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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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蔻清楚地看到季疏南怔了一下然後迅速恢複如常：“希望姜小姐明白，我帶你去醫院，只是因為你救了珠珠。”
終于看到他的情緒有起伏了。
姜蔻漾開笑容，“我只想要季先生你——一頓飯的時間而已。”
這時候季疏南看着紅燈變綠，啓動車子。
姜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側臉，笑得別有意欲：“不然季先生覺得我想要什麽呢？”
季疏南眸中微瀾，轉眼就逝。
“什麽時候你來定。”
姜蔻笑意盈盈：“那季先生的號碼……”
“明天會讓周助理聯系你，定了時間告訴周助理就可以。”
啧啧，還是這樣冷酷無情，竟然拒絕留電話。
“哎……我的傷口疼……我的心更疼呢……”姜蔻目視前方，長長嘆了口氣。
“心疼？”
姜蔻點點頭：“是呀。”
“待會兒可以查個心髒B超。”
姜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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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醫院，姜蔻被帶到一個隐私性很強的區域，醫生看了她的傷口，給她消了毒，抹了些藥膏，并且囑咐她近些日子的注意事項。
完畢後，這位男醫生突然問她：“冒昧地問下這位小姐和……疏南是？”
由于叫得很親，姜蔻不由擡頭看着他。
男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葉劭，疏南的同學。因為很少見疏南獨自帶着女孩子,實在忍不住好奇，見諒。”
姜蔻笑了笑：“葉醫生難道不好奇我這傷怎麽來的？”
葉劭想了想嗎：“看起來像被指甲撓的。”
姜蔻挂着別有深意的笑容：“女人的指甲。”
葉劭瞬間就明白了什麽：“真可怕。”
看着葉劭自己思維發散想歪了，姜蔻也沒糾正,只是問：“季先生和葉醫生是同學？”
葉劭終于從八卦思緒中脫離出來：“是，大學同學。”
姜蔻收了笑容：“真是意外。”
葉劭感慨道：“他是我們那屆最優秀的，只是家中突發變故不得不放棄。”
談及此處，葉劭又補了句：“如果沒有那場變故，他現在可能是極其優秀的外科醫生。”
姜蔻看了他眼中的可惜：“有些事情有時候很難說。”
出了診室後沒有看見季疏南，這位葉劭醫生說道：“季先生應當是去找我們主任了，以前是我們的大學老師，這位小姐在這裏等一下吧。”
“好的，謝謝醫生。”
葉劭醫生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這條走廊沒什麽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姜蔻坐在長椅上，拿着手機回複了季雨珠發來的關心信息。
珠珠：我們大明星怎麽樣了
姜蔻：依舊美麗動人
珠珠：哈哈哈
姜蔻：但是你小叔叔都不看我一眼
珠珠：他就是這樣，所以我奶奶很擔憂
姜蔻手指在鍵盤上按着的同時想起在餐廳只有她和成禹兩個人的時候成禹和她說的話——
“我知道季雨珠的心思，但是我不喜歡她，希望姜小姐能幫忙勸一下，不要在我身上花費力氣了。”
姜蔻慢吞吞地說道：“這種事情你自己怎麽不和她說？”
成禹：“以前我說過的，但是她似乎都假裝聽不到。”
姜蔻：“不好意思哦，我不想說。”
成禹：“……”
姜蔻給珠珠發了一句：我做你小嬸嬸怎麽樣
下一刻她就接到了季雨珠的電話，話語裏充滿了震驚——
肉肉你說真的嗎？
姜蔻平靜地回道：”珍珠未必是真珍珠，但是我的話比珍珠還真。”
季雨珠還是有些驚訝：“你喜歡他我不反對，小叔叔能脫單最好，但是……”
“你覺得我追不到他？”姜蔻說出了她欲言又止的真相。
季雨珠道：“我小叔叔在這方面真的是鐵石心腸。”
季雨珠頓了頓，又說道：“他之前有個女朋友，叫葉昔蓉。那個女明星，你知道的吧？說分手就分手了，來我家好幾次了，但是我小叔叔都不怎麽搭理她。”
姜蔻還沒說話，似乎是怕姜蔻知難而退，季雨珠又搶先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姜蔻輕笑一聲：“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實力？”
季雨珠低低地笑着：“我們肉肉最美。不過你什麽時候喜歡我小叔叔的？我怎麽不知道？”
姜蔻頓了頓：“嗯……大概就是以前他來學校接你的那次吧。”
季雨珠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有那麽回事。
“這麽……早？”
姜蔻驀地感嘆道：“哇哦，說起來我真是長情，暗戀了6年呢。”
這種話落在別人耳裏自是不信，但是季雨珠相信：“肉肉，我要被你感動了……”
挂了電話的時候走廊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的清晰。
