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克星
克星
祝潆猶如貓逗老鼠一般戲耍着四人。就想看看這幾個人還有什麽手段。
“只有這點本事嗎?看來魔教中人也不過如此。”
她語氣輕飄飄的搖搖頭,但說的每一個字都正中對方的心窩上。
對面四人立即被挑動起怒火,看向祝潆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手拿兩把薄刀的女子看向身後一紅一綠兩個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血腥笑意:“春紅柳綠,不用再顧忌,這副皮囊我不要了,你們盡可放開手來。”
兩個男人從她身後走了出來,綠衣男子解開自己右手的繃帶,紅衣男子則是解開左手繃帶。
女子朝後退去,朝祝潆笑了起來:“好好見識一下陰陽雙掌的威力。”
祝潆目光落到兩人的手掌上,眼睛微微眯了眯。
有點意思。
紅衣男子率先攻了過來,左手展開,直接拍向祝潆的胸膛。
祝潆立馬橫劍胸前,紅衣男子順勢握上劍刃,牢牢的扣住。裹挾在劍身上的內力瞬間被他吸的一幹二淨。
經脈中澎湃的內力沿着手心不斷通過劍身被男人吸收。
祝潆想收回手時,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和男人僵持着。
綠衣男子抓住時機,從祝潆身後襲來。右手扣住她的肩膀,祝潆游走在經脈中的內力瞬間暴動而起,如同猛獸出籠一樣。
她被兩人牢牢扣在原地,經脈中的內力一邊流失一邊暴動,如冰火兩重天,全身器官都被撕扯的疼痛起來。
祝潆被沖擊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一縷鮮血來,臉上卻揚起興奮的笑來:“有意思,這功法有意思。”
紅衣男子和綠衣男子見她竟還笑的出來,不禁冷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笑的出來,看來是已經吓傻了。”
綠衣男子體內功法快速運轉,“那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死之前,你體內的內力我就收下了!”
“哦?想要我的內力,不如我幫你一把如何?”
祝潆不慌不忙的接了句,如果不是她唇角溢出血來,怕是要以為她是在和人閑聊。
她徹底放開,主動将內力湧向綠衣男子,緩緩勾唇一笑:“若你能承受的住。”
綠衣男子還沒聽懂她這話是何意思,只覺得體內突然一陣劇痛傳來,猶如被汪洋吞噬一般,全身經脈寸寸斷裂。
噗!
男人噴出一口鮮血,耳朵,鼻子,眼睛全都溢出血來。
很明顯,這是他承受不住對方內力遭到反噬的結果。
“柳綠!”
身後的紅衣男子見此叫了一聲。他臉色大變,暗道不好。想要後撤時已來不及。祝潆已經收回長劍,直接反手捅向了身後。
被白色布條包裹住的長劍直接穿透男人的腹部。
噗嗤!
白刀紅血,濺了一地。
祝潆将紅衣男甩開,伸手抹了把唇角,蹭掉殘留的血跡。
她重新擡起頭,看向對面剩餘的兩人。
領頭女子和另一個男人目睹這一切後,已經有些慌了神。
兩人将身上的暗器毒藥全都拿了出來,扔向祝潆。
祝潆已經陪他們玩夠了,她漫不經心的一一避開。
身形一晃,直接握着手中的劍閃身到兩人面前。
被血染紅的布條被她扯開了一半,露出底下猩紅的劍身。
她沒給兩人反應的機會,直接一劍封喉。
兩股鮮血瞬間噴湧而出,灑落一地!
祝潆收起劍,身形卻突然不穩的晃了晃。
她立馬手拄着劍撐在地面,嘴裏輕啧了聲:“好像玩過頭了。”
那紅衣男的功法還是影響到了她,牽動着她體內內力有暴動的征兆。
祝潆沒再動作,而是直接席地而坐,調理內息。
在這種鬼地方發病可就不好玩了。
裴少虞這邊也解決了三人。
男人倒下的瞬間,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怎麽可…能。”
卻又只能不甘的閉上眼睛。
裴少虞滿臉冰冷的收起劍,渾身像是被血淋過一樣,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以一敵三,又是這些手段詭谲的魔教中人。以他的能力還是有些勉強的。
可惜對方比他缺了點運氣。主攻的都是毒,而裴少虞最不怕的就是毒。
他擡頭看了眼四周,祝潆那邊已經恢複平靜,金玲和鎏金路通還在和長笛男纏鬥。
他擡步想要過去,長劍突然脫手掉落地面。
裴少虞手指痙攣了幾下,手上再使不出一分力氣。
三人的毒對他還是起了幾分影響。
他現在內力使不出來了。
這邊,金玲和鎏金好不容易沖破蝙蝠想要近身,長笛男子卻十分謹慎,瞬間倒退幾步,控制蝙蝠再次纏上兩人。
“啧,這男的這麽怕我們近身,想來他手腳功夫應該不行。我們得想辦法過去。”
金玲一邊擋着四面八方湧來的蝙蝠,一邊抽空朝鎏金說道。
“我知道。可我們怎麽過去啊?”
