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帽子君當兄弟那些年

第29章 阻止，幹涉

阻止，幹涉

這邊剛贖人回來，沒過幾天另一邊就聽到了又有成員被抓的消息。

明明最近正接二連三發生“黑色火焰”爆炸事件，港口黑手黨那邊也因此格外敏感，沒有自保能力的一些成員還在這時跑出地盤，甚至到敵人的組織附近去了，簡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長。

正在日常幫忙照看書店的古沢仟島在聽到的那一刻，感覺自己的血壓都要飙出腦門了，趕緊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不過額頭上的青筋仍舊在一陣陣鼓動。

“先撇開他們又亂跑去做什麽不說，你們派人去通知中原中也了嗎？”他詢問道。

“好幾個成員分頭去他經常出現的地方找了，暫時還沒有別的消息。”

古沢仟島的視線掃視一圈，“白濑和柚杏也一起去了？”

成員不知道這時候單獨問起他們做什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這個發展……完全對上原本的劇情了。

“對了，還有就是……仟島，外面有傳言說，中也可能已經加入港口黑手黨了。”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此事，“有人看到他今天上午的時候，從港口黑手黨的大樓裏走出來，旁邊還有一個疑似港口黑手黨成員的人……這會不會是真的……”

從近距離目擊複仇火焰，到傳聞入耳才過了不到半天的時間，這條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橫濱，不少組織都認定港口黑手黨招攬了這個重力操縱者，連羊裏面也有一些人這麽覺得。

流言擴散得如此迅速，這裏面要是說沒有貓膩，他完全不信。

“連這種不明來由的消息都信的話，你們還不如相信我背叛羊加入港口黑手黨了。”古沢仟島瞥去一眼，語氣淡然且篤定，“前一段時間我不是也從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安全回來了？也不想想我是因為什麽才過去那邊的。”

這件事除了當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任何傳聞流出，要是那會傳出他背叛的傳聞，最起碼古沢仟島完全不會容忍成員的針對，多少都會做點什麽。

——因為這份漠視成員和外界的行動力，港口黑手黨那邊才沒有采取相同的措施，再加上古沢仟島原本就不會繼續留在羊，更沒有必要得罪他。

成員閉上了嘴，神情仍舊惶惶不安。

不知為什麽，相比起古沢仟島，中原中也的背叛在他們心裏反而更加可怕，可按道理說，要害怕報複也更應該害怕古沢仟島才對，中原中也平時與他們相處不錯，看在情分上也不應該這麽害怕。

——或許是一個早有預料，而另一個無從猜測的區別。

假如說古沢仟島的背叛是他們眼裏早有預警的屠刀，那麽中原中也的态度未知……就像是蒙着眼睛上刑場，不知道等來的是赦免還是子/彈。

古沢仟島沒再說什麽，徑直轉身跑向了游戲廳，他慶幸之前空閑的時候跟中原中也偶爾去過幾趟，知道準确位置的話，希望自己來得及做些什麽。

白濑和柚杏找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附近找了一圈了，走進游戲廳只是偶然，抱着一種會不會是在這裏打發時間的想法，結果真的就在這裏。

還跟一個莫名其妙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少年走在一起……一身古怪又漆黑的穿着，看着就知道這人陰暗得不行。

“喂中也，這家夥是誰啊？”白濑皺着眉問道。

他不知道突然插嘴別人的談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太宰治擠出一個柔軟無害的笑意，對他們兩人揮了揮手，說：“誰讓你們那麽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不要那麽介意嘛，讓我聽聽又不會怎樣。”

被發現的中原中也坐在椅子上，目光越過面前的游戲機看向太宰治，眼裏也透着幾分不喜，“這家夥是誰跟我要調查的事沒有任何關系。繼續說吧，你們找我做什麽。”

“哦……說起這個，中也，大事不好了，港口黑手黨的人抓走了我們的成員！”白濑急切道。

“你們怎麽又去偷酒了？！之前不是因為違反組織裏的禁酒令被罰過一次了嗎！現在還是抗争最激烈的時候，離開地盤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中原中也聽到這話就知道這群人一個沒看住，又死性不改地跑去惹麻煩了，語氣不由得惱怒幾分，“仟島不是已經讓你們小心謹慎嗎！為什麽還要跑過去找死？！”

柚杏躲在白濑身後，不滿地撇嘴道：“我怎麽知道那些人怎麽想的！現在仟島哥還沒回來，我們只能先來找你商量了……”

“就是啊中也，你的異能力的威力要更強一些，去救他們應該更加輕松才對，他們暫時被最近的‘前代複仇事件’吸引了注意，快速地救人回來肯定沒問題的！”

這是把港口黑手黨裏其他人都當做空氣嗎……

“你們當港口黑手黨裏守衛的異能力者是空氣嗎？”

一個冷凝的聲音說出的話幾乎和太宰治此時腦子裏的想法重疊，白濑和柚杏的身體在聲音出現的時候僵硬了一瞬，中原中也原本陰沉的眼神被意外和驚訝覆蓋。

“仟島？”

太宰治轉頭看向來人，對方進門開始聽見那兩人的話之後，钴藍的冰湖下就驀地升騰起一簇火焰，随着他邁步走過來，開口出聲之後，無法忽略的冷意就從這個人身上席卷過來。

——對方因為這兩個人說出的話，正憤怒不已。

他的目光從古沢仟島轉移到了中原中也身上，瞬間有那麽一絲了然滑過腦海。

看來是很護犢子的一只狗嘛……不過眼神并不好，居然把大多數人都感到棘手的“羊王”，劃分為需要被重點保護起來那一邊，反之把小羊羔當作了一部分可能存在的威脅。

為什麽呢？僅僅是因為對方在羊裏同為“異類”嗎？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太宰治的目光沒有引起中原中也的注意，他此時更疑惑為什麽古沢仟島過來了，倒是一點沒發覺眼裏和嘴角微不可查的驚喜。

