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常挽那天晚上幫傅銘生擺平那群富二代的事情在圈子裏頭傳得沸沸揚揚,常母在跟一些貴太太聊天的時候也知道了。
這不,才兩天的時間,常挽就被常母傳喚回家。
常挽是從錦江那邊回老宅的,一進家門就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客廳之中十分安靜,常母端坐在沙發上,臉色嚴肅地望着進門的她。
氣氛太過嚴肅,常挽嘴角的笑容都不自覺撇平,很快她又調整好臉上的笑容,輕快地走到常母身邊。
“今天是跟傅姨他們打牌又輸了嘛?”常挽笑着道。
常母斜睨了常挽一眼,這一眼一看,常挽就知道還可以商量。
“我來給您捏捏肩,放松放松。”常挽笑着繞到沙發後,幫常母按捏肩頭,力道适中,叫常母舒服地眯眼。
客廳裏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常母低聲道:“那個男人打發了吧!”
常挽手上動作一頓,過了好一會:“母親怎麽突然關心起這種事情來了。”常挽沒有正面回答常母的問題。
常母睜眼,扭頭看向常挽:“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責任了?”常母眼尾下瞥,帶着幾分威嚴,靜望着常挽。
常挽收回手,心頭嘆氣,沒有開口。
常母接着厲聲責問:“你從小到大哪一件事情不是我們幫你拿的主意,才能夠走的順順當當。”
“常挽,你這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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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挽瞥了自己發紅的指腹,擡頭看着常母,嘴角帶着笑意道:“母親,我也長大了。”
“是時候該給自己拿主意了。”
常母鼻翼微張,上下翕動,顯然是被女兒這個樣子氣得不輕。
“好啊!果然是,長大了,翅膀硬了,爸媽的話都不聽了啊!以前小時候你非要愛粘着媽媽,一碰保姆就哭,媽媽整夜整夜地帶你,最後還累出了——”
常挽皺起眉頭,她腦海中閃過原主的一些以及,原主想要做什麽事情,和母親意志相違背的時候,常母就會把這些舊話拿出來一遍一遍的說。
以這樣的手段控制原主?
常挽嗤笑:“母親,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
常挽刻意拖長語調:“您也就照顧了不到一個星期。”後面常母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帶孩子的生活,狠心把孩子扔給保姆,即便孩子一直一直地哭。
“按您這個說話,我是不是更加應該去感謝當時的保姆?”
常挽這些話說得沒心沒肺的,絲毫不在乎自己這番話對常母會造成什麽傷害,究其主要原因,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母親。
她對傅銘生有愧,那是因為傅銘生是她來了這個世界以後,建立起來的感情。
她來這個世界以後才見過常母幾次?對常母天然親近,不過是因為常母模樣俏似她現實中的母親。
常母猛地站起來,她根本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這樣的頂撞她。
“常挽,你是不是想反了天了!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母親,我十月懷胎生下你!你知不知道感恩啊!”常母十分激動,眼眶中晶瑩瑩的,顯然是被氣狠了。
“母親,我當然知道感恩,但是也請你清楚明白我的私生活不需要你們任意處置。”常挽冷靜道,絲毫沒有被這嚴肅的談話氛圍刺激到。
常母已經一把年紀,她一直篤信自己的處事方式,常挽的話完完全全是在徹底挑戰她的威嚴。
“常挽,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常母嚴色責令。
誰給的?
常挽想了想原主的回憶,當年原主兄長和人私奔,父親身體不好,那個時候行業冒出一個強勁的新對手,讓公司大受重創。父親也麽有經歷去力挽狂瀾,只能夠不溫不火地維持着公司經營,當時還賣掉了兩個子公司。
今日的常氏可不是當初的那個常氏。
但也不可否認,原主也确實是享受了家庭給予的富裕生活和優渥的教育,以及非一般的起點。
可是,原主也回以相應的回報了。
“媽,當初的常氏和現在的常氏能比嗎?”常挽譏笑,她可不是原主,因為親情的羁絆而無法落下狠話,或者狠心跟父母鬧翻。
原主上臺以後大刀闊斧改革創新,開拓新領域,這才奠定了常氏的地位。
“您也別老提舊話了,就說現在常氏讓父親去管,讓您去管,常氏還能維持現在的場子嗎?”常挽威脅道。
常母粗粗地喘氣,胸脯上下鼓動,真是被氣得不輕啊!
常挽真是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用親情來捆綁兒女,真是有意思。
不過,說狠了點以後,還是要哄着點:“不過,您放心,那個人我會處理好。”
“我看傅柏生來家裏頭,您也沒有說什麽,不是?”
傅柏生是傅家獨子,這身份可是比江游源還是要不錯。而,常挽前兩天的鬧事男主角,只是一個清貧的男大學生而已。
有什麽價值呢?
