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 11
慕蘇茉氣嘟嘟地躲在房間裏,吃完阿姨送來的飯後,還縮在沙發上刷了會兒劇。
等差不多消食了,便拿了浴袍走進浴室,想去洗澡。
房間的浴室很寬敞,地上鋪着白色的瓷磚,整天光亮的像一面鏡子似的。
右手邊是洗臉池和鏡櫃,洗澡的地方用透明的玻璃門隔開。
她記得,之前被卿寒宵摁在裏面做事兒的時候,還問過,為什麽用透明的玻璃,不是都看光光了嗎?
他那時候的回答是,“就是想看你。”羞得她臉發紅,然後引來了他的又一頓狠狠折磨。
她剛洗完,伸手要去拿浴巾擦拭的時候,頭頂上的燈突然閃爍了下,吓得她趕忙縮在角落裏。
擡眸看了看,發現就閃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以為是燈快壞了,趕忙抓來浴巾擦拭幹淨後,把浴袍穿好。
結束後,剛想把浴巾挂好,頭頂上的燈光“咻”的一聲,直接黑掉了。
因為剛剛要洗澡把窗簾都拉上了,這會兒浴室裏面一片黑暗,她沒忍住抖擻了下,腦海裏莫名出現了一些從窗戶閃過身影的恐怖畫面,還有那種從馬桶裏爬出來的長發白衣女鬼拼命掙紮想跳出來的場景。
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回過身,突然看到了幹濕隔離玻璃門上的人影,吓得高聲尖叫。
叫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察覺,那好像是自己的身影?
可是在黑暗中壓根看不清楚自己的臉,黑影在玻璃門上隐隐約約晃動,還是很恐怖啊。
現在的慕蘇茉膽小又怕鬼,她光是自己腦補出來的那些畫面就能把自己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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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窗簾突然飄起來晃動了下,發出“铿铿锵锵”的聲音。吓得她幾乎是逃似的拉開了浴室的門,狂奔出去。
剛跑到房間裏,旁邊的衣帽間突然“咯吱”了一聲,門被推開了一條縫縫,有個戴着帽子的腦袋探了出來,可是壓根沒有臉!
那個帽子下,沒有臉!!!!!
慕蘇茉吓得跳起來,“啊!!!!!!救命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
躲在衣帽間裏面的卿噗噗用撐衣杆撐着那頂帽子,有些無奈地趴在牆上,嘴裏還在嘀咕着:“吓自己老婆,真缺德!把人吓壞了,看你怎麽收場。”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站在房間中央的慕蘇茉又是一聲尖叫後,發現進來的居然是卿寒宵,趕忙跑過去,整個人跳起來撲到他身上,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跟只樹懶似的挂在他身上。
“有鬼!有鬼!那邊有鬼啊啊啊啊啊!”
卿寒宵手掌壓在她後背上,把人摁在懷裏,假模假樣地安慰,“別怕!有我在呢!”
“那邊有個頭!沒有臉!”慕蘇茉挂在他身上哭嚎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怕不怕。那邊什麽都沒有。”
“就有!在衣帽間門口,你看!你快看!”
“我看了,沒有人,也沒有頭。不信,你自己看一看。”
慕蘇茉嚎啕大哭,又往上爬了一下,“我不看。嗚嗚嗚嗚。吓死我了!我不看!嗚嗚嗚嗚嗚!”
卿寒宵看她着實吓得不輕,又有些心疼,便對卿噗噗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通知管家開燈。
卿噗噗将挂着帽子的撐衣杆靠牆放好,偷偷地爬出了房間,去找了管家,把燈開起來。
管家還疑惑,“少爺,你們在玩什麽呢?”
卿噗噗神秘兮兮地回答,“哄老婆!”
管家一臉問號。
最近夫人正常不少,可卿總和小少爺反倒是病得不輕,動不動就要拉閘,還要做出燈閃爍的效果。
他一大把年紀了,大晚上還要叫人起來幹活,容易嘛他。
卿噗噗看燈亮了,又趕忙跑到了樓上,趴在了卿寒宵他們房間門口,側耳細聽。
樓上主卧裏。
慕蘇茉穿着白色的浴袍,濕噠噠的頭發披散下來,映襯得她的臉頰越發白皙透亮。
她修長的手臂環抱着卿寒宵的脖子,因為幾番掙紮,浴袍袖口滑落下來,露出了白皙光滑的手臂。
兩腿亦是。
偏的她還不自知,因太害怕,拼命往上爬,柔嫩的手臂反複蹭着他的肌膚,莫名把人的皮膚弄得又紅又熱。
“嗚嗚嗚嗚,真的好可怕啊,那人沒臉沒臉沒臉啊啊啊啊啊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趴在他肩上,淚水幾乎快浸濕他的襯衫,“我們走,我們快走。嗚嗚嗚嗚嗚!”
他嘆了口氣,瞬時覺得好像自己是真的有點過分。
把人抱到床邊坐下,碩大的手掌輕輕拍打着她的手背,輕聲哄着:“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沒有其他人。”
“嗚嗚嗚嗚嗚。有鬼,好可怕的。”
“我在。我在。”他邊着說手掌邊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後背。
過了好一會兒,慕蘇茉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過度驚吓後,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趴在他肩上,浴袍淩亂,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卿寒宵是真的心疼了,摸了摸她的腦袋,“緩過神了嗎?”
