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74
chapter74
[chapter74]/番外7
萬家壽宴結束後,傅氏集團傅司衍坐輪椅,攜夫人一起出席的消息,便一傳十十傳百地在豪門圈裏傳開。
銷聲匿跡大半年的傅司衍,突然高調露面,而且據說狀态不錯,待人接物也比從前更為沉穩溫和,滴水不漏,一時之間,無論與傅家有無利益來往的業內人士,都在讨論這事。
最為津津樂道的,莫過于宴會上,傅司衍将他太太抱在腿上,坐着輪椅跳了一支舞。
哪怕不能像其他賓客那樣翩翩起舞,但傅太太一襲華美的晚禮服,摟着傅司衍的脖子,兩人四目相對,眉眼含笑,仿佛周遭一切的目光和議論都不存在,世上唯有彼此。
現場大部分的賓客也從最初的看笑話,變得心生觸動。
要不是這種私人宴會禁止拍攝,現場好幾位夫人都想這溫情浪漫的一幕錄下來。
不過雖然沒有照片和視頻,輪椅跳舞這件事也繪聲繪色,傳到更多人耳中。
就連在滬城讀書的蘇靈靈也從交好的千金那聽到這事,忍不住給舒雲念發消息求證。
妖妖靈:「小嫂子,你昨晚真的和阿衍哥哥在宴會上跳舞了?」
妖妖靈:「豎起八卦的小耳朵.jpg」
消息發過去,過了三十分鐘,才收到回複。
雲卷雲舒:「你怎麽知道?[驚訝]」
妖妖靈:「這事都傳開了啊!我是從我朋友那知道的,我朋友是從豪門吃瓜群知道的,現在群裏都在讨論你和阿衍哥哥呢。」
妖妖靈:「坐着輪椅跳舞,你們也太酷了吧,恨不得能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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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吃瓜群?
懶洋洋躺在被窩裏的舒雲念啞然失笑,看來八卦是人的天性,上層圈子也有這種吃瓜群。
細白手指輕敲着屏幕,剛要回複,身後的男人擁了過來。
高挺鼻梁深深陷入她柔軟馨香的脖頸,他低沉嗓音還透着幾分剛醒來的沙啞,慵懶又性感:“今天休息日,怎麽還醒這麽早?”
他說話的熱息拂過肌膚,酥麻癢意讓舒雲念縮了縮脖子:“不早了,都快十一點了。”
昨晚壽宴結束,她本應該和傅司衍分開,回桂花巷住。但宴會結束後,又被他哄着坐在腿上親親抱抱,大概是宴上喝了兩杯酒的緣故,車廂裏的氛圍格外熱烈。
吻到後來,她頭發亂了,晚禮服也亂了,稀裏糊塗就和傅司衍回了禦湖華府,再然後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這會兒整個人還腰酸背痛,昏昏沉沉。
“反正不上班,還能再睡會兒。”傅司衍啞聲道,修長掌心忽的撫上她平坦的小腹。
哪怕他的指尖溫熱并不涼,這樣的觸碰還是讓舒雲念身子輕顫,也沒心思回消息了:“你…你怎麽還來。”
“別緊張。”身後男人似是低笑兩下:“只是想看看你肚子餓了麽。”
舒雲念臉頰發燙,小聲咕哝一句:“騙鬼呢。”
她又不是胃下垂,他的手放在那麽下的位置,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真的得起床了,中午答應媽媽回家吃飯。”她抓着被子要起身,下一秒又被男人長臂攬了回去。
他抱着她,并不出聲。
舒雲念也知道他心中的郁悶,輕笑:“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去?我媽今天要做土豆燒牛腩,還炸了馬蹄藕丸,這可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身後靜了兩秒,男人薄唇貼着她的耳朵,嗓音磁沉:“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慢。”
舒雲念微怔,“嗯?”
“怎麽還沒過年?”
過完年,她就能搬回禦湖華府,以後每晚都能抱着她入睡,早上睜開眼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舒雲念轉過身,主動環住男人勁瘦的窄腰,放軟了語氣:“今天都年二七了,也就這麽幾天了。”
“大年三十晚上,你也回桂花巷住?”
