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50 章 第 50 章
江商臉色凝重,回憶起了細節。
想着想着,她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那扇門。
江商沉默了一會,再次翻牆過去,“師尊,帝君,祭酒不見了……”
冥帝端着保溫杯走神,此時恍然轉頭,“易青?”
“她能去哪?”晨星頭也不擡的道,“她那運氣,搞不好得遇到外域文明突進人界呢。”
江商臉都綠了,“帝君……”
晨星笑了一聲,擡起頭,“可能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吧。”
“我說真的,你不必這麽擔心她,她好歹是個大帝,而且是以明哲保身出名的命運大帝,沒有你她那麽多年不都過來了……”她道,“我知道你擔心她,但也不必如此緊張。”
江商幽幽的道,“比如出個門被封印千年?”
晨星咳了一聲,“那是個意外,并不會一直發生,你看易青在被封印之前,不也活的好好的嗎?對吧?微夜。”
冥帝半靠在椅子上,望着天發呆,聞言,她瞥了過來,正好看見晨星在暗示自己。
冥帝:“……”
緩緩的舒了口氣,冥帝道,“你才多大,還管起了易青,她是大帝你是嗎?有這個閑工夫還不趕緊去修煉。”
江商眼睛都直了,還能這樣?
冥帝一瞪眼,“看什麽看,小小人侯惦記什麽易青,等你什麽時候登帝,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然,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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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商張了張嘴,無語望天,她拱了拱手道,“師尊說的是,商這就回去修煉。”
見江商灰溜溜的再次翻牆回去,晨星笑出了聲,她道,“有意思。”
冥帝翻了翻眼,“現在的小家夥怎麽都這麽自信,她之前只是長生者呢,就把易青劃拉到她碗裏了,你居然還支持……”
晨星笑着道,“現在登帝又沒有那麽難了,而且江商天賦卓絕,人也機靈的很,就是有時候脾氣大了點……”
冥帝瞥着她,“她救你一次,你就總給她說好話,之前她逼急了不是還連你一起咬……”
晨星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她又道,“跟易青作對,你信不信她連你也咬?”
冥帝眼睛一翻,“她敢。”
頓了頓,她若有所思,“不過,易青那脾氣……的确容易讓人記着……”
“之前我問她江商為什麽選死亡大道,她告訴我,是她建議的,我問她……”
院中,冥帝晨星輕聲漫語,笑語晏晏。
院外,清風明月,和風潇潇。
……
三天後。
江商停下筆,神情糟糕。
祭酒怎麽還沒回來?
她到底去哪了。
江商有點不确定了。
她以為祭酒只是靜極思動,感應到了機緣,出門了而已,誰知道……
江商遲疑了一下,打開個人終端,發信息。
祭酒,你去哪了?
發完信息,江商收下心思,繼續解析符印。
師尊的傳承,死亡體系的傳承,還有命運系的符印,太多太多,都需要她去解析挑選……
封侯是個質變,她的神魂從之前的泉眼,變成了湖泊,變化極大。
……
七天後。
江商臉都綠了。
飛快爬牆。
“師尊,祭酒還是沒回來!”江商抱着女子的手瘋狂搖晃,眼淚汪汪。
冥帝一身黑袍,身姿修長,面容冷峻,此時正悠哉的躺在躺椅上喝茶。
肩膀被江商搖的不停搖晃,冥帝無奈的放下茶杯,道,“這才幾天,大帝出門,一兩年,甚至一兩百年都是正常的,何必擔心。”
江商:“十天了!一兩年?那祭酒要是受傷了,豈不是骨頭都涼了?一兩百年???萬一是被封印那得多孤單啊……師尊……”
冥帝嘆了口氣,放棄了講道理,她道,“你不是命運系嗎?沒有預知她去了哪裏嗎?”
江商一臉委屈,“我試過了,可是祭酒修為高深,我根本預知不到。”
冥帝看着她,“這樣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你命運系的隐匿蹤跡的能力,你是清楚的,只要她不想,誰也找不到她。”≡
江商沮喪極了,“司帝也不行嗎?”