她爬起來,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很是委屈:“我真的看到了,有個戴帽子的腦袋,沒有臉。”
“你說的是那個嗎?”他指着卿噗噗小盆友靠牆放着的撐衣杆。
慕蘇茉有些害怕地回過頭,手指還緊張地扣着他的肩膀,看到那挂在撐衣杆上的帽子,“嗯?”
卿寒宵低聲笑,“沒有什麽無臉鬼,就是個帽子,那還是你自己的帽子,忘記了?”
“可是……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的是衣帽間門突然開了,然後那個帽子探出來的。”
“剛跳閘了,估計是你看錯了,黑乎乎的可能沒看清。”
慕蘇茉半信半疑,“可能……可能吧。但素,那個帽子和撐衣杆為什麽會在那裏?”
卿寒宵信口胡說,“許是噗噗玩的時候沒注意,随手放着的。”
“噢。”
他雙手捧着她的臉頰,“所以,不用怕,這是我們家,怎麽可能會有鬼,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的。”
搞清楚狀況後,慕蘇茉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以前就好膽小,有時候晚上還不敢關燈睡覺,怕鬼。”
“沒事。老公陪你睡。沒有鬼敢來騷擾你。”
“嗯嗯。”
慕蘇茉垂眸,這才發現自己正跨坐着,與他十分親密的姿态。而且,浴袍的領口都松開了,隐約可見。
她縮回手臂,“那我要睡覺了。”
卿寒宵抱着她站起身,惹得她高聲大叫,“你幹嘛?”
“抱你去睡覺。”
他抱着人轉了個圈,面向床鋪将人平放在床上,自己也縮進了被子裏面。讓她枕着他的手臂,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睡吧。”
慕蘇茉擡眸看他,帶着鼻音“嗯”了聲,靠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卿寒宵側眸看她沾着水珠的睫毛眨了眨,眼珠子轉悠,明顯睡不着的樣子,但沒有說破,只在心底松了口氣,搞了半天,好在晚上不用睡客房了。
過了片刻,慕蘇茉睜開眼睛,擡眼看他,可憐巴巴的,“我睡不着。”
他低頭看她,“吓壞了?”
“嗯。”她說話時帶着鼻音,奶甜奶甜的,很是可愛,惹得他心狂跳。
“不若,我們來轉移下你的注意力。”
“怎麽轉移?”
他翻身而起,雙手撐在她腦袋兩邊,“你看着我。”
“嗯。”
她對上他黝黑如墨的眼眸,視線不自覺地往下,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漸漸落在了那線條分明的嘴唇上。
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五官比娛樂圈那些頂流愛豆還要精致,身上又有一股閑庭自若的傲氣,怎麽看怎麽吸引人。
她越看臉越紅,慢慢再對上他的視線,抿了下嘴唇,有些害羞地問:“然後呢?”
“然後,”他的聲音故意裝得低沉,像是大提琴般緩緩淌過,“我們做個愛。”
“啊?”慕蘇茉着實被驚到了,“你,你說什麽呢!”
他驟然低下頭,貼着她的嘴唇,“寶貝,你聽到了。我要。”然後,吻住了她的唇。
身體不停地往下落,有些甜言蜜語倒映在她心頭,撩撥得人心癢癢的,她又快樂又痛苦,想推開他,卻不行。
一夜過去,睡眠甜美。
卿寒宵是被懷裏的人捏醒的,睜開眼睛看到慕蘇茉趴在他身上,右手捏着他的臉,表情不悅的樣子。
他還沒完全清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低啞地問,“醒了啊。”
懷中的人沒回答,而是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他以為她剛睡醒有起床氣,也沒多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人摟得更緊。
“還沒七點,再睡會兒。”
沒想,懷裏的人突然一個鯉魚躍龍門的姿勢,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手掌掐着他的下巴,表情兇狠。
“卿總,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了,別再碰我。”
“啊???”卿寒宵被她掐着下巴,滿臉問號,“什麽???”
“你這個花花公子,昨天才在酒吧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回來又跑來睡我!你真是有種啊,卿總!”
不是,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啊?卿寒宵實在是沒明白,只愣愣地看着她。
慕蘇茉一頭卷發披散下來,身上無遮攔,修長白皙的手臂掐着他的脖子,還能看到隐隐的青筋。
她像是看着仇人似的,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片刻後,眼眶又有些發紅,那線條清晰的紅唇微抿了下。
“卿總,了不得啊。”
轉瞬間,她眉眼微微挑起,竟收斂了原本的悲戚,唇角往上揚,盡顯絕代風華。
“卿總,我雖然做了你七年的地下情人,但上周我也跟你說了,我不想繼續了,我要跟你結束這種奇怪的不對等關系。我也說了,不許你再碰我。昨晚你又失了信用,這筆帳我可得好好跟你算算。”
地下情人???
卿寒宵擡着下巴,對上慕蘇茉那雙明亮的眼眸,可以明顯感覺到,今日的她跟昨晚挂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的女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昨日那人說話帶着鼻音,奶甜奶甜的,很是可愛。可今日這人,眼神犀利,沉魚落雁,分明是個會發狠的美人。
那纖細的手掌還抓着他的下巴,勁兒十分足,差點就要讓他下巴脫臼了。
他手掌覆蓋在她的之上,用了力,将那只手掰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對她說:“你等會兒,我們先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