“肯定呀。”舒雲念抱着他,想了想,又商量:“大年初一也不宜搬家,我想等初三初四再搬,反正也不差那麽兩天了……”
“差。”
傅司衍頭顱微低,幽深黑眸望向她:“推遲兩天,又要晚兩天才能抱你。”
觸及他眼中直白的熾熱,舒雲念臉頰也一陣發燙,避過臉,小聲道:“你現在不就抱着麽,而且平時也沒見你少抱……”
這大半個月來,雖然分居而住,但幾乎每天都會見上一面——
有時是一起出去吃晚飯,有時是他直接去桂花巷吃飯。
雖然他每次在桂花巷吃飯,沈麗蓉面上态度嗯不冷不淡,但都會多做一兩道菜,或者讓舒雲念去街上熟食店買些小菜。
“傅先生,我怎麽發現你越來越粘人了?”舒雲念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裏,纖細手指漫不經心點上他鋒利的喉結:“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指尖下的喉結滾了滾,下一秒,手指就被牢牢捉住。
“從前也不知道,有老婆的感覺這麽好。”
傅司衍低頭,吻了吻她作亂的小手,嗓音喑啞:“這麽香,這麽軟,還這麽……”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舒雲念紅着臉捂住:“大白天說這些話,你都不會不好意思麽。”
“陳述事實罷了。”
見懷中的女孩兒額發微亂,面色緋紅的模樣,身上那陣燥意又被勾了出來。
但想到丈母娘那邊還在等着她回家吃飯,傅司衍也只得暫時壓下心頭那些念頭,撐起身軀,在那張白裏透紅的清豔臉頰落下一吻:“起床吧,我和你一起回家蹭飯。”
吃飽喝足了,再抱着她在那張小床午睡也不遲。
畢竟這寒意蕭瑟的冬日,再沒有什麽比溫香軟玉在懷一起依偎在被窩裏更令人愉悅。
與此同時,滬城富人區,一座豪華溫泉別墅。
徐秘書在視頻裏例行彙報完近期的行程安排,順便提了一嘴昨晚萬家壽宴的事。
萬家和汪家有舊怨,所以徐秘書彙報的重點還是在傅司衍身上:“據說他這次高調出場,狀态很是不錯,和半年前那場訂婚宴相比,簡直是容光煥發,判若兩人,今早傅氏的股票都漲了兩個點,看來業內對他帶領下的傅氏還是很有信心。這次赴宴應該是個預告,等過完這個年,他就要正式回歸商界了。”
雄興集團董事長汪海鈞躺靠在沙發椅上,盤着核桃不緊不慢道,“他從未離開,又何來回歸一說?”
徐秘書垂首:“是我說岔了。”
汪海鈞滿不在乎擡擡手,又慢悠悠感嘆一句:“不過這個傅司衍,從前瞧着也不像是個重情的人,沒想到娶了個媳婦,就枯木逢春,煥然新生了?”
這話徐秘書也不知怎麽接,好在汪海鈞也就随口那麽一提,随後正了神情:“從前我們和傅氏生意上有些過節,傅司衍半死不活倒也罷了,現在他重振旗鼓,來勢洶洶,我們也不好直接和他對上……”
思索片刻,他道:“你去準備兩份厚禮,等大年初一,一份給傅家那老太婆送去,一份給那位傅太太送去,只要把這兩女人哄好了,傅司衍也能承咱們幾分面子情。”
聽到這話,徐秘書也知道一生好強的董事長,這是打算化幹戈為玉帛,和傅氏修好。
不過依照集團目前的情況,也只剩這條路了。
臨挂電話前,汪海鈞又問:“LA那邊怎麽說?”
徐秘書聲音低了低:“小姐狀态還是很不好,拒絕回國。”
一陣沉重靜谧後,汪海鈞苦笑嘆息一聲:“她還在怨我呢,算了,你給我訂一張明天飛LA的機票。”
徐秘書本想再勸,但看董事長神情執意,還是應下:“是。”
視頻挂斷,汪海鈞坐在辦公桌前出神。
良久,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框起來的全家福——
快三十年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他還是一頭茂密黑發,妻子聞慈一身紅旗袍端莊溫柔,那年女兒剛從加州理工畢業,穿着學士服,懷中抱着一束鮮花,站在他們夫妻中間,笑得明媚燦爛。
一晃這些年過去,妻子病逝,女兒郁郁寡歡長居國外,自己也成了個禿頂的孤寡老頭……
他開始後悔,如果當年沒有阻攔女兒和萬家那個二小子交往,今時今日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光景。
妻子臨終前嘴裏還含糊喊着“抑郁”、“念念”,她或許也後悔了,不該那樣對女兒吧。
除夕前一天,傅老太太攜着厚禮,親自去了趟桂花巷。
沈麗蓉知道老太太的身份,頓時局促地坐立不安,将人請到沙發上坐,生怕怠慢這尊大佛,連忙讓孫姐洗水果倒茶,自己也沒閑着,把家裏能擺得上臺面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傅老太太見她這樣緊張,态度越發和藹,簡單寒暄一番,就拉着沈麗蓉坐下,一副要和她推心置腹的模樣。
事實上,傅老太太今天過來,的确是來打感情牌。
她知道沈麗蓉這位養母對舒雲念的重要,只要能把這位親家籠絡住,就不怕那小倆口的日子過得不踏實。
一杯茶的功夫,傅老太太将傅家對雲念的重視和喜愛說了。
又一杯的功夫,傅老太太把傅司衍的悲慘身世給說了。
見沈麗蓉神色動容,傅老太太也拿出紙巾掖了掖眼角,深深感慨道:“我之前就找得道高僧算過了,師父說,阿衍和雲念就是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的。你看這倆孩子都是父母緣薄的可憐人,從前吃了那些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們作為他們的親人,自然是盼着他們夫妻倆圓圓滿滿,和和美美地走下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豪門老太太都放下架子說掏心窩的話了,沈麗蓉也軟了心腸,誠懇應道:“您說的對,為人父母的,當然是盼着孩子們能好。”
“我就知道,能教出小念這麽好的孩子,你這當媽的肯定也不賴。”
傅老太太笑着誇道,直給沈麗蓉誇得一張臉發燙,連連擺手說“哪裏哪裏”。
氛圍融洽之際,傅老太太又趁機提出,讓沈麗蓉明晚除夕回老宅一起過年。
沈麗蓉下意識推辭,傅老太太又搬出“兩個孩子太可憐,這阖家團圓的日子還得分開”的說辭,最後還是說服了沈麗蓉。
晚上舒雲念回家,知道這事,也驚訝于自家媽媽竟然會答應。
沈麗蓉坐在沙發上,一臉懊惱又無奈地拍着額頭:“實在是他家老太太一張嘴太能說了,每句話都說得很有道理,我聽着聽着就跟着她的意思跑了……哎喲,這樣厲害的一張嘴,幸虧是個好相處的,不然要是個刁的,我們娘倆兒加一塊兒都鬥不過。”
說着,她又想起什麽似的,納悶嘀咕着:“老太太說話窩心又好聽,她那孫子怎麽就半點沒學到。”
這聲嘀咕太小,舒雲念沒聽清:“媽,你說什麽呢?”
