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猩紅之眼2
猩紅之眼2
根據懷特給你的消息，你逐步制定了個計劃，但其實也不怎麽确定自己能否蹲到地頭蛇卡倫。
卡倫最常出沒的幾個地點是一個夜總會，還有就是賭場，偶爾也會出現在作為皮包公司的辦公大樓裏，但都是做做樣子。所以你第一個選擇的就是夜總會，或者說你把自己的搜尋範圍擴大到整個紅/燈/區。
先是用自己的假身份登記入城，然後開着機車來到這塊區域，你把機車停在路邊，反正也不會丢，下車後就把車鎖上。你來的時間正好是傍晚，伴随着夜晚降臨，你所在的區域原本暗下的招牌和gg牌都一個接着一個地亮起，數以百計的店鋪拼湊出燈紅酒綠的奢靡天堂。
gg牌上的字樣也都很不一樣，這個游戲世界的文字其實很混亂，居民們大部分都掌握兩門語言，分別是通用語和方言，而對你來說語言不是障礙，只要打開翻譯系統那些晦澀難懂的語言都會轉化成字幕。
這片區域面積不大，但又店鋪林立，導致每家店都盡可能把自己的面積利用到極致，可不免給人造成擁擠局促的感覺，光是走過這一條才五十米的街道，你就看到不少會所的店員站在店門口招攬客人。
除了店員，還有另外一個詞能更加貼切地形容他們，玩偶。為了吸引客人注意玩偶還會選擇改造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将義體植入肉/體，例如為了達到獵奇效果，将肉眼換成特制義眼，你還看到許多其他改造的例子。
你停在路邊思考自己該先去夜總會打聽消息還是在這裏問問其他人，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亂你的思考，“你在找些什麽？”
是非常具有魅力的嗓音，視線依循聲源看去，聲音的主人長相也很有魅力，她身材高挑，原型可能是花豹或者什麽其他的，總之留在身後的尾巴悠閑地晃了下，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間夾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味道不刺鼻，還有點隐約的果香，伴随着她微微歪頭，繁複華麗的耳環碰撞發出細微動靜，“你看起來好像很迷茫。”
見你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香煙上，她笑了下，“抱歉，我剛才太無聊了才點的，你不喜歡煙味？”
“不，這味道很特別，不太像香煙的味道。”在你說話間，女人把香煙掐滅，才燃燒了三分之一的香煙落在地上，掉進污水裏，她說：“這是我自己卷的，正兒八經的的煙草可太貴了，所以只能搞出這麽個不倫不類的替代品，聊勝于無吧，有總比沒有好。”
在厚重的假睫毛之下，你瞧見她籠罩着笑意的眼眸，你打算先問問她知不知道卡倫的消息，“你對這塊區域很了解？”
她無意識地把玩着打火機，打開、關上然後再重複，“嗯，我出生在這裏，你說我能不了解這裏嗎？還有如果你想要問點什麽，最起碼先交換名字吧，你說呢？”
保險起見，你用的是假名，“維羅妮卡，我的名字。”
“我叫奧羅拉。”她收起打火機，俯下身專注地凝視你的臉，“像你這種乖乖女怎麽會來這裏？怎麽，因為叛逆？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你得承認自己是把這次的臉捏得有些顯小，但也不至于被人誤會成離家出走的叛逆期少女吧，你抿抿唇，沒有表示她說的對或者錯，而是接着問，“你對卡倫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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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我再教給你一個道理，什麽東西都是要等價交換的，我的意思就是——這是另外的價錢。”
言下之意就是要錢嘛，你還是留了個心眼，在這裏更新了下存檔，然後才跟着她走進拐角處的一家名為極樂鳥的店，店鋪的招牌被淹沒在其他同樣高飽和度的牌子裏，你還是花了點時間才找到那塊牌子。
進門就是個小型前臺，工作人員是個原型為花栗鼠的獸人，她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只是潦草地問了一句你的名字，你再交錢，其他的就沒什麽手續要辦理了。前臺把鍵盤敲得噼裏啪啦，然後朝你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工作笑容，“您的包廂在二樓，203，您的玩偶會帶您到那裏，祝您擁有美好體驗。”
一樓還有個很狹小的休息區，不到十平米的地方擺滿了沙發和桌子，你瞧見幾個獸人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奧羅拉貼在你的耳邊詢問：“怎麽，你也想要試試看嗎？”
