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8章
chapter58
手機聽筒裏沒有了她的聲音,只剩下一片沉寂。
陸寄星看着遠處無邊的漆黑,寒風吹過來,像是掉進了寒冷的冰窖裏,沒有一點希望和暖意。
終于忍不住,她拿着手機慢慢蹲下來,雙手抱住膝蓋,将頭埋進雙膝,隐忍地哭出聲音來。
杭秋雪站在房間裏,她看着陽臺上那只小巧的背影,兩肩微微顫唞着,無邊的漆黑籠罩着她,像是要将她吸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她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可是能夠看出來,小白兔傷心了。
很傷心。
杭秋雪知道小白兔和洛煙談過戀愛,因為那晚酒吧,她也在。
她眼看着她們在一起了三個月,後來分手,然後又親眼見證着,她用了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走出來。
杭秋雪走到靠陽臺的床尾邊,看着窗外的那道背影,坐了下來。
外面的風很大,原本漆黑的天空,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将月亮吹了出來。
雲層漂浮在天空上,杭秋雪坐在床尾,她微側了側身體,仰頭看玻璃門外的天空。
月光照射下來,籠罩在小白兔的身上,她蹲在那裏,已經很久很久了。
陸寄星抱着膝蓋蹲在陽臺上,蹲着蹲着就累了,坐在了地上。
只是還依舊保持着埋頭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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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秋雪怕她生病感冒,扯起床邊的一條毛毯,又順手拿起床頭的煙和火機,朝陽臺走去。
小白兔大概睡着了,杭秋雪站在她身後,她也沒有察覺出來。
杭秋雪只穿了一條吊帶睡裙,風吹得她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她走到陸寄星身旁,沒有蹲下去,只是低頭無聲地看着她的背影。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長,就落在小白兔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杭秋雪彎身,将臂彎裏的毛毯輕輕蓋在陸寄星身上,動作輕柔,眼前的人依舊低着頭,不知道到底是不想理人,還是真的睡着了。
杭秋雪沒有叫她,她走到陽臺邊上,轉身後背靠在那裏,面對看着眼前坐在地下的人。
風吹起她的長發,她擡手輕攏了下,随意勾在耳後。
捏起細長的煙含進嘴唇,偏頭攏起手掌擋風,點燃口中那根煙。
風很大,她擦了好幾次火才點燃。
白煙從指間彌散開來,然後飛升上去,熏得杭秋雪眯了眯眼睛,她深深吐了口氣,輕舔了下唇角,苦澀的苦茶味從唇間蔓延。隔着迷蒙的煙霧,打量着眼前的人。
和往常每一次一樣,她只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态,默默地陪在她身後。
從來沒有逾距過。
可這樣能夠得到什麽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人,偷偷地關注着她,默默地将她放在心上。
就像遙遠天邊的那顆星星,她時刻都能看見,明知道它離自己有多遠,可還奢望着,那顆星星會落進自己的掌心裏。
可天上的星星,那麽遙遠,她這樣苦等,又怎麽會等到呢。
一根煙慢慢燃盡,坐在地上的人才慢慢醒過來。
陸寄星聞見空氣裏飄散的煙味,她下意識皺了皺眉,微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皙的腳踝,踩着一雙紫色兔子的棉拖鞋。
她愣了下,仰起頭看過去。
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麽時候出來的,陸寄星擡頭的瞬間,正好與她四目相撞,她指尖夾着一根煙,正吞雲吐霧,白色渾濁的煙霧籠罩着她的臉龐,朦胧令人看不真切。
陸寄星愣了下,濕潤的長睫毛一時頓住,一雙秋眸裏帶着天真的無辜。
她是不喜歡人抽煙的,也讨厭煙味,可剛剛撞進那雙狹長的細眸那瞬間,她忽然不讨厭眼前這個叫做杭秋雪的女人。
幾秒鐘之後才返過神來,身上披了一條毛毯。
陸寄星攏了攏肩膀上要掉的披肩,知道是杭秋雪給她披上的,她低頭咬了咬唇,低聲說:“謝謝你。”
聲音很輕,帶着微微的顫意。
是哭過的聲音。
杭秋雪沒有回她,依舊低頭看她。她再次舔了下唇角,抽完了指尖的那根煙,眯着眼睛摁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空氣裏有一刻的沉寂,持續了好一會。
杭秋雪忽然開口問她:“你真的很喜歡她?”
陸寄星愣了下,她擡頭望向眼前的人,眼眶發紅地問:“什麽?”
杭秋雪看着那雙通紅的眼眶,有一瞬的沉默。她原本想,就這樣趁虛而入告訴她,自己偷偷喜歡她很久了。
不是都說,要忘懷一段戀情,就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情感麽?
她大可以這時候趁虛而入,運氣好的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暗戀成真。
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看到那雙濕漉漉的雙眸,忽然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在為了另一個人傷心,那個人占據了她整顆心,所有的情緒,無論如何都忘不了。既然這樣,她為什麽不能成全她呢,如果成全,能讓她開心,不再這樣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深夜裏哭泣,又有什麽不好呢?
杭秋雪深吸了口氣,慢慢蹲下來,與她視線持平,凝望着她的眼睛,再次溫聲問:“你真的很喜歡洛煙嗎?”
陸寄星被眼前的人驚愕住,怔怔地不說話。
她不知道,杭秋雪為什麽會知道。
杭秋雪見她沉默,只以為默認,她輕勾了下唇角,溫柔地說:“我可以幫你,讓洛煙和喬露分手。”
陸寄星頓住,“你什麽意思?”
杭秋雪:“只要她們分手了,你就會有機會。”
陸寄星沉
默住,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被吓住了,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杭秋雪輕笑了下,繼續開口:“只要你同意,我就有辦法。”
陸寄星吓得站起來,身上的毛毯掉在地上,轉頭就進了房間,頭也沒回,逃也似的開了門離開了房間。
杭秋雪還蹲在那裏,垂眸看着地上掉落的毛毯。
房間裏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慢慢擡頭,看着門口微開的房門,神情怔怔。
小白兔被她吓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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