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故意殺人罪1
故意殺人罪1
将準備工作委托給宋時後,況天涯便回了酒店,然而,在酒店門口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噠噠噠”況天涯踩着高跟鞋來到霍先生面前。
“你跟蹤我?”況天涯冷冷地問道。
“天涯,我們借一步說話。”霍先生沒有正面回答況天涯的問題,他能夠準确地找到況天涯的新搬的酒店,自然是有些不正規的手段,與跟蹤也差不了多少。
況天涯的眼睛盯着霍先生上下打量,目光中若有所思,走了幾步,感受了一下後方霍先生視線給她帶來的感覺。
“不是你!”況天涯迅速下了判斷,便轉身往電梯走,打算直接回房間。
“天涯!”霍先生喊道。
況天涯不在意地繼續走了幾步,想到霍先生之前給孤兒院捐的錢,想了想決定稍微給點面子,停下了腳步,轉頭對霍先生招呼道,“這邊!”說完,況天涯邁開大長腿往僻靜的角落走去,霍先生連忙跟上。
僻靜的角落是廊道的某處,少有人經過。況天涯雙手抱于胸前,見霍先生站定身前,朱唇輕啓:“什麽事?”
“事情說來話長……”霍先生似乎打算長篇大論,就馬上被況天涯打斷。
“那就長話短說!”況天涯強調道,她可沒興趣聽長篇大論。
霍先生舌頭突然打結,幸而他經驗豐富,很快鎮定下來,看出況天涯确實十分不耐煩,很有再說廢話她就直接走的架勢。
霍先生只好将想好的內容縮減,開口直接點明來意:“我希望你能夠讓陳嘉欣出具一份諒解通知書。”許是懾于況天涯的氣勢,霍先生補充解釋道,“判決已經下了,諒解通知書是不能左右原來的刑罰的,與陳嘉欣并無影響。”
況天涯倒沒有生氣,興許是霍先生言簡意赅的配合,值得她給予幾分耐心;又或者是與陳家父母對比,顯出了霍先生腦子比較正常的優點。
‘不對啊,這求情的事情和這位有什麽關系?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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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嘉欣是什麽關系?”況天涯露出探究的神色,在知道身世後,她雖然有簡單地了解了一下霍家的情況,但也只包括霍家四口人的基本情況,并不包括其他。
“舅舅和外甥女的關系。說起來,你還是嘉欣的表姐呢!”霍先生說道。“和陳清也是,就請你幫忙調解一下吧!”霍先生說的是請求,神态卻滿是理所當然,仿佛況天涯接受這請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況天涯就喜歡給想當然的人說不。
“我不能強求嘉欣去原諒傷害她的人!”況天涯說道,不生氣不代表要答應。‘也就是說我和嘉欣在血緣上是表姐妹。’想到這一點,況天涯還有一點小激動呢,這種和一起長大的妹妹存在血緣關系,如此巧合的事情直讓人感到緣分。
可見況天涯并非對血緣關系毫無感覺,只是看人罷了。顯然,霍太太給予的壞印象和系統提供的任務信息讓況天涯對霍家沒有多大的期待,這才顯得她和霍家人怎麽都親不起來。
“并非強求,只是幫忙說一兩句話即可。”霍先生連忙道。
況天涯緩緩搖頭,這并不是什麽可以商量的條件。她自己知道自己對于陳嘉欣的影響力,這事情沒法開口,開口後嘉欣必然會聽的,這不合乎她的原則理念。
況天涯雙手環胸,“陳家人呢?”言下之意,這事情不應該由陳家人來求情的嗎?
