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貍小姐
狐貍小姐
要說這陸西洲,那副皮囊自是不用講,只要他随處一站,那處便是一道風景線,再說這財力,新能源車上市公司的老總,家境殷實,怎麽看都不像個注定孤獨終老的人。
她不得不質疑道:“你确定沒發錯?”
【你居然質疑我這精準的人工智能,小九九要生氣了。】
“……”
你這是猛男撒嬌嗎?
不是許意在質疑,她是感到不可置信,“陸西洲在公司裏已是頂級香饽饽,多少女人争着想着要把他搞到手,而且生得又高又俊又有錢,是人都得質疑一下好不好。”
系統耐心解道:【就算他帥氣有錢也沒用,他命裏自帶注孤生線,始終無法把別人放心上。】
許意突然想起之前種種,“難不成他突變戀愛狂,是因為姻緣線的緣故?”
【對。】
“……”
實屬是意想不到。
“那跟他纏在一起的對象有多少個?”
【目前未知,而且對象……】系統猶豫片刻,【個個都非人。】
“???”她長嘆一聲,注意都在前頭那個幾音字上,“兩個月啊,人數未知,你開國際玩笑呢。”
要不她直接投胎得了。
【宿主您加油。】系統轉移話題,幹笑幾聲,【我們現在趕緊去找陸西洲吧,我感應到他的紅線在起作用了。】
高樓隔壁又是高樓,她遙遙望着門柱上方刻的幾個大字——榮華小區。
合着這半個月日日往這送的東西都是因為那姻緣線的緣故。
“九棟909。”許意擡頭看了眼門牌號,之前送禮送得最勤的便是這處了,至于那位真人長什麽樣,她沒見過,只知道叫胡麗麗。
【宿主,快按門鈴啊。】系統提醒,【孤男寡女,容易幹柴烈火。】
“……”
許意有禮貌的按了下門鈴,直直地站在門口處,随着嬌柔的嗓音從裏邊隐隐傳來,她垂眸微微理了理衣裳。
“誰啊?”
她忙不疊揚起嘴角,露出得體的笑容,微擡頭,“你好,胡小姐,我是來找李總的。”
“咔噠”大門緩緩打開,許意的笑容還挂在嘴邊,視線平視直視前方,待她定睛一看,眼神透着幾分迷茫、呆滞,最後演變成恐懼,喉間尖叫忍不住從嘴裏釋放,響徹樓道,激得聲控燈沒暗過。
“你幹嘛?”女人眼神閃過警惕,摸了摸臉。
許意臉色發白,就像被大型動物按住喉嚨的小兔,腿都在發抖,強忍住尖叫,不可置信盯着眼前長着一頭飄逸白毛狐貍樣的胡小姐,簡直是颠覆認知觀。
【宿主,別怕別怕,她們不吃人。】系統趕忙開口,【其實跟陸西洲有姻緣瓜葛的都是非人類,在地球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成精的動物,她們都是經過妖怪局的許可,在人類世界裏生活的物種,不會傷害人的。】
她忍不住在腦海裏默罵了國粹,“你好歹也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心理準備。”
系統臉皮厚道:【我提過是非人了啊。】
“!!”要是系統是實物,她巴不得把它踩成稀巴爛,“說好的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呢。”
【好啦,趕緊去做任務啦,等下她就要關門了。】
許意無暇顧及,滿腦子都是狐貍臉的模樣,待起初的懼意微微散去,鼓起勇氣,但面對成了精的動物,而且還是第一次見,說不害怕簡直是在胡扯。
她哭喪着臉,“活着好難。”待冷靜下才想起,“我怎麽看不見姻緣線在哪。”
【要想姻緣線現身,得姻緣者彼此靠近才能顯現。】
“那它不亮時也起作用?”
【不起作用,但它會在冥冥中讓姻緣者産生無數次交集。】
好麻煩啊。
“你好,你哪位?胡小姐嘴唇一開一合,尖牙時不時地顯露出來。
許意哆嗦一下,硬着頭發笑了笑,“你好,我找陸總。”
胡小姐疑惑地歪了歪頭,那雙水波大眼透着不解,可真是位奇葩的小姐。
“你等等,我叫他出來。”
“好的。”許意咽了口唾沫,突發奇想,在陸西洲眼裏,這位胡小姐是長什麽樣的?
【當然是大美人模樣。】系統插話。
“所以只有我能看到她本來的樣貌?”
【對,畢竟你總得了解真正的任務對象吧。】
“不,不用了解也行的。”
就在她們兩個交流的同時,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傳來,走到門口。
許意一眼就看見亮紅光的細細姻緣線緊纏在兩人的手腕處。
要怎麽才能近身解開?
陸西洲微抿唇,神色淡淡的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女人,齊肩的黑短發,一雙靈動大眼,頓時閃過回憶。
“許秘書?”他嗓音很輕,“有事?”
有,天大的事,關乎生命的大事。
她重重點着頭,腦瓜子快速運轉,想着如何接近,“總裁,要不我們裏邊聊?”
這是反客為主了?
