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走忘憂解救同伴
暴走忘憂解救同伴
蔚族祠堂後面有一個三層閣樓,閣樓建造不費竹木,牆柱臺階都是用大理石砌成,九十九壘臺階,四十九根檐廊宮柱,不雕龍畫鳳,卻每根柱子上都刻了紅符篆文。
紅符篆文不是丹田心經,也不是壓鬼咒語,它的作用,是克制着閣樓裏面的器物。
蔚藍領着深情站在這座閣樓面前,灰調暗肅的樓閣散逸沉重高貴的氣氛,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這是刀痕室,為各種兵器所在之地。”蔚藍道。這裏是易水蔚族子弟挑選自己配器的地方,只要身處二度,便可來此尋有緣之兵。
“你帶我來這幹嘛?”深情并不知道此地意味着什麽,只覺得易水蔚族的東西,為何要向她一個外人展示。
蔚藍道:“你已是蔚族的門生,自然要有自己的配器。”
剛被遺世仙人騙去了流星珠的深情,身上沒任何靈器,蔚藍想贈她一件稱手的兵器,也當彌補了遺世仙人的莽撞。
一聽是要送自己兵器,深情難免有些激動,在竹山,她一直沒有自己的佩劍,師父不給她造,說她不适合修仙道,便不浪費材料了,每當看到後悔的斬風時,她總是想若是自己偷偷造一個出來,可是材料不夠,之前造了幾個粗糙的,都不甚滿意,之後便放棄了。
此時能有屬于自己的佩劍,深情自然是滿心歡喜。
推開刀痕室的石門,深情以為自己會看到一排排刀架,上面架着各式各樣的刀劍,可事實不如她所料。
刀痕室裏的兵器都不是規規矩矩擺放在固定的地方。
每一把刀劍,或者槍戟鞭,都被罩于兵身靈氣,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懸浮于燭火之上,甚至還會滿室游蕩。
一個個兵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充滿靈氣,又讓人害怕。
蔚藍說道:“每件兵器鍛造成型之日便注入了蔚族特有的靈氣,自然有不同之處,不過,因其造法不一樣,劍的屬性也異于常劍,門外廊柱上的刻字便是用來克制他們的躁性。”
“我可以随便挑?”深情小心翼翼問。
Advertisement
蔚藍輕笑:“自然。”
這裏的劍有靈,配器便是一個雙向選擇,你看上了某一件,還必須得到劍的回應,不然靈力與本身相沖突,選了也無益,除非,人的靈力強于劍,制服也是一種手段。
深情在室內繞轉了一圈,摸摸看看,一件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喜歡就去二樓。”
深情便随着蔚藍去到了二樓。二樓的兵器和地下擺設有點不同,他的屬性都是在黃字以上,還有些許藍字的,暴傷暗黑屬性要更高一些。
深情上樓一眼便被一把斜插入主座的一把劍吸引了,這把劍通身銀色,上面鑲點着紫色的寶珠,劍穗雙繞飄在空中,不放肆狂舞,也不安寧靜谧。
王座周圍且沒有其他兵器,似乎都被這王座上的劍震懾逼離。
蔚藍看她眼神直勾勾盯着那把王座上的劍,便走到跟前,回頭對她說道:“拔出來吧,它将是你的。”
深情心中有點激動,這種激動來自于這把劍馬上就是她的了。
劍器有靈,劍靈護住,以後若是一人江湖,也有這把劍對她不離不棄。
深情輕柔搭上劍柄,那肩上的雙繞劍穗感應一般繞到她手上,宛如親密的朋友的親吻,随即繞開,寂若無風似的垂下。
深情輕松将劍拿在手上,微微舞動兩下,勁風呼厲,當心稱手。
蔚藍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道:“是時候去野谷一展身手了。”
銀月當空,兩道精瘦身影從蔚族上空掠影而過,于圓盤中留下個完美俠影。
深情揮靈劍,在野谷揮灑四方,攪得野谷山野草木如同深陷狂風暴雨的洗禮,搖擺不定,停不下來。
蔚藍施展輕功利于野谷一棵樹尖上,眺望舞劍歡騰的深情。
月下獨立,賞一個獨舞,雖那人不似女子衣帶飄飛,卻比任何婀娜都要美麗。
蔚藍嘴角始終帶着笑容,恍惚覺得這便是以後的生活。
深情靈力驅使,不用手拿劍,盡情釋放自己暴躁的靈力,她覺得很痛快,有多痛快,是比樹上那人痛快的多。
忽風吹草動,蔚藍看見那邊草叢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道:“深情,那邊。”
深情微微勾起嘴角,一件犀利刺過去。
“啊!”