古沢仟島的目光落在白濑和柚杏身上，“我剛聽說那回事，那些人外出被港口黑手黨抓了是嗎？”

“嗯……是這樣的。”白濑點頭。

他身旁的柚杏稍微靠近了點對方，有些緊張地捏住了他的袖子。

“正好中也你在這，那這回怎麽辦？”古沢仟島說着，看向中原中也，順帶瞥了一眼太宰治，“那家夥正好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的意思是打算由自己處理，但這麽冒然攬過這件事……會不會顯得自己好像很想插手中也調查自己的事一樣？

太宰治不小心跟他對視，但不動聲色地繼續觀望。

“他、他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另外兩人大驚失色，但由于在場還有兩個熟知的異能力者，他們沒有格外恐慌。

只是白濑和柚杏互相對視了好幾眼，最終緊張地咽了一下唾沫。

“那、那這件事……接下來要做什麽？”

“你們別管，這件事我現在正在處理，”中原中也回答，雙手揣在口袋裏，表情恢複了正常的淡然，“我跟港口黑手黨那邊達成了合作，幫忙協助調查他們‘首領複活’的事，同時他們給出的承諾是把人放了。”

“就……就這樣？”白濑不可置信。

“對哦，啊，不過你們要是擔心我們不放人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那邊放人。”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頑強擡起還能動彈的那只手，掏出手機給森鷗外打了一通電話。

“等、等等，這家夥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吧，這不是正好嗎？我們為什麽不……”白濑突然反應過來，指了指太宰治對中原中也暗示道。

不過中原中也和古沢仟島都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着太宰治跟對方說完，緊接着，白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望風的人傳來了成員被全部釋放、安然無恙的消息。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古沢仟島果斷開口，視線緊盯白濑，“中也履行之前答應他們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信守承諾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柚杏擡眸看了看白濑，見他不說話，有些焦慮地扯了扯他，神色暗示趕緊問完大家想知道的事情。

但白濑依舊緊緊抿着嘴，好像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她咬咬牙，語氣裏帶着猶豫和小心，問道：“那個……中也，我們還有事情想問你，其實，大家都聽到了之前有人說，你已經背叛了羊加入港口黑手黨了……難道，這是真的嗎？”

“哈？！！誰說的？！”中原中也如同被點燃的炸藥一樣激烈反駁，“都說了我只是跟他們合作！合作調查！之前羊又不是沒有跟其他組織合作過！”

“這次不一樣吧……感覺中也你這次好像在聽他們的話行動。”柚杏無比小聲地說了一句，“仟島哥也是，上次去跟他們贖人回來之後，只讓我們什麽都別跟你說……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們，大家肯定會擔心你們是不是背叛了羊啊。”

雖然她說後半句的時候，音量在這游戲廳裏幾不可聞，但耳聰目明的幾人還是隐約知道了話語裏的內容，中原中也驚訝于古沢仟島居然對自己隐瞞所做的危險的事，下意識扭頭看向了對方。

而古沢仟島正因為柚杏的話，察覺到自己對羊的隐瞞還有些缺陷，應該最起碼把一些情況告知成員，才能最大程度地打消他們的懷疑。

——完全的保護讓被保護者一無所知，只會滋生不安，就像原本的故事一樣。

因此，他沒有看到中原中也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神，臉上一派淡漠，這在旁人眼裏幾乎就昭示着某種變化了。

難道說……

“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這個，那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再跟你們一一說明當時的情況吧，”古沢仟島對柚杏道，毫無起伏的語氣勉強讓這個少女稍微冷靜下來。

他再看向表情還有些不可知的人，“中也，調查的事要麻煩你了，不過……我想你或許需要一點時間，如果你覺得不能多說，那就算了。”

中原中也似乎還有點神游天外，但聽到他又喊了幾遍名字，才應聲回答：“啊，目前還不清楚，但能說的我不會藏着。”

“條件裏應該沒有要求保密內情吧？”這話問的是太宰治。

太宰治也只是說：“大概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會希望自己內部的意外被別人讨論吧？”

“那就不關港口黑手黨以外的人的事了，嘴巴長在我們身上。”古沢仟島回敬道。

為了避免一些內部的麻煩，談論一些其他組織的內情在所難免。

他只能幫到這了。

以下是一些碎碎念，摻雜有我自己對羊的一些看法，可能跟你們的不太一樣，可以不看。

其實我寫的時候，參考只有那一點點片段，用來描寫羊群的很多生活，思考了很多遍，還是感覺應該是原作裏中也對羊群的保護實在太全面了。

先不說道德綁架這件事，很多時候完全的保護，某種程度上對被保護者來說是一種不公，原本應該被集體所知道的信息被隐瞞下來，自然而然就會滋生出一些不安。

換成在現實裏，一些事哪怕真相大白之後，實情确實是如此簡單，但是很多人仍舊不會相信，這就是以前隐瞞下的事被扒出之後，積累的一點點不安導致的結果。

但是羊裏面的其他成員發現這種不滿的方式又完全不對，依賴又想擺脫這種非常糾結的心情，只能用道德綁架來将其牢牢地跟整體捆縛在一起，最後白賴的所作所為也是這種不安達到極點的一種崩潰和發洩。

聽起來有洗白的嫌疑，但我其實無論怎樣都沒辦法相信，那些孩子在看到中也第一次受傷時會沒有一句詢問，不相信他們一點也不想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麽，不相信沒有一個人會連最開始對中也的付出都沒有想回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