沈麗蓉回過神:“沒什麽。你快回房休息吧,明晚不是還有演出?好好準備。”
大年三十這晚,舒雲念演出一結束,就坐上傅司衍的車,回了傅家老宅。
她之前還忐忑不安,擔心沈麗蓉到了傅家會不适應。沒想到沈麗蓉和傅家的伯母、姑姑們打麻将打得其樂融融,說說笑笑間,宛若一家人。
“怎麽樣?現在可以放心了。”輪椅上的男人溫聲問道。
舒雲念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垂眸看他:“這話應該我和你說。”
傅司衍眉梢輕擡:“嗯?”
舒雲念笑道:“我媽媽心情好,過兩天我搬家也能順順利利,不是麽?”
她眉眼笑意清婉,傅司衍眸色微動,淡淡嗯了聲:“這獨守空房的日子,總算要苦盡甘來了。”
舒雲念哼笑:“這話說的你像什麽深閨怨夫似的。”
傅司衍睇向她:“好幾天沒有傅太太滋潤,可不就是深閨怨夫。”
“又沒個正經。”
舒雲念紅着臉嗔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才剛擡步,纖細手腕就被抓住,她還沒來及反應,就被猛地一拽,身子直接倒坐在男人熾熱的懷中。
雖然走廊上沒人,棋牌室的門也虛掩着,但今天老宅人多,随時會有人出現。
感受到腰臀間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舒雲念臉頰滾燙,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只得輕輕扭腰:“快讓我起來呀,要是被人看到怎麽辦。”
“那你小點聲。”
傅司衍抱着她,又緩聲道:“傅太太,現在這樣,才勉強算作不正經。”
舒雲念:“……”
要不要這麽嚴謹!
“行行行我知道了,讓我起來吧。”舒雲念道。
掐在腰間的大掌卻捏得更緊,男人慵懶含笑乜着她:“給點好處?”
“啊?”
“親一下。”
察覺到那道灼熱視線直直落在唇瓣,舒雲念眼睫輕顫,咬唇:“剛才在車上不是已經親過了嗎。”
她嘴上的口紅都被他吃幹淨了,還是下車前才補的新唇膏。
“難道傅太太覺得一天親一回就夠了?”
可剛才在車上也不止一回啊!
舒雲念偏過臉,覺得不能慣着這狗男人:“我才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舒雲念擡起下巴,一臉傲嬌。
卻聽傅司衍突然道:“有人來了。”
舒雲念一怔,急忙要起,可腰被牢牢握着,她急了,偏偏男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淡然模樣,那眼神好像在說被發現他也無所謂。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舒雲念無法,只好飛快在那抹薄唇啄了下:“現在行了吧。”
男人漆黑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笑意,面上卻半點不顯:“太敷衍。”
“你…你別過分!”
“晚上再補上?”他往前看了看:“腳步越來越近了。”
舒雲念忙道:“我答應,你快放我起來。”
傅司衍這才松開長指,放她起身。
舒雲念趕緊整理着頭發衣服,再朝走廊那邊看,等了好一會兒,并沒有人影。
意識到又上了這老狐貍的圈套,她羞惱瞪他:“傅司衍!”
傅司衍擡眸,一本正經:“有人來了。”
“還想騙我?”
舒雲念哼道:“我不管,今晚你別想再親我了!”
話音剛落,就見棋牌室的門被打開。
開門的是蘇靈靈:“阿衍哥哥、小嫂子,你們這是……?”
而在她身後,光線明亮的麻将桌前,沈麗蓉和傅家幾位女性長輩,還有陪桌的嫂子堂妹們,七八雙眼睛正齊刷刷朝着他們這邊看來,臉上的驚愕也漸漸轉為不可言說的暧昧八卦。
舒雲念:“……!”
輪椅上的男人看向她,眸光無奈:“我都說了,有人來了。”
他還好意思說!
舒雲念漲紅着一張臉,狗男人,今晚就等着睡沙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