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違規物品
違規物品
對于妄久的擔憂,司機非常自信:“放心,我每天都要走這條路好幾次,技術絕對過關!”
直播間的觀衆看着這山路也吓得不行。
【這也太危險了吧,好幾次前輪離懸崖就只有一個拳頭的位置,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掉下去了。】
【節目組怎麽調研的?錄節目非要到這麽危險的地方嗎?這完全沒把嘉賓和大家的生命放在心上。】
【我有個問題,這路窄的就只能容納一輛車,那如果有車要從山上下來呢?】
【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錄制場地,讓節目組又是飛機又是火車大巴的把嘉賓送過來錄制。】
在直播間熱鬧的讨論中,老舊的大巴車有驚無險的到達了目的地。
司機把車停在了一片稍微寬敞些的土路上,打開車門招呼人下車:“前面的路太窄了開不進去,要麻煩你們走幾步了。”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昏昏沉沉的,加上飄揚的大雪,下車的時候妄久甚至有種自己是恐怖片裏的主角的錯覺。
大巴車裏雖然沒有暖氣,但密閉的空間自然比飄着大雪的室外來的要暖和。
在車上坐了大半天的嘉賓們剛一下車,尚且迷蒙的睡意就被刺骨的寒冷給凍了個清醒。
妄久給白寶寶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下車前又扯開了外套,把小崽子擋的嚴嚴實實。
奈何驟降的溫度殺傷力實在太強,幾乎是在他走下車的瞬間,懷裏的白寶寶就動了動身子,迷迷糊糊的睡眼睜了開來:“粑粑......”
妄久眼疾手快的把圍巾往白寶寶頭上一蓋,把飄來的雪花精準的擋在外面。
亮亮的光線被擋住了,白寶寶撓了撓小屁股,小腦袋一歪,又埋着腦袋在粑粑懷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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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村還要走一段泥濘的小路,妄久一手抱娃一手拖行李箱,走的那叫一個狼狽。
好在小路确實如司機所說的不長,走了一會又繞過了幾叢低矮的灌木,山村的大門就展現在了眼前。
節目組把人帶到了一個大院子裏,早一些到達的許璐和鄭昶已經在屋子裏等着了。
五組嘉賓成功會和,在帶有頂棚的院子中站定。
副導演拿着大喇叭從一旁走出,解釋因為邀請的神秘嘉賓們都還沒到,所以今天需要進行盲選。
說着節目組刷的一下從房子裏拉出了一塊紙板,上面貼着五個嘉賓的剪影,三男兩女,剛好本來的嘉賓組合性別對上了。
其他嘉賓都在根據剪影猜神秘嘉賓的身份,只有妄久關注到了嘉賓剪影旁的小标識:“這是什麽?”
那些迷你的房子剪影應該是代表選擇的住處,但旁邊那些數字是什麽意思?
導演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房子的标號,旁邊的數字是房子離這裏的距離。”
這話一出,妄久果斷的選了數字最小的一個:開玩笑,這下着大雪,誰要走那麽遠的路去找房子。
而且他仔細看了看,距離最近的房子剪影也是最大的,按理來說住處應該也是最好的。
至于房子對應的嘉賓是誰,妄久毫不關心,連眼神都沒往剪影上掃一眼。
選好了房子之後嘉賓們各自散開,拖着行李箱去尋找自己的住處去了。
白寶寶也是在這時候醒來了,睡了大半天的小崽子在粑粑懷裏伸了伸Jio,爪爪舉起來伸了個懶腰,揉着眼睛從粑粑的外套裏鑽出個小腦袋:“粑粑。”
剛剛睡醒的小幼崽奶音黏黏糊糊的,望着天空飄落的雪花語氣驚喜:“系棉發糖!”
妄久邊走邊應和着小崽子的話,剛睡醒的白寶寶黏人的要命,哼唧唧的摟住粑粑的脖子,小腦袋從粑粑的外套裏露出小半張臉,親昵的跟粑粑貼貼。
一大一小兩張精致的臉蛋近距離同框,背景是飄揚的鵝毛大雪和挂了霜色的綠樹,畫面唯美而浪漫,引得直播間的觀衆們瘋狂尖叫截圖。
在大雪中拖着行李抱着娃走路的難度不小,這時候選了近處的房子的好處就出來了。
妄久選的房子距離剛剛嘉賓彙合的院子很近,就在院子的後面,走過一個拐角就到了。
妄久用手把門牌上的雪花擦開,露出上面節目組标示的號碼。
1號房是一間單層小平房,磚房,面積不大,整間房子裏除了客廳只有兩間房間,裝飾簡樸。
妄久略微有些失望,因為這個小平房跟挑選時的房屋剪影不能說相似不高,只能說毫不相關。
房子裏一片冰涼,和飄雪的院子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有風有雪,另一個至少沒風也落不着雪。
因為山村裏沒有多餘的房子,節目組和嘉賓們都是借住在村民的房子裏,妄久選擇的這間房子屋主是一對祖孫。
孫子年齡不大,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小名叫二狗,據說是小時候體弱所以取了個這個小名,好養活。
奶奶因為年紀大身體不好,還沒等到嘉賓們來就撐不住了,早早進了房間睡下。
二狗把他們帶到了右側的房間,房間不大,但收拾的很幹淨,床鋪鋪的厚厚的,被套上是大紅色的牡丹花樣,床底下是北方的那種燒火的炕洞。
男孩站在床邊,黑黃的小臉有些紅,他搓了搓手,帶了點口音的普通話不算太标準:“山裏天冷,你們要是晚上太凍就喊我,我給你們加柴。”
說着話的時候,二狗悄悄看了眼站在妄久腳邊的白寶寶,看着他身上那些幹淨漂亮的衣服,眼底有些羨慕。
他把手悄悄放在身側,擋住了衣角處的補丁,低下頭去:“被子和床單都是前幾天洗過的,是幹淨的。”
二狗怕他們覺得床髒,不願意睡。
卻沒想到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直接坐到了床上,一點兒也沒嫌棄,摸着被子語氣高興:“哇,這個被子一看就很暖和,謝謝你啊。”
一旁的白寶寶也興沖沖的跑到床邊,好奇的用爪爪摸着被子上的大紅花:“系發發!”
