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
昏暗的玄關，只有客廳通過未拉密的窗簾縫落進來的月光帶來一絲光亮，随着一聲關門聲後，屋內恢複靜悄悄，被驚醒的小米從窩裏出來，站在落在地板上的光亮處，朝着玄關處那相疊的兩道身影看了一眼，然後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安靜的屋子裏随即充斥了唇舌交纏的聲音。呼吸聲漸漸粗喘，相疊的兩人恨不得将彼此揉進對方的身體裏。
直至姜蔻受不住，将季疏南推了推，才獲得換氣的間隙。仿佛是沾染了情/欲，姜蔻的聲音帶着幾分嬌媚：“你是不是要謀。殺女朋友？”
季疏南再次感受到姜蔻的身板真是薄的可以，仿佛自己一用力她就要碎了。
“抱歉。”
姜蔻仿佛柔弱無骨般挂在他身上，微微喘着氣，享受着粗粝的皮膚游走在細膩的皮膚上的異樣觸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是我該說的才對。”季疏南低頭親吻她的唇角，“我怕是一場夢。”
姜蔻低低地笑：“哦？你做過這樣的夢？”
季疏南低頭狠狠地攥住她的唇，再度奪走她的呼吸，仿佛是懲罰一般，随後在她耳邊噴着溫熱且不穩的氣息：“我做的夢，比這更激烈，你想試試？”
姜蔻在他的揉搓下都快軟成一灘水了：“不想……”
“晚了。”
“唔。”
小米卧在沙發背上，此刻聽到響動，又朝玄關處投去了視線，只見這兩道身影交纏了起來，其間門板時不時地傳來碰撞的聲音。
它歪了歪腦袋，繼續睡覺。
這夜，姜蔻做了一個夢。仿佛自己躺在一葉扁舟之上，随着水漲水消，浮浮沉沉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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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疏南雷打不動的晨跑回來沖了個澡，從衛生間出來，發現某人依舊睡得香甜，絲毫沒被自己吵醒的樣子。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木制地板上，黑發如瀑鋪在潔白的床單上，只有白皙的皮膚上的印記提醒着昨夜的親昵與淩亂。
季疏南垂下的眼睫在觸到那些印記不由顫動，昨夜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情節與嬌聲沖擊着他的大腦，他的喉頭微動，緩緩低身下去——
姜蔻本來沒想裝睡，但是怕自己起床是一張憔悴臉，想等他出去再起來，沒想到他竟然站在床邊一直看她。
現在，戲不演下去怕是不行了。
季疏南見她茂密的睫毛輕顫，勾了勾嘴角。
本來裝睡的姜蔻聽到昨夜數度誘惑自己，低哄自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要不要……”
這熟悉的語句……
“不要。”姜蔻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原來你醒了？”
“……”姜蔻道，“剛醒。”
“我問你要不要吃早飯。”
“你聽成什麽了？嗯？”
姜蔻覺得他的表情語氣都大大地在提示他的故意。
季疏南也不再調戲她，而是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不開玩笑了，你再不起來，可能要遲到了。”
轉眼新春伊始，姜慧給那個神秘人發的郵件猶如石沉大海，她有些焦急。因為季老太太那邊似乎也沒聽說有什麽動靜，這邊也沒回複，她陷入了非常被動的局面。而最近程學海對她也沒好臉色，更是讓她的生活蒙上一層愁雲慘霧。饒是如此，她心中要扳倒姜蔻的那股憤懑愈來愈是強烈。終于在某個清晨，她不死心地再度登錄郵箱，竟然發現了一封神秘人的回信。大意是自己最近繁忙，沒有查閱郵箱，如果她想要更多關于姜蔻的黑料，他可以提供，但是需要付錢。
錢？姜慧勾了勾唇角。她早就知道這個神秘人是有目的的，但是只是錢，又有何妨？只要姜蔻……
姜慧咬了咬牙，只要把姜蔻打下地獄！姜慧敲完字，恨恨地點擊了發送。
姜蔻的戲終于殺青了。之前劇組剪的一套花絮和預告就将人們的視線牢牢抓住，這還沒播呢，就因為有CP感讓人倍感期待，甚至已經有了CP粉磕了起來。劇組趁機又剪了一套花絮，反應熱烈，CP粉絲人數暴增。
“哇塞，他們相視的眼神我都能磕出糖來！”
“他們沒真的在一起我不相信！”
“不行了，快給我在一起！”小月照着讀了幾個評論，然後擡眼問姜蔻：“姜蔻姐，這種情況，季先生真的不會吃醋嗎？”
“應該不會吧。他不關注這些。”姜蔻邊随口道，邊在微信上質問當事人：“最近你弄壞我衣服的頻率有些高！”
“姜蔻姐，不要小看男人的嫉妒心。”小月說着似又想到了什麽，“比如……”
小月欲言又止，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暧昧。
姜蔻有些不解：“比如什麽？”
