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禾子倉要來青林宗?
天衍宗是僅次于太玄宗的第二大宗門,他在天衍宗待得好好的,為何要來青林宗?
忽然間,阮穗穗被禾子倉輕輕叩了一下額頭,水珠在她的面前浮現出來。
“我是要去見你二師姐,莫亂想。”
頓了頓,水珠又寫道,“讓時霄一同去吧,回頭我帶它回天衍宗。”
阮穗穗摸了摸剛剛被叩的地方,這動作分明很親密,可是她卻并沒有感覺到半分不适。
阮穗穗偷偷看了一眼其他人,禾子倉和冼昭陽并沒有表現得異樣,兩人意外和諧地在溝通交流,反倒是晏玄章,他看向禾子倉的眼神裏含了一絲絲溫怒和羨慕。
好端端地,他生什麽氣?
總不至于在惱怒她剛剛沒怎麽幫着說話吧?
想起剛剛晏玄章同挽月争論的模樣,他吐詞清晰,邏輯通暢,阮穗穗的确佩服,但這次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雖然劉一鳴自持孤傲,或不願計較,但不代表挽月不會。她今天在這裏吃了虧,他日必然會想辦法報複回來。
若是報複回來,他們要如何處理?
晏玄章是個不定時炸彈,雖然目前尚且看着沒什麽威脅,但是不保穩他又會向上一世那般背刺青林宗。
雖然這一世阮穗穗的腦海裏還有上一世修煉的記憶和知識,但是她的修為漲得非常緩慢,還停滞在築基期。
阮穗穗心急,但也能猜測到,這是自己上一世散盡修為,重塑時間的後遺症,若要恢複只能一步步地來,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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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兄呢?
阮穗穗摸了摸白甫梅送來的那個藥瓶。既然白甫梅敢當衆給師父,那說明她對這個藥有一定的自信。
或許師兄的靈脈也不是完全沒有救。
而這一邊,冼昭陽沒有拒絕禾子倉去青林宗的請求,晏玄章似有一些不太開心。
冼昭陽了然晏玄章所想,決定點提他:“你覺得禾子倉和穗穗長相如何?”
晏玄章不太懂冼昭陽的意思,他轉過頭頭一次認真打量着他們倆。
“自然都好看。”晏玄章幹巴巴憋出這句話。
冼昭陽忽覺好笑,他拍了拍晏玄章的肩膀。
“我倒是覺得他們倆長得很像,像親人。”
冼昭陽的話不假,阮穗穗和禾子倉乍一看區別很大不像一個人,然細細研究起來,兩人的眉眼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晏玄章錯愕在原地。
師父這話是什麽意思?像親人……夫妻相麽?
師父很中意禾子倉?
突然輕輕一聲“砰”響,禾子倉原地消失。他方才站的地方冒出了一大團白色的煙霧,緊接着煙雲翻湧之中出現了一條龍。
禾子倉居然直接變成了全形态!
他似乎毫不避諱,水珠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句話。
“我帶你們會更快一些。”
禾子倉是一條青藍色,渾身碧透如玉的龍,他不像是山川野史中描述得那麽兇惡。
他很溫順,還十分漂亮。他的龍須在半空中漂浮着,宛如一個波浪號。
看到阮穗穗眼中對禾子倉的驚訝,晏玄章心裏不太舒服,自然也不太情願坐在禾子倉的背上。
冼昭陽催促他莫多想,晏玄章很難阻止這種奇異的嫉妒心,他就這般懷揣着心思回到了青林宗。
時崇雲似乎很早就在門口等了,他懷裏抱着劍,正在大門邊的百年桃樹上撐着瞌睡。似是感應到了有人接近,在阮穗穗他們距離地面還有數百米的時候,時崇雲瞬息睜開了眼睛。
時崇雲只在禾子倉身上打量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他看向阮穗穗和晏玄章,确認他們無恙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聽說你們這次比賽一波多折,你們狀态還挺好的,看來還游刃有餘啊。”時崇雲摸了摸下巴贊許地說道,不虧他那幾日天天被晏玄章拉着切磋。
“此次秘境之中,用到劍術的地方有很多,還多虧了平日裏師兄的教導和訓練。”晏玄章不矜不伐地回答道。
阮穗穗摸了摸乾坤袋,裏面的時霄噤若寒蟬。從他們準備回宗門的那一刻起,時霄就變得異常安靜。
阮穗穗自然知道時霄這是真的害怕了,但她更想看熱鬧,她索性直接将乾坤袋的口袋打開,趁時霄不備揪出它的小腦袋。
“阿對了師兄。我們在秘境裏還見到了時霄,它非說和你是舊識,想來看看你,同你切磋切磋。”
時霄聽到這話,整個身子都跟着顫了一下。它趕緊否認:“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亂說。”
而這時時崇雲已經注意到了時霄,他鉗住它的後頸将它十分順滑地從乾坤袋裏取了出來,時霄的尾巴上還夾帶了好多都奢花的花蕊還有種子。
時崇雲将時霄倒過來,抖了抖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頓時噼裏啪啦掉下來一堆種子。
他驚訝道:“你哪來的這麽多種子……薅來的?”
