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李望查到司憶葵生前的學校,奇怪的是她曾經的老師同學都對她沒有太大印象了。李望見也問不出什麽來就要來曾經的成績單和檔案挨個看。
小學到高中司憶葵的成績都非常好,語文和政治尤甚。她很擅長文科類的科目,理科類就差得要命,高考也是被數學拖了後腿。
一頁頁翻閱過去看到成長檔案中那些千篇一律的評語,李望努力還原着司憶葵的成長軌跡。
他翻看成績單時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司憶葵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到高中畢業,一直和一個叫左洺屹的人是同班同學,直到高考後司憶葵學管理、左洺屹學生物醫學才去了不同的學校。按理說這樣認識十幾年的人不可能完全沒有交集,可是在排查司憶葵的社會關系時為什麽沒有查到這個人呢?
李望在成績單上圈出這個名字,用筆重重地打了個問號。
還有就是司憶葵成績一直很好,在校期間積極參加各項活動、比賽,拿過很多獎,但是學校官方的表彰或者獎學金評選從來沒有她的名字。
初中的檔案中甚至還有一則因為打架鬥毆而存檔的警告處分,上面提到的名字,除了司憶葵本人,還有左洺屹。
關于左洺屹的調查并不費勁,生物醫學博士,現供職于參商生命科學研究院,研究方向是克隆技術。
李望看到左洺屹的介紹時,一名刑警的敏銳直覺告訴他,挖下去準能挖到東西。
但見到左洺屹還是挺意外的,他看起來并不像一個專門做研究的科學家,沒有黑框眼鏡,沒有随意打理的頭發,更沒有一個中年人發福的身材和看破一切的空洞眼神。
左洺屹如同一個電影明星一般神采奕奕,這是李望能想出來的唯一的評價了。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休閑西褲、白球鞋,許是多年健身讓他保持着好身材,又許是穿着打扮過于簡潔而讓他看上去與年齡不符。他臉上輕松的表情仿佛根本不在乎被叫到警察局問話。
李望有點惱火他這幅風淡雲輕的樣子,問道:“你不驚訝我們為什麽叫你來?”
“哦,還真沒有。我們研究院經常出事,問話這種事見多了。”
李望挑挑眉,轉入正題:“司憶葵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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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
“什麽關系?”
“同學。”
“同學?不止吧?”
“那你說說?”左洺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望。
“你們從小學一年級到高考之前都是同班同學,義務教育的十二年你們都在一起就只是同學?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她還為了你打過架,為此還受到了處分,她出身警察世家,家裏幾代都是警察,如果沒有那條處分她應該也會考警校的吧?”
“李警官,別逗了,她從小800米就沒及格過,每到換季就生病,春天過敏秋天鼻炎冬天鬧嗓子,就她那體格你硬逼她都不會去考警校。”
李望一副看戲的表情盯着左洺屹,左洺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向前傾了傾身子。
“說說吧。”
“咳咳。”左洺屹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服,說道,“我們倆是同學,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她很仗義,當年我被學校裏幾個小混混盯上,是她救了我。本來我們是被打的一方,不知道為什麽警察來了之後他們一口咬定是我們先動的手,還傷了人。我親眼看到他們的刀傷是自己劃的,我左手骨折她肋骨骨折,可這些警察都沒有管。她爸嫌她丢人,把她關在家裏兩個月不準見人。”
“那你們這也算過命的交情了,你就只當她是同學?”
“呵呵,人嘛,一輩子哪那麽多好朋友。你跟你小學同學還聯系嗎?”
李望把手上的筆往桌上一扔:“嚴肅點!叫你來不是跟你拉家常來了!”
左洺屹勉強點點頭。
“她6年前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
“誰告訴你的?”
“她大哥,讓我去參加她的葬禮。”
“你去了嗎?”
“去了,我看着她下葬的。”
“你們同學還有去的嗎?”
“你問哪個時期的同學?”
左洺屹見李望死盯着自己,繼續說道:“各個時期的同學都有去的,關系好不好的大家可能也都覺得才二十幾歲就走了怪可惜的,估計也都第一次參加同學的葬禮吧,小學同學去的最多,有二十幾個吧,她大學同學我就不認識了,不過她的前男友什麽的倒是都去了。”
“她前男友你都認識?”
“差不多吧。”
“她告訴你的?”
“有的是,有的不是。”
李望覺得這個問題深究下去沒什麽意義,換了個方向:“知道她怎麽死的嗎?”
“知道,自殺。”
“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人都走了,哪有機會說啊。”
……
李望第一次覺得問話竟然還能催眠,一來一去跟左洺屹扯了幾個小時也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李警官,我能走了嗎?我研究院還有事。”
“6年前的案件現在出現了新的狀況,我們近期可能随時會找你問話,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
“好。”
左洺屹笑呵呵地離開了,一臉輕松地跟來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