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劇組
“卡！”
“卡卡卡！”
“子昂今天怎麽回事啊，狀态不對啊，我們再好好的找一找狀态啊，不急，沒事。”
“啧，子昂不行啊，你得揣摩角色啊。”
“子昂，你還能不能演了啊？今天能不能不要一直NG？”
“江子昂你腦子裏想什麽呢？”
“江子昂！好好拍！”
“江子昂！你自己看看這拍的是什麽東西！”
一開始，導演的态度還是很好的，畢竟江子昂的演技不錯，熱度也在這，甚至江子昂還是導演親自看中的男主角，和江子昂的經紀人溝通了很多次，才達成了這一次合作。
前期的合作一直都非常好。
導演非常的滿意。
可導演萬萬沒想到，江子昂在殺青戲的時候，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拍出來的東西完全不能看，不僅不會找鏡頭，還控制不好表情，說出來的話也很生硬，原聲根本不過關。
導演氣到丢了手裏的喇叭，“行了行了！不拍了！這什麽東西！下午再拍！中場休息！”
導演努力的告訴自己壓抑怒火，壓抑怒火，這不是江子昂的正常水準，可是一看到江子昂那張臉，就氣的夠嗆，大手一揮，指着江子昂就罵，“江子昂！我告訴你，老子導戲從來不看咖位，你要是今天不給我好好演，我罵不死你！”
秦導是圈內很有名的導演。
基本他的戲都有很多人面試，但秦導的要求也很高。
之前經紀人就是擔心秦導的要求太高，不能按時拍完電影，影響了江子昂學習時間，才一直沒有接的。
但是江子昂想要接，經紀人和他商量以後，便接下了戲。
前期的順利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內心竊喜。
江子昂和秦導合作的消息也傳了出去，粉絲都做好了控評，一直宣傳江子昂和業內最牛的導演秦導合作了。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進行着，誰也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事情。
助理萬為扶着江子昂回了休息室，安慰他，“沒事的子昂啊，別緊張，你就按照正常的水準好好演就行了，你水平不該是這樣的，秦導的話你也別放在心裏，他就是對你的要求太高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江子昂坐在沙發上，萬為給他遞着水，江子昂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
他一睜開眼就是在保姆車上，一邊是化妝師一邊是造型師，他手上還拿着劇本，江子昂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就被推到了鏡頭之下。
虧的他記憶力好，從車上到劇組的距離，緊急把臺詞背了下來。
可是演戲……他的确是不會。
江子昂對拍戲僅存的記憶就是看顧粟粟拍戲。
但他只看過，自己完全不會啊。
于是……就被秦導罵成了這個死樣子。
經紀人得知這個情況，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着江子昂還懵懵的狀态，掐着腰，急得團團轉，“這可怎麽辦啊，我們都定好了今天傍晚的機票回去了，要是來不及的話，又得延遲入學時間了，這一延遲，又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
經紀人頭疼的要死，“你本身成績就不好，之前中考就被嘲笑過一次了，網友全盯着你這次高考呢，要是高考考不好……徹底完了，這就是你一生都無法抹去的黑料了。”
經紀人雙手合十的對着江子昂拜，“祖宗啊，算我求你了，這這大半年的時間，可一定要努力啊，怎麽說你也得過藝術線的分，只要過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但凡差一點，就要被诟病死了。”
助理萬為連忙拉着經紀人，“子昂的壓力已經很大了，明哥你就別說了。”
丁永明指着自己都禿了一半的頭頂，“瞧瞧！這誰壓力不大啊，就這半年的時間，我頭發都從茂密的森林變成條小溝了！”
“我一直想着子昂高考的問題，現在好了，高考的問題還沒解決，秦導這邊又出問題了。”
江子昂現在是一團迷糊，“什麽高考？什麽藝術線？”
經紀人一聽，只想原地暈倒。
“完了完了。”經紀人自己選擇給自己掐人中，給自己急救。
好在萬為性格好，仔仔細細的和江子昂解釋，還安慰江子昂，“這孩子，都被秦導給罵糊塗了。”
