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狗勾
狗勾
拿到了豆腐,二狗帶着白寶寶跟村長道了謝,就端着那碗豆腐出了屋子,。
外面氣溫低,原本在屋裏冒着熱氣的豆腐出了大門,那飄着的白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眼看着就要涼掉,這要是再走慢點,嫩豆腐都能變成凍豆腐。
二狗端着瓷碗快走了幾步,生怕這豆腐還沒送到就給凍上了:“寶寶,我們得走快一點。”
白寶寶人小腿短,一雙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輪着搗騰,努力跟在二狗葛格身後不掉隊。
聽到這話,他點了點小腦袋瓜,又看了看寄幾和二狗葛格的距離,小短腿都快邁成了小風車,最後索性跑了起來:“窩乃、乃惹!”
一大一小兩只萌娃連走帶跑的速度飛快,總算在豆腐變成“凍豆腐”之前把瓷碗送到了院子。
二狗小心翼翼的把裝着豆腐的大瓷碗放到了小架子上:“大叔叔,豆腐來了。”
靳鶴尋正在熬魚湯,煎過的魚肉浸在了奶白色的湯底裏,噴香的鮮味從鍋裏不斷上湧,把一旁跟拍的攝影師饞的不住的咽着口水。
要知道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在這下過雪的深山誘惑力簡直拉滿!
聽到聲音,靳鶴尋側頭看了一眼,跟兩只小家夥道了謝。
他的神色是慣常的冷淡,但是聲音卻是溫和的,二狗的拘謹少了不少,他撓撓頭,覺得大叔叔好像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高冷。
想到這裏,男孩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客氣。”
白寶寶看看大粑又看看二狗葛格,趁他們沒看這邊,偷偷摸摸的伸出一只小爪子,對着面前那白嫩嫩的豆腐戳了戳。
本來以為會是“噗叽”一聲的柔軟手感,結果......
短短的小手指戳到豆腐表面,指尖軟軟的肉被戳的陷了回去,軟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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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白寶寶眨眨眼,小奶音震驚:“介個豆腐,變成冰塊惹!”
靳鶴尋低頭一看,跟伸着手指戳豆腐的白寶寶視線對了個正着。
小崽子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寄幾不應該偷偷戳豆腐。
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Jiojio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把爪爪收回來:“窩就系,想,咦?”
才退了一步,白寶寶突然發現寄幾的爪爪好像出了點問題:“窩滴手!”
他用力縮了縮手,但伸出的手指貼着豆腐表面依舊紋絲不動,小崽子有點着急,又用左手拽着右手去拔:“腫麽肥事,粗不乃!”
二狗在旁邊看着白寶寶用手指跟豆腐拔河,笑的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哈。”
靳鶴尋的眼底也帶上了些笑意,他彎了唇角,蹲下身子去幫白寶寶“拯救爪爪”:“別動。”
他看了看小崽子跟豆腐接觸的地方,發現是豆腐表面沁出了水,在低溫的溫度下結了一層冰塊,剛好白寶寶伸手去摸,就凍上了。
靳鶴尋起身拿了溫水,輕輕澆在豆腐表面,很快那層冰就化了開來。
白寶寶眼睛一亮,連忙把自己的手指縮了回來。
這回他看靳鶴尋的眼神更亮了,二狗站在旁邊看着,覺得現在大叔叔在寶寶心裏,應該比他一直念叨的什麽“居居俠”還要厲害。
事實上他沒猜錯。
白寶寶幾乎是一縮回了爪就撲到了大粑腿邊,兩只爪爪抱住大粑的腿,小腦袋擡高,屁股後面仿佛有一條無形的尾巴在瘋狂搖動:“大粑,裏好膩害哇!”
粑粑不在身邊,小崽子最親的無疑就是靳鶴尋。
他黏黏糊糊的,把用在粑粑身上的小黏人精特性全都發揮在了大粑身上,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要跟大粑貼貼。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
白寶寶一邊抱着大粑的腿,一邊黑溜溜的眼睛往鍋裏瞟:“大粑。”
小崽子的口水都快要流到鍋裏了,他咕嘟一下咽了口水,假裝寄幾不在意:“裏在煮森麽哇?”