妄久要伸手抱小崽子上床,還被小崽子一本正經的拒絕了:“補行,窩還木有脫鞋叽,會弄髒床床的!”
二狗的眼睛一亮,跑到旁邊的櫃子裏把自己準備的小鴨子玩偶拿了出來。
他抱着小鴨子走到白寶寶身邊,眼睛亮亮的:“這個,送給你。”
小鴨子玩偶看起來應該是自己做的,裏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一些碎碎的硬粒,捏起來的時候會刷刷的響,手感很好。
鴨子的眼睛是用的黑豆,穿孔之後縫在了眼睛的位置上,針腳細密,顯然是用了心的。
二狗耳朵有點紅:“裏面放的是曬幹的茶葉,晚上抱着睡覺,會睡得很香。”
白寶寶很喜歡這個小鴨子玩偶,抱在手裏之後就不肯撒手,小奶音興奮:“系,買蛋送!”
收到了葛格送的禮物,白寶寶想了想,開始伸手脫衣服。
妄久吓了一跳,連忙制止小崽子的動作:“寶寶不能脫衣服,會感冒。”
看到小弟弟喜歡自己做的玩偶,二狗也很高興,他點點頭:“對,太冷了,不能脫。”
白寶寶被粑粑抓住了爪爪,只好眨了眨眼:“可系,奶奶棒拿不到。”
妄久懂了。
出門的時候小崽子拿了兩根奶酪棒放在口袋,但是剛剛坐車的時候他給小崽子又裹了好幾層衣服,奶酪棒在最裏面的衣服口袋,不脫衣服就拿不到。
弄清楚了原因,妄久沒讓小崽子脫衣服,他摸了摸鼻子,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裏掏出兩根:“吶,這裏有。”
白寶寶震驚的瞪大了眼:“裏,偷次寶寶的奶奶棒!”
一包奶酪棒有十根,父崽兩一人五根。
妄久自己的吃完了,但是臨出門又來不及買新的,就在小崽子的零食盒裏順了兩根。
本來想着回去再買了新的補上,結果猝不及防在這就被發現了。
面對小崽子氣鼓鼓的質疑,妄久有點心虛,他轉移話題:“你要奶奶棒幹什麽?”
白寶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從粑粑手裏拿過奶奶棒,邁着小短腿跑到二狗面前,擡起小腦袋:“狗葛格,裏次!”
二狗又是感動又是難過,感動是因為白寶寶給了他奶酪棒,難過則是......
黑皮膚的小男孩有點委屈:“我叫二狗,不叫狗哥哥。”
有了贈送玩偶和分享奶酪棒的交情,兩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很快就玩成了一片。
二狗帶着白寶寶在屋子裏轉悠給他介紹各種自己做的玩具,妄久則在屋子裏收拾東西。
房間裏的東西不多,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但是他們帶來的四個行李箱東西可不少,單靠房間裏那個窄窄的小衣櫃是完全放不下的。
正當妄久思索着去哪裏再弄個箱子來的時候,一個穿着節目組工作服的男人進來了。
他自我介紹是B組那邊的執行導演,一進來就讓人搬了個藤編的圓筐:“為了讓咱們的嘉賓們更融入山村,所以我們需要對嘉賓的行李做一些簡單的處理。”
這話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消息,妄久瞬間就警惕起來了。
這天寒地凍的,節目組不會還要收他們的衣服吧?
節目組當然不至于這麽喪心病狂,不過雖然衣服不用收,但其他的東西還是要收一下的。
執行導演把那個圓筐遞給妄久:“把你們帶的違規物品都放進來吧。”
作為遵守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當代優質青年,妄久堅決不承認自己帶了違規物品,直到執行導演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像。
錄像裏妄久正摟着白寶寶躺在沙發上,父崽倆對着桌上的花生一個剝一個吃的不亦樂乎,沙發前的導演則拿着一張白紙念:“......不得攜帶違規用品,如零食、玩具......”
念完這段,導演還特意問了一句:“能做到嗎?”
沙發上沉迷啃花生的兩父子頭也不擡,異口同聲:“沒問題。”
錄像播完,妄久沉默了。
不是,怎麽會有人在別人吃東西的時候念合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