“他成績一直就不好，中考那次又被網暴的那麽嚴重，肯定是留下心理陰影了。”
“今天肯定也是知道要回寧西去讀高中，緊張的，所以才沒有拍好戲，他平常演的多好啊。”
江子昂聽完萬為的話才知道，自己竟然只是個……剛上高三的學生。
江子昂也想掐人中。
他明明剛高考完，好不容易等到高考成績出來了，考上了一所好大學，江子昂還以為自己的美好人生要開始了，可算要脫離苦海了，結果一睜眼，又回到高三了，他又要再讀一年！好崩潰。
萬為看着不斷徘徊，連連皺眉嘆氣的經紀人，再看看躺在沙發上裝死的江子昂，他也很崩潰，卡在這兩人中間，誰能來救救他啊！
“等等！”
沙發上的江子昂突然站起身，“你們剛剛說，回到哪個地方去讀高中？”
“寧西市一中。”
萬為立即回答，“不過你就回去辦一下學籍信息，後面還是不在學校上課的，我們給你安排了一對一的全課老師，你要是回學校，風險太大了，而且你的粉絲很多是同齡人。”
“而且……”萬為的聲音弱了一些，江子昂的成績就是硬傷，“你那成績……太丢人了，寧西一中每次月考的成績都會貼在公告欄公示，高三後期的考試頻率越來越高，還有周考，我可不想你到時候天天上黑熱搜。”
江子昂瞬間來勁了，連忙拒絕，“不不不，我要回一中去讀書，我要和他們一起上課。”
他親媽親爸就在寧西一中啊！
他要去找爸爸媽媽了。
江子昂仔細回想顧粟粟曾經說的話。
顧粟粟很愛和江子昂說父母愛情。
總愛念叨：“你爸啊，高中就追我，喜歡我喜歡的不行，一天見不到我都想。”
“你別看你爸不愛講話，悶悶的，那會子送給我的情書，都有山高了！”
每每這時，江子昂都會看向矜貴自持的高冷老爸。
眼神懷疑，這是他老爸能做出來的事情？
老爸只會寵溺的看着媽媽點頭，“是，媽媽說的都對。”
江子昂記得，顧粟粟說過，她那年，一中有兩個理科實驗班，十班和十一班。
江子昂思考，媽媽到底是在十班還是十一班來着？
不過不重要，反正随便一個班級裏，都有他爸爸或者媽媽。
江子昂大手一拍，“我就要去十一班上學。”
“就你？”誰料經紀人伸手就往江子昂頭上打了一巴掌，“你還指定班級上學？你能進去一中都是我托了不少關系才進去的。”
江子昂委屈的揉了揉頭，“反正，我就要去十一班！”
經紀人無情吐槽，“得了吧你，你趕緊把殺青戲拍了吧，本來上午都能結束的，硬生生磨到現在。”
一提到演戲，江子昂又蔫巴了。
愣是被經紀人和助理一左一右的提起來，兩個人反複的和他對戲，逼着江子昂去演好這一段。
幸好剩的殺青戲不多，就三個鏡頭，六句話。
江子昂下午不出意外又被秦導罵了。
但總歸是比上午好一些了。
最後拍出來的效果，秦導也不是很滿意。
但秦導知道，江子昂只能拍成這個樣子了，加上經紀人和秦導說了江子昂今天得趕回去上課，到底是心軟了，氣惱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去趕飛機吧。”
經紀人和助理一左一右按着江子昂的頭，三個人一起彎腰，“多謝秦導！”
離開劇組的那一刻，江子昂發出了愉悅的爽聲，“啊……太棒了，遠離劇組的空氣都是新鮮的。”
經紀人給自己戴上了假發，又給江子昂套上了口罩和帽子，“你啊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現在覺得工作拍戲累，馬上回去學習就到你的致死區域了。”
經紀人到現在都記得江子昂中考時的死樣子。
都被盯成那樣了，無數個名師過來教，結果呢……還是差的很。
江子昂哼着小曲兒，雙手插兜。
他也不想多解釋什麽，反正經紀人也不信，到時候就等着他考完試以後驚豔所有人吧。
學習才不是他的致死區域，而是統治區！
他就是學習的神！
昔日的他可是考了706分，奪得省高考狀元的名頭，成功考入清北大學。
如果沒有拍戲的對比，江子昂根本不想回到學校，但一想到這一天的痛苦經歷，江子昂爬都要爬回校園。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見見爸媽。
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發生的這一切都太魔幻了。
幾個小時後。
飛機落地寧西市。
江子昂還沒出機場，就受到了無數媒體和粉絲的擁堵。
江子昂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有些恐懼，周圍全是人頭，粉絲相對來說還要溫柔一些，他們只是想要看着江子昂，被沒有做什麽。
但是媒體的話筒直接往她面前怼。
