第37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最後,兩個人自然沒有找到常挽的哥哥,畢竟在劇情之中常挽的哥哥可是離家出走直接出國了。
不過常挽跟傅銘生的關系倒是親近不少,兩個人還交換了聯系方式。
因為跟常挽哥哥之間的聯系完全斷了,原主哥哥周圍的朋友也都紛紛說聯系不上。
常家的氛圍可以說是跌至冰點。
常家客廳,常父悶不做聲地抽煙,常母默聲抹眼淚,傭人都像是不存在一樣。
在外面跟傅銘生瘋鬧了一陣的常挽,笑容滿面的回來。
一到家裏頭,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責罵。
“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了,還笑着回來,每天一點兒心都不操!”
常母惡狠狠:“我看你就是沒有把你哥哥放在心裏!真是一個沒良心的!”
“你這個死丫頭真是跟個白眼狼一樣!”
常挽腳步頓住,她回來可不是想挨罵的,不過這些話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些人只是普通npc而已。
常挽腳步不停,她沒有挨罵的愛好,常挽像沒有聽到一樣,腳步不停地往上走去。
常母看到常挽這幅模樣,更加生氣,一把拉住常挽,想要常挽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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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常挽被拉住頭發,常挽往後拉住上半截頭發,将自己的頭發從常母的手中掙脫開來。
“母親,您幹什麽?”常挽內心有無數的爹想要問候。
常母卻氣憤極了,長長的手指指着常挽:“長本事了啊!還想反抗父母!”
“有本事就滾!不要用家裏的東西!”尖尖的指甲指着常挽,仿佛随時都要戳破她的皮膚一樣。
常挽沒有吱聲,卻叫常母仿佛看到了勝利一樣,精心培養的兒子離家出走,家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就這樣沒有良心地走了,而且還留下那樣一封信。
常母只要想到那封信,眼珠子都變紅了,一個個都是狼心狗肺,不知道父母的心酸!
常母的手高高揚起,巴掌高高地落在常挽的臉上,安靜的客廳響起一陣皮肉響聲。
頓時一陣火燒火辣地感覺向常挽襲來,常挽盯着,眼眶中的淚花閃爍,帶着明顯的不可置信。
常母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下手會那麽重,在她下手以後,一瞬間,整個人出現了明顯的怔愣,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下手打了女兒。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常挽一步都不肯退,常母怒火中燒:“還不服氣了啊!要是不服氣就跟我滾出這個家門!”
瞌睡到了就有人送枕頭,不就是滾出家門嗎?滾就滾!
常挽還求之不得呢!
常母看見女兒眼眶中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一轉身,決絕地往外跑去。
一眨眼,人影都跑不見了。
常挽跑出別墅區,別墅區這邊的公交停的時間很早,她回來的時候就是最後一班公交了,現在出門根本沒有公交可以坐。
別墅區這邊什麽都好,都是人少了點,這邊的房子大多數都是置業,那些主人只是有時候過來。
路上只有黑黢黢的樹林長道,路燈零星地在夜色中呈着幾分亮光。
常挽摸了摸自己的臉,臉像針紮一樣,說起來她就沒有被人打過巴掌,這來了這個世界以後,接二連三的被人欺負。
唉,做任務真的是太難了。
常挽跟傅柏生發了條消息過去。
【柏生在嗎?你現在忙不忙?】
小心翼翼的口吻,怯生生的姿态,一副小姑娘的模樣,十足的孤苦無依。
趁着傅柏生沒有回消息的間隙,常挽又跟傅銘生發了條消息:
【你在嗎?】
多線同時操作,常挽十分從容地又點開一個軟件,發表一番嬌柔可憐的內心日記。
另外一邊的傅柏生倒是回消息了【有點兒忙,待會跟你聊啊!】
【乖】
傅柏生在跟常挽回完消息以後,又跟律師溝通起家族財産的問題。
常挽絲毫不意外,畢竟最近傅柏生為了家裏頭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操碎了心。
這種時候,他自然是抽不出時間來跟女朋友甜言蜜語。
傅銘生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常挽便只能夠靠着兩只腳往更加繁華點的地帶走去。
她記得大概過個兩三公裏就可以走到一個還算繁華的商圈。
常挽跟傅銘生一起在外面找了許久的人才回家,腿早就酸了,常挽看了眼腳上的小皮鞋,皮鞋上已經不複原來的精致紋路,上面沾上點點灰塵。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希望路上能夠碰到出租車吧!
