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在宇宙裏的花(七)
開在宇宙裏的花(七)
無論發生了什麽,總要去面對。史蒂夫決定先不動聲色,暗中觀察一下這個不同的世界。他穿上了板正的的新軍裝,跟着巴基來到了一處酒店。
“嘿,朋友們,我們的大英雄來了!”巴基推開門興高采烈的喊,“Surprise!(驚喜!)”禮花砰砰砰的幾聲,彩色的紙條和亮片落了史蒂夫一身,讓聽見響動以為有敵習瞬間緊繃的史蒂夫怔楞在了門口。
酒已經擺上了桌,大大的蛋糕就擺在桌子的中間。大廳裏拉滿了慶祝二戰勝利的條幅,還有不少的鮮花擺放在四周。所有人都在那裏笑着看着他,他在咆哮突擊隊的戰友、霍華德、佩姬還有許許多多的熟面孔讓史蒂夫有些濕了眼眶。
“嘿,感覺怎麽樣?我這個慶功宴的布置還不錯吧,史蒂夫。”霍華德端着高腳杯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如既往笑的自帶一種風流氣質。
佩姬也走上前笑着調侃,“那麽我想史蒂夫應該不是被這場驚喜給吓到了,而是激動的走不動路了不是嗎?”
“OK,”霍華德聳了聳肩挑眉向佩姬舉杯,“沒關系,因為我知道有一個禮物他一定會喜歡的不是嗎?”
史蒂夫還在發愣,眼前的世界美好的讓他不敢邁步,生怕動一下就會從夢中驚醒。“去呀,還愣什麽。”巴基小聲說着在他背上輕輕推了一把。
在霍華德的示意下,樂隊開始奏樂。舒緩的音樂中人們懷着祝福、含笑的善意的眼神,臉上都挂着樂見其成的笑容看着佩姬向史蒂夫伸出手。
史蒂夫已經回過神來。他看着佩姬,仿佛世界裏只剩下了這位金發碧眼的姑娘,所有的光都彙集在了那裏。走向他的每一步史蒂夫都邁的鄭重至極,知道終于牽住佩姬伸出的手。
他們在燈光下起舞,眼睛裏只有彼此。“我以為我在做夢,這一天我真的等了很久。”也讓你等了很久,七十年,等過了整個青春。史蒂夫把未盡之語默默吞下,所有的感情都埋在眼神中落在和他跳舞的姑娘身上。
佩姬笑的溫柔,“你跳的比我想象的熟練很多,并沒有踩到我,是有人教過你了嗎?”
“我在夢裏練習了很久,”史蒂夫回以溫柔,“現在實踐起來似乎還不壞。”是的,他練習了很久,只是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卻已經跳不了舞了。
“不錯嘛,史蒂夫也開竅了。”霍華德和巴基站在一旁看着大廳中央在燈光下與姑娘偏偏起舞還不時低頭說上些什麽的史蒂夫,兩人對視一笑碰了個杯,莫名的有種老父親終于看見自家的豬會拱別家的白菜了的心酸與自豪。
“你好呀。”
坐在僻靜不受打擾的角落,看着不遠處與人相談甚歡的老頭子,托尼一臉不忿的生着悶氣。
哼,這麽久了都沒發現自己兒子不見了,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爹。為了不讓我在家和老媽獨處就把我弄到這個又破又無聊的宴會裏蹲着,等着吧臭老頭,總有一天我要帶着老媽離你遠遠地。
然後就聽到了那一聲問好,一只小手伸到了面前。順着那只手看上去,托尼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穿着小西裝,笑的又軟又可愛臉上還帶着酒窩的小男孩。
埃斯特爾笑得眉眼彎彎的再一次說:“你好呀,托尼,很高興認識你。”
“哼,我可不認識你這號人物。”托尼別扭的扭過頭,擡高了下巴,看着趾高氣昂的很。埃斯特爾還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果然沒一會,托尼就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一下,“不過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就勉強和你認識一下好了。”
“嗯,嗯,”埃斯特爾笑着縱容的點着頭,“我是埃斯特爾,真的很高興遇見你哦。”
“哈,什麽奇怪的名字,小星星嗎?”托尼打量了下他,“倒是挺形象的。不過和我認識你就真的這麽高興嗎?”
