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喪屍

第39章 甲乙方成為朋友

甲乙方成為朋友

洪圖跟隊員們趕到現場救下司南跟丁建宇時——

隊員問這兩個人要怎麽處理，需不需要按照以往一樣，通過某些手段抹除記憶，洪圖說暫時不需要，并親自開車把他們帶回了分部。

他抱着司南放到了沙發上，還把自己外套給他披上，隊員們都不是八卦的人，卻也未免起了好奇之心。

隊長跟這長相俊美的男人認識？

這時見到司南已經醒了，自由行動，洪圖也不意外，把他們救回來時，他分別檢查了一下兩人狀況，他知道司南不會昏迷太久，但丁建宇起碼要再過半天時間才會醒。

僞喪只要在不變異的時候，就不會被獵喪者發現，這是1號在群裏強調過的，讓大家不要過于擔心，可這畢竟只是個說法，當一個僞喪真的置身于一群獵喪者中時——

自然還是會有點緊張，司南也一樣。

但他怕的，不是自己會被完全消滅，而是怕就這麽死了，很多事還沒完成，最起碼，也要等這次萬曦的喪屍爆發事件過去，确保親人安全再說。

想到這裏，他鎮定了下來，先開口，“洪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再進行一次交談了。”

剛才洪圖已經交待得差不多了，這會他讓隊員自行商定好作戰計劃後再跟他彙報，然後與司南一起到了隔壁另外一間小會議室。

一走進去，司南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布置。

這裏有好幾個用十分堅硬的鋼制材料做成的櫃子，櫃子上着鎖，也不知道是放了什麽很貴重，或者是很危險的東西。

牆壁乍一看上去很平滑，隐隐卻透露着一些凸起或者凹陷，肯定是有機關設在裏面的。

這地方不簡單。

他們相對而坐，司南面上的表情，與他昨天晚上在咖啡廳裏跟洪圖見面時是一樣的。

洪圖見他經歷了喪屍襲擊，包括剛才應該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了他們某種特殊的身份之後，還能保持如此鎮靜，多了幾分欣賞。

他先開口，“抱歉，司先生，之前隐瞞了真實身份，也是不得已。”

他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這次……也不算完全說謊，公司他有股份，跟比斯曼簽的合同也是真的。

司南笑了笑，“在咖啡廳時，我就說過，只要合同沒問題，你就是個好客戶，那時我感知到你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你更不必遮掩了，我知道你設置那些廣告牌，是想将什麽東西散布到整個市區，如果我能知道實情，可以幫你更多，現在我們不再是甲乙方，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這句“不再是甲乙方，而是朋友”，讓洪圖內心觸動。

他在做把司南帶回來分部決定的時候，自然不是不知道風險，帶他們回來，也就是等于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獵喪者在行動過程中，需要很保密，低調進行，但也有某些特殊時刻，是必須要與部隊之外的人合作的。

以往，他們都是與當地政府秘密有協議，現在，對洪圖來說，司南是那個可以幫到他們的人，沒有什麽比安裝廣告牌的行為，更不會引起市民懷疑了，現在的廣告充滿了大街小巷，每個小區，每個電梯裏，每個公交站。

如果把注入有“曙”的符文融合進去，就能讓整個萬曦産生一道屏障。

這也是獵喪部隊進行的一個實驗。

萬曦是第一個試點。

“之前我們在一起去郊區那晚，我有跟你提過，這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異于常人的人，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我，還有你剛才看到的那些，我們都是獵喪者。”

洪圖對司南簡單解釋了一下獵喪者，“你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怪物，是喪屍，喪屍是由人變異而産生的一種怪物。”

接着，他又對司南解釋了喪屍，這次是由他這個獵喪者親自講述，與1號之前發在群裏的資料，和司南自己以前搜集的資料，還是有些不同。

特別是，當司南問到那些喪屍現在的情況，洪圖說它們暫時都被關了起來，而不是馬上就消滅，司南心中意外，看來1號的信息是有些滞後。

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喪屍不會被當場毀滅，那僞喪如果被獵喪者抓住——

同樣也不會當場被滅絕？

當然，這個問題他沒向洪圖說起，暫時也不打算告訴洪圖自己僞喪的身份，“洪先生，你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做什麽配合？只要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盡全力。”