冥帝放松的躺了回去,深黑的眼眸靜靜的看着天空,“四十五之前跟我說,若非易青解開了對她的屏蔽,她甚至不知道你家祭酒已經複活了。”
“如今人界,論命運大道,無人能出四十五左右,”她聲音清淡,“你家祭酒呢,沉眠萬年,一朝清醒,還能逗弄四十五玩,你自己想想她的水平吧。”
說完,冥帝語氣不岔,“就這……她還給我裝弱裝的跟真的一樣,”她一翹而起,沒好氣的遞了個納芥給江商,“吶,昭明信了她的邪,給她準備了這麽多補身體的東西。”
“她其實不需要,你也該煉體了吧,”冥帝道,“回頭我去人皇宮翻翻,找個好煉體法給你,你趕緊煉體,人王登帝煉體是必經之路,不能大意……”
“多謝師尊。”江商有些感動,真心誠意的道。
雖然冥帝對祭酒不以為意,但是對她卻是真的上心的很。
見她不太當回事,晨星案牍間擡起頭,淡淡道,“根深而葉茂,本固而枝榮,煉體是悟道之本,這點道理不用我們教你吧?”ιΙйGyuτΧT.Йet
江商乖乖的點頭,“我知道,我放在心上了。”
頓了頓,她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其實……我是想問……”
冥帝看着她,“想問就問,藏藏捏捏的做什麽?”
江商道,“以師尊對祭酒的了解,你們覺得她監守自盜額不是……偷偷溜進門裏的可能性大不大?”
冥帝瞬間直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晨星幽幽的擡起頭,“可能性不小,易青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燈。”
“我之前查她以往的事跡,發現她這人性格很獨特,謹慎又大膽,好奇又隐忍,糅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直視着江商的眼睛,晨星一字一頓的道,“總而言之,不作不死。”
說完晨星刷的起身,帶的白色紙張滑落地下。
江商呆了一瞬,連忙撿起紙張,而後跟了上去,“帝君……”
冥帝想起易青的事跡,嘴角抽了抽,連忙跟了上去。
來到小院子裏,三人繞着門圍了半圈。
站在門前,冥帝負手而立,嘴角動了動,“我有一種預感,她進去了。”
江商:“……”
晨星神色有點不太可,“她之前不讓帝君進去,結果自己進去了,那她之前跟帝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這麽急着見江南幹什麽?就不能跟帝君說一聲,陪她一起去嗎?豈不聞瓜田李下之嫌?不怪帝君老是防着她了。”
江商一怔。
冥帝道,“易青那性格,你讓她顧忌別人看法,”冥帝搖了搖頭,“說不定是突然好奇心起,且治好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靜極思動就跑進去了……
”
江商忍不住道,“也有可能是突然看到了什麽,怕耽誤時間,不顧危險直接沖了進去呢?我們命運系經常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慢慢思考對策的……”
晨星罵了兩句,也冷靜了下來,她想了想,道,“縱有開脫之意,卻也不無可能,也符合易青的性格。”
面面相觑,冥帝頭疼道,“那現在怎麽辦?”
晨星思考了一會,“暫時不能讓帝君知道,易青陷進去就罷了,要是帝君也陷進去就完了。”
“先讓易青在裏面探路,看看情況吧。”頓了頓,“再等等,看看她會不會想辦法送消息回來。”
江商忍不住道,“商覺得不可,萬一祭酒在裏面需要支援怎麽辦?”
晨星眼神不複溫和,而是有些淡漠,“她自己擅自行動,毫無大局觀,我們要怎麽辦?主動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進去幫她兜底?”