靳鶴尋當然看出來了某只小幼崽的小心思,但他沒說。
他伸手把白寶寶抱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凳子上,這裏離竈臺近,燒着的火能取暖,但又離刀具火苗這些比較遠,比較安全。
“豆腐魚湯。”他說了一聲,看到白寶寶懵懵懂懂擡起來的小眼神,嘴角彎了彎,幫他把腦袋上的小青蛙帽子扶正了些:“坐穩了。”
白寶寶撲閃撲閃眼睛,聽到這話,連忙用爪爪扶住了屁股下面的凳子。
凳子上長條的細窄板凳,跟二狗家裏的一樣。
靳鶴尋一松開手,白寶寶的小身板就僵硬住了,他爪爪扣住凳子邊邊,懸空的兩只小短腿晃晃悠悠,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了,簡直跟被凳子封印了似的。
二狗湊到他旁邊來笑他:“寶寶,你怎麽這麽膽小呀。”
白寶寶有些不服氣,他才不膽小呢!
要是換做是平時他站在地上的時候,他能跳起來反駁二狗葛格:裏才膽小,裏粑粑麻麻都膽小!
但是現在他坐在凳子上,生怕自己說一句話就要掉下去,于是乎一張小臉都快憋紅了,也才顫顫巍巍憋出一句:“窩才補膽小。”
說完這句,白寶寶小嘴一閉,又飛快的扒拉住凳子,這回論二狗怎麽逗都不肯開口說話了。
二狗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了,你等等我!”
說着他轉身就跑,很快那道瘦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拐角,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白寶寶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他坐在凳子上沒法下來,只好眼巴巴的盯着二狗的背影跑遠。
等徹底看不見人了,他又轉頭回來看大粑做飯。
靳鶴尋正把切好的豆腐放進鍋裏。
鍋裏奶白色的魚湯滾得正沸,咕嘟咕嘟的小泡冒着頭,被那落入鍋裏的雪白豆腐一碰,便啪的一聲炸開了花。
魚肉的鮮香和豆制品的清香在鍋裏融合交彙,袅袅的白煙打着旋,在大鍋上蒸騰出一片雪白的霧氣。
豆腐還需要再煮一會,靳鶴尋另外起了鍋,重新燒水煮面。
他初中之後就搬出了白家自住,廚藝算不上極好,但簡單的家常菜也都會做。
只是白寶寶點名要做面條,靳鶴尋便是再有手藝也沒什麽發揮餘地,選了魚湯做底便已經是現有材料裏能做出的最高配置了。
節目組只提供了挂面,米白色的挂面被包裝紙裹成一卷,乍一看過去只覺得細細一包,分量不多。
旁邊的蔣聲看他只取了一小捆面條,看着甚至還沒一邊的胡蘿蔔粗呢,有些震驚:“這就夠了嗎?”
蔣聲是路拾抽到的搭檔,年紀不大,但在圈內論出道年份,也能算的上是前輩級的人物。
他是童星出身,從小便在劇組裏打轉,吃喝都有助理準備,再不濟也有外賣,因此對做飯簡直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他站在材料臺前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在元寶的建議下選了挂面。
元寶說了,他們都不挑食,只要煮熟就能吃。
有了這個承諾,蔣聲的壓力小了不少,加上他看到前面同樣拿了挂面的靳鶴尋又是拿魚又是拿姜,篤定他是個會做飯的,便準備守在他旁邊有樣學樣。
他不會做,難道還不會抄嗎!?
抱着這樣的念頭,蔣聲一直默默觀察着靳鶴尋的動作。
前面熬魚湯什麽的忽略不看,因為他有自知之明,這玩意肯定不是簡單就能抄的。
只是靳鶴尋炖了魚湯之後一直不煮面,蔣聲看着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開了鍋,甚至有做得快的已經端着碗走了,而他的鍋竈都還一片冷靜,啥也沒有。
他有些着急,擡腳走過去打算問問,就看到靳鶴尋燒水放面的動作。
難道現在的藝人吃的都這麽少?
“嗯。”清冷的嗓音打斷了蔣聲的沉思:“夠了。”
蔣聲看着咕嘟嘟燒開的大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說不定人家之後有行程,需要控制飲食呢?
都是藝人,行程跑起來的時候天天吃菜葉子也是常事,他理解!
想到這裏,蔣聲釋懷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也不能一直站在這裏等人煮面,于是在靳鶴尋放面之前,他開了口:“這個面放進去煮熟了就行嗎?”
