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就在兩人僵滞的時候,隔壁的包間門開了。
賀猗腳步匆匆地出來,看見這邊的兩人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鐘泉,白夏,你們怎麽……”
鐘泉對他印象也很一般,當初賀猗追他表哥不成,負氣去了國外,本來以為他還有點骨氣,結果現在一聽說白夏就忙不疊地回來了。
前後都沒堅持兩個月。
賀猗視線落在白夏身上,停頓片刻才移開,而後笑道:“剛才阿霆去洗手間一直沒回來,我去找找他。”
鐘泉立刻看向白夏,白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賀猗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鐘泉不客氣道:“不關你的事。”
賀猗皺眉,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被身後出來的寧成文打斷,“賀猗,別去洗手間了,人已經回去了。”
一聽表哥走了,鐘泉也沒心思待了,進去拿了東西就要走。
“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兒?”
白夏當然跟他一起走。
等兩人離開後,寧成文看了眼身邊沉默的賀猗,安慰道:“你別想太多,小柳子就是故意吓你,想讓你回來,我其實沒覺得遇時對白夏哪裏特別。”
賀猗輕笑了一聲,“你就別安慰我了,沒看剛才鐘泉和白夏的表情嗎,明顯剛才在洗手間裏發生了什麽,要是真像你說的,阿霆又怎麽會突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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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公司有什麽事。”
“阿文,你和小柳是阿霆最好的朋友,你說實話,我真的有希望嗎?”
寧成文沒回答。
賀猗苦笑,“本來想着憑我和他認識這麽多年,至少他會跟我道個歉,解釋一下什麽的,結果我出國以後他一個電話也沒有,我也覺得我挺沒骨氣的。”
柳浩邈靠在包間門口,默默聽着兩人的對話,沒說什麽。
感情的事情還真不好說,或許連身在其中的章遇時本人都沒弄清楚呢。
*
剛坐上車,章遇時就接到了鐘泉的電話。
語氣裏滿是擔憂,“表哥,你現在在哪兒?”
“車上。”
章遇時說話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鐘泉暫時松了口氣,“表哥你等等我,我今晚去你家睡……你去哪兒?”
後面這句明顯是和別人說的。
章遇時似有所感,果然下一秒聽筒裏就傳來白夏的聲音。
“我回家啊。”
鐘泉不樂意了,“你等會兒,我話都還沒說完。”
白夏無奈,“但我真的要回家了,我明天還要去試鏡呢。”
“試鏡?”鐘泉不屑,“那你還不如留下,說不定我能給你找個角色。”
“鐘泉。”章遇時突然出聲,帶着點警告的意思。
鐘泉氣勢立刻弱了下去,“我就随口一說的,沒有要潛規則他的意思。”
白夏:“……”
他一臉無語道:“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放開我?”
鐘泉立刻松了手,還漲紅着臉瞪了白夏一眼。
白夏沖他敷衍地揮了揮手,覺得以後還是離這個大少爺遠點吧,就他對他那表哥的崇拜程度,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
至于資源,還是自己去争取吧。
反正白夏上輩子就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現在也不過是再走一遍罷了。
而且他還不是真正的新人,肯定會走得更快。
想到這裏,白夏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鐘泉悶聲悶氣道:“哥,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他可有心機了。”
章遇時沒回答,只道:“你早點回去吧。”
“哦,我現在咦……”
章遇時挂電話的手頓了一下。
“……白夏好像被一個男人纏上了,我過去看一眼,哥我先挂了。”
說完他就果斷地挂了電話。
章遇時:“……”
前排的司機轉頭問道:“章總,現在離開嗎?”
章遇時看了眼窗外,“繞去酒吧門口。”
“是。”
這邊纏住白夏的人其實是龐錫,從洗手間裏出來以後文溪就找機會跑了,正好現在看到白夏,他以為兩人是約好的,便沖過來要人。
“文溪在哪兒?”
剛聽了人家的牆角,乍一見白夏還有點尴尬,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臉上的茫然也完全不似作僞。
“我哪兒知道?”
龐錫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誰跟你說我們是一起來的?”
恰好鐘泉過來,聞言便拉了白夏一把,“他和我一起來的,怎麽了?”
