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看完站子的評論，顧檸的粉絲們恍然大悟：是啊！
這個獎沒拿到，難道就說明顧檸的歌不如毛文了嗎？
且去聽聽各自的專輯，再不然各個網站評分也說明了，大衆就是覺得顧檸的專輯好。
金歌獎不給是說明他們品味和大衆完全不同。
而#金歌獎#的熱搜裏，那麽多人自發地為顧檸覺得可惜就知道，她本不需要這樣的獎肯定自己。
顧檸這會兒聽小琪瞎唱了幾首自己的歌，心情也漸漸緩過來了。
她打開微博，把今天的自拍發出去。
評論裏瞬間就趕來許多粉絲和路人安慰她。
——【檸檸寶貝在港市有好好玩嗎？給你一個好吃的路線清單請查收~私密性都很不錯的嗷┗|｀O′|┛還有市中心外賣推薦】
——【康康今天美麗的你！嗚嗚嗚嗚太好看辣~】
——【路人今天也憐惜了，毛文專輯顯然不如你啊……】
最後這條點贊上升很快，被人評論：【謝謝喜歡，不過不要妄議前輩呀=3=偷偷建議換一個方式誇檸檸~】
于是很快又删了。
這條自拍微博下和平又溫馨。
顧檸把她們選的路線圖挑出來保存，再從外賣推薦裏找了個感興趣的。
偷偷發在評論裏：【感謝推薦~好吃~】
自家的寶貝們是在變着法的安慰她，她就應該作出一點回應讓他們不要擔心。
這樣一番互動後，顧檸粉絲中覺得不平的那些人也漸漸冷靜下來。
年末還有很多晚會，她也很快就回到江海。
除了金歌獎之外的歌曲典禮也不是沒有，華國原創歌曲、華語金玉獎。
這些大獎名氣和含金量不輸金歌，但由于金歌每次都是第一個舉辦，聲勢比這些略大一些。
顧檸今年拿了不少最佳新人，《凝弦》和電影劇情結合的MV還拿了個最佳MV。
她的粉絲漸漸對獎項佛系，不太關注的時候。
忽然爆出傳言。
【毛文私下賄賂金歌獎評委證據有，相約不法會所後同進班房！】
【媒體曝毛文嫖娼被抓？警方通報證實：确有毛姓中年男子等三人被拘。】
網友對這樣的新聞可算是喜聞樂見，而且毛文剛得了獎，知名度又一次上升。
如果不得獎，網友可能還暫時聯想不起這個人。
幾個姓加上一張模糊的照片。
所有人都猜測起來。
——【所以那個關、楊兩姓男子就是金歌評委關宇宏和楊曙光？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呃呃呃呃金歌獎主辦不辟謠嗎？看日期就是頒獎第二天被抓的，怎麽回事啊？合着慶祝呢？】
——【等一個金歌公告，如果不好好解釋，未來頒獎我也不會看了，明擺着的走關系排擠新人！】
——【所以我就覺得毛他不配…】
金歌獎也在衆人期待之後發出公告，簡而言之就是承認了确實是有這件事，關、楊兩人被開除評委籍，不但如此，還有一個姓方的女性評委經查證後也存在受賄行為，同樣開除處理。
自查的态度引起不少人好評。
金歌獎再次表示取消毛文獎項的時候，更是被關注這件事的人詢問是不是該順延至排名第二的顧檸身上？
實際上，金歌還真的來問胡新了。
但是胡新飛快拒絕，表示現在顧檸可不缺獎，別拖她下水。
顧檸專輯預售部分也全部趕在年前發出。
要過年了。
年前的最後一個活動就是星魚的年會。
星魚除了總監和高層之外都是扁平化管理，員工也都是年輕人。
所以慣例就是，星魚的藝人們也會在年會裏出現，會表演一些節目讓員工開心一下。
不是太老牌懶得出場的藝人是不會拒絕的。
因為年會之後，就是結算分紅的時刻。
顧檸也被安排上去唱首歌。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她也沒喊最近忙得起飛的林薮過來化妝，自己用系統裏的妝面和衣服就上臺了。
底下一陣掌聲，她又安安靜靜坐回座位吃飯玩手機，間或和員工裏的粉絲簽名合照。
她旁邊是一圈宣發部門的員工，都是年紀很輕的女孩。
這個部門跟藝人打交道的機會還是挺多的，所以看到表演時并不如何激動。
等到最後一個表演嘉賓結束反倒激動起來。
穿着紅色小禮服的女孩捋了捋自己的劉海，問一旁的女孩道：“怎麽樣怎麽樣？今天好看嗎？”
“你再好看，只要不會發光，人就看不到你。”
“緊張，進公司三年，還是第一次要見到總裁真人。”
“我五年了，也沒見過。”
“總裁辦的姐妹說他很帥的，啊啊啊啊不知道比柯晨怎麽樣！”
顧檸同桌的男藝人回頭看了那幾個女孩一眼，又默默地轉回去。
燈光漸漸暗下來，萬衆期待中，江逢雲走到了舞臺中間。
顧檸之前見過他穿西裝。
印象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看起來是大學生的男孩。