靳鶴尋動作一頓,垂下的眼眸擡起,眸光看着蔣聲,略有些意外。
蔣聲在圈內也算知名,只是這“知名”卻算不上什麽好的名聲,他年少成名,16歲的時候就已經把少年級別所有能拿的獎都拿了個遍,自然性子傲氣,平時沒少被人吐槽耍大牌。
但因為有年少時的成就做背景,加上後來出的作品也都不差,這人也一直沒受到過什麽打擊,向來都是從鼻孔裏看人。
蔣聲主動搭話,确實少見。
沒得到回應,蔣聲有點尴尬,他有點惱羞成怒,但又覺得自己有求于人,一張臉又紅又白的,糾結的不行。
好在靳鶴尋很快開了口:“對。”
他看出蔣聲是想詢問怎麽煮面,于是把過程簡單說了:“煮到面條軟了,用筷子能夾斷就是熟了。”
說完這句,他又說了幾個注意事項,順便把放鹽的多少也一并說了。
煮面本就不難,說齊了也就三句話的事。
蔣聲聽明白了,臨走之前有些扭捏,但還是擡起下巴:“那什麽,謝啦。”
靳鶴尋“嗯”了一聲,正好鍋裏的挂面熟了,他找了筷子,把面撈出來。
他提前準備了一碗熱水,不過在這極低的溫度裏,那熱水很快轉涼,等面條撈出來的時候正好成了一碗冰水。
靳鶴尋用冰水過了下面,接着從鍋裏盛出魚湯。
奶白色的魚湯落入瓷白色的碗裏,鮮香的魚湯味道瞬間便覆蓋了整塊場地。
他把過了涼水的面條放進碗中,又從鍋裏把魚肉和豆腐撈出放到面上,魚湯色白如乳,嫩白的豆腐和魚肉點綴其上,配着下方細細的面條,一碗魚湯面便做好了。
他又依樣盛了另外幾碗,一鍋魚湯并面條分完,除去留給評分代表品嘗打分的,正好五碗。
這讓一旁探頭探腦偷看的蔣聲傻了眼,他剛剛明明看到靳鶴尋就放了一小捆面條,怎麽現在做出來了五碗呢?
那他......
蔣聲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自己的鍋。
他這段時間沒行程,不需要減肥,加上路拾和元寶和借住的村民大叔,一共4個人,他直接把一整包挂面都丢了進去。
甚至他擔心不夠,又去找導演要了一包挂面,零零散散的又丢了大半包。
想到這裏,蔣聲已經不想去揭開鍋蓋了。
但元寶在一旁已經盯了很久,他謹記路拾爸爸讓他看好蔣叔叔的叮囑,一看到鍋開始撲騰,他立馬站了起來:“蔣叔叔,這個水要溢出來啦!”
被元寶叫住,蔣聲逃無可逃,只好起身揭鍋蓋:“......好吧。”
比人腦袋還要大上好幾圈的鍋蓋一開,先是一陣滾滾的白煙撲面而來,等白煙散開,鍋裏翻滾着的東西便露出了真面目。
一整鍋滿滿當當的面條膨脹着舒展身軀,一開鍋就跟發了面的饅頭似的,嘩啦啦的直往外撲,滿滿一鍋的面條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闖入了在場人的眼底。
所有人都震驚了。
距離最近的元寶眼睛都瞪大了:“蔣叔叔,你這是......”
小跑着回來的二狗路過這裏,聽到這邊的動靜探頭一看,也咦了一聲:“你們這是要開席嗎?”
說着小男孩撓了撓頭:“不過咱村裏沒那麽多人,這面好像有點多。”
蔣聲猶不死心:“多嗎?”
二狗看看他又看看鍋,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多。”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而是......
元寶擡頭一看,突然哇了一聲:“蔣聲叔叔,你的臉怎麽綠了?”
二狗在這邊沒看多久,很快就跑回了白寶寶身邊。
白寶寶還乖乖坐在凳子上,坐了這小半會,他有些習慣了這個長長的板凳,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甚至還敢坐在凳子上晃悠自己的小短腿。
二狗回來的時候,他正低着小腦袋,用空出來的爪爪揪凳子上的小刺刺。
“嘿!”二狗猛地從他身後竄出來,故意吓他:“白寶寶!”
白寶寶果然吓了一跳,小身板猛地一抖,連帶着臉頰上的兩塊肉肉都duangduang了兩下:“哇!”
他吓得屁股都挪了位,眼看着要掉下木凳,又手忙腳亂的伸爪去抓凳子,想要穩住小身板。
二狗也吓到了,他把手上抱着的小狗一放,連忙伸手去撈白寶寶。
一雙大手從頭頂伸出,迅速而精準的伸手一撈,提着小崽子的褲腰把人撈了起來。
被拎着褲腰抱起來的白寶寶咧嘴一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裏滿是開心:“大粑!”
反倒是一旁的二狗一臉驚魂未定,仿佛剛剛差點摔跤的人是他,整個人都僵硬的不行:“對不起。”
二狗很是後怕,他突然想到,要是大叔叔沒有過來,寶寶就會被他吓得摔到地上,說不定還會受傷......