埃斯特爾瞪大了眼睛,極為認真的看着他,“當然啦,是真的非常非常的開心,因為托尼超級棒啊。能和托尼認識,是我這一生最棒的事情了。”
飛船上,成年版托尼看着趴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的小男孩,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個孩子啊,說睡就睡的。”手上卻毫不遲疑的找出了一條毛毯輕輕的給他蓋上又細心地掖好了被角。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男孩的發上,托尼輕聲說:“晚安小星星,祝你有個好夢。”
大廳裏,埃斯特爾已經和托尼并排坐在了一起,手裏還端着托尼一臉嫌棄的說着不喜歡吃甜食,然後塞到他手裏的小蛋糕。
托尼癱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手邊的本子上寫滿了亂糟糟的公式,數字還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的圖。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了?”埃斯特爾拿着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如果你無聊了,那麽這場舞會也可以馬上結束哦。”
“随便好了,我只是不想在這裏呆着。”托尼把筆丢在一邊,撓亂了頭發,“我寧可泡在實驗室裏,說真的,把老頭子丢在這裏我自己回去,就沒有人非要攔着我用那些實驗器材了。”
“你媽媽也不會攔嗎?”
“也會吧,不過她可比老頭子好多了,起碼不會對我的研究指手畫腳。”
埃斯特爾若有所思“這樣啊。”
“是啊是啊,”托尼仰靠在椅背上,兩只手比了一個相框将不遠處在人群中穿梭着和不同人交談的霍華德框在裏面,看着他從框子的一邊去到另一邊。
“我覺得如果可以,他大概很想把我丢的遠遠的,畢竟誰會喜歡一個夾在自己和喜歡人之間的小麻煩精呢?不過我也不喜歡他就是了。”他說的很随意,卻完全遮掩不住眼神中的落寞。
“托尼?”
“怎麽?”托尼一睜眼就被埃斯特爾湊過來的臉的吓了一跳,他把他推開了些,“不要突然靠的那麽近,我可不喜歡和漂亮姑娘以外的人離得太近。”
“吶,托尼,”埃斯特爾撐着腦袋左搖右晃的看着他,托尼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星星。“你是在傷心嗎?不要傷心,傷心很一件難受的事。”
“我沒有!”托尼一把推開他,“不要總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被推開的埃斯特爾搖晃了下身子跌坐在的地上,他若無其事的拍拍手爬起來,笑着說:“你以後會很幸福的,真噠,我從不騙人。”
“托尼是第一個喊我名字的人,也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即使有時候別扭着不說,但我可以看見靈魂的,托尼的靈魂閃閃發光比星星還要好看。”
埃斯特爾突然低下了頭有些傷感的說:“可是星星太冷了,托尼不要這麽冷,你要離太陽近一點才好。”他又興高采烈的說:“醒着的時候我不能告訴他,但是現在我可以跟你講呀。”
“我要從死亡那裏把你失去的東西都偷回來,你撿到了我,你照顧了我,這是你應得的報答。”
小小的托尼笑了,他走上前敲了下埃斯特爾的腦袋,“那我就替那個我多謝你啦。”
“時間也該到了不是嗎?去吧,小星星,隊長可不能一直睡着。”他把埃斯特爾轉了個方向,看向還在舞池中與佩姬跳舞的史蒂夫,“夢很美好,可是總要醒的。”
音樂消失了,大廳也消失了,四周變成了一片黑暗,只有史蒂夫站在光裏。
他悵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衣料的質感還殘留在指腹。
“誰!”
黑暗中傳來輕快地腳步聲,史蒂夫警惕的看着聲音的方向,盾牌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裏,霍華德制造的那一面。
“你喜歡這個世界嗎?”屬于孩子的聲音響起,他聽過這個聲音,史蒂夫問:“你是托尼身邊的那個孩子?”
埃斯特爾從黑暗中走出來甜甜的笑着露出了幾顆牙齒,“是的,所以你喜歡剛才的一切嗎?”
“那是幻術嗎?”
“幻術?”埃斯特爾搖頭,“不,那是你最憧憬和企望着的一切,是我給你的證明。在稍等一會,你會回到你最後悔的時候,如果你能在那裏把他變成美好的,那麽你就能救回你失去的人。”
史蒂夫瞳孔微微放大,“這聽起來,很神奇,有些過于不可思議了。”
“雖然聽上去簡單,但是其實很難的,因為你要救的不是普通人。經歷過越多事情的人,你就越難把他拉回來。”
埃斯特爾頓了頓強調,“不要迷失在那裏面,那不是你要面對的未來。只可以救你的那些在紫薯精響指中消失的友人,所有的普通人等到塵埃落定再說。最重要的,要在他死去的時候讓他相信自己還活着。”
“叮——”有什麽落下,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圈漣漪。同一時間,處在不同地方的已經做好準備的剩餘複仇者成員們紛紛閉上眼睛陷入了昏睡,他們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的就是埃斯特爾的這番話。
至此,複活行動開始了!
飛船裏的埃斯特爾睜開了眼,他飄了起來,毯子自他身上滑落。他的身上冒出瑩瑩星光,群星在他周身環繞。他的眼睛也在發着光,顯得神秘又深邃。
一個又一個艱澀的字符從他唇齒之間傾吐而出,他的臉色也變得愈加蒼白。
飛船按照設定好的航線自動飛行,此時,距到到達泰坦星還有十二個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