他氣勢太足,龐錫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鐘泉看了眼白夏,別扭道:“這裏是酒吧,你不要随便和男人說話。”
白夏:“……”
他沒搭理鐘泉,只看着龐錫道:“我不知道文溪在哪兒,你再去找找吧,我走了。”
龐錫還想再說什麽,被鐘泉瞪了一眼就閉了嘴。
白夏擡腳往前走。
鐘泉跟上,“你放棄我表哥吧,以後我給你介紹別的男人。”
白夏笑了一下,“才不要,你表哥是最好的,我只愛他一個人。”
鐘泉摸出手機,翻到相冊,從裏面随便選了幾張自己的劇照拿給白夏看,“我旁邊這個怎麽樣,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就把他的微信推給你。”
白夏一眼都沒看,“不喜歡,沒有你表哥帥,也沒有你表哥有錢。”
鐘泉哼了一聲,“你真的好膚淺。”
白夏:“誰說的,你表哥哪裏我都喜歡。”
鐘泉:“你才認識我表哥幾天,你看到他多少?”
白夏随口:“哪裏都見過了,哪裏都喜歡。”
鐘泉:“……!!!”
白夏:“……”
鐘泉漲紅着臉道:“白夏你真不要臉,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
白夏:“……”
這孩子多大啊,成年了嗎?
他沒忍住,把這話問了出來,鐘泉下意識挺起了胸膛,“早就成年了。”
“成年多久啊?”
“……兩個月。”
白夏張了張嘴,最後只吐出兩個字,“難怪。”
鐘泉跳腳,“什麽難怪,難怪什麽?”
白夏輕咳了一聲,耐心道:“其實我剛才沒有別的意思,你別亂想哦。”
鐘泉:“……”
章遇時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白夏憋着笑意摸了摸鐘泉的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然後鐘泉就生氣了,惡狠狠地瞪着他。
白夏也不害怕,還趁機捏了下鐘泉的臉,捏完就飛快地跑了,只剩下鐘泉一個人在原地無能狂怒。
章遇時就這麽盯着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機笑了一聲,“章總,是鐘小少爺,要給他打電話嗎?”
章遇時嗯了一聲。
電話一打過去,鐘泉就來了。
他把車門甩的砰一聲,臉上全是怒意,“哥,你千萬別喜歡白夏,他真的很壞。”
章遇時側頭朝他看過來。
他的眼神有點冷,鐘泉立刻慫了,“哥我錯了,我不該甩車門的。”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鐘泉表情有點不自在,“沒,沒什麽。”
白夏說的那些個虎狼之詞他可不敢說,省的污了他表哥的耳朵。
章遇時像是随口一問,也沒再追究,只淡淡道:“開車。”
然而車剛剛開動就來了個急剎車。
鐘泉一腦門子官司,“怎麽了?”
司機緊張道:“好像有人摔倒了。”
鐘泉看了眼章遇時,章遇時淡定道:“下去看看。”
“好。”
鐘泉立刻下車走到車頭前,“你沒事吧?”
文溪擡眼看過來,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好像腳崴了。”
他剛才一直躲在角落裏看着章遇時的車,碰瓷他當然是不敢的,但像現在這樣,被吓到崴個腳還是可以的。
收回視線時他下意識往車裏看了一眼。
他現在也算和白夏一樣了吧,章先生是不是也會像對白夏一樣對他呢。
鐘泉看了眼車距,狐疑道:“你是來碰瓷的?”
章遇時今天坐的是邁巴赫,打主意的人自然不少,但一般人看到他的車牌號差不多也就歇了心思了。
文溪立刻擺手,“不是的,我只是路過,被吓的摔了一跤。”
鐘泉一頭霧水,“你是紙做得不成,我們才剛啓動,也沒按喇叭,哪裏吓到的你?”
文溪低着頭不說話,看着很可憐的樣子。
司機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看着,他給章遇時開車這麽多年一直很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怕章遇時把他開了。
鐘泉走回去,簡單幾句把事情說了。
他說的時候文溪一直豎着耳朵聽車裏的動靜,連章遇時下車過來時要說的話和表情都準備好了。
然而章遇時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淡淡道:“找人送他去醫院,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鐘泉應了一聲,然後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司機小心翼翼道:“章總?”
“走吧。”
司機大喜,“好的章總。”
眼看車子要重新啓動,文溪愣了,“先生,先生?”
但沒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章遇時的車越開越遠。
文溪恨恨地錘了下地,憑什麽白夏可以,他就不行?
很快貝殼酒吧的經理就過來了,客客氣氣地把他扶上車送去了醫院。
過程中并沒有任何多餘的操作,文溪想問車主的信息也被糊弄了過去。
一切就像章遇時說的那樣,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