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服務小姐找出一件一模一樣的襯衫,給蘇世禦雙手呈上。蘇世禦看了一眼襯衫的尺碼,到櫃臺前刷卡。
沉峙锴摟着安姝去找阿雲,阿雲意識到蘇世禦進來了,所以趁着蘇世禦還沒到這邊找安姝,就在另一個櫃臺付款出門。
阿雲走在安姝左邊,沉峙锴走在安姝右邊,三人一行到外面,阿雲再往裏一看,蘇世禦正笑望着她們。阿雲看沉峙锴臉色有些陰沉,安姝臉色也不太好,似乎兩個人一天的好心情就被蘇世禦這麽給破壞了。
安姝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看向阿雲:“我們可能回酒店看電影,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阿雲猶豫了下,還是不要插足他們的二人世界了,“先不去了,改天再約吧。”兩個人的心情可能不好,阿雲可不會低情商的再去打擾兩人。
二人給阿雲約了一輛車,看着阿雲上車後,兩個人才給司機打電話,把兩人接回酒店。
兩個人回到酒店已近正午,安姝和沉峙锴在酒店的餐廳用完餐,安姝簡單洗漱後在沙發睡着了,沉峙锴在書房裏處理了公司的文件。
近期公司的董事會開始起內讧,城南有一塊地皮在競價,本來這件事是一個高管負責,但因為董事會的內部競争又沒有及時上報,現在資金鏈又出了問題。
對于董事會的明争暗鬥,沉峙锴早就見怪不怪了。大家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裏都為了占有分割公司的資産而“兢兢業業”,也是時候整頓整頓公司的董事會了。
助理給沉峙锴打了個電話,上報今日工作進度。又順便提了一嘴今天公司的兩個高管吵起來了,最後不歡而散,問他要不要出面調解一下。
那兩個高管的名字沉峙锴是熟悉的,高管的人于董事會來說就像是眼線,一個是資金支持,一個是技術支持。有的高管想要榮華富貴沽名釣譽,自然也要有一棵樹作為依仗來攀爬。
選擇一個勢力大的董事,在董事手下做事,這種方法才稱得上是獨辟蹊徑。
等安姝再一睜開眼睛,外面的夜幕已經落下,電視裏的聲音有些大,安姝起來腦子裏就都是嗡嗡嗡的聲音。安姝起身到窗子邊的搖椅坐了一會兒,把沙發上的毛巾被披在身上,在搖椅上又昏昏欲睡。
沉峙锴從書房出來倒熱水沖咖啡,看到安姝在窗子邊蓋着薄被吹着涼風,他把窗戶關小了一點,咖啡杯放在茶幾上,手臂半摟着安姝。
“回去睡覺?”他的手掌在她的臉頰旁輕柔地劃過,将她耳邊的碎發攏到了耳後。
安姝越是聽他那柔情似蜜的磁性嗓音越是困倦,似是想要在他的懷裏這麽睡着也就罷了,可她現在又偏偏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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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姝閉着眼睛,聲音慵懶,“今天好困,但是又不想睡覺。”電視開着再睡覺,醒來的時候又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頭腦還有一點暈眩,索性就閉着眼睛。
他把安姝抱起來,進主卧關上門,拉上窗簾,用被子把安姝裹起來,“睡覺吧,困了就睡覺吧。”安姝被他卷在被子裏,一點也不想動,聲音有些幽怨,“困了,但是睡不着。”
他脫了鞋子爬上床,把安姝徹底的摟在懷裏,“安安,要不……我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
安姝有些嫌棄地用手抓了一下他的耳朵,佯裝愠怒地說道:“睡前故事?你是把我當兩歲小孩嗎?”都是成年人了,怎麽能用這種方法哄睡覺啊?
沉峙锴的唇角蕩漾開柔和的笑意,等她撒完火了又握住她的手,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安安就是我的小孩。”
“什麽?”
“安安要兩歲寶寶的待遇。”
“從前有一座山,山裏有一只好看的小狐貍……”沉峙锴開始給她講睡前故事。
“那只小狐貍非常漂亮,有一身亮麗的橘紅色的皮毛,一條尾巴經常豎在身後,一雙大眼睛妩/媚多情。”
安姝無奈扶額:“妩/媚多情你都能看出來?”
