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遠觀

第4章 ☆、變化

雖然我有了在近處看男生訓練的權利，但我還是喜歡在二層看，畢竟我的劉海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遮擋視線的。

又是很久沒有修剪劉海了，所以眼睛全部被蓋住了，我現在的形象，簡直就是非主流之巅。

黑川上樓走了一半，叫我下去一起吃點東西。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向樓梯。

“啊啊啊！”

由于西谷和田中前輩的叫聲，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潔子醬這樣把頭發紮成雙馬尾也很好看啊！”

嗯，确實很好看。

然後我接着把視線移到樓梯上，但是劉海紮了一下眼睛，我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然後就，踩空了。

“啊！”出于人的本能，我叫了一聲。

黑川就在我前面不遠處，不過她當時也在看清水前輩，當聽到我叫聲時，她剛剛轉過身，然後就跟着我一塊滾下樓梯了。

“喂！”大家很快就圍了過來。

我好像沒什麽事，因為黑川轉過身之後在我撲到她身上的瞬間她張開手抱住了我，她試圖找了一下重心，不過可能因為我太重了，沒站住吧……

“沒事吧？黑川？”

大家都在詢問她，我也想問，但是由于內心的愧疚以及剛剛摔倒的事情……我開不了口。

“你還好麽？”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

我搖了搖頭。

竟然還有人會問我的情況，是西谷啊……

“啊啊啊，真是夠了啊。”黑川坐了起來。

生氣了？

真的是，我本來不擅長交際，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我為什麽要來排球部……給別人添麻煩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

“你周六來我家，必須來聽到沒。”黑川站起來拍了拍我的頭。

“對不起……”我才想起來要道歉。

“這倒沒什麽，我比較結實，所以別忘了周六來我家。”黑川表情更多的是無奈，并無憤怒。

于是按照她說的地址，我周六去找她了。

我按下門鈴後，許久才有人過來開門，開門的人還不是黑川，是月島同學。

“……”是我走錯了？

“進來吧，她在樓上。”

我點了點頭就進來了。

然後跟在月島同學後面上了樓。

“螢，我找不到剪刀了啊。”剛剛到二樓，就聽到了黑川的聲音。

“我好像看到你放在書桌上了吧。”月島同學徑直走向書桌，然後拿起了一把，好像在理發店常見的一種剪刀。

“啊，我沒注意。過來。”黑川拿過剪刀之後，沖我擺了擺手。

我按她說的走過去了。

“坐下，然後不可以動。”

我也照做了。

于是，黑川她揪起來我的劉海，用梳子梳了梳，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她，用剪刀把我前面的劉海剪了……

“……”我瞪着眼不知道說什麽。

“果然，我就說這個劉海肯定适合她。”黑川好像很滿意，但是，我不滿意啊！她給我剪到眼睛全部露出來了，這樣怎麽出門啊！

“還真的很好看呢，是吧，螢。”

“嗯。”月島同學看了我一眼，似出于真心又似只為了讓黑川高興一樣，回了一句。不，沒有一句，只有一個字。

這算是在誇獎我麽？但是等等啊！到底給我剪成什麽樣了啊！

“看。”黑川仿佛才想起來讓我看鏡子。

嗯……我第一反應是，這是我麽？啊啊，太久沒看過自己眼睛長什麽樣了。

“雖然是很普通的碎劉海，但是你這樣就很好看了，你如果想要惹眼一點，我也可以幫你稍微做一下發型。”

“不……謝謝……”我并不覺得好看，但是還是表示感謝吧。

到周一上學的時候，我遲遲不敢踏入校門。我并不想讓大家看到我這雙醜到不行的眼睛，還有我這張臉。

但是啊，學還是要上的，即使是年級倒數第一。

果然同學們的反應很大，課間總有人在竊竊私語，大概是在說我這幅難看的模樣吧。

烏野讓我覺得最無法理解的就是學進節。

所謂學進節，就是高二的一個人，帶着一個高一的學生，做研究性學習，以及後續很多活動。

體育節科技節之類的，都是一天或者一星期，最多一個月，但是烏野自己發明的學進節，可以持續一學期……

而且這個學進節，說是自由組合，但是兩個年級的年級前十是有要求的，這個名次的，只能和另一個年級這個名次的人組隊。

如果出現落單情況，将由教導主任帶領。

據我所知，高一年級比高二年級多了五個人，所以想也別想，我估計是落單的了。

校會時間在操場上選隊友，我就找了個角落，等着結束。

“喂，有人和你組隊麽？”本來我自己一個人好好的，結果過來了一個高二年級的學長。

怎麽說呢，這個學長，看起來并非人畜無害，而是非常有害……

我就，搖了搖頭。

“那跟我一隊吧。”