冥帝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昭明之前已經去尋那群老鼠晦氣了,想抓幾只出來問清楚這個門的來歷……本來她準備如果她抓不到的話,就請易青幫忙的,誰知道……”
晨星冷聲道,“其實帝君也有這種毛病,從來不和別人配合,甚至說都不說一聲,就喜歡自己跑
,但是帝君實力強橫,我們拿她沒辦法,易青也跟帝君一個德行,不能慣着……”
冥帝下意識摸了摸鼻子,苦笑了起來,覺得下一秒自己要躺槍。
就聽晨星聲音恨恨的道,“冥、戰她們都有這種壞習慣,喜歡各自為戰,迷信自己的武力,我說了近千年,才稍微有點改善,一不小心就會故态複萌……”
接下來,江商和冥帝兩人聽晨星抱怨了半天,江商不得不出言打斷道,“不如,我進去看看吧?”
晨星話語一頓,剛想開口,就聽江商道,“我知道師尊和帝君的意思,但是……”
“我想進去,我自己負責。”
江商眼神清明,還有點愧疚。
晨星和冥帝不是那種會特地在江商面前說別人壞話的人,她們特地在此時此地說什麽擅自行動自恃勇武,其實就是猜到她會提出這個想法,提前勸阻而已。
晨星停下了話語,靜靜看着她不語。
冥帝也是如此。
江商越發愧疚,不由低下頭,“師尊,我……”
“你真要去?”深吸了一口氣,晨星皺着眉道。“此去風險未知,你的運氣的确不錯,但是你要知道,我人族的很多東西,一旦離開天道的輻射範圍之外,便不再管用了,包括你的運氣也有可能如此。”
“說不定對面就是死地,甚至易青可能根本沒進去,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你不如再等等?”
江商眼神猶豫,最終她堅定的擡起頭,“其實我剛剛已經暗自擲金幣,問我該不該進去,得到的答案是該。”靈魊尛説
“就算門裏有外域混亂邪惡的帝級生物巢穴,就算是類似無垠之海的絕境?說不定去了就回不來了……你也要去嗎?”
江商堅定的點了點頭,“祭酒可能此時等着人去救,我害怕……”
晨星嘆了口氣,“算了,随便你吧,我想想要不要給你帶上些東西……”
她有些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江商眼神更愧疚了。
她此前還有所不遜,現在才發現,其實師尊和晨星閣下一直都很真心的待她。
現在想到當時的不遜,她就後悔。
見江商羞愧的低下頭,冥帝眼神平靜的看着她,“既然你想好,那就去做吧。”
“知難而上,也是一種勇氣,”冥帝道,“易青如果知道你這麽重情重義,也許會後悔那麽輕率。”
江商卻更愧疚了,“師尊,徒兒不肖……”
冥帝搖了搖頭,伸手遞給她了一個黑色珠子,“死亡大道特有的分.身,才研究出來不久,僅此一個,實力有限,本想再參考那個新體系完善一下的,現在湊合一下也能關鍵時候救你一命……”
江商接過分.身,跪下來三拜,咬牙道,“師尊,我一定會回來繼續孝敬你的!”
冥帝笑了一聲,“那最好。”
一天後,江商帶着晨星帝君準備的一納芥的各種物資,還有師尊的分.身,開門進去了。
臨行前,她把自己的那個體系的資料,全部留給冥帝了。
雖然嘴裏說着肯定回來,其實她也不知道回不回來。
其實她自己也有點迷茫,她為什麽能這麽瘋。
她還有國家要承擔呢,她怎麽就敢這麽瘋?
可是她只要停下來想想,想想那桃花眼燦爛的女子,可能正被封印在哪個偏僻的角落,安靜的望着天空,忍受着漫長而絕望的孤獨;或是已經閉上眼睛,客死他鄉,倒在了陌生的土地上,連身體都無法帶回人界……她就寝食難安,修煉根本靜不下心,一閉眼就是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抿了抿唇,江商不敢回頭,毅然決然的踏入門內。
開完門,李長安蠢蠢欲動。
晨星一把拉住她,眼神嚴肅至極,“帝君,江南沒有死,你如果出了問題,誰能去救江南?”