阮穗穗點點頭,忙不疊蹲下去撿。
“那你怎麽不薅整朵花,薅這些種子光是種就得等許久,而且這玩意兒在我們青林宗也不一定能養得活啊。”時崇雲有些惋惜。
而阮穗穗卻搖了搖頭,用着十分自豪的語氣說着十分無恥的話:“師兄,目光短了!我把那一片的種子都薅來了。薅幾只花算什麽,要薅就得薅大的。”
時崇雲肅然起敬,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一回清秀賽的确讓阮穗穗成長不少,尤其是在缺德上。
“那你是做什麽的?守關靈獸麽?”他搖了搖時霄,将它身上的束仙鎖解開,又覺得不太對勁,“你我相見,你怎麽這麽冷漠?”
時霄身子顫了顫,此時此刻他哪敢看時崇雲啊。
“他是被挽月掉包換成了第二關的守關靈獸,我同師姐順手将它救了下來。”說話的是晏玄章,不過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然而第三關它卻引誘我們進入它的識海幻境,還企圖給穗穗師姐降下毀髓釘。”
聽到這“毀髓釘”這三個字的時候,時崇雲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阮穗穗趕緊補充道:“師兄我沒事!它沒有成功!”
時崇雲的臉色這才好轉,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同阮穗穗和晏玄章問道:“你們為何會知道毀髓釘?”你們又在幻境裏看到了多少內容?
聽到這話阮穗穗和晏玄章的面上都浮現出一絲絲愧疚。
“我們在幻境看到你被劉一鳴釘下了七顆毀髓釘。”晏玄章低下頭,表情凝重,“師兄,以後我也不找你切磋了。”
“師兄對不起,我以後也不逼着你熬夜修煉了。”
阮穗穗心想,她等會就調整時崇雲的系統,至少不接那些靈氣任務。
時崇雲有些困惑地撓頭。
他吃苦了這是不假,可是他們倆為何道歉?
熬夜修煉和切磋都是因為系統給的任務,雖然有的任務他沒辦法完成,但一些劍術任務他還是挺樂意去做的。這要怪也得怪那缺德的天道啊。
“嗯,沒事的,都過去了。”時崇雲不是一個喜歡懷舊悲秋的人,也不擅長說一些感傷的話。
于是時崇雲将目光轉回至時霄身上,看着時霄縮着腦袋的慫樣,他鼻子裏冷哼一聲,道:“我就說怎麽這家夥幾年沒見變得斯斯文文的,原來是做了壞事心中有愧……你膽子倒是不小。”
時霄明顯感覺到時崇雲最後一句裏帶着殺氣,它知道雖然時崇雲的丹囊被毀,但他還有一身劍術,自己絕對打不過。它拼命掙紮,想從時崇雲的手裏逃脫。
可時崇雲的力氣很大,且摁在它的穴位之上,不一會兒,時霄就變得氣喘籲籲。
“我是被脅迫的!……是被太玄宗欺騙了!是他們告訴我,只要我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能給溫衡重塑劍骨的!”時霄吓得一股腦兒把所有東西都交代了。
時崇雲的手頓了一下,這個理由他的确可以理解,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他将束仙鎖再次捆在了時霄的身上,勾着嘴角,笑得滲人:“我管你被脅迫還是自願的,總歸你是起了這不該有的心思。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什麽樣性格的人了?不過也沒關系,我會書信給溫衡,在他來之前你就好好待在青林宗回憶一下。”
聽到這話,時霄眼中的光瞬間就消失了。它現在都不能确定溫衡的神識回體後還記不記得它。即便記起來了,那他也知道了自己做的蠢事,他會不會原諒自己。
眼見着時崇雲将時霄抗在肩膀上要離開,她想起那瓶藥,趕緊喊住了他。
“大師兄!等一等!”阮穗穗将手袖裏的藥取出來,遞到時崇雲的面前,“這是太玄宗白長老制作出來的藥物,說是對你的丹囊恢複有效果。”
時崇雲看着那瓶藥,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他伸出手,卻停在藥瓶的上方。片刻後他還是收回了手,轉身說道:“算了,不用了。我這身體你們現在也知道,靈脈難修,丹囊難築。即便這藥有效果,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費了。”
“我查過了這瓶藥沒有毒,也不會對師兄的身體造成傷害。”阮穗穗補充道,示意時崇雲可以放心,“而且師父也同意了,既然是師父同意的,那一定沒有問題。”
時崇雲準備離去的身形一頓,他沉默了很久,而後才回頭開口:“穗穗,你有沒有想過。師父接下這瓶藥單純是他看不得其他女修在他面前傷心?”
大師兄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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