姜蔻的餘光看到高跟鞋的女主人，身着一身白色繡花旗袍，一副端莊娴淑的模樣，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緩緩停在她跟前。
“姜蔻？你怎麽在這裏？”
她的聲音雖然溫柔婉轉，卻令姜蔻蹙了蹙眉，她連頭都沒擡：“來這裏還能看花？”
姜蔻明顯态度不好，連正眼都不瞧她，旗袍女子也不惱，只是臉上的笑容褪了幾分：“阿姨只是關心下。”
“哦，謝謝阿姨關心。”姜蔻打着手機游戲，态度很敷衍。
姜慧臉上的笑容依舊，但是陷在手心的指甲洩露了她的情緒：“後天是你爸爸生日，你來嗎？”
姜蔻本來想回絕，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緩緩地站了起來，對上女人的視線，噙着笑：“好啊。”
女人的笑容凝了凝，倏爾又恢複如常，看了眼她臉上挂彩的地方，向她點了點頭，離開了。
姜蔻看了眼她那故作端正鎮靜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重新坐回位置玩游戲。
沒想到收獲一枚“game over”。
微信頓時彈來一條充滿那憤怒的信息 ：“老阿姨你剛才在幹嘛？那麽近的距離你都不KILL！”
姜蔻回道：小孩子別那麽暴躁，容易發育不起來。
尹思悠：你天天假笑也不見得發育得多好。
姜蔻：你見過？沒見過今晚來我家，事實讓你自慚形愧。
尹思悠：變态。
姜慧在走廊拐彎處笑容徹底消失，立即擡起手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她聽到手機那邊的嘈雜聲皺了皺眉頭：“在哪裏呢那麽吵？”
程郁微道：“今天朋友生日，在KTV。”
姜慧警告道：“以後這種地方少去。”
“知道啦媽媽，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姜慧這才想起打電話的初衷，臉上浮現憤恨：“剛才去醫院看朋友，碰見了姜蔻。”
“她在醫院做什麽？”
“臉上破相了，肯定沒什麽好事。這人怎麽這麽招人讨厭？”
“她招人讨厭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只是随口說了句後天你爸生日，平時叫她來吃飯她都不來的麽，今天竟然說要去。”姜慧說起這個又皺起了眉頭，“肯定是故意的。”
“無所謂了媽媽，她要來就來呗。反正看到我們一家其樂融融，心塞的也是她。”
姜慧聞言覺得女兒說的沒錯，這才笑了笑：“這倒是沒錯。”
程郁微挂了電話，旁邊的人湊了過來：“誰呀講這麽久？”
“我媽。”程郁微坐在吧臺前，一臉煩躁，“這都什麽年代了，我說自己去個ktv都要說教。我這還沒說自己在酒吧呢。我要是說了，她立馬來這裏逮我。”
朋友笑了笑：“必須的呀，我們郁微是未來的季家媳婦，大戶人家最注重這些了。”
程郁微這才露出了笑容，作勢拍了拍她：“讨厭死了你，八字都沒一撇呢。”
朋友繼續說：“那可不行，季疏南長得多好看啊，我姐以前高中和他一個班的，暗戀了他老長一段時間，這麽好的機會，必須把握。”
程郁微腦海中浮現出季疏南那張冷清的臉：“哎……看着很難接近呢……”
她當然對季疏南有好感，但是季疏南真得很有距離感，讓她有些不敢接近，但是想想他們要是真的結婚了……她又有些期待。可偏偏這幾年季疏南的公司發展的如日中天，大大超越了他們程家，程家就顯得很被動，婚約的事提了幾次又沒了下文。
*
季疏南大約是五分鐘後回來的。
遠遠的他便看見一個身影靠在長椅上一動不動，似乎睡着了。
他長腿慢步走到她身邊，垂下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陰影，姜蔻的睡眼落入了他的眸中。
姜蔻靠在長椅背上，燈光投在她白皙透亮的臉上，此刻她閉着眼，長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聲猶如蝴蝶翅膀撲閃。
這時候她似乎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舒展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慢慢又舒展開來。
幾乎是舒展開來的下一刻，她緩緩睜開眼，便撞進季疏南猶如深海般莫測的眸子裏。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咦？季先生？我還以為你抛下我走了呢。”
似乎是睡醒後帶着的鼻音，出口的話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季疏南不同她多說：“走了，送你回去。”
“這待遇真不錯，包接送。”姜蔻站了起來，但是沒想到人卻站不穩，晃了一下，幸好身邊杵着個季疏南，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才沒摔倒。
這動作自然引來了季疏南的冷眼。
“頭暈，不是故意碰你的。”姜蔻拿開手，略帶委屈地眨了眨眼，但是季疏南那眼神，似乎根本不信她的說辭。
這時，站在季疏南身側的人突然軟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