男孩內疚的要命,一雙眼睛眼看着就要紅了:“寶寶,對不起。”
“咦?”白寶寶看到二狗葛格哭了,他有些着急,從大粑懷裏掙脫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到二狗葛格旁邊:“狗葛格,裏腫麽哭惹呀?”
二狗眼淚汪汪,內心的愧疚幾乎要把他淹沒,他抽了抽鼻子:“對不起寶寶,我剛剛吓你,差點害的你摔跤了。”
“但系,窩現在,木有摔跤呀!”白寶寶歪着小腦袋,一臉認真的安慰二狗:“所以,狗葛格不要難過。”
二狗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擰着脖子非要寶寶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白寶寶撓撓小臉,左右看了看,有了!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雙手叉腰,小奶音響亮:“辣就罰裏,幫窩端面條~”
蔣聲抽空看了眼這邊,他覺得二狗這麽大個孩子肯定不會就被這樣忽悠過去,結果——
“好!”男孩子響亮的嗓音傳了過來,震的他夾面條的時筷子都差點掉進鍋裏。
節目組給每組嘉賓都準備了托盤,五碗面條分別放進了三個托盤裏,位置正正好。
二狗想要去端那個放了兩碗面條的,但是白寶寶堅持要自己來:“窩乃,窩乃!”
端着托盤的小崽子顫顫巍巍,一張小臉都憋紅了也不肯松手,還要把二狗葛格趕到一邊:“裏去幫大粑,窩闊以的。”
靳鶴尋哪裏需要他幫忙,但看二狗躍躍欲試的表情,他還是把單獨的那一碗面條遞給了他:“小心燙。”
二狗連超大碗的豆腐都抱了回來,怎麽會端不起這小小一碗面條,他覺得大叔叔這是看不起自己。
覺得自己被看輕了的二狗一把端起面條,下一秒就被滾燙的碗邊燙的哇了一聲,連忙縮回手指捏着耳垂:“好燙!”
不過他被燙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轉頭去看白寶寶。
雖然白寶寶端的面條有托盤,但是如果摔跤了,這個湯也是會燙到弟弟的。
果然,剛剛努力端着托盤逞強的白寶寶現在顯然快要端不住了,兩只握着托盤的爪爪一個勁的抖,小短腿踩在雪地裏半天也邁不動腳,一張小圓臉也皺巴巴的跟着用力:“呼~”
他正要過去幫忙,身側就邁過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靳鶴尋走到了白寶寶身邊,他蹲下身子,沒有直接去拿托盤,而是彎了唇角,輕聲問:“寶寶,要喝點水嗎?”
果然,剛剛一直不肯松手的白寶寶想了想,小奶音軟乎乎的:“辣,窩就喝一口。”
“嗯。”靳鶴尋順手接過了托盤:“去吧,在那邊桌上。”
托盤離手,白寶寶松了口氣,但很快他又轉過頭對着大粑,一雙大眼睛認認真真:“窩叽系要喝水,補系端不動哦。”
圓滾滾的小幼崽強調:“窩,力氣炒雞大的!”
狗葛格剛剛都嗦寶寶系大力士,所以寶寶才補系端不動!
好面子的白寶寶一步三回頭,堅決要維護寄幾“大力士”的名號。
在得到大粑同意的點點頭之後,小崽子松了口氣,啪嗒啪嗒的邁着小短腿跑到桌子旁邊,抱着水杯随便喝了一口,很快又跑了回來:“窩,喝完惹。”
他伸出爪爪又要來拿托盤,靳鶴尋也給他了,但是白寶寶低頭一看,原本的兩碗面條怎麽變成了一碗?
再往旁邊一看,怎麽二狗葛格手裏變成了兩碗?
抱着一大鍋面條的蔣聲從他們旁邊路過,他那面條太多,碗裏根本裝不下,只好倒回鍋裏直接搬鍋了。
只是那鍋太大,抱在懷裏多少有點阻擋視線,聽到前面有聲音,他停下來,打算等前面的人先走。
閑着也是閑着,聽到他們說話,蔣聲的目光落到那幾碗魚湯面上,突然開口:“我那還有蔥花,你要嗎?”
他看五碗魚湯面四碗都放了蔥花,只有一碗白花花的一片,什麽顏色點綴也沒有,還以為靳鶴尋是蔥花不夠了。
靳鶴尋摸了摸白寶寶的小腦袋:“再不走,面條要涼了。”
“噢噢。”小崽子立馬就被忽悠了,他端起托盤:“走!”
要趕緊肥去,粑粑還在等寶寶的面條!
