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誅心之計
誅心之計
由于軀體與魂魄被萬霆控制,在八月十五前的一星期,林爺爺算出軀體的大限将在這三天,林爺爺的電話裏迅速的通知到林夏,讓他接下來的三天要與陸雁鳴寸步不離,然後又叫上林爸爸,祖孫三人一起開壇施法召出孟新桐的靈魂,等在這三天裏,随時進入軀體。
魂魄不能見光所以白天,孟新桐只能待在陸雁鳴為她專門準備的一支小瓷瓶裏,太陽落山才能出來,為此陸雁鳴還很但心萬一那個女人在白天出事,新桐要怎麽出來去到身體裏。
“放心吧,不會有那種情況,白天陰氣弱,萬霆控制人的魂魄會有陽氣幹擾,他不會選在白天。”
陸雁鳴想想近來所有發生的事,的确都是在天黑以後,唯獨那次視頻的時候,那視頻都是錄好的,房間裏看不出具體的時間,但是以,後面的幾個小男生出現的時間節點來看,應該也是晚上,在白天那個小夥子沒上班,出現在酒吧樓上的房間不會那麽快。
想起那個視頻,陸雁鳴複雜的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小瓷瓶,抿了抿唇,起身喝了一大杯水。孟新桐像是感應到什麽一般,“雁鳴,怎麽了?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為了這件事等了許久,這會兒有點緊張,怕不順利,你別多想。”陸雁鳴安慰着孟新桐,但她還是看出陸雁鳴有些口不對心,對她隐瞞了什麽。
孟新桐望了望一旁的林夏,沒再多問。晚上兩個大男人吃飯的時候,林夏熱心的給孟新桐點了兩只蠟燭,“嫂子,你也出來,我們一起吃飯。”
孟新桐也不推辭,陸雁鳴看看兩只白蠟燭,再看看孟新桐模糊的魂魄,笑道,“魂魄真的是聞味道啊!”
快到午夜了,林夏和陸雁鳴都以為以為這天會相安無事的過去了,然而下一秒還在說笑的林夏突然就正襟危坐,連說話的聲音都嚴肅了幾分,“萬霆還未有動作?”
“你是誰?”陸雁鳴沉聲道。
“我乃南鬥星君!”
陸雁鳴從來是唯物主義者,對于神仙的稱呼他哪知曉,此時一臉迷茫,還是不知他是誰。孟新桐原本害怕林夏是什麽其他壞東西附身了,本來躲着的,這時一聽是南鬥星君,連忙跑出來。
“雁鳴,南鬥星君乃南極仙翁,生者長壽之仙,你別怠慢了。”
“星君,他,他道緣淺,您別怪罪。”
孟新桐算是給二人做了溝通,星君不甚在意的閉上眼睛打坐,“無妨,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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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話音剛落,陸雁鳴的手機就響了,是萬霆!
“都到齊了吧,出發吧,我給你發了位置。”陸雁鳴開的免提,接通電話他還未說話,萬霆就先開了口,大家都聽到了萬霆的意思。
萬霆說罷,立刻挂了電話。陸雁鳴翻出地址,星君和孟新桐跟着便一起出了門。
地址是一棟大廈,陸雁鳴知道那裏有三十層高,心裏預感很不好。
大廈的頂層是個私人會所,進門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快節奏音樂,舞池裏一陣群魔亂舞的景象,臺上的男女穿着暴露。
甚至有男客人上臺摟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的,雙手不停的亂摸,陸雁鳴已經顧不得在自己身邊的兩位的感受了,在舞池大廳裏迅速的找萬霆。
萬霆在樓上的一處玻璃後面向陸雁鳴打招呼,笑的人畜無害,還給他指了指一旁的樓梯。等陸雁鳴找到萬霆的時候才發現他所在的位置是大樓的頂層,周圍甚至都沒有任何護欄。
“萬霆,你瘋了,那個女人呢?”
萬霆端着香槟仰頭一口喝下,“我什麽時候正常過!”
