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年
新年
時間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期末考試在即，文理科也被提上日程。
北栀問：“初蕾，你選文還是理啊？”
初蕾：“理科吧，文科太難背了。”
北栀：“我想選文，可是這樣我們倆就分開了。”
初蕾：“沒事的呀，只是不在同一個班了，但還在同一個學校呀，還是可以一起的，而且，咱倆還住一起呢。”
北栀：“還是好舍不得，和你相處這麽久，第一次分開。”
初蕾轉過頭，發現她不是看的自己，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陳周許和其他同學在聊天，察覺到有視線，轉頭和北栀對視。
陳周許做出了“怎麽了”唇語，北栀搖了搖頭，轉過來就對上初蕾那道八卦的小眼神。
初蕾：“我看，你是舍不得某人吧~”
北栀：“哎呀說什麽呢，八字還沒一撇呢。”
初蕾搖了搖頭：“哎，姐妹的愛情之路有點坎坷啊。”
第二天，班主任把大家的手機發下來，選科。
北栀選擇了傳統文科歷政地，初蕾物化生，陳周許物化政，林時歷生地。
他們一起生活的日子将要告一段落了。
期末考試為時三天，按照個人的選科組合來考試。
高一的生活就此結束。
北栀和陳周許最先考完，本來說等初蕾他們的，結果有人提議出去聚餐，下學期就不在一班了，留個紀念。
陳周許陪北栀回了趟家放東西，臨走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北栀。
陳周許：“你就穿這樣？不帶個外套？”
北栀看了看：“沒事的，帶了外套很麻煩。”
陳周許：“不冷？”
北栀：“不冷，冷的話這不是有你嗎？”
陳周許：“你這邏輯都用在嘴貧上面了。”
北栀......
北栀：“陳周許，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陳周許陪着她慢慢走：“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北栀看着兩人的影子，悄咪咪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擡頭看陳周許。
陳周許看着前方，沒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們很快就到了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飯館，北栀來過這裏，味道挺不錯的。
推開門進去，已經有很多同學在了。
這次是年級協調組成員給老師說過吃飯這件事，還挺好說話。
陳周許準備回自己班的地方去，但一轉身他就對上了他那群兄弟的目光。
其中一個開口說：“兄弟，你就去和一班的姐姐們一起吧。”
陳周許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眼睛往一班轉了一圈。
去了男生那裏。
吃完了很多同學也都準備要回家了，一班有女生提議來玩游戲。
北栀也來了興趣。
她們玩的是傳統游戲，真心話大冒險。女生在玩的時候有些男生也在旁邊看，畢竟誰都不想錯過可以聽八卦的時間。
北栀運氣不太好，第一輪就轉到了她，她選擇了真心話。
提問的人是班長，北栀不知道她要問什麽。
班長：“北栀，你讨厭我嗎？”
北栀：“不讨厭。”
北栀看到她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輪轉到了班長，選的大冒險。
有人讓他給在場的一位異性表白，班長這人吧，其實長得也挺好看的，也有不少男生和她表過白，但她都拒絕了。
班長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獨自坐在位置上的陳周許。
班長鼓起勇氣走向他。
有人在起哄，可北栀手上的果汁似乎沒味了。
陳周許玩着手機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
班長說：“陳周許。”
陳周許把目光從手機移到她臉上，沒有過多停留。
班長：“陳周許，我喜歡你。”
這句話聲音很大，像是鼓足了勇氣。說完後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等回應。
陳周許打開了和北栀的聊天框，手裏打着字。
頭也不擡的說：“我不喜歡你。”
“下次大冒險輸了不要把對象放在我身上，她會吃醋。”
班長的注意力在後一句：“她是誰？”
陳周許從座位上起身對她說：“你不用知道是誰。”
陳周許推開門出去，給北栀發了一條信息。
Z：出來。
栀子花：？
Z：有話和你說。
已經快十點了，冬天的夜晚總是沒有人願意出來。
賣烤紅薯的老奶奶也在收拾攤子準備回家了。
北栀出門沒穿外套，晚上有風，很冷。
她打了一個噴嚏，抱着手臂走到陳周許身邊。
陳周許餘光注意到來人，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北栀：“外面這麽冷，你有什麽話和我說？”
陳周許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着北栀。
陳周許：“剛剛，那個人給我表白，我沒答應。”
北栀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陳周許為什麽會給他解釋。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陳周許：“我這人呢，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我會和女生保持距離，以你為中心，只對你一個人好。”
北栀聽到這些話，眼裏有了淚水，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你...想和我說...”