李長安只得按捺下來,眼神如小刀一樣,一會刮門,一會刮晨星。
她就知道易青那個狗東西圖謀不軌。
……
門內真的像地獄。
不,就是地獄。
炙熱的高溫,酷烈的地形,暴露的岩漿,這讓見慣了人界山清水秀的江商有點無法相信。
居然有這麽惡劣的自然環境?
這裏毫無人煙,江商開着師尊教的隐匿符印,如同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緩慢前進。
走着走着,她突然有一種危機感。
這種感覺……
江商遲疑了,她發動選擇,“如果想最快的看見祭酒應該走哪個方向?”
投石問路。
如今成為人侯的她,選擇的選項,已經遠遠不止兩個了,所以投石問路更好用了。
結果:直走。
江商于是相信了,她繼續走。
走啊走,走啊走,地形氣候越發酷烈,即使是長生者的無垢之體,居然都開始有薄汗附身了。
江商一邊擦汗,一邊往前走。
祭酒在哪呢?
不會是被封印了吧?
沒受傷吧?
但願千萬別出事。
她這個破運氣,真讓人擔心。
江商想起游戲裏堪比死神來了的小狐貍,心裏越來越擔心,七上八下的擔心。
……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
這裏沒有信號,她的民用個人終端打不開。
環境一直在惡劣與更惡劣中徘徊,江商已經汗流浃背,如果不是晨星帝君細心,在納芥中備了大量的水,江商就要渴死了。
連長生者的體質都适應不了的環境,可以想象到底有多惡劣。
慶幸的是,這裏不排斥人界的納芥。
否則江商估計早就躺在半路上
了。
不知道祭酒現在怎麽樣?這裏的環境這麽可怕,祭酒才複生不久,體質本身就不好,也沒看見她煉體,此時不會渴死了吧?
這麽想着,江商又走快了幾分。
……
“疼!”江商踏出的第一步,便下意識喊了出來。
她終于知道她的危機感是哪來的了。
這片地有問題。
看起來沒什麽特色,但是當真正踏進來之後。
有一股火焰,無視了身體,在燒灼靈魂。
但是她反複感知選擇,都告訴她,祭酒就在前面。
于是江商還是踏了進來。
靈魂被灼燒,如同被鋼針淩遲,每走一步,都痛的無法忍受。
可是江商內視靈魂,發現靈魂并無異狀,仿佛所有的痛苦都是假象。
江商想到了自己解析的那兩個符印,痛覺欺詐傷害加深。
一步,一步,又一步。
江商不禁咬起了唇。
真的好疼。
她長這麽大,就沒這麽疼過。
就像是走在刀鋒上一樣,而且痛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不過區區十步,江商已經汗濕如水撈。
但是,痛苦的是,越往前走,越疼。
初如鋼針,現在已經如同劍鋒。
可以預知的是,後面只會越來越疼。
江商不由自我懷疑,她能撐得住嗎?
忍住痛苦,她再次做了一個預知。
祭酒就在前面。
祭酒有危險。
祭酒……
江商看了一會,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不自禁的涕淚橫流。
疼痛已經讓她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空閑控制面部表情了。
疼的她直哆嗦,想到還要邁下一步,就全身痙攣一般的抵抗,不想再往下走,不想自虐。
可是她維持着穩定的速度,一步一步,不曾變化。
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來,就走不動了。
漸漸的,她發現自己好像能看見一些奇怪的景象。
地面也不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有一股淡藍色的火焰,火焰在腳底熊熊燃燒。
越往前走,火焰的顏色越深。
江商不需要回首,她知道,她原來是踏入火海了。
可是這火海狡詐,居然叫人輕易看不見。
不過江商又慶幸,如果真的看見火海,她說不定就不敢進了呢。
無知者無畏,是好事。%
江商希望,祭酒能離火海遠一點,等自己趟過火海,能來得及擦擦眼淚,收拾一下形象……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醜。
涕淚橫流,眼淚幹了流,流了幹,高溫下,都快結出鹽精了。
丢人死了。
她長這麽大,就沒這般不體面過。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這不是她意志差,意志差她就走不下去了。
只是她身體的本能反應,她控制不住。
沒錯,就是這樣。
看着才走了一半的火海,江商咬咬牙,嘴唇的鹹腥味提醒她出去之後還得抹抹唇膏。
不然也難看……
易青被吊在蛛絲上,一不小心變成了儲備糧。
這只蜘蛛其實不強,但是蛛絲十分詭異,麻痹之力非常強,觸到了基本就動彈不了了。
她走過火海,身心俱疲,一時不察沒想到蛛絲居然不怕火,當場被捕。
還好,她前面還有食物,還沒輪到她。
生機,還是有的,就是需要等待。WWw.lΙnGㄚùTχτ.nét
不過,也有可能……她就在此埋骨。
這大蜘蛛很了不得,好像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她還是大意了。
原來,客死他鄉,才是她的歸宿嗎?
