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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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臉蛋都快點到胸口了。聽到一陣窸窣聲後，她立馬清醒了起來。
“怎麽還沒睡？”季疏南回來了，看起來有些疲憊。
“小叔叔，我等你。”知道季疏南今天晚上會回來，她特意等到現在。
“怎麽了？”季疏南坐到了她的對面，按着鼻梁兩側。
季雨珠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道：“你相信扣扣嗎？”
“嗯？”季疏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季雨珠望着他，“雖然她不喜歡我這樣子做，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小叔叔相信姜蔻嗎？”
季雨珠的話讓他想起姜蔻睜着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望着他：“你相信我嗎？”
沉默良久，季疏南沉聲說道：“珠珠，回去睡覺吧。”
“小叔叔……”季雨珠垂下眼，“她不是葉昔蓉那種女人。”
季疏南低聲警告道：“珠珠？”
季雨珠抿了抿唇，撒氣似的“哼”了一聲跑走了。
季雨珠離開後，季疏南閉眼靠向沙發背，揉着太陽穴。
安靜的環境沒有令他思緒平穩下來，反而愈加雜亂。他想起那日在A國的那個清晨，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
“你好啊，季總。我是GOZAI雜志的主編莫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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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八卦雜志的主編，他見過不多，莫恒應該是交集最多的一個。
“莫主編，有什麽事”
莫恒開門見山：“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投稿，我想季先生應該會有興趣……”
“有關于季先生的……侄女？”
季疏南眼中一凜：“麻煩莫主編發一份至我的郵件。”
莫恒随後發過來的郵件裏有許多張季雨珠和姜蔻在酒吧喝酒的照片，自從季雨珠的父母去世後，業界便猜測紛紛，甚至有八卦記者想要挖出有關季雨珠的事，但是季疏南将她保護得很好，即使是這樣，也是免不了會被發現一些邊邊角角，所以季疏南用金錢和莫恒他們達成協議，不會流露出有關于季雨珠的任何有關。現在卻……
“季先生，容我多嘴一句，和這種女明星做朋友，很容易被拍到的。”莫恒說道。
“嗯，麻煩莫主編了。”
季疏南睜開眼，客廳的燈光有些刺眼。
他讓姜蔻遠離珠珠，是因為他的自私。還有……為了切斷自己那顆動搖的心。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周助理的電話：“季總，姜小姐發了聲明了。”
程郁微一點都沒後悔，雖然她在程學海面前裝後悔莫及，但是她就是故意引起輿論，讓姜蔻不好過。
但是她報複的快感沒維持多久，就看到了姜蔻的聲明，她坐不住了，跑到了姜慧那裏。
姜慧也看到了聲明，驚訝之餘，冷意爬上臉：“她瘋了。”
“媽媽，快點告訴爸爸。”程郁微有些焦急說道。
姜慧阻攔了她：“你爸爸肯定知道了。我先打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程學海的語氣不是特別好，顯得有些不耐煩：“什麽事？”
“姜蔻那份聲明是什麽意思？”姜慧急迫地說道，“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程學海語氣隐隐帶着怒氣：“你也知道？你女兒做的好事，現在有什麽辦法？再不穩住局面，我的位置就要拱手讓人了！”
姜慧聞言噤了聲：“郁微知道錯了……”
“不說了。你們都給我安分點。”程學海氣沖沖地挂掉了電話。
姜慧捏着手機，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你爸爸同意了的。”
程郁微一臉驚訝：“媽媽……”
姜慧捏了捏她的手：“不要擔心，媽媽沒事。怎麽說……也算是她媽媽的爛事。”
程郁微咬了咬牙：“姜蔻……”
瞿敬和朋友正在店裏等午餐，熱衷八卦的朋友一陣驚嘆後将手機遞給了她：“快看快看。”
瞿敬一臉嫌棄地接了過來，發現是姜蔻的八卦。
“沒想到這個小明星是世紀天寰的董事的外甥女呢。怪不得通稿營銷滿天飛。”
瞿敬沒興趣看這些，她的目光被姜蔻出具的有效證明給吸引了。
“原名……”瞿敬喃喃道，似乎想起了什麽，“叫姜靈？”
“是啊，還改過名字。”友人說着看着她表情奇奇怪怪，“怎麽了？”
“有點意思。”瞿敬腦中的人臉同姜蔻對上了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正巧，我也認識一個叫姜靈的。”