“我就是你姑母拜托過來的。”霍先生解釋道,對‘姑母’二字用了重音,似乎是想要擺正況天涯的叫法,但又覺得此時強調這個不合時宜,只是語重心長道,“天涯,血緣是割舍不斷的!做錯事的人既然有了懲罰,我們還是再給她一個機會吧,不要将事情做太絕。”
“這事沒得談!”況天涯果斷拒絕。
霍先生愕然,他自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十分實用的人生道理,請求也不過分,卻遭到了況天涯毫不留情的拒絕。
“法律判決什麽便是什麽!”況天涯說完這句話直接轉頭往電梯走去。
霍先生臉上青一片白一片,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況天涯心中真的什麽都不是。
霍先生沒有繼續追上去,他皺着眉頭,目送況天涯遠去。
為了抓出跟蹤她的人,況天涯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計劃,由宋時配合完成。
近日多次試探,況天涯感受不到對方的惡意,但是對方确實越發明目張膽地對她進行跟蹤了。
只是對方似乎頗有隐蔽的經驗,每每況天涯感覺自己要捕捉到對方蹤影了,但最終還是讓對方如一滴水融入茫茫人海中。
若是平日況天涯還能在人海中抓出對方,只是近日來流感嚴重,到處是戴着口罩的人,本就難以辨認的人群更加難以辨認。
況天涯只能采取之前和宋時商量的計劃。她租來了一輛車,開始了每日固定路線的兜風——該路線路過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段,這裏便是況天涯準備用來确認跟蹤車輛的地方。
而宋時負責的是規劃路段,兼控制無人機進行遠程高清拍攝。
一次又一次的,宋時和況天涯配合,拍攝下了多次被同一輛車尾随的全過程。
“女性,長發,每一次都保持着十分安全的距離,雖然有稍微掩飾,但似乎并不是很擔心你發現她。或者說,她已經知道你已經發現她了。”宋時判斷道。
宋時的聲音是從況天涯的耳機中響起的,兩人都戴着耳機進行實時聯系。
“難道是我的腦殘粉?”況天涯自戀地喃喃自語道。
“咳!”耳機那邊傳來了點輕咳聲,像是喝水嗆到了。
“想不通……”況天涯無視宋時的嗆水聲,她現在滿心好奇,為什麽會有一個女人這麽執着地尾随自己呢,如果是仇人還正常,但況天涯對視線很敏感,她從對方的視線中感覺不到惡意。“我直接問話好了!”
宋時對此倒不反對,因為這幾次拍攝下來,他也側寫了一下對方的,從其開車的速度和穩定性,及其被發現後并無太大變化等跡象,可以看出對方是個謹慎又磊落的人。
就是這類人到底為什麽會跟蹤人呢?宋時的好奇心也被激起了。
某些時候,況天涯和宋時總是意外的合拍。
霍言雪見況天涯的車在遠處停下,自己不由得也停下了車。随即看到況天涯下車往這邊走過來,霍言雪手腳僵硬。
雖然霍言雪早就意識到況天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跟蹤,也又準備對方很有可能會直接找上自己問話,但臨到頭了,霍言雪又有些尴尬和膽怯。
這份糾結的情緒來自于兩人的身份,霍言雪想救下況天涯,但又不是很敢和況天涯見面,有種鴕鳥似的躲避心理,想着見面的時間能拖一天是一天。
若非有車禍危機的存在,霍言雪怕是要第一時間開車逃掉,反正先躲了再說,此時,她只能硬着頭皮等待況天涯走過來。
之前談到霍言雪請求霍君斯幫忙尋找車禍司機,但由于信息太少,找司機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
随着時間的逼近,霍言雪越發焦慮不安,甚至想直接沖到況天涯面前,把況天涯藏起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躲開車禍。
然而,很快霍言雪就否定了這一方法。
霍言雪對車禍信息了解不全,無論時間地點還是具體司機,她的信息都是不全的,她對于這場車禍的最大印象就是鋪天蓋地的責罵唾棄,記憶中的她不關心既定事實,因為身處娛樂圈的她一直都知道一件事情——人們不在乎真相,只在乎故事。
沒有具體信息,不好取信況天涯不說。藏起來要藏多久,也是說不清楚的。畢竟,後來的新聞有曝出車禍司機獲得大額巨款流入的消息,這個消息她同樣印象十分深刻,因為正是車禍司機對有人委托他做這事情供認不諱,才讓她真正社會性死亡。哪怕公安将最終結果公示,證明了她的無罪,也不妨礙網民們繼續進行網暴。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未來況天涯再被車禍,霍言雪同樣還是會被列為第一嫌疑人,無他,世人眼中,這是假千金的原罪。
況天涯走在路上,看着跟蹤自己的車輛安靜地停在那邊,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越發好奇了,腳步都忍不住走快了一點。
就在這時候,況天涯的大腦突然警鈴大作,一股含着強烈惡意的視線盯住了她,她直接往視線來處看去,只見一輛車加速而來。
不待大腦反應,況天涯的身體率先反應起來,朝着她感覺更可能躲閃的方向躲閃,只是人體的速度壓根趕不上加速車輛的速度。
‘吾命休矣!’況天涯腦海中升起了這個念頭,但身體仍舊不放棄希望拼命躲閃,妄圖搶得一線生機。
“碰”地一聲巨響,況天涯的身體在地上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