“萬霆,你讓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這是孟新桐的聲音,萬霆一聽便笑了,“我就說今天怎麽找不來你,原來是被他們先召喚了。不過真是太小氣了,都不願給你個實體。”
說罷便施法讓孟新桐變得所有人都能看到她。這時那個女人從一旁的小房間走出來,笑聲放蕩惹人生厭。
“陸雁鳴,我真是高看你了,還以為是什麽天姿國色讓你迷成那樣,她跟我這麽像,我不信你-的時候就一點點的沒有想到過我。”
陸雁鳴一聽便知這是萬霆的圈套,他故技重施要在孟新桐的靈魂裏種下刺,只是他對孟新桐的愛,終究是舍不得讓她看見那些污穢。
該說什麽呢?說沒有顯得無力,去解釋又顯得心虛,陸雁鳴怕的是自己說的太多,那個女人不穩定的情緒把什麽都抖出來了。
陸雁鳴看向萬霆,他得逞後高傲的樣子讓陸雁鳴簡直想将他撕碎。
“新桐,你看看,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他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
陸雁鳴看到孟新桐內心的掙紮,似乎快被動搖了,“新桐,你要相信我!我給你說過的,我知道是你。”
那個女人在一旁嗤笑,“你們真是惡心,一個之前那麽嫌棄我的身體,一個心理上恪守成規,擺出良家婦女的模樣,居然同時在我這個媒介身上纏綿,想想不惡心嗎?”
“你也叫孟新桐是吧,我可告訴你了,陸雁鳴從前給我的錢,讓我夜夜笙歌,養着的那些小哥哥,別提有多會玩,你要不試試,一輩子就一個男人多無趣。”
孟新桐知道原身喜歡亂來,但真的想象不到是怎樣的程度,這會兒內心滿是掙紮無措,那個女人輕蔑一笑,“這就受不了了……”
“你閉嘴!”
論誅心,陸雁鳴是真的佩服萬霆!
陸雁鳴忍無可忍的上前把捂住那個女人的嘴,不再讓她說下去,誰知哪個女人的力氣突然出奇的大,兩個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孟新桐想去拉,無奈自己只是魂魄,無法接觸到他們,那女人站着的地方本就靠近樓頂邊緣,孟新桐真怕他們掉下去。
附身林夏的星君一直沒有出手的跡象,孟新桐噗通一聲跪下,“星君,星君,幫幫陸雁鳴吧。”
星君将孟新桐扶起,“陸雁鳴與原身,你與萬霆屬人間疾苦,我無法幹預。”
孟新桐無法,哭着喊陸雁鳴,“雁鳴,雁鳴別管她了,讓她說吧,你不要掉下去了,這裏太高了。”
孟新桐哭的傷心,陸雁鳴一個分神就被那個女人推到牆體邊緣,險些掉下去,孟新桐趕緊上前去扶,兩人的手在空氣中交彙,穿過。
那個女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笑,萬霆惬意的用幾人的悲切下酒,滿臉暢快。
女人走向孟新桐,陸雁鳴下意識的想去護着,女人不屑的開口,“她是魂魄掉下去也死不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女人走到圍牆邊,甚至坐在了那圍牆上,雙腳下邊空蕩蕩的晃着,陸雁鳴完全明白這個女人想幹什麽,像她說的一樣,她死也不會留下軀體。
陸雁鳴不動聲色的慢慢的遠離女人,他的确害怕這女人突然發瘋把自己一起拉下去,畢竟剛才她的力量太大了。
女人的動作被所有人看穿,孟新桐無聲的淚流滿面,絕望的看向陸雁鳴,這時她才知道在房子裏的時候為何他心事重重,因為他早就洞察了一切,只是還抱着一絲希望罷了。
“藥效起了!”萬霆一直在一旁坐着喝酒,這時他放下酒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散場了。”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女人便消失在樓頂,半夜兩點的寂靜街道滿是汽車的防盜器聲音,路邊夜攤傳來人們的尖叫和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