還有無數代拍和代簽瘋狂的往江子昂身上觸碰，試圖晃着他的胳膊喊他，“江子昂！拍個合照好嗎！”
“江子昂，能不能簽個名啊。”
江子昂從機場裏出來，坐上車時，還有些驚魂未定的。
最可怕的是，他一扭頭，車後還跟着無數跟着車跑的人，有人直接開上車就跟上他的車。
他們到達寧西一中時，已然是晚上了。
校園裏一片靜谧，正是上晚自習的時間。
江子昂穿戴整齊，校領導親自來迎接江子昂進入了校長室內。
途中，校領導向江子昂介紹着學校裏的各個教學樓，“這棟就是高三教學樓。”
江子昂頓住腳，擡頭往樓上望去，詢問：“請問，十班和十一班在哪裏？”
校領導往二樓的最左邊指了指，“那裏就是十班。”
随後又往三樓的最右邊指了指，“這裏是十一班。”
“看來子昂對我們一中有了解啊，一口就報出來我們高三的理科實驗班了。”
經紀人和助理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這祖宗……想進的班級，竟然是實驗班？
真是能力不夠，夢想還挺大。
下一秒，江子昂自信開口，“好，那我就要去十一班上課。”
江子昂的自信都給校領導整懵了，表情短暫的失控了幾秒，尬笑，“子昂啊……我們學校的實驗班是要定期進行考核的，不是全校前一百名，就會被踢出去的。”
校領導自認為說的含蓄又了然了。
江子昂卻繼續道：“好啊，那給我一張他們上次考試的卷子吧，只要我超過了第100名，就能進去吧？”
校領導悻悻的看了眼經紀人和助理。
經紀人伸手就拉回了江子昂，在他耳邊警告，“你不要再口出狂言了！”
下一秒，經紀人就沖着校領導笑，“您別當真啊，孩子開玩笑呢。”
校領導尬笑。
江子昂成績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不過寧西市有一個扶持計劃，只要在當地開公司，投資資産大于某個數，就能夠讓家裏的孩子來當地最好的學校讀書。
經紀人就是砸了大錢在當地開了個公司，又給一中投了不少錢，這才讓江子昂有資格來讀書。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江子昂也算是一中的金主爸爸，所以校領導才對他這麽客氣。
江子昂被帶去了校長辦公室，他聽着經紀人和助理與校長一番交流後，幾乎要敲定他離校自學的課程了，江子昂立即開口，“不，我要在學校讀書。”
經紀人氣的要死，他都已經和江子昂說了一路了，結果他還是這麽叛逆。
助理直接捂住江子昂的嘴，沖着校長讪笑，“校長啊，您別在意，他瞎說呢，不用管他。”
校長倒是笑了笑，很是溫和的看向江子昂，“子昂在娛樂圈的名聲，我這個老頭子也略有耳聞，但他到底還只是個孩子的年紀，難免想要和同齡人在一起玩的，這些年也沒好好的在校園裏待過，我能理解。”
“剛剛聽說，子昂想來我們學校的理科實驗班是吧，那就考個試吧，就當作是摸底考試，就算進不了前一百也是情理之中的，寧西一中作為百年名校，本身實力就很強，實驗班的學生全都能考上985的。”
經紀人和助理一聽，更恐慌了。
連連制止江子昂，奈何根本壓不住，江子昂一個勁的往校長的辦公桌沖，“校長！校長！那我要是進了前100，我能去十一班嗎？我就想去十一班。”
“沒問題。”校長依舊笑，自信的拿出成績單給他看，“你看，這是我們高三年級上一次的月考成績。”
經紀人看着從上到下，幾乎相差無幾的成績，兩眼一抹黑。
江子昂看到成績單，高興了。
第一名：江寒山。
第二名：顧粟粟。
江子昂贊賞的點頭，“這第一第二真厲害啊！名字也般配，顧粟粟諧音姑蘇，江寒山裏又有個寒山，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可惜的是校長提供的成績單裏沒有班級，不然江子昂就知道爸媽各自在哪個班級了。
助理無語：“……”
全校第一第二，能不厲害嗎？要他說……
經紀人小聲：“你怎麽還吟上詩了？趁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趕緊走！別丢人了。”
校長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江子昂，“你确定要留在一中就讀嗎？不聽從你經紀人和助理的選擇回去自己和老師一對一嗎？”
“我們——”經紀人剛開口說出幾個字，江子昂直接打斷，将手中的成績單拍在桌子上，自信揚起笑容，“我确定！”
經紀人：“……”
我想死，就現在。
助理：“……”
已經想象到後面的熱搜了……打工人好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