傅銘生在忙完今天的活後,才看到常挽發過來的消息,他整個人蹲在館子後門廚餘垃圾桶旁邊,下水道的條紋蓋面上膩着一層厚厚的油垢。
手機的藍光打在傅銘生的臉上,過黑的天色叫人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後門被拉開,發出吱吱的聲響,洩出黃黃的光。
傅萊看到哥哥拿着手機一個人蹲着,手機屏幕的光逐漸變暗,哥哥又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發呆。
傅萊:“哥,吃飯啦!”
好不容易忙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客人了,也終于到了他們該吃飯的時間了。
傅銘生這個時候才像回過神來。
傅銘生擡頭看傅萊一樣,小姑娘臉和頭發都是濕濕的,應該是剛剛洗臉了。
“不了,你跟媽說一聲,我想起來學校還有點兒事情沒有搞完。”傅銘生說完以後就往樓上走去。
一樓是他們家的小餐館,二樓才是他們住的地方。
傅銘生今天回家以後就幫忙,一直到現在,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一口,身上、頭發上都像是被油煙厚厚蓋了一層。
等傅銘生再出門的時候,又是一副清爽的模樣。
養母看到孩子又要去學校忙:“這飯盒你帶上,待會到了學校吃。”
養母頭發已經白花,皺紋像地圖上的纖細紋路,遍布整張臉,和他的生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傅銘生接過養母遞來的保溫盒,保溫盒上的花紋斑駁,一看便知道用了許多年。
養母手心的老繭像刺一樣,手背如枯樹皮。
“媽,我走了。”
常挽等到傅銘生的時候,傅銘生穿着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一件海藍色的外套,整個人身姿挺拔,從路燈下走來時,像踏着星光。
常挽雀躍起身,三兩步跑到傅銘生跟前。
“你來啦!”小姑娘的眼睛中像有星光一樣,漂亮動人。她這個人總是像一個發光體一樣,不管在哪裏都會叫人一眼注意到。
“吃飯了嗎?”傅銘生最小還綴着笑容,整個人溫柔沉靜。
常挽一下子苦下臉,搖搖頭:“你吃了沒?”常挽側着臉,碎發落在臉頰,傅銘生何等眼尖,一眼就看到常挽側臉上的紅印。
紅印發腫,看着十分吓人。
傅銘生:“我從家裏帶了飯菜過來,也不知道你嫌不嫌棄。”傅銘生說話的時候低着垂着眼睛,常挽只能夠看到傅銘生的可憐模樣。
常挽的手附在傅銘生的手背上,他的手背上有些幹,不如小姑娘的柔軟。
“我怎麽可能嫌棄!你能夠來我已經很高興了!怎麽可能……”後面常挽的聲音逐漸低下來,似乎是不好意思。
傅銘生卻突然惡劣起來:“怎麽可能什麽?”
常挽快速擡頭看了傅銘生一眼,複又低頭,不肯再看他一眼。
常挽抓着飯盒,嘴裏嘟嘟囔囔:“我快餓死了,快走啦!”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複又變短,再變長,再然後兩個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飯盒裏的飯菜的分量很多,上面鋪着厚厚的青椒炒肉,肉片多,青椒肥厚,光澤誘人,撥開上面的炒肉,下面是炒青菜,最下面才是米飯。
“你也沒有吃吧!”常挽看了傅銘生一眼。
傅銘生愣了下,沒有立馬回答,常挽擀了點飯菜到飯盒蓋子裏,她把飯盒遞給傅銘生:“你也吃。”
不等傅銘生拒絕,常挽連忙道:“你手有些不自然地抖動,明顯是沒有吃飯,你也不用推脫,這還是你帶過來的呢!”
兩個人沉默地坐在林蔭道便的長椅上,吃着飯,空氣中只剩下遠方汽車的鳴笛聲。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不回家?”常挽突然道。
傅銘生看了常挽一眼:“你這麽晚在外面,肯定是跟家裏有不愉快。問了也是惹得你更加不高興。”
傅銘生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
“嗯。”常挽像是不需要誰跟她安慰,她只是想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今天我回去遲了,他們覺得我到處玩,說我白眼狼。”
“我跟他們吵了起來,她打了我一巴掌,我就跑出來了。”
傅銘生沒有說話,果然,常挽接下來還有話要說。
“從小到大他們就更喜歡哥哥,我就像是一個不起眼的贈品一樣。我不管做得多好,他們永遠都說我做得沒有哥哥好,要我跟哥哥多學學。”
“傅銘生——”
常挽擡頭,定定地望着傅銘生:“其實,我在聽說哥哥離家出走的時候,我內心居然第一想法是高興。”常挽又給自己加了一個被重男輕女的小可憐人設。
“我這種人是不是很自私?”
傅銘生望着常挽,點了下頭:“确實很自私。”
常挽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對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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