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變數
二十三、變數
回到家後,葉寶安簡單給葉小寶沖了個澡,然後就開始躺在床上裝死。
對于許不良這種可恥的跟屁蟲行為,葉寶安并沒有直言拒絕。
沒有直接拒絕,那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接受。
其實她也說不太清,自己對許不良究竟是種什麽感覺。反正有點怪怪的。不太像原來的自己。
葉寶安給自己的定位一直是老實本分,按規矩辦事。所以她很難接受自己居然默許了許不良的跟屁蟲行為。
明明直截了當的拉黑許不良的電話號碼,并且拒絕許不良的‘偶遇’才是明智的做法。可是葉寶安卻沒有那麽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每次想拉黑許不良的時候,一看到那一長串的‘晚安’,她就莫名的心軟了。
葉寶安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心軟的人,可到了許不良這,卻頻出意外。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葉寶安并不想深究。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努力讓自己睡着,不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葉寶安做了一個羞恥至極的夢。
她夢見自己居然将柔弱的許不良推倒在身下,兩人唇齒相依,狠狠糾纏在一起........
葉寶安是被吓醒的。
她母胎單身多年,還從未做過如此羞恥的夢,簡直.....
太恐怖了!!
她居然夢到自己把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推倒在床上,還.....
葉寶安覺得自己作為人民警察,簡直愧對這身警服,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這場春夢來勢洶洶,等她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都被汗淋濕了。
現在是夏天,一旦有汗就渾身黏膩的難受,于是她從床上爬起來,跑到浴室,又沖了個涼水澡。
沖完涼水澡後,葉寶安才覺得自己清醒了一點。
這個夢做的簡直毫無預兆,讓人心生恐懼。
沒錯,葉寶安是恐懼的,她在害怕。
一個根正苗紅的人民警察,突然有一天做夢,夢見自己成了‘猥|亵兒童’的##犯,換誰都會害怕吧....
許不良今年也就十六歲吧....還有兩年才成年啊.....
葉寶安在心裏默默唾棄自己,是單身單怕了,居然連個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我們的葉寶安同志還在糾結許不良是個未成年人這個問題,并因此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許不良是個女人,一個和她性別相同的女人。
論性別相同,怎麽戀愛?但葉寶安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所以說....警察的關注點,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
葉寶安就這麽睜着一雙眼睛,伴随着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一直睜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葉寶安拖着兩個黑眼圈去警局上班的時候,趙三思還吓了一跳。
葉寶安這個人,一旦睡着了,雷都震不醒的那種,居然還有失眠的時候?
該不會出了什麽大事吧?!
趙三思知道葉寶安的父母一直在城裏治病,旦具體的治療情況如何,也沒個準數,只是每個月,葉寶安都會按時給他們打錢過去。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贍養兩位老人,葉寶安原本也不需要這麽辛苦的省吃儉用,更別提她身邊還有個小拖油瓶葉小寶。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這日子過得就更苦了。
趙三思看到葉寶安兩眼下的黑眼圈,還以為她父母出了什麽意外,所以一直也沒敢問。直到晚上鍛煉的時候,他見葉寶安的情緒似乎有所好轉,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這一天是怎麽了?”
原本趙三思不問還好,一問,葉寶安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做春夢這種事已經夠丢人了,更別提春夢對象是個年僅十六的未成年女孩。
葉寶安覺得自己身上這身警服已經足夠殺死自己幾百次了。
她嘆了口氣,涼涼道:“我沒事,你別問了。”
趙三思見她不想說,也不強求,只是道:“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記得告訴我,別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着,還有我呢。”
葉寶安心頭一暖,随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小聲說了句:“嗯。”
這事,是她自己的問題,趙三思還真幫不了她。
問題出在她和許不良身上,但是葉寶安不敢說。
許不良....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啊。
說曹操曹操到,葉寶安剛一想到許不良,就看見許不良穿了一雙運動鞋,半紮着丸子頭,向他們跑來。
今天的許不良似乎更可愛了點。
半紮的丸子頭更加凸顯了她的學生氣,整個人看起來活潑又可愛,倒是遮掩了不少平時無意中外露的鋒芒。
糟糕,葉寶安捂住胸口。
是心動的感覺。
開玩笑。
她只掃了許不良一眼就趕緊別過臉,不再看她。然後,帶着葉小寶,趕緊開始跑步了。
許不良一直是個很敏感的姑娘,她明顯感覺到葉寶安對自己的态度變了。
似乎更不待見她了。
許不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惹到了這個小片警,但葉寶安肯定不會主動告訴她。
無法,許不良只能繼續厚着臉皮跟在人家屁股後頭跑步。
夏天的晚風帶着些熱,倒也算不上燥。可葉寶安卻覺得,這天熱的厲害。又興許是跑步跑的太過勁,總之,她一顆心都快要熱的跳出來了。
許不良就緊緊跟在她的身後,甚至有點想超上前來,和她并肩跑步。
每當這時,葉寶安就會刻意加快速度,與許不良保持一段距離,不讓她超上前來
許不良算是看出些門道來了,于是放慢了速度,不再試圖和這人并肩跑步。
她退後的一瞬間,輕輕問了句,“我究竟又是哪裏得罪你了?”
少女的發梢擦過葉寶安通紅的臉頰,葉寶安腳步一頓,差點被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絆倒。許不良見狀,立即伸手去扶她。
除了上次在公交車上葉寶安摔倒,許不良伸手去扶外,這是她第二次觸碰到葉寶安的身體。
手指碰到葉寶安皮膚的時候,渾身就像觸電一樣,心髒快的幾乎要躍出胸口。
許不良自然是想多寫機會觸碰葉寶安的。
但是她想起這人對她一直以來冷淡的态度,以及今天分外‘厭惡’的表現。于是不甘心的松開了手。
葉寶安穩住身子,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些魔障了。
趙三思和葉小寶從後面追上來,看見葉寶安面色不是很好,于是擔憂的停下腳步,“你今天沒事吧?”
葉寶安今天一天都怪怪的,實在很難讓人放下心來。
“要不就先別跑了,明天再說吧。”
葉寶安搖了搖頭。
“規定好的事,一定要做到,一天都不可以缺。”
趙三思:“......”
算了,他就知道這人是個倔脾氣,本來也沒指望她能同意。于是一行人又開始跑起來。
倒是站在一旁的許不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對葉寶安的了解實在少得可憐,因此只能通過一些小事和細節摸索葉寶安的脾氣和品行。
她覺得有些好笑。
葉寶安真是個奇怪的矛盾體。
有時候很好說話,有時候又固執的要命。有時候變通很快,有時候又鑽牛角尖,一根筋走到頭。
但是有一點,許不良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
葉寶安,不喜歡變數。
或者說,是讨厭那些計劃外的變數。
許不良現在倒是有些理解,為什麽一直以來,葉寶安對她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甚至帶着些抗拒的。
因為自己對于葉寶安而言,就是一個計劃外的,最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