“不了，我不感興趣。”你對任何具有成瘾性的東西都不感興趣，無論是煙草還是酒精，都是本能地抗拒。
幽暗燈光下的奧羅拉大概是在嘲笑你，她拉住你的手腕，把你帶到二樓，包廂房間的牆壁和門都是玻璃的，在你們進入後就會自動霧化，從外面看不見裏面的景象，但你站在屋內能夠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包廂內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個單人沙發，還有一盞落地燈，奧羅拉很自在地坐在床邊交疊雙腿，“現在可以開始你的提問了。”
“我已經問過了，說說你對這塊區域了解多少，我知道每天都會有很多幫派的成員來這裏消遣，你或多或少總會知道一些內幕的對吧？”你雙手環胸，這個環境對你而言是陌生的，但奧羅拉卻非常熟悉，你盡可能把聊天的主導權死死捏在自己手裏。
奧羅拉理了理那頭棕色短發，“無非就是大幫派想盡辦法吞并小幫派，而小幫派又跟蟑螂似的怎麽也除不完，再是風水輪流轉，之前還風光無限的幫派說不準過幾天就會被剿滅，只需要那群掌權者稍微動一動手指，就是那麽簡單。”
“你對卡倫了解多少？他最近可算是風頭正盛啊，要是曙光公司那活也順利完成，說不定都要在12區地下世界稱霸了吧？”
奧羅拉滿不在乎，“稱霸？哪還輪得到他，他啊，也就是個棋子而已，他本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不過他的手下早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看人都是鼻孔朝天，上回還打傷了我們這裏的一個玩偶，到現在都沒有賠錢。”
“噢是麽，那能讓我看看那個客人的信息麽？”你居高臨下地俯視奧羅拉，後者坦然自若，還能勻出點心思端詳自己的美甲，“可以，但小姑娘我奉勸你不要去招惹卡倫，他的手下是蠢蛋可不代表他也是蠢蛋。如果你要玩什麽偵探游戲，到此為止，後面的結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沒想到奧羅拉還挺好心的，到現在還在勸你，但很可惜，你根本就不是她眼中的單純女孩，你也一字一頓地說：“我很确定我在做什麽，也早就預料到可能會發生的後果。”
“好吧好吧——”奧羅拉走出包廂去調出文檔，你則是留在原地，你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二十，還算早的。
奧羅拉是一個人出去的，但回來的時候身邊又多出一個人，對方身量和奧羅拉差不多高，頂在頭上的是一對貓耳，尤為特別的是那雙藍綠色的異瞳，一開口你才發現他原來是男性，他迫不及待地問：“你也是要去教訓那個家夥的嗎？”
“冷靜點，別吓到客人了。”奧羅拉難得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她朝你介紹，“這是蘭登，就是那個被弄傷的玩偶，看到我來調文件就跟了過來，好了，別惹客人生氣。”
奧羅拉拍了拍蘭登的肩膀，你看見蘭登精致的臉頰上貼着紗布，手腕處還有衣服領子下也纏着繃帶，他的眼睛卻亮得出奇，“沒錯哦，我叫蘭登！我剛剛在前臺看到你的名字了，維羅妮卡對嗎？真是拗口的名字，音節太多了，記起來很麻煩。”
太聒噪了，感覺像是鳥兒在你耳邊叽叽喳喳，好在奧羅拉及時捂住蘭登的嘴巴，包廂內終于安靜了一會，“他以前大腦受到過破壞，精神時好時壞，希望你不要介意。”
其實很介意，被捂嘴的蘭登唔唔唔個不停，顯然有很多話想要說，你接過文檔，上面記載着客人的信息，那個卡倫的手下名叫尤金，臉上有着不止一道刀疤，看起來就戾氣十足，他的原型也是蛇類，聽說卡倫的大部分手下都是和他一樣的蛇類。
你從中找出他的現居地址，忍不住發問：“他還填了地址？”
奧羅拉聳聳肩，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我們店裏也有上/門/服/務。”
很好，這給你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你把地址錄入地圖，這就打算上門會一會這個尤金，但這時蘭登終于掙脫奧羅拉的束縛，他跑上來抓住你的胳膊，“你要去他那裏嗎？帶上我吧，我也想去報仇！”
你可不是去報仇的，見你不說話，蘭登急着證明自己很有用，他連忙說：“我很有用的，到時候處理屍體就交給我吧，我很樂意把他大卸八塊，不，還是十六塊吧。”
說着，他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帶着天真的殘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