“就在這說吧。”他揚了揚頭,“裏邊不方便。”
這閉門羹吃的,許意谄笑,提起精神,“陸總,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眉梢一揚,心下估摸着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胡麗麗以為是公司緊要事,體貼開口,“你們先聊,我去泡點茶。”
【宿主。】系統又上線,【你得趁着姻緣線還發亮,趕緊把它拆除,不然隔會它暗下去就不好動手了。】
“等等,胡小姐。”許意谄媚走上前,靈動雙眸眨了眨,親昵地拉起她的手,傾慕開口:“胡小姐,恕我冒昧直言,您長得太美了。”
一邊誇贊,一邊哆嗦的摸着她的手,毛茸茸的手感雖說不錯,但是那利爪過于顯眼,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神直直的瞟着那姻緣線的結頭,正準備捏住,那雙嫩手突地一抽,力道微大,許意就這樣眼睜睜看着繩結離她遠去。
胡麗麗疑惑了一瞬,下意識抽走了手,微尴尬的看向陸西洲。
“我先進去了。”
唉,就差一點點。
“許秘書,有什麽事?”陸西洲發問。
她腦筋唰地一轉,既然紅線要他們雙方站在一起時才會顯現,那麽要是她跟陸西洲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那拆姻緣線豈不容易多了。
現在的重點是如何讓他相信。
先穩住腳跟,再娓娓道來。
許意揚唇一笑,露出貝齒,往前跨一步,胡謅道,“是杜小姐太想你,給我打了電話。”
“?”他疑惑了一瞬,才想起所謂的杜小姐,“那她怎麽不給我打?況且這事急到讓你曠工來找我?”
許意無辜大眼閃了閃,睜着眼睛說瞎話,“我隐隐約約覺得杜小姐察覺到了什麽,我怕她誤會你們,然後一沖動……”
陸西洲雙手抱臂,眉眼緊地一蹙,像俯視的雄鷹緊盯着獵物,“這是你該管的?”
她也不想管的啊!!不管沒命啊,許意內心咆哮,眼神卻直勾勾的盯着手腕那處綁了蝴蝶結的姻緣線。
許是氣氛過于停滞,又或是視線太直接,他抿了抿唇,周身氣壓驟降。
許意趕緊低下頭,嗫嚅道,“對不起,是我越矩了。”
敢管上司私生活,不是丢飯碗就是被炒鱿魚。
陸西洲不語,眼神帶着幾分審視,似是不明白秘書為何如此反常。
“你走吧”他淡聲下了驅逐令。
“等等。”
既然偷摸不行,那就光明正大。
許意拉過他手腕,認真嚴肅,“你別動。”
捏住僅它所見得姻緣線,猛地一拉,巧手在空中劃出一弧度。
蝴蝶結被扯開,姻緣線垂落在地。
陸西洲:“?”
這是什麽吸引人得把戲。
“許秘書。”他抽開手,微愠,大中午的突然跑來講些不着調的話,私自插手領導私生活,還做奇奇怪怪的動作,真是好日子過慣,不懂分寸。
“無故曠工,多管閑事,明天你……”
“陸總。”許意趕忙截斷,搶着回答,“你就不覺得你最近很反常?”
她得把陸西洲死死綁住了,以後才好辦事,不然每次都偷摸着來,得拆到什麽時候。
“我沒記錯你叫許意對吧。”他沉着聲,冷眼看着蹬鼻子上臉的女人。
她又火速開口,“你最近是不是對這個女人有意思,對那個女人也有情愫,還時不時控制不住自己。”
陸西洲嚴肅片刻,眉眼中透着深沉,最近的确是沉溺于暧昧中不可自拔,仿佛有一股魔力指引着他不斷去需求愛情的滋味。
“我說對了吧。”她打了個響指,“其實都是你的姻緣線在作祟。”許意故作陰沉,故意往重了說,“而與你纏在一起的姻緣線不止一條,再這樣下去,你會漸漸變成一個只會被情.欲驅使的空洞男。”
“呵,胡言亂語。”他低頭嗤笑一聲,想要看看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姻緣多對我有壞處?”
“當然有。”她信誓旦旦,“萬一到時候東窗事發,讓別人無以為你腳踏十幾條船,那你這正直的形象就敗壞了,而且這并不是你的本意,是姻緣線驅使着你幹你不喜歡的行為。”
“……”盡說些沒譜的事,他抿緊唇,正經開口,“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不上班可以。”許意委屈又倔強,“但是你能不能先認真聽我講完,拜托你了。”
陸西洲作勢要關門的手一停,捏了捏眉間。
原來他吃軟這一套,季司瞅準他愣神的片刻,馬不停蹄講,“陸總,你有沒有想過您一個以工作狂著稱的人,為何突然如此濫情,為了泡妞,連工作也不管了,要按往日,您這個點都是在處理公務,哪會沉溺溫柔鄉。”她聲情并茂,“況且以您正直的為人,怎麽都不會是朝三暮四的人啊,您就沒有好好想過為什麽這半個月來,變化那麽大?”
陸西洲眉頭緊鎖,特意開口,“我那是濫情?”只不過是送些禮物罷了。
被反問的許意腦筋突地一宕,馬上又複機,“當然算是,這說明你在同時追求好幾名女人,妥妥的廣撒網,不過我相信以你的為人幹不出這等龌龊事。”
“呵。”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他氣笑,“所以呢。”
這就該提到重點了,“而這一切的緣故皆是因你身上的姻緣線而起的。”
“又是姻緣線?”陸西洲實在是不理解這人突然跑來跟前講這等不可信的玩意。
許意重重點頭,“就在你跟胡麗麗手腕處,連着一條姻緣線,是它讓你控制不住自己,這東西就像毒品,沾上了就戒不掉。”
“許意。”他徹底冷下聲,“有病就去治。”
“可我說的是事實啊。”她急促道,“你那麽聰明的人就不會好好想想嗎。”
“鬧夠了嗎?”他面無表情開口,“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向你證明這事實。”她态度勤懇,眼眸急得泛上一層水光,“就讓我見見胡小姐就成。”
陸西洲大腦突地一滞,心口想被絨毛輕輕滑過,竟有些心軟,“五分鐘後立馬閃人。”
許意立馬乘勝追擊,“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