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歲月靜好
歲月靜好
來到這裏已經半個月了，她也做了半個月的凡人了，白清淺有些困倦地打了一個給哈欠。做修士就是這點好，縱然休息不好，也不會過于困倦，除非身體有傷。可是做凡人，日日這般晝夜颠倒，實在是讓人疲憊。
白清淺看了看中午的太陽，吩咐丫鬟去買幾個小籠包。白清淺想着，等擺脫了系統，她便要去凡間找一些好吃的。
“茵茵姑娘，小籠包來了。剛剛媽媽還在催您，說讓您趕緊去吊嗓子。”丫鬟将小籠包遞了過來，有幾分擔憂地說道，“聽說，過兩日，咱們這裏回來一個大人物，指不定那日……那日您就得……您還是做好打算吧。”
白清淺昨日昨日一晚上沒有吃東西，今日又睡了一上午，趕忙吃着小籠包。等吃飽了以後，白清淺這才有心思聽丫鬟說了些什麽。
她自從進入秘境以後，便取代了原本的茵茵姑娘。她現在十四歲，九歲那年就被老鸨買了進來，因為姿色好看，又是落了罪的貴族小姐，因此極得老鸨看重。這些年，她從未接過客。一是年齡小，二是老鸨要用她換取大利益。
白清淺對這種風塵之地喜歡不起來，卻也不怎麽擔心。雖然說她現在和一個凡人沒有什麽區別，然而，縱然用不了法術，她這麽多年學的劍術還在。
白清淺在現代的時候，是學過音樂和舞蹈的，如今來到這個幻境，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困難。尤其是老鸨為了把她賣一個好價錢，至今都是藏着掖着的。
吃過小籠包，白清淺懶懶地躺了下來。
來這裏已經半個月了，白清淺差點兒以為自己是真的凡人了。半個月的時間，對于一個修士而言，不過是眨個眼的事兒。可是對于凡人而言，尤其是在這個人到七十古來稀的年代，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耽擱。
白清淺現在的身體不過十四歲，可是若真的被這個幻境困上個幾十年，那她便真有可能隕落在裏面。白清淺也不是沒有想過修煉，然而這個世界卻沒有一絲靈氣。
據白清淺所知，從前進入夢蘭秘境的修士，出來以後都沒了記憶。倒是也有那麽一兩個修士在多年後恢複了記憶，然而恢複了記憶的那幾個修士，都性情大變。
天無絕人之路，白清淺不相信她找不到離開幻境的方式。
白清淺不是一個太擅長交際的角色，卻到底做了白家的大小姐，該有人待人接物她還是沒有。她身邊跟着的這個丫頭，并非是一直此後茵茵姑娘的。只是因為，這丫鬟是個包打聽，而風塵之地最是熱鬧了。然而，待了半個月，白清淺也沒有找到線索。
這個幻境太過于平凡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修士一般。要麽是時機未到，要麽就是需要外力打破。
又過了半個月，白清淺依舊一無所獲。老鸨要保持神秘，因此一直不曾讓白清淺見客。從前，白清淺樂得清閑，可是現如今，白清淺卻覺得，也許這是她唯一能打探消息的機會。她身邊兒的那個丫頭雖然機靈，可是接觸的人有限，有些事情不是她這個級別能知道的。而那些所謂的恩客，則成了白清淺最佳選擇。
白清淺可沒有興趣委身給安歇猥瑣男，因此特意借着出去玩的機會，采了一些草藥。
白清淺素來聽話，深得老鸨喜歡。偶爾出去游玩，老鸨也只是讓一些打手跟着。白清淺選擇去的是雲霧山。選了這裏一是景美人少清靜，二是這裏有許多藥物，常有要弄來這裏采藥。
白清淺到了雲霧山，垂下頭，哼着歌，采着花。丫鬟是貧苦人家的女兒，認不得草藥，那幾個打手更是不懂這些。
“姑娘，不能再往裏面走了。”丫鬟攔住了白清淺，“再往深了走，都是懸崖峭壁的，兇險。小時候，我聽我爹說，我們村裏面幾個打獵的能手就是走深了摔了下去，再也沒有回來。”
白清淺要采的藥還沒有找到，自然不可能就這麽回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們是去打獵，我是去采花。再走幾步也無所謂的。”
“姑娘……”丫鬟有些遲疑。
“怎麽，你們要攔我？”白清淺冷笑着看着丫鬟和幾個打手。
幾個打手跟出來，一是怕不長眼的欺負了老鸨的搖錢樹，二也是怕白清淺偷跑了。可是如今見白清淺一副要發怒的樣子，頓時不敢多說什麽。誰都知道，這位脾氣不好，卻極得老鸨看重。折回去若是在老鸨買年前說了幾句，倒黴的就是他們。
白清淺見狀，甩頭就走，随即冷哼了一聲：“放心，我又不走遠了，那邊兒的花好看，我要采。”
那邊有個斜坡，打手擔憂白清淺摔了，連忙說道：“小姐，我們來。”
卻不曾，白清淺根本就不聽，還沒走幾步，腳下一滑，就跌了下去。
“小姐！”
白清淺自然是故意跌下去的，不過是為了甩開那些人，然後方便采摘草藥。以白清淺的身手，雖然不至于在懸崖峭壁間行走猶如平地，卻算得上來去自如。突然，白清淺怔住了……這藥……
這藥雖然已經靈氣全無，但是白清淺卻人得，這藥是修真界特有的，許喲啊有靈氣才能生長。所以說，這個幻境裏曾經是有靈氣的，只是不知曉什麽原因，靈氣全無。
白清淺有尋了尋附近的草藥，發現只有這麽一株早就幹枯了的草藥能和修真界扯上關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白清淺又回到自己摔下去的地方，裝作被救了回來。
今日累了一天了，白清淺倒頭就睡。第二日，則被老鸨拉出去表演。