沉峙锴繼續道:“小狐貍每天在山林裏做着快活的事情,日子逍遙似神仙,終于有一天,一只灰色的狼上門拜訪……”
敢情這是在講恐怖故事吧。
“那只灰狼的身上有非常醜陋的傷疤,全身上下都有着被虐打的傷口,甚至新傷覆蓋在舊傷上,讓那只小狐貍看得觸目驚心。”
安姝越來越認真地聽着,微微蹙眉,似乎有所發覺。
“那只善良的小狐貍好心地救濟了那只灰狼,待灰狼的傷口愈合,待他受傷燒焦的地方長出了新的皮肉,他現在想要吃掉這只小狐貍。”
他的聲線猶如黑夜中白燭上跳躍的那點火苗,不斷地釋放着淡淡細細的煙霧,又燃燒着蠟燭的生命。
就那樣浮動着,仿佛下一秒,蠟燭會燃盡,又仿佛下一秒,這點産生餘熱光輝的火苗會被夜風吹散。
“安安,給我嗎?”
安姝還在想着剛才故事裏的小狐貍和那匹灰狼。
“你是那只狼?我是……狐貍?”在變相說她好看?還是說他無賴?
“你說呢。”他俯身吻了她一下。聲線跳躍浮動着,像是海面上的波浪,誘人的神秘。
既然他都已經承認了,那就不要拒絕了:“嗯……”
随着溫柔夜色,窗外有輕柔的夜風吹起,缥缈地月光猶如薄紗吹入了屋子裏,落在地上像是院子裏那水池裏的水波。
她垂眸輕輕地擁緊了身上的人。
安姝也徹底貫徹領悟了蘇世禦的那句“一個連五百米都跑不下來的女人怎麽會……”。安姝趕忙搖了搖頭,蘇世禦那個混蛋怎麽忽然出現在腦海裏,噢,是,他今天買了一件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粉色襯衫。
沉峙锴就在她的身邊,安姝的身上蓋着薄薄的毛巾被,安姝被他強行摟到懷裏,他鑽進她的薄被子裏,又眼含笑意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他的寶貝啊。
安姝剛閉上眼睛就被他一陣動作給弄醒,有些不高興地抓了抓頭發。現在她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總親她幹什麽,她又不是小狼崽。
沉峙锴的話語也不急不慢的,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
“安安,這還沒到十二點就要睡覺了?”
安姝睡意全無,那雙原本充滿柔情地眼睛裏現在滿是愠怒,聲音也像是置氣一般:“不困了。”
她想到今天去民政局辦的結婚證,現在是領證後的補償麽。
淡黃色的窗簾上映照着外面的月光,窗簾的一角微微張開,清冷的月華悄然蔓延進來,落在地上的兩件粉紅色襯衫上。
安姝覺淺,半夜外面又刮起了大風,她被外面的風聲吵醒了。
安姝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現在是淩晨三點,她睡意全無。
好不容易入睡了一小會兒,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已經清醒得像是白天一樣。
沉峙锴沙啞慵懶的聲音帶着一絲沉重的睡意,他的薄唇在她的耳邊厮磨着,“這麽有精神,要不一會兒……”
安姝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明明現在還是黑夜,屋子裏的光影也十分黯淡,想要完完全全地看清彼此其實并不容易。所以她才睜大了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沉峙锴意識到安姝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盯着他,他朦胧的睡意也散了幾分,親吻了她的唇角,“現在外面還黑着天,太陽都沒有升起。”
安姝慢吞吞的爬下床,“我想去洗澡。”
沉峙锴等安姝進了主卧的浴室後,他在床上又眯了一分鐘,然後披上浴袍進了次卧的浴室。
安姝本來沒有打算用浴缸洗澡,用花灑洗澡也很方便,所以她沒有放浴缸裏的水。但是她在花灑下站了幾分鐘後就覺得腿在無意識地發抖,她站着都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了。
她微微蹙眉,打起精神迅速地清洗了身體後,在浴缸裏放玫瑰精油泡了幾分鐘,把頭發用毛巾卷起來,裹着浴巾出來了。
沉峙锴沖澡比安姝快,他還熱了一杯牛奶給安姝放到床頭櫃上。安姝一出來他就把牛奶遞給她,安姝注視了他的眼睛幾秒鐘,最後不得不接過牛奶,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把一杯溫熱的牛奶喝完。
“很甜。”安姝在如此尴尬的氣氛下得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結論。
然而牛奶并不能像安眠藥一樣讓人快速入睡。
沉峙锴把安姝摟緊懷裏,他的手臂隔着浴巾環住她的腰肢,語氣寵溺,“安安也很甜啊。”
安姝輕笑了一聲,倒了半杯水在洗手間漱了漱口,慢條斯理的爬回了床上。
沉峙锴把床頭櫃的小燈關掉:“安安,晚安。”