想到這裏,白寶寶端着托盤,一雙小短腿邁的飛快:“面條,要涼惹。”
二狗端着托盤在他身後追,那只他剛剛抱來的的小狗也繞着他的腳跑,兩娃一狗硬是在雪地裏拉出了一條隊伍。
靳鶴尋這才擡眼看向蔣聲:“多謝,蔥夠用的。”
蔣聲看了看那跑遠的兩只萌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寶寶不吃蔥花吧!”
靳鶴尋動作頓了一瞬,半晌,他唇角彎了彎:“嗯。”
白寶寶人小腿短,但真的急了走起來速度也不慢。
二狗端着兩碗面條不敢走太快,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了上來,結果他剛喘平口氣要開口,走在前面的白寶寶突然來了個急剎車:“糟惹!”
二狗吓了一跳,以為是面條的湯倒出來燙到了寶寶:“怎麽了怎麽了?你燙到了嗎?”
他急急的走上前,上下左右把白寶寶看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麽異樣,一張黑黑的小臉寫滿困惑:“寶寶,你怎麽了?”
白寶寶慢吞吞“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窩嘟居居俠,忘記拿惹。”
二狗知道豬豬俠是寶寶的兒童手表,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用豬豬俠來聽故事呢。
爸爸過年回來的時候給他買了一塊手表,不能講故事的都要二十塊錢呢,二狗一直不舍得戴,怕自己弄壞了。
寶寶這個手表還會講故事,肯定更貴了!
因此二狗也有些着急:“你放在哪裏了?我去幫你拿。”
在聽到寶寶說手表放在了大叔叔煮面條的桌子上時,二狗找了塊石頭把面條放下,丢下一句“你在這裏等我”就跑了回去。
男孩跑得很快,那道瘦瘦的身影幾乎是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雪地裏。
白寶寶站在原地,有些傻眼的看着跑沒了影的二狗葛格,爪爪撓了撓臉:“但系,大粑嗦他會拿的呀。”
但是二狗葛格回去幫他拿手表了,白寶寶也不能自己先走。
他看了看寄幾手裏的面條,找了顆禿禿的樹蹲着,把托盤一放,開始在地上畫圈圈。
一個圈圈,兩個圈圈......好多好多圈圈。
白寶寶畫的正起勁,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啪叽啪叽的聲音。
小崽子的小身板一下子就僵硬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聽的那個魚魚怪的故事,裏面的醜魚魚吃人就是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的!
白寶寶瞬間吓得不敢動了,他皺着一張小臉,小奶音抖個不停:“補,補要次窩,窩不好次的!”
身後的聲音似乎停了一下。
但很快,有東西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越來越近,像是在往這邊走。
白寶寶更害怕了,他想站起來逃跑,但是粑粑的面條還在介裏,要是他跑了,粑粑就木有面條次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道刷刷的腳步聲已經到了身後。
這下要跑也來不及了。
寶寶今天,就要被醜魚魚次掉惹!
想到這裏,白寶寶忍不住了,他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蹲在樹下,兩只爪爪把寄幾抱的緊緊的,像只縮着腦袋的小烏龜,語氣崩潰:“窩木有肉肉,不好次的!”
但是那腳步聲顯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最後直接停在了白寶寶旁邊,張開大嘴對着那截被手臂擠出一坨肉肉的軟嫩嫩臉蛋:“pre~”
熱乎乎的潮濕觸感貼在臉頰上,白寶寶眼淚還沒擦幹呢,肉肉的臉頰上就被濕乎乎的糊了一大坨口水。
他睜開眼睛一看,一只黃色的小狗正搖着尾巴舔他的臉。
見到寶寶睜眼,小狗顯然更高興了,尾巴啪嗒啪嗒的瘋狂甩動,直接搖成了一把小風扇。
小崽子打了個嗝,小奶音還帶着吓出來的哭腔:“......系狗勾?”
“汪!”
小狗熱情的回應了一聲。
見寶寶沒反應,它匍匐下前半身,屁股高高翹起,是邀請寶寶一起玩的姿勢:“汪汪!”
白寶寶用爪爪把臉蛋上的眼淚擦掉,站起身想要去摸狗勾。
但小黃狗看到他起來,反而一扭頭跑了開來,跑了沒兩步又回頭來看,停下腳步等寶寶去追它。
白寶寶眼睛一亮,邁着小短腿去追狗勾。
小黃狗跑到了石頭旁邊,看到白寶寶跟了過來,它有些高興的搖了搖尾巴,接着低下頭,舔了碗裏的面條一口。
白寶寶震驚了:“......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