陳周許手心裏已經滲出了汗：“我想問你，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好後果，他知道，如果北栀不同意，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是他又抱有希望，更可以說是奢望。
北栀和他不同，他是沒有爸媽的孩子，但北栀不一樣，她有爸爸，她爸爸把所有的愛給了她，她也有好朋友陪着她。
而陳周許，什麽都沒有。
北栀，被愛所包圍。
北栀被陳周許問得一愣一愣的，一時忘了說什麽。
陳周許等了許久沒等到答案，心裏越來越沒底。
北栀開口：“陳周許，我需要一些時間。”
陳周許以為這就是拒絕他的意思，說：“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北栀見他要走，拉住他的毛衣角說：“我不是要拒絕你。”
陳周許回頭，挑眉：“那你是答應我了？”
北栀松開：“我是說，我需要時間來好好準備我們之間關系的轉變。”
北栀：“除夕夜那晚你出來和我一起吧，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
陳周許看着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好，都聽你的。”
北路程這幾天都在家，但過年不在。北栀也習慣了。
北路程：“阿栀啊，今年過年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北栀喝了一口粥說：“不，今年我要和朋友一起過。”
北路程：“是嗎？是誰啊？”
北栀：“爸爸，你會允許我談戀愛嗎？”
北路程停頓了一下，說：“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要在你安全健康的情況下談一場健康的戀愛。”
北栀點點頭：“我會的爸爸。”
除夕夜，家家燈火通明。
北栀和陳周許約好八點在廣場集合，現在才六點，北栀和初蕾打着電話。
初蕾：“什麽？你說陳周許和你表白了？”
北栀：“對啊。”
初蕾：“那你答應了嗎？”
北栀：“還沒到時候。”
初蕾：“你現在在幹嘛？”
北栀把口紅畫上，抿了抿，說：“化妝去見我的心上人。”
北栀聽到初蕾那邊很吵。
北栀：“蕾寶你那邊怎麽那麽吵？”
初蕾尖叫了一聲，跑到邊上說：“林時，他來我家過年，剛剛逗小孩放鞭炮呢。”
北栀：“好熱鬧啊，我明年和你們一起過。”
初蕾：“可以啊，不過你的心上人不會孤獨寂寞嗎？”
北栀：“我把他帶着。”
初蕾：“你清高。”
七點半北栀準時出門，她家離廣場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下了車，北栀在附近轉了一會，碰到了好多同學和校友。
因為過年，大家的心情也很澎湃，碰到一個熟人或者認識的人就拉來拍照。
北栀也不例外，和好多人都拍了照片，最後臉都笑僵了。
還有十分鐘的時候，陳周許發了一個定位給她。
北栀順着導航找到了陳周許，他穿的很普通，普通的棉襖，普通的褲子，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北栀看了看自己的搭配，白色毛衣搭配裙子，露出了腳踝，穿着短靴。
頭發放了下來，像漫畫女主。
陳周許轉頭看到了她。
北栀走過來，對他說：“你今天好帥呀小陳同學。”
陳周許:“你也很漂亮。”
北栀拿出手機說：“這麽漂亮不能浪費是吧，來拍照吧。”
陳周許:“好，你想怎麽拍？”
就這樣，他們拍了兩個小時的照片，北栀選出幾張發了朋友圈，配文：
小帥，小美，新年。
圖片是他們倆的一些照片，發出去後很多人都在發問號。
班長：？？？你和陳周許在一起？
林時：喲，你倆一起過年啊？
初蕾：在一起了？
……
北栀沒有回複，他讓陳周許去回複。
陳周許：“我要怎麽回複？”
北栀：“你想怎麽回複就怎麽回複。”
陳周許聽話的一個一個回複，北栀吃着冰糖葫蘆，他們慢慢走着。
還有最後一個，他遞給陳周許說：“你吃嗎？”
陳周許：“我不愛吃甜的。”
北栀不信，喊了他一聲，陳周許出聲回應，北栀順勢給他放進嘴裏。
糖衣在嘴裏暈開，陳周許笑了。
北栀拿手機對着他，喊了他一聲：“陳周許。”
陳周許轉過頭回應他。
北栀：“甜嗎？”
陳周許：“甜。”
北栀：“有多甜。”
陳周許：“和你的笑一樣。”
北栀沉默了很久，她看着他的側臉。
“陳周許。”
“在。”
“我們在一起吧。”
陳周許須臾，轉過頭，認真的看着他。
陳周許：“好。”
北栀收了手機，低頭害羞的笑了起來。
忽然，周圍的人全部都跑動起來，陳周許不明所以。
北栀見他愣了愣，毫不猶豫的牽起他的手，說：“走了，男朋友。”
北栀拉着陳周許随着人群一起跑，跑到了江邊。
他們聽見大家都在倒數，也跟着數起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在煙花升空綻放的那一刻，她牽起他的手大聲向煙花許願，希望他永遠留在她身邊。
“我向煙花許願，希望你永遠在我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