“他們會在其他事情上報複回來呀。”小月嘻嘻一笑。
“嗯？什麽事？”姜蔻問道。
“姜蔻姐你都不看霸總小說的嗎？”小月一臉無奈，“就是哼哼哈嘿的時候報複回來呀！”
“……”姜蔻很想敲開她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是不是都是某顏色水分。
随後季疏南回複：哦？衣服為什麽會壞掉？
姜蔻挑眉：我問你耶。難道我的衣服自己會壞掉？
季疏南：衣服壞掉前，你做了什麽？
姜蔻看到季疏南的回複，想起了昨晚拍完戲，是季疏南開車帶她回來的。那時她早已搬回自己的江南畔。她靠在座位上側着臉看他，慵懶自如的狀态，不自知的眼波流轉。
此刻的季疏南根本無法專心開車，只好将車停在了一邊。
“你有什麽話要說？”
姜蔻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沒呀。”
“那你別這樣看着我。”
姜蔻有些不解：“怎麽了？”
“為了人身安全。”
姜蔻瞬間明白了什麽，照着她的性子豈能放過這麽好調戲的機會，湊近了故意問：“奇怪，你開你的車，我看我的，怎麽就不安全了？”
季疏南望着她，眸子瞬間變得黑黢黢的，微微挑了挑俊眉：“你想知道？”
這種釋放的危險信號，姜蔻很熟悉。
下一刻，季疏南輕動唇瓣：“在這裏……或許也不錯？”
“……”姜蔻挪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不想知道呢。”
處于某個開放期的男人，一點都經不起言語挑逗。雖然她沒被“就地正法”，但是回去後她便被他壓着在沙發上，意亂情迷之際作為“夾心”的她的裙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作為阻礙的它被摩擦，揉搓，最後被粗魯地抛開，落在地板上皺成一團。
回憶完畢，姜蔻莫名臉頰有些溫熱。
姜蔻垂眼回複：我沒做什麽呀，要說動作我只看了你一眼
此時的季疏南正收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祁發來的視頻鏈接。
顧祁：聽說姜小姐和許先生的cp粉日益壯大啊
季疏南看着視頻的眉慢慢蹙緊。
顧祁随後便收到季疏南的回複：毫無邏輯
顧祁：這麽多人覺得配對，難道他們都眼瞎？
季疏南：他們沒看到她看我的眼神
顧祁看到回複頓了一下，不由笑出聲。原來季疏南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顧祁：你厲害，行吧
姜蔻再度收到回複的時候正在端着水杯往嘴裏送水，她的餘光偏見文字，差點被嗆到。
“咳咳。”
一旁的小月擡眼看她：“怎麽了姜蔻姐？”
姜蔻強裝鎮定，臉頰微微紅出賣了她，姜蔻強壓下腦中昨夜的瘋狂場景以及露骨言語：“沒有，被水嗆到了。”
小月正忙着應付工作，也沒深究，重新投回了屏幕。
姜蔻視線重新落回手機屏幕：
季疏南：今晚可以再故地重現，深度明白
姜蔻回複：我晚上殺青宴
季疏南：哦？CP粉盛宴？
姜蔻的手指頓了頓，有些驚奇：你知道這個？
季疏南：顧祁特意給我科普過
顧祁？特意？姜蔻準确地取得了重要信息。
姜蔻：小顧總還說了什麽？
季疏南：也沒什麽
季疏南：也就是希望我女朋友和別人在一起的人還挺多
隔着屏幕，姜蔻看不見他的表情，聽不到他的語氣，但是字裏行間，她仿佛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吃味。
姜蔻眸光盈盈，嘴角勾着笑，如筍般的指尖落在手機屏幕的鍵盤上。
此時在辦公室的季疏南收到了姜蔻好幾條信息。
姜蔻發了幾張圖片，全都是漂亮的裙子。
季疏南：讓我選？
姜蔻：當然，屬于你的特權
姜蔻：今晚，你看哪條不順眼？
晚上的殺青宴舉行前，姜蔻抽出時間去美容院做了個臉部護理。出來得時候正好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來人見到她，起先是一臉驚訝，而後很快恢複正常，露出一個虛僞的笑容：“真巧，好久不見。”
姜蔻視線掠過，見她依舊精致範：“您還有心情來做美容？”
她是不太相信的，世上有這麽巧的事，而且據她所知，她平時護理的美容院并不在這家。
“我為什麽沒心情？”姜慧一臉難掩的得意，“倒是你，可別得意的太早。”
姜蔻見她不再裝模作樣，突然笑了：“還是這樣舒服，不是溫柔賢惠的程太太裝得變扭！”
姜慧似乎不在意她的諷刺，依舊笑着：“走着瞧吧，我們的大明星。”
随即擦身而過的時候，姜慧還故意撞了她肩膀，氣焰嚣張。
姜蔻拍了拍自己被她碰到的地方：“晦氣。”
燈紅酒綠的城市夜晚，川流不息的車輛。其中某輛車子的後座上，季疏南正靠着閉着眼小憩。
而後口袋裏的手機一陣震動，季疏南拿出手機，是郵件信息。他點開一看，本來還有些松懈的眼神忽而銳利了起來，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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