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在正式場合被聚光燈所籠罩。
這樣明亮的燈，正面照明星的輪廓都要扁平三分。
而他卻仍舊輪廓分明，眼神淡然地簡短說了幾句後，宣布年會重頭戲——抽獎開始。
然後就坐到了顧檸對面——主桌的正座。
他坐下時，眼神并沒有往顧檸這裏看。
顧檸也不知道該不該打聲招呼。
但還好已經有其他藝人開始和他說話了。
顧檸不動聲色地偷偷看他。
剛才的柯晨換了個位置，坐在江逢雲身旁和他說話。
——他确實是比藝人更好看。
光是氣質上的衿貴和清冷，就是一般明星無可比拟的。
柯晨坐在他旁邊，看起來就像個粉絲。
顧檸盯的時間久自己還沒發現，直到江逢雲垂着的視線擡起，和她的撞上，才反應過來，低下頭戳盤裏的菜。
還好江逢雲也只是這麽一瞥就收回視線，轉頭去和柯晨說話。
講的什麽，顧檸也沒注意聽。
她有些煩躁，但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煩躁。
索性決定站起來去衛生間洗個手。
她擦幹淨手指，心情略微平緩了一些，從衛生間出來，卻正好撞見江逢雲。
顧檸：……
以往兩人合租早看過邋遢的樣子，怎麽現在兩人都衣冠楚楚的，在衛生間門口相遇反倒有些尴尬。
她側身朝江逢雲輕輕點頭，就要往外走。
江逢雲卻忽然叫住她：“我們談談。”
啊。
顧檸知道自己為什麽煩躁了。
她不想面對江逢雲。
雖然兩人之間要說也沒什麽龃龉，江逢雲做她助理時用心，做她上司時也不錯。
非要說的話，這種“微服私訪”行為應該是自己這樣的新人賺到了。
但顧檸還是覺得不舒服……
此刻她瞥了江逢雲一眼，勉強答應。
都是成年人了，該成熟一點，不要逃避。
江逢雲就指了指一旁的陽臺。
兩人走過去。
江逢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怎麽面對顧檸。
孫宇告訴他，他之前的助理定位太卑微，要隐藏自己的喜歡，再讓顧檸意識到自己受歡迎，有危機感。
他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孫宇說得大概不錯。
但見到面，就不想她再露出這麽尴尬的神色。
系統既然不允許他說出全部，還不如說謊，讓她沒有負擔。
江逢雲朝顧檸道：“之前——我是說一開始你進公司的時候，星魚遇到一些瓶頸。許慕你認識嗎？”
顧檸點點頭，她知道，原主還在耀眼時就很知名的流量演員。
“那你也知道，他是偶像出身，很喜歡舞臺。在公司對他的定位上很不滿，出了一些事情。”
顧檸腦中自動翻出對應的新聞——許慕自殺未遂。
她有些反應過來了。
“當時我對他的心态很不解，所以讓胡新招個偶像進來，想看看喜歡音樂和舞臺的人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了搞清楚這點，我考慮到公司其他藝人應該都認識我，就選擇了近距離觀察你。”
江逢雲側過身子，眼神低垂着：“抱歉，一直沒有好好跟你道歉過。”
“啊。”顧檸輕輕點頭“沒事，小事情。”
江逢雲微微抿起嘴角道：“我最初是為了觀察，但也是真的覺得你很好。”
他伸出了手：“希望你能原諒。”
顧檸也伸出手，跟他碰了碰。
他說完又恢複成一貫的清冷樣子，走回宴會廳。
顧檸收回手，在陽臺處吹了吹冷風。
她出來時披了件外套，所以并不覺得太冷，反而覺得自己很清醒。
江逢雲說得很誠懇。
看起來是個非常熱愛公司事業的總裁。
可她就是覺得不太相信。
這樣一個少年天才型人物，會為了觀察陌生人不惜去做藝人助理嗎？
就算是她自我意識過剩好了。
江逢雲個性上也半點不像天才。
所以他之前做助理時，顧檸沒能察覺出半點不對。
只覺得他很細心。
但現在想來，從來沒做過助理的天才總裁，怎麽可能一上來就那麽得心應手。
顧檸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熟悉。
他這樣很像自己。
同樣是被誇樂壇天才，還毫無天才自負銳氣，反倒溫和有禮的顧檸本人。
自己這樣是因為穿書，為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作弊而心虛。
江逢雲呢？
他是在為什麽心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