常母眼睛緊緊地盯着常挽,眼神恨恨的。
恨吧!
常挽不在乎。
“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心裏有數。”常挽似是警告道。
常母更氣來。
這鬧成這幅場景,常挽也不打算在主宅多待,畢竟那些古早小說中,哪個霸道總裁沒有為愛奮不顧身地跟家裏人反抗過?
她也只是完成劇情而已。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常挽冷冷說完便離開,留下常母一個人在客廳驚疑不定。
霸總的心情不好,自然要找小情人或者白月光調節一下心情,常挽跟傅柏生之前還欠一次約。
常挽跟傅柏生發消息約了下,那邊很快回複表示有時間。
另外一邊的傅銘生,手機上也接到一通意味不明的電話。
“你是常挽最近包的小情兒吧!我是常挽的媽媽,今天下午三點,我們在邊湖咖啡廳談談。”女人十分高傲,根本不在乎傅銘生的回答,說完就挂了電話。
傅銘生摩挲着手機外殼,準備給常挽打電話,後來想了想沒有,而是等下午兩點四十五的時候,給常挽發了條消息。
等傅銘生到邊湖咖啡店的時候,常母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了。
傅銘生來見常母是穿着一身白色棉質短袖,下身穿着黑色休閑褲,整個人十分陽光輕活,而又清貧。
“阿姨好。”傅銘生笑容淺淺。
常母第一眼看到傅銘生,明顯愣了下,随即嘴角帶着輕蔑的嘲諷。
“說吧!你要多少?”常母輕蔑道。
而且常母的聲音并不小,旁邊桌和前後桌的人都可以聽到。
傅銘生嘴角的笑容消失:“阿姨什麽意思?”
常母簡直是要笑出聲:“我說,你要多少才能夠離開我女兒。”
陽光從全落地玻璃透進來,陽光正好,卻将人醜惡的嘴臉照得真真切切。
傅銘生望着常母,沒有說話。
常母冷笑:“五百萬,離開我女兒。”常母說着就從包中拿出支票本。
傅銘生想到那天常挽醒來,問他,要多少萬。
“常挽之前就想給我一千萬。”傅銘生說的時候,嘴角帶着笑意,映得常母像個跳梁小醜一樣。
“阿姨,常挽能給我的,可比你多得多啊!”
常母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哪個旮旯兒出來的東西,就敢在自己面前叫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我給你一千五百萬。”常母瞪住傅銘生:“常挽她只是被你一時迷惑,你覺得常挽會跟你這樣的人結婚?”常母冷笑。
傅銘生對常母開出來的價碼絲毫不在意,而是假惺惺道:“我确實不能夠保證常挽會跟我結婚,但是我們現在相愛啊!”說完以後,傅銘生的神色也扭曲了下。
“她也只會跟我結婚。”
“不然還有誰?”傅銘生嘴角似笑非笑,但眼裏簡直不能夠再認真了。
常母氣不打一處來:“和你?你配嗎?”
“你這樣的家庭身世,能夠給挽挽什麽幫助?見識學歷都沒有,有什麽用?”常母冷笑。
年輕人容易被荷爾蒙迷惑,等激情消退,那愛情還能夠剩下什麽呢?
“我給你開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你自己主動離開挽挽。”常母刷刷地寫起來,根本不在意傅銘生沒有同意她的提議。
傅銘生壓低聲音:“阿姨,你覺得我會放過一個金山,就拿你手頭上這點東西?”
常母氣得将手邊的咖啡潑到傅銘生身上:“不要貪得無厭!真是一個下——”常母揮手準備扇向傅銘生的側臉,卻被一把制住。
常母一回頭就看到女兒臉色沉沉地看着自己,戰鬥經驗豐富的常母瞬間反應過來,剛才這個小貝戈人在設計她!
“母親,鬧夠了嗎?”
常挽臉色難看,面沉如墨:“我之前警告過你,不要招惹傅銘生!”
常挽狠狠甩下常母的手,拉着傅銘生就往外走,常母一個人被留在原地。
兩個人回到車內,常挽一言不發,傅銘生像十分可憐地低着頭。
常挽看了傅銘生幾眼,沒好氣:“下次她再找你別來了。”、
傅銘生依舊低着頭,常挽看着傅銘生低頭點着手機消息,整個人有點兒蕭瑟,她就沒有再多說責備的話。
常挽今天确實是跟常母吵了一架,有意設計完成劇情,但,她沒有想這麽快。
“先回去,好好換身衣服。”常挽說完以後就驅車離開邊湖咖啡店。
常挽專注路況,沒有注意到傅銘生眼睛一轉也不轉地盯着自己。
那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怒火和古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