“那是什麽蟲子,惡心死了。”
誰告訴過她,易水這邊水土好,連青蟲也長得如此之肥啊。
翌日。
易水修正,空靈雅致,在這個清風微拂的清晨,千香堂內傳出稀稀拉拉的讀書聲。仔細去聽,依稀可以辨認出讀的是一篇《誦師歌》。
“蒼山洱海,有師教人,授其業,解其惑……廢寝忘食,嘔心瀝血……滄海桑田,萬年不變……桃李天下……”
遺世仙人環繞于書堂,雙手背後,斜着一本打開的經書,搖頭晃腦,閉目思忱。耳邊是四個徒弟參差不齊的讀書聲,蔚茶睡眼惺忪,氣血不足,她的聲音夾在其他聲音裏面綿軟無力,像亂飛蚊蟲,嚴重破壞了美感。
遺世仙人耳力好,他極力忽視這撓人心脾的哼哼聲,奈何管不住愛挑剔的毛病,幾聲連喊停,走到蔚茶的課桌前,敲敲她的木桌,以此給她點震撼,讓她清醒清醒。
蔚茶昨天白天去刻字折丢不少靈力,加上昨夜的拜師禮搞得很晚,全身都沒力氣,除了心在活蹦亂跳,身上其他的器官都進入了休眠的狀态,她不動嘴,願意發出點哼哼聲已經很不錯了。
但仙人心情好,身體便好,做師父的不怕麻煩晨起帶領徒弟早讀,一句怨言都沒有,底下的徒弟怎能不配合,他清清嗓子,一改平時慢吞吞地說話:“葉子啊,很困啊?我這個贊師歌要被你念成催眠曲了。”
蔚茶換了個方向撐住耷拉快掉的腦袋說:“師父~咱們多少年沒有早讀了,為什麽突然要讀經啊?”
遺世仙人不是正經的教書先生,他對誦詩誦經這些事情三分鐘熱度,除了開始帶四個孩子的時候,讀了幾天的早讀,之後便淡忘了,再到後來,本來由他負責幾個孩子的劍訣法術,也讓他們自己讀書參悟,實行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放養手段。
“為師心情好啊,早讀可以鍛煉身心,養精神。”
蔚茶困意襲上心頭,掩面打了個張口,濕潤的水汽充盈了整個眼眶。“可《誦師經》越讀越想睡。”
遺世仙人爽快應道:“嗯,行,要不我們讀《五行運訣》,半小時後背出來。”
深情睜着好奇的眼神,雖說這《誦師經》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很讓人頭疼,單聽到《五行運訣》,更沒有興趣。
沒想到拜師之後還有早讀課這項任務,自己很久都沒有讀書了,在竹山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書為何物,念忘是個行動主義者,平常都是帶她出去走走街坊,挑挑任務,沒事找幾種石頭,鐵器鍛造兵器什麽的。念忘從不教她功法,她便自學領悟了制造兵器的技藝。
師父常說,一個人在外,有個技能,江湖行騙也有倚仗。
藍楓染是四個徒弟中學習能力最強的,關于《五行運訣》,他看過,整本術卷有五套,每套算下來要讀上百天。藍楓染接觸的遲,五套書只看到第三套水卷。
全書用佛法梵文撰寫,別說讀了,認出字來都比較吃虧,更別說去背了。
這麽明顯的難題,遺世仙人大概就是随口說說吓唬吓唬蔚茶。
蔚茶聽都沒聽說過這術卷,不過從遺世仙人嘴裏出來的法術口訣都不是簡單易懂的,跟他相處久了,便知道又是仙人的激将法,那麽繁雜沒聽過的經書,誰會去讀。
蔚茶苦着臉說道:“師父,你每次都說一些沒聽過的經書,我已經很累了。”
仙人立刻衣服高深莫測的樣子,把箭頭指向捧書端坐的藍楓染,道:“雙半,你讀書多,你告訴她何是《五行運訣》。”
藍楓染站起來,将自己所了解的簡化說了出來:“天行九轉,地分五行,五行大道,囊括乾坤。金木水火土,各行其道,各谙其法,順氣運行,能有千萬變宗。”
蔚藍閉關在藏書閣的時間裏,看過書閣上擺放了一捆竹簡,上面寫了五行兩個燙金色的字,因為不是他想找的法術類型,他便沒有去翻,現在想來估計同《五行運訣》有關。
藍楓染言簡意赅的聰慧讓遺世仙人喜形于色,他這個徒弟不僅溫良且靈階頗高,相比之下,身為他弟弟的蔚墨雖然擁有同樣高強的靈階,但為人沉默冷若冰霜,在印象上就扣了不少分。
遺世仙人保持着慣有的仙人高深的姿态,補充道:“這《五行運訣》參悟的好,不僅可以提升靈力,還能不死不滅。”
窺探天機,不在天地之間,脫萬物而生存。
蔚茶此刻眼睛完全閉上了,果然小姑娘不适合坐在書堂裏聽師父講經,如果讓她選擇的話,還不如和空許出去掏鳥蛋,烤山雞吃。
這時,外出幾天不在易水的蔚墨推門進來,在衆人聚集下,邀請遺世仙人去掌宗堂。
“師父,掌宗于堂殿有事相邀。”一板一眼,像個只會傳達命令的死侍。
衆人皆凝氣面面相觑。
在易水有一奇怪的現象,易水蔚族掌宗同易水開山前輩從不往來,族裏大事小事只要用不着遺世仙人的地方,蔚君絕對不會請他過來商談,兩人一年內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倒不是兩人關系不和,只是蔚君處理事務繁多,遺世仙人本應協助其左右,但生性不羁,“游手好閑”,能逍遙自在快活哪會自找煩惱。
此次相邀,多半事有重中之重,而且此次是由蔚墨來請遺世仙人,事情的發展不難猜測,易水外間怕是出了什麽事。
一行人來到掌宗殿,堂內除了有蔚君,還有一位穿紫紅色衣服的女子。
女子抹胸間提黛紫紅吊裙,裙擺之間長短不齊,微動形身,還能看見白皙如玉的皮膚;她發間別了一個流雲行銀簪,添上一朵紫色裝飾花,搭配墨黑長發及腰,生出淩冽冷煞的滋味,特別是她兩眼黑白交錯的紋形,妖孽病态,眼角下方婉轉流連的紫色紋路更顯得她如同地獄來的使者。
遠觀不可近看,近觀必會損陽。
女子名叫虞雙,是忘憂虞氏的門生,這次同蔚墨一起來易水,确定無疑帶了不那麽讓人興奮的消息。
堂內氣氛壓抑,遺世仙人面容嚴肅,抱拳問道:“蔚掌宗今日有何事指教?”
蔚君回禮道:“仙人言重了,這次請您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蔚墨此次游歷同虞門搜尋到了魔族殘留的餘孽,兩方竭盡全力,抓到了一個魔族人,先暫由虞門看押,具體處置方式等同蔚族商量。”
遺世仙人明白,這個暫由虞門看押的魔族人,十有八|九是要用來引出躲在暗處的其他魔族人,不然按照虞氏疾惡如仇的性子,他們絕不會留着魔族人的性命,當即看到時便将其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現要此去忘憂城嗎?”
蔚君道:“即可動身。”
易水蔚族前去銀牌忘憂虞氏,陣容必是龐大的,但由于今事不同往事,這次探訪不是打着友好走訪的名義,實則商讨如何處置魔族餘孽,魔族乃世道之大忌,若被世俗人得知魔族未絕,必會舉家慌亂,不僅如此,修仙界的其他流派也會蠢蠢欲動,擾亂修仙制度。
所以,蔚君同遺世仙人一起前往,只帶着蔚藍,蔚墨和藍楓染,留下蔚憂暫時打理易水蔚族大大小小的事情。
蔚茶,她所受的懲罰還未受完,還一副得了嗜睡症的模樣,得靠着別人攙扶才能走路,本來空許還想去看看所謂的魔族人,被蔚茶倒肩膀上推都推不掉給耽誤了,只好先顧好這煩人的姑娘。
深情本身就是魔族中人,聽到有族人被抓,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她是不知道此次被抓的魔族人做了什麽壞事,不過在她眼中,名門正派殺戮魔族天經地義,不論對錯,這個根深蒂固的天理,多少讓她心生不滿,心中的那簇火苗,騰的一下就被燃起。
蔚藍是易水中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他前後思量,應該帶深情去看看,這是她的權利,也是她的事情。
仙人出行,禦劍飛行,行程萬裏,半日可達。
遺世仙人身旁有蔚墨,便随口問道:“蔚墨,此游歷成果如何?”
蔚墨眼光透着寒意,明明沒有雜質,卻讓人心悸。“大道有法,法即為我,清蕩天下。”
字裏行間透着除卻邪雜,獨我稱王的蘊意,遺世仙人不知該稱贊他還是勸他收斂,他知道蔚墨形性正義,可這樣鋒芒銳利,遲早會傷了自己。
蔚墨迎着風,眼裏沒有一絲因逆風蒙上的水汽,那樣明目張膽,又那樣不知深意。
前面領路的是虞門的虞雙,虞雙的身上有何蔚墨一樣的氣場,她面若寒冰,不茍言笑,豔紫奪目的裝扮仿佛天生不可靠近,她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神中充滿病态,若是閉上雙目,還以為是哪家被病痛折磨的弱女子,可惜這位“弱女子”是虞氏後輩之中排位第二的高手,不可言談,不可亵渎。
午時到達忘憂城虞門,虞氏掌宗早在正形大殿外的廣場等候,和他一起等候的還有挂在誅魔鐵上被噬魂口鎖住喉嚨的魔族人。
深情瞬間被吸引目光,看清人後呼吸一窒。
綁在誅魔鐵上的那個魔族人是許久不見的七言。
那個初次見面嚣張卻很好的小鬼,那時候他還是一頭柔順的青絲,再見面已是滿頭白發。
誅魔鐵上的七言奄奄一息,只見出氣不見進氣,他的嘴唇慘白,許是很久沒碰過水,唇上泛起了白皮。
七言的身上還有劍刃留下的傷痕,劃破衣裳,染下道道血痕。
七言還是個孩子,個子不高,頭發還未長長,羽翼還未豐滿,本應該是在家跟娘親撒撒嬌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的年紀,現在卻被人像展示俘虜一樣綁在誅魔鐵上。
讓深情不可思議的是七言刺眼的滿頭白發,他怎麽會這麽快就白了頭……
她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這個拳頭凝結她的靈力就可以救出綁在誅魔鐵上的七言,就可以帶他離開充滿偏見的地方,就可以幫他療傷,幫他恢複青絲。
幫他,幫他……深情心裏在吶喊,突然蔚藍的手掌包過來攥住她握緊的手,溫暖的氣息從掌心湧出,安撫了些緊張的深情。
深情頓了一會,擡頭看着蔚藍,蔚藍朝她輕輕微笑,給身處于寒冷地界行走的深情一點溫暖。
蔚藍告訴她不要擔心,他會救七言出來。
虞氏掌宗虞無枝和虞氏二把手阿賦上前迎人,雙方寒暄幾句,便立刻切入主題,讨論如何處置這魔族餘孽。
虞無枝道:“十幾年前屠戮魔族,我便料到會有魔族餘孽,只是不知有多少,在何處,此次易水蔚族門生為世道開路,抓了這魔族之人,我想我們可以利用他吸引逃走或藏在暗處的其他魔族餘孽。”
左一個餘孽,右一個餘孽,把虞氏的疾惡如仇展現的淋漓盡致。
“未嘗不可,只是有何具體的打算嗎?”
虞無枝道:“我已經此魔人綁在誅魔鐵上,加以噬魂扣鎖其命門,萬一沒有魔族餘孽來救他,他也會死。”
誅魔鐵上,萬鬼哭嚎,噬魂扣下,血魂無歸。
蔚君點頭贊同,虞無枝看向蔚族的幾位後輩,說道:“蔚族子弟當真無與倫比啊。”
蔚君客氣道:“虞掌宗客氣了,爾等虞氏門生才是卓爾不群。”
虞氏呵呵大笑,一旁的深情松開的手又握緊了些。
“恐怕你是高興地太早了!”仿佛從地府裏傳出來的魔音,從頭頂掠過,深情擡眼望去。
一道淺衣浮空飛過,伴随着釋出的靈力朝虞氏等人擊去,虞雙眼神微沉,心道終于來了,便迎上接招。
在他們交手不可分割之際,又不知從哪裏飛出來一人直接朝綁在誅魔鐵上無意識的七言。
一呼一應,他們是來救人的。
蔚墨飛身阻攔,對于這種程度的截人,他自比在易水闖蕩奈何谷還要簡單,實屬不自量力。
對方似乎只有兩個人,雖然只有兩個人,他們應付起來還有些不足,魔族邪功恐怖,惡厭的內力最容易抽離,風化對粘人的魂魄,使人不得超生。
一邊進攻一邊防守,就算是虞雙和蔚墨也不得占上風。
可遺憾的是,人多勢衆,整個虞氏和蔚族幾個高手加起來就足夠讓這兩人死一萬次了。
蔚君看兩人應付吃力,眼神往藍楓染和蔚藍這邊瞟了一眼,示意他們上去幫忙。
蔚藍看了一眼深情,沒動身,藍楓染起先迎了上去。
本以為對方只有兩個人,可又不知從哪冒出來又一個人,深情的心一直懸着沒放下來過,她在心裏做鬥争如果事情真的發生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她該幫誰?
魔族加進去戰鬥的那個人沒起多大用處,藍楓染的靈法高過那兩人許多,三人分工對戰先前的兩人,再多一個,藍楓染也能輕松應對。
翻飛絢麗的靈力在空中亂舞,周圍的空氣攪動不寧,花草樹木也被波及群魔亂舞。
虞無枝看着交戰的幾人,釋靈出掌打向空中,擊中了魔族的三人。
三人不堪重負,紛紛倒地吐血。
七言被震蕩的外界打擾,虛弱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向倒地不起的三人,有氣無力地喊道:“司顏哥哥,莫別大哥,花姐姐!”
守在七言一旁的虞氏子弟見狀不由分說給了他一掌,身已虛弱無力招架的七言猛噴出淤積的鮮血,急急抽氣。
被叫做花姐姐的女子秀眉緊皺,氣憤地叫道:“他還是孩子,你們為什麽這樣對他?”
虞無枝不屑一笑,說道:“孩子不假,但命不好,魔族的都要死。”
話音未落,有一股強力的靈流直擊虞無枝。虞無枝側身躲過,那股紫色的靈力擦臉而過。
“是嗎?誰說的?”深情烏黑的長發無風自動,浮着銀白氣息的灰眸蕩着純正的邪氣,她眼神狠戾,完全沒了溫良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紫氣如惡域游龍,無法阻擋。
蔚藍心一沉,道不好,卻無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