鎏金也被這群蝙蝠煩的不行,本就滿是血痕的臉上又添了十幾道新傷,怕是要毀容了:“不甩開這些玩意兒我們根本沒法過去。”
兩個人一邊逃竄一邊交談。
似乎連對面的長笛男子都忘了,他們旁邊還縮着一個人。
路通看了眼被蝙蝠追趕的鎏金和金鈴,又看了眼一直全神貫注在兩人身上的長笛男子。
他頭頂着鐵鍋,暗自下定決心。
漆黑的夜色中,路通像只烏龜般頂着自己的“殼”慢吞吞的繞到長笛男子的身後。
然後一點一點的靠近過去。
他掀開頭頂的鐵鍋,緩緩站起身,雙手握住鐵鍋高高揚了起來。
哐當!
一鐵鍋砸在了男人頭上。
“你…”
男人不可置信的扭過頭,鮮血順着額頭流了滿臉。
噗通——
話未落地,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長笛也随之咕嚕咕嚕滾落在地。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鎏金和金玲都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只知道那詭谲的笛聲戛然而止,頭頂的蝙蝠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樣停止了攻擊,一直在兩人上空盤旋。
路通撿起地上的長笛。
恰好此時祝潆走到了他身邊,她抽走他手中的長笛,順帶在他身上擦了擦,像是在擦什麽髒東西。
随後放到了唇邊。
詭谲的笛聲再次響起,金玲和鎏金下意識警惕,但上空的蝙蝠卻像是得到什麽命令一樣,朝密林中飛去。
不過片刻,便消失不見。
祝潆将手中的長笛重新扔給路通。
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眼睛卻亮了起來:“祝姑娘,你怎麽懂這些?”
“很難嗎?”
祝潆掃他一眼,反應冷淡。
裴少虞和金玲他們也走了過來,恰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時之間,幾人都有些沉默。
前輩果然是前輩。
金鈴一臉的佩服:“祝姐姐,果然不愧是你。”
幾人面面相觑,誰都沒有好到哪裏去,尤其是裴少虞簡直在血泊裏打了個滾一樣。
金玲身上被蝙蝠咬了好幾個血窟窿,小臉也被抓花了幾道。鎏金更是沒法看那張臉,沒一處好地方。
就連祝潆也玩過了頭,唇角還殘留着幾分血跡。
五個人裏面,路通竟然是毫發無損的那個。別說血跡了,頭發絲兒都沒亂一根。
四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直勾勾的有些莫名滲人。
金玲板着臉,質問:“你怎麽回事?那些蝙蝠怎麽不咬你?”
她明明記得他也被那些蝙蝠追了。
“我…我也不知道。”
路通被四人看的有些緊張,話都說的有些結巴。他也是滿腦袋的疑惑:“那些蝙蝠想要咬我的時候總是突然停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經他這麽一說,鎏金也突然覺察出不對勁來,“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們遇到那些猴子的時候,它們似乎也一直避開你只攻擊我。現在想想這很反常。”
裴少虞皺起眉頭,問他:“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麽東西?”
“東西?”
路通兩眼茫然,低頭摸了摸腰,“沒有啊。”
祝潆目光轉了一圈,突然定格在他系在脖子上的小包袱上,“你這裏裝的什麽?”
“啊?”
路通反應了一會兒,回道:“這是上次我們一起摘的合歡花瓣,謹之公子給了我後,我就一直帶在身上。”
“難道是因為這些合歡花?”
祝潆挑了下眉,聲音輕淡:“顯而易見,只有這一種可能。看來這座山上長這麽多合歡樹果然有原因。”
很明顯就是阻止這山頂的東西跑出來。
金玲瞬間瞪大了眼睛,她反應不算太慢:“所以,只要我們帶着合歡花進山就不會遇到危險。”
這密林中的東西都怕這玩意兒。
就這麽簡單?
她很不想相信這樣的事實,襯得他們崆峒派的人像個傻子一樣。
連鎏金都忍不住啧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搞出這麽大的陣勢。”
他想到已經犧牲的崆峒派弟子,心底有些沉重。
路通察覺到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解下脖子上的包袱岔開了話題:“我用這合歡花做幾個花環,這樣我們可以一人一個戴在頭上。”
他說做就做,直接席地而坐,動起手來。
一個大男人,心靈手巧的賽過女人。
還好他們之前摘的花瓣足夠多,剛好夠編出五個來。
祝潆和金玲伸手接過,立馬戴在了頭上。
裴少虞和鎏金看着手中的花環,心情卻一時有些複雜。
這就和讓一個大男人當衆塗胭脂一樣。
祝潆看着裴少虞滿臉的不情願,眼眸含笑的從他手中拿過花環,親自替他戴在了頭上。
她笑了一聲:“不錯,好看。”
裴少虞:“……”
謝謝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