司南自己就是被喪屍攻擊的受害者，現在萬曦有難，牽扯的不僅是家人朋友，還有所有市民，他作為萬曦一員，覺得自己是有義務去做些事情的。

還有就是，當初意外被喪屍咬，做了僞喪這麽多年，可那時是為什麽會被咬，喪屍是怎麽冒出來的？

他在僞喪群裏得不到答案，1號也不清楚。

現在有了一個跟獵喪者密切接觸的“好機會”，他得想辦法自己去尋找答案，這也算對得起自己，讓自己就算日後遭遇什麽不測，也了無遺憾。

“好，廠商那邊，有沒有可能再把速度加快？”

原來的合同約定裏，要求廠商的時間已經很緊了，相應的，洪圖給的報酬也很高，司南問了洪圖能給的最寬限預期是幾天，洪圖很肯定地回答，“明晚之前。”

司南迅速想了一下，如果洪圖再提高價格，加上廠商原有硬件條件，是可以完成的，争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是個想到就會做到的人，先沒有回答洪圖，而是馬上打電話給廠商，在他拿起電話走到房間另外一邊與商家溝通時——

洪圖在一旁，觀察他。

洪圖是觀察型人格，喜歡觀察人。

但喜歡觀察人，不代表他與人交往的情商高。

在社交方面，他是粗線條的，不細致的。

初與比斯曼合作時，他用那種快節奏，高效率的方式敲定了所有合同事宜，這是他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這也讓他在獵喪部隊脫穎而出，得到了多方盛贊，可一旦入到現代社會正常社交，哪怕是以甲方身份，跟乙方身份的司南相處，也有很多地方做得很不夠“友好”。

例如，一大早就打電話，發郵件，完全不顧對方的休息時間。

這一點，後來在他向上級彙報時，上級意外他的高效率，順口問了一句，他也就簡單回答了一下，上級提醒了一下他，說這不是在部隊，行事要改一改。

他後知後覺，也認為自己不太妥當，虧得司南一直很配合，除了帶他去吃西餐那天中午，說話嚴厲了一點，其它時候，司南都是盡心盡力，在這一點上，他是相當稱職的乙方。

再回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廳見面時——

他只把他當做凱文身邊的一個花瓶助理。

那是太小看他了，他的能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洪圖也還隐隐覺得，司南還有些事情，同樣是他預想不到的，他有秘密，那個秘密在郊區考察那晚，他講了出來，但也只是講出了一點。

他現在不會去問司南，一個是，他很尊重別人的隐私，另外一個是，他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主動開口告訴他，這或許就代表，他對他更信任了吧？

司南打完了電話，還沒開口，洪圖已經從他臉上看到“一切搞定”的表情。

“市外廣告牌明天晚上你們可以去驗收，現在我們來聊聊你們智能家居的那個項目，我覺得可以這樣。”

搞定了一件事，司南又馬上開始着手進行下一件。

其實在工作上，他的行事風格與洪圖是一樣的，也是雷厲風行，只是之前沒碰到過像洪圖情商這麽低的客戶。

話說回來，洪圖的情商低，只是在常人的休息時間內趕着工作，比起有些客戶的遲到，反悔，甚至對司南進行騷擾，他已經算是很紳士了，起碼沒什麽越界行為。

這倆人如果能成為共同事業的同事，會是很好的搭檔。

當然了，現實中——

一個獵喪者，一個僞喪，不太可能。

接着，司南對洪圖說了自己對智能家居項目的一些建議，洪圖很認真在聽，他是對的，有了司南的幫忙，可以讓項目速度加快六、七倍。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時間。

“不過，現在市民們的狀态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我能保證的是，動用我所有的資源去推進這件事，卻不能保證中間不發生什麽意外。”

“沒事，司先生，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如果到時真發生什麽意外，也不是你我能夠控制得住的，只要現在盡力了，就不會有任何遺憾，昨天你所經歷的事，還有今天你在這裏看到的，與我之間的對話，也希望暫時保密。”

“放心，對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外傳。”

司南知道現在洪圖信任他，他不能辜負他對他的信任，除了自己是僞喪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他以外，他也想與他很坦誠地交流，盡力去幫他。

“跟我一起的人，是我表弟。”

司南補充道，“我想，你那麽放心也把他帶來這裏，是因為知道他的昏迷時間會長一些，放心，他清醒了之後，我不會多說什麽，但他也是見到了怪物的，這個要怎麽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