白清淺有些驚訝，随即才知曉，原來昨日晚上，樓裏的頭牌突然得了怪病。而今日，有一個很有地位的客人要來，老鸨沒辦法，這才讓白清淺頂上。
白清淺自然是答應了，還特意配好了藥。
白清淺在現代學過舞蹈，來到幻境這一個月，又苦練舞蹈。白清淺本身就是修士，身體更為柔軟，身姿自然也是曼妙無比的。
白清淺在現代也是喜歡跳舞的，還差一點兒進了舞蹈學院。再一次跳舞，她非仿若又回到了小時候。
陸沉淵就是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着正在臺上跳舞的白清淺。白清淺穿得有幾分暴露，不過這種暴露和現代的衣服比起來差遠了。陸沉淵是仙人，仙界對女子沒有多少束縛，仙界的好多女仙都把衣裙改造了，露胳膊露腿的都有。
這一刻，陸沉淵眼中只有白清淺一人。
一舞終了，白清淺看到對面的陸沉淵，怔了怔，随即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出一萬兩。”喊話的正是那個貴客。
白清淺仿若沒聽見，腳步輕快地往前走了兩步。貴客以為白清淺是奔向他的，趕忙起身，卻被白清淺一把推開。
“淺淺，我們走。”陸沉淵将一只手伸了過來。
“好啊。”他鄉遇故知最是開心了。
“你是什麽人——”貴客的花還沒有說完，就愣住了，“仙人！仙人啊！”
白清淺被陸沉淵拉着漂浮在半空中，愣了愣：“你怎麽……”
“此秘境有限制，只有不足五百歲的修士才能入內。而要向在密境中施展法術，修為最低也得是出竅期。”陸沉淵解釋道。
白清淺頓時明白了，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五百年修煉到出竅期。
“所以，這個秘境的限制對凡人和上界的仙人是沒有效果的，對嗎？”白清淺擡起眼眸，看着陸沉淵。
陸沉淵點了點頭。
“不過，我到底也得收斂幾分，若是使用的力量過多，這個秘境容易崩塌。”陸沉淵解釋道。
兩個人在這裏買了一個小院子，不太大，卻極為雅致。當然，都是陸沉淵在打理，白清淺只負責賞賞花，研究研究美食，撫撫琴，偶爾再跳個舞。
按照陸沉淵的說法，還沒有到時機，白清淺就算是再怎麽尋找，也不過會尋找到這裏曾是修仙界的一絲蛛絲馬跡罷了。這一關，不過是考研耐性，若是沒了耐性，還沒等下一關開啓，就得先把自己弄瘋了。
“下一關什麽時候開啓？”白清淺問道。
“十年吧。”陸沉淵算了算，說道。
十年以後才能有靈氣，白清淺幹脆過去了鹹魚的生活。倒是陸沉淵對此極為差異。
“別以為我是修煉狂，我只不過是在努力修煉，不埋沒自己的才能罷了。我這一生到底是轟轟烈烈，還是平淡安逸，都無所謂。只要我努力過了，做了自己該做的，便夠了。”
白清淺不由得想起了現代的自己，她那個時候努力學習，不過是為了不埋沒自己的才能罷了。白清淺明白自己就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存在，盡力了發揮了自己的價值就可以了，剩下的都順其自然。在這個世界，若不是被系統逼迫着，她也不會幾次铤而走險。鄉道系統，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打擾自己了。
白清淺垂下眼簾，這太不尋常了。
“小心！”陸沉淵拉住了差點兒撞到自己身上的白清淺。
“啊？”白清淺擡起眼眸看向陸沉淵。
“想什麽呢，怎麽不看路。”陸沉淵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在做什麽？”白清淺好奇地看着陸沉淵拿着玉，似乎在雕刻什麽。
“閑着無聊，給你做幾件首飾。”陸沉淵垂下頭，将簪子的最後一筆刻好，然後戴在了白清淺頭上。
“還是這樣好看。”
白清淺聞言笑了出來，道：“這裏的收益雖然比不得修真界，卻也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不過，謝謝你了，我很喜歡。”
陸沉淵看着白清淺發髻上的簪子，嘴角維揚。
“你說，這裏沒有靈氣，也不知道其他的修士會不會瘋了。”白清淺看着鏡中的自己，手摸着簪子，愛不釋手。別說，陸沉淵做的簪子是真的精致。
“修為到了，自然能成仙。可是休仙本就并非只修修為，還修心。”陸沉淵似無疑般說道。
白清淺有幾分不解地看着陸沉淵，總覺得陸沉淵是話中有話。
陸沉淵卻笑而不語。
兩人住在這個不大的小院裏，白清淺每日跟着陸沉淵學習那種特殊的文字，閑下來的時候，兩人不是在對弈就是在撫琴跳舞。
陸沉淵擅長吹簫，白清淺高興了也會和他合奏一曲，又或者給他伴舞，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整日，正做着桂花糕的白清淺突然怔了怔。
“你若想去，便去吧。”陸沉淵笑了笑。
白清淺搖了搖頭：“先把桂花糕做完。”
兩人吃了桂花糕，白清淺便離開了小院子。靈氣已經複蘇了，是時候該動了起來。這一次，她不能讓陸沉淵陪着，這是她自己的路，她要自己走。
白清淺禦劍而行，卻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封逸軒居然被人綁着上了花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