果然現在太誠實了也不好，所以呢？我應該怎麽辦？

“啊！平，有人和你組隊麽？”這麽充滿朝氣的聲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西谷。

果然是他，他直接走到那個人畜有害的人前面，完全是……無視……無視啊！

我也對西谷搖了搖頭。

“喂，西谷，怎麽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他兩好像是認識吧？

“前田想要和平一組？”西谷轉過身看着他。

“哈？我說西谷，看着你好像對高三那個清水潔子很專一，你過來和我搶什麽。”

“我沒說要和你搶啊，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記得你的女朋友不也是高一的麽，為什麽不找她？”

他兩莫名說起來了。

“西谷前輩！要和我一組麽？田中前輩和日向一組了。”然後，影山插了一嘴。

“看，這不是有小學弟找你麽，快點和他組隊然後去教導主任那裏簽字啊！”果然有害……

“抱歉影山，我已經和別人說好組隊了。”我記得西谷好像很喜歡別人叫他前輩，如果有人叫他前輩他幾乎對那個人是有求必應。

“這樣麽，那不打擾了。”影山說完轉身就跑開了。

“你什麽意思啊？”那個人的口氣已經充滿了□□味。

“那，平你想和誰一組？”西谷又無視了他，轉過身問我。

這種事還用說麽？一個時刻充滿危險氣息的陌生人和一個自己暗戀的人，那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和暗戀的人啊！

但是，我不怎麽說話。

我就擡頭一直看着西谷，正要說出話時，那個叫前田的人突然上前，要去拽我，我并沒有反應過來，就又有另一個人擋在了我前面。

“你想打架？”他沖着西谷喊了起來。

“我覺得你應該尊重她的選擇。”雖然面前的人比他高了一個頭，不過西谷完全不慫。

“啊？她不是什麽都沒說麽？所以先來後到她應該和我一組啊！”

再說下去我覺得肯定要打起來了，即使西谷無心引戰。

“我想和西谷前輩……”我這麽傻的人也看出來了西谷是在幫我，再不說話就不合适了。

“嘁，算你小子有種。”他狠狠瞪了西谷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謝謝。”我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和對不起。

“沒事，那家夥是我同學，之前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了。”

“原來西谷也會去關注別的人麽？”啊我又忘了敬語了，而且我好像沒闡述清楚，我印象中西谷是只關注排球和清水前輩，所以好奇他也會關注其他的人麽。

“那家夥完全不用關注，每天招搖的不行，換個女朋友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

“這麽說的話……他應該是個花心大蘿蔔……為什麽會找我？”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我和西谷聊起來了。

“因為你的眼睛很好看啊。”

“？”

“走吧走吧，先去教導主任那邊簽字，不然一會兒還會有人找你的。”

于是我就和西谷去教導主任那裏簽了字，路上還有個男生攔住了西谷。

“喂，西谷，你搞來的小學妹不錯啊，雖然整體感覺很平淡，但是猛的一看眼睛真好看。”

“是吧！”西谷那種語氣就好像是那個人在誇獎他一樣。

等離開操場，到了教學樓後面的小路上，我越想越難受。

“太奇怪了吧……”我怎麽把我想的說出來了？

“嗯？什麽？”

“不……只是，覺得你們審美有點問題，明明這麽難看……”我怎麽突然閉不上我的嘴了？

還有，我總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直到臉頰上有流水的觸感，我才發現，我哭了。

怎麽就哭了呢？

“啊！你別哭啊！”

“對不起……”這是什麽情況啊……自從我剪了劉海我情緒總是低落，我剛剛在和喜歡的人說什麽啊，還在他面前哭了，明明幾年沒哭過了啊……

為了不讓醜态繼續展露，我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