姜蔻住的地方，這幾日有很多狗仔蹲點，于是她去尹思悠那裏借住。
靓姐開車送她過去，車子到了地下室，但是姜蔻拿包包的時候卻把東西灑了一地。于是兩人蹲下去撿起了東西，她們沒看見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從她們車前開過。
終于把東西都撿了回來，靓姐直起腰，吐槽道：“你這些東西也太多了些吧？”
“保養一天都不能落，萬一哪一天它回你一條細紋？”
姜蔻說着湊近靓姐，對着她端詳了一番，惹得靓姐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小緊張：“怎麽了？有細紋？”
姜蔻繃不住笑了：“瞧你緊張的。”
“……”靓姐一臉無語，拉過她，“快走快走。”
季疏南進了電梯間，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見到他，拉下了口罩，聲音微微有些顫動：“疏南……”
季疏南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是很快就恢複往常，多了一絲淡漠：“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找你。”葉昔蓉輕輕柔柔地說道。
“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季疏南看着下降的樓梯數字，不曾予她一絲眼神。
葉昔蓉紅唇輕咬：“我沒想糾纏你，只想見見你。我們既然至此……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我覺得沒必要。”
“是怕那位姜小姐生氣嗎？”葉昔蓉試探道。
這會兒，季疏南終于側過臉來看她，正欲說什麽，便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調笑聲。
“靓姐~你被走這麽快啊……”撒嬌又有些不正經的腔調。
“誰讓你穿那麽高的跟？”
“這最近不是老有狗仔拍我嗎？要是給我拍成小短腿怎麽辦？”
葉昔蓉聽到有聲音，先是微微一頓，有些慌張：“我先走了。”
姜蔻和靓姐兩人邊說邊邁進了電梯間，那一霎那，有個身影從她們身邊匆匆走過，期間，姜蔻在剎那同她視線相觸了一下，然後擡頭的時候又見季疏南在樓梯間裏，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靓姐看到季疏南，驚訝地張了張嘴，但是很快又換上一副公式化笑容：“季總也剛回來啊？”
說着她又看向姜蔻。
然而姜蔻面上卻沒什麽表情，同平時一樣，而是輕輕掃過其中一部電梯前維修中的黃牌子：“哎？這個點還在維修？”
靓姐發現季疏南的視線一直在姜蔻那邊，即使姜蔻都沒正眼瞧他。
“诶？這不是季小叔叔嗎？一下子沒看到你。”
靓姐看了眼那麽大個活物在這裏，況且還有一張惹人眼球的臉，這真是光明正大的說瞎話，也就是姜蔻了。
“季小叔叔？”靓姐覺得這個稱謂有種微妙的感覺。
“嗯，我朋友的小叔叔，那我也該這麽喊不是嗎？”姜蔻的視線落在季疏南的臉上，眼裏似笑非笑，“是不是呀季小叔叔？”
“姜蔻。”一直沉默的季疏南突然出聲，帶着難辨的情緒，似是警告，又帶了點無耐。
姜蔻看着下降的數字：“靓姐，你知道一匹好馬為什麽不吃回頭草嗎？”
剛剛那一眼，她看清楚了，是葉昔蓉沒錯。而且，身為女人的感覺，她故意看她那眼，就是為了讓自己看清楚她的臉。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嗯？”靓姐被這氣氛搞得有些心不在焉，被她無厘頭地一問，更是蒙圈了。
“就像有些人不吃隔夜菜，容易拉肚子哦。”
赤裸裸的內涵。靓姐有些想笑，但是礙于季疏南不是很好的臉色沒敢笑出來。
靓姐不知道他們的事，只是在心裏想着這姜蔻怎麽回事，就是這樣追人的嗎？
靓姐不準備當電燈泡，清了清嗓子：“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自己上去啊。”
說着，将包包往姜蔻手裏一塞，根本沒給姜蔻反應的時間，就迅速遁走了。
這時候電梯終于到了，姜蔻率先走了進去，看到進來的季疏南視線落在她臉上，她挂着虛浮的笑：“季小叔叔一直看我做什麽？”
季疏南眉尖輕蹙：“我不是你小叔叔。”
言外之意不希望她這麽叫他。
“而且，我也不喜歡吃回頭草。”
姜蔻聞言裝蒜，一臉與自己無關的模樣：“是嗎？不愛吃回頭草是件好事。不過我不這麽叫，是不是有失禮數？”
說着，姜蔻側身觑向他，那眼神帶着一絲輕佻，又有幾絲挑釁。
“禮數？”季疏南的視線落在她今日擦得特別紅的唇，在燈光下顯得更像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之前也沒看出來姜小姐是遵守禮數的人。”
嚯，這人還內涵她？說她沒臉沒皮的糾纏他呢？
“那季小叔叔現在可以放心。”姜蔻轉回頭，聲音低了幾度，“我以後對你會很遵守禮數的。”
言外之意，我不會再糾纏你。
話落在季疏南耳中，他頓了頓，才徹底明白她的話的意思，正想說什麽，與此同時，電梯正好打開，姜蔻踩着高跟帶着幾分急切邁出去，沒想到沒踩穩，扭了一下腳，往後仰去，被身後的季疏南雙手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