易青望着遠方,神情有些迷茫。
她也會成為大蜘蛛腳下的一員。
發着呆,易青回憶起了平生。
想起了狗洵,想起了江南,狗洵自然沒必要念想,倒是江南……是自己大意了,看見她的處境不妙,就一頭沖進來了,甚至沒記得跟李長安說,如果拉上李長安,一定不至于如此。
唉。
算她對不起江南了,不過她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話,也不算特別對不起。
想了很多人,她最終想到了江商。
那個小家夥……
罷了,畢竟認識不久,應該沒事。
正想着,易青下意識轉過頭,一望無際的幽藍火海中,有一個小點正在靠近。
“?”
“??”
“!!!”
大帝出衆的目力使她看清了來人,易青臉色都變了。
草。
她怎麽來了?
火海她走過,到底有多痛她知道,江商她怎麽敢往前走,她怎麽敢?!
易青眼神凝聚,死死的看着那個小點。
一天又一天,江商更近了。
滿臉淚痕,鼻涕冒泡,一向清爽的銀袍汗水淋濕,如同水裏撈出來一樣,死死的貼在她身上。
看起來狼狽極了,但是步履卻十分堅定。
邊走邊哭,邊哭邊走。
這小家夥……
易青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看了許久,才漸漸收回眼神。
火海外面就是大蜘蛛的蛛網,江商來了,就會被抓起來。
無一例外。
不行,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易青突然閉上眼,原本被蛛毒纏繞,漸漸遲緩消極的神識瘋狂運轉起來。
她可以的。
她能找到生機。
她能解決大蜘蛛。
在江商到來之前。
她可以。
……
江商走啊走,走啊走,哭啊哭,一邊哭一邊喝水,總算沒脫水而死。
見火海終于有到頭的趨勢,江商腳步加快了起來。
終于到頭了。
江商一邊流眼淚,一邊興奮的加快腳步。
走啊走,走啊走。
終于踏出火海了,江商興奮的擦眼淚。
得趕緊收拾一下,萬一被祭酒看見了,她美好的形象就毀定了。
“毀什麽?”清隽而溫雅的嗓音緩緩響起,嗓音有些懶散。
江商下意識拿袖子遮着臉,擡頭看去。
青衫女子笑容慵懶,潇灑的坐在巨石上,桃花眼如初清亮。
她背後,是累累白骨,上面還攤着一個如同爆漿雞排一樣的大蜘蛛。
震撼之下,江商沒注意到女子那一瞬間複雜的眼神。
震撼完,江商下意識捂住臉,聲音帶着哭腔,“祭酒……”
她心裏想的卻是,祭酒應該沒看見吧?
沒看見吧?
沒看見吧?
易青知道她希望自己回答沒看見,于是她道,“嗯,沒看見。”
江商聽見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由鬧了個大紅臉。
清隽的嗓音帶着溫雅的磁性,帶着些許她特有的漫不經心,她道
“沒看你一路哭成小花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0222:06:262020060319:3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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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山河做歸冢20瓶;九霄雲外16瓶;所以14瓶;ゞ正在緩沖99.94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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