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練氣—3
練氣—3
“轟!”
易無極一劍橫劈,劈開了禦獸宗的宗門大陣,也劈開了峰頂陣法,将金玲钰所在的飛凰峰劈成了兩半。
這一劍聲勢浩大,驚得禦獸宗唯一一個地仙九階的老祖金松直從閉關中出來,騎着大鳌擋在了他劍下:“無極道友,如此氣勢洶洶,可是欺我禦獸宗長老皆在異淵抵擋妖魔,只餘老叟鎮守山門啊。”
易無極乃是親身前來,收了劍淡漠地望着金松直道:“禦獸宗上萬年來都在異淵鎮守,庇佑天下蒼生,犧牲了無數的弟子。”
“若不是看在這份功德上,今日為了我兒,我少不得要把你禦獸宗山門全拆了。”
金松直嘆息一聲,手持念珠坐在大鳌上淡淡道:“既如此,老叟少不得要接你一劍了。”
易無極如此嚣張,不管是為了什麽如此行事,都是在踐踏禦獸宗的臉面。
他作為山門守護人,還是要攔一攔的。
易無極抽劍,橫在了身前,眼神極冷:“你擋不住我的劍。”
“那就試試能不能擋吧。”
金松直話音落下,易無極便是一劍橫劈,光耀西洲:“一劍霜寒十四洲!”
那劍光赫赫,如西邊佛陀灼目的聖光,徑直地砍向金松直。
霎時間,底下的禦獸宗弟子看到,一道金龍劍光直沖金松直而去。
弟子們大駭:“好恐怖的劍龍,這就是易無極嘛,連老祖都擋不住!”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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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大吼一聲,撞向了金松直周身的結界,而後一層一層地突破結界,直直地撞入金松直額額額心口,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金松直仰天吐出一大口血,整個身體如枯葉之蝶一般,墜落在被劈開的飛凰峰左邊。
藏在陣法最深處的金玲钰跑了出來,接住了金松直:“松爺爺……”
金松直口吐鮮血,竟是将白須也染紅了。
金玲钰扶着老叟,仰頭看向雷霆正中央那個一襲白衣的稚嫩少年,眼神既是憤恨,又是興奮:“易無極,你既然是沖着我來的,那就親手殺了我,不要傷及無辜。”
易無極冷笑一聲:“殺你?你不配。”
區區一個煉虛期,還不值得他動手。
金玲钰敢對他的孩子動手,無非是仗着自己是禦獸宗主脈唯一的血脈。她的底氣既然是禦獸宗,那他就毀了禦獸宗。
區區一個煉虛期,還不如給初兒當做磨刀石呢。
易無極收了劍,以靈力将将自己的聲音傳遍南洲:“日後若有哪個宗門弟子敢傷我兒,即便是天涯海角,我易無極的劍光都能追去!”
易無極話音落下,又是一劍劈向了禦獸宗的山門,直接将禦獸宗的門匾劈成了兩半。
門匾掉落時,金松直氣的口吐鮮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易無極,只要你在異淵一日,我便要我禦獸宗在異淵的長老追殺你直至你隕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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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洲發生的事,很快就通過各種修士的傳訊符,傳到了每一個滄海大陸的修士耳中。
除了在異淵不通外界的修士外,所有人都通過通訊符看到了易無極縱橫三劍的一幕。
易初攙扶着蘇清越走到仙盟交任務時,聽到了坐在大堂的修士們紛紛議論。
“三劍!僅僅三劍,易無極就破了禦獸宗的山門!那可是滄海大陸第二大宗,易無極果真不愧劍仙之名。”
“他如今的修為,只怕是滄海大陸第一人了吧!”
易初聽到自己親爹的名字,沒忍住停下了腳步。
哈?
拆了禦獸宗?
不會是給她出頭吧?
她爹不是放養她的嗎?哪來的多餘的父愛?
還未等易初反應完,就聽得左邊的修士道:“聽說易無極是為了給他女兒出頭,才去找禦獸宗的麻煩。”
“禦獸宗的少宗主金玲钰和易無極的大哥育有兩子,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繼承萬劍宗,所以讓親信暗殺易無極的女兒。”
“啧啧啧,最毒婦人心。”
這邊的小哥一說這話,身旁的女修就不同意了:“什麽叫做最毒婦人心,萬劍宗有一條地級龍脈,那可是極為珍貴的資源。”
“要我說啊,與其說是讓金玲钰的孩子繼承萬劍宗,不如說是禦獸宗謀奪萬劍宗的龍脈呢。”
能入修道一途的,大多都有慧根,心裏都是門清的明白人。
衆人議論紛紛,讨論易無極的英姿,又讨論禦獸宗的陰謀,熱鬧非凡。
蘇清越聽了一路,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看易初的神情,見她不是喜悅,也沒有高興,反倒是像聽別人故事一樣從容,心裏不由得想,哪怕父親給了她很多東西,她也沒有和父親很親近。
所以早上那句“有母親是什麽感覺”……
是在羨慕她,還是很不理解呢?
蘇清越想深了點,不知道為什麽心尖有點點疼。
許是她看易初的目光太久,易初反應過來回頭看她,雙眼亮晶晶的:“怎麽啦?是不是被毒蛛的毒弄得很不舒服?”
蘇清越沒說話。易初攙扶着她往裏走:“那我們先去把毒蛛兌換了吧。”
“嗯,好。”
兩人不在聽人八卦,走到了交易的櫃臺前,将毒蛛從納戒中取出。
當一只碩大的斷頭毒蛛擺在交易臺前時,鹿城仙盟分部的接待人金仙之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她紅唇微啓,好一會才笑道:“煉氣一階,能殺了築基期三階的妖獸。”
“劍修果然了不得。”
無論是今日的易無極,還是眼前的蘇清越,都讓人生出了一股震撼。
蘇清越似受不得誇,只抿唇笑笑。
倒是易初聽到這話,很是高興道:“是吧,我們清越就是很厲害的。”
她将毒蛛退過去,對金仙之道:“這毒蛛全部換成靈石,登入清越的賬上。”
“好。”
金仙之敲響算盤,清好了毒蛛的價值,仰頭對易初說道:“這只毒蛛斷頭,且毒液漏盡,損失了大半的藥用價值。不過好在妖核還在,就算你兩百下品靈石吧。”
“好。”
順利交易後,易初扶着蘇清越回到了萬寶樓的客棧。
她扶着蘇清越在床邊坐下,給她喂了一顆三階的清毒丹:“吃了這枚丹藥,你身上的蛛毒就能解了。”
蘇清越乖乖含下清毒丹,感受着木系靈力在體內運轉,将毒素一點一點分解成靈力,彙入丹田。
易初站在她旁邊,看着她的臉色由青變白,再變紅,笑彎了眼:“好些了嗎?”
蘇清越點頭:“嗯,好多了。”
她坐在床邊,全身還帶着鏖戰後的淩亂,發絲也散亂在臉頰兩側,更襯得她清麗無雙。
易初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我明明有清毒丹為什麽要現在才給你?”
蘇清越不解,很是疑惑地看着她。
易初笑着與她道:“丹藥師救世濟人,不分人與妖獸。毒蛛禍害山林,殘害生靈,最後死于你手,是它的報應。”
“你以劍磨它,使得它死于千刀萬剮,最後你沾染它的毒液,疼痛難忍,這是你的果報。”
“萬物有靈,你疼一下,就當是抵消了殺它的罪業,你的劍就不會有殺戮之氣了。”
蘇清越恍然,她識海裏的羽淵饒有興味道:“有意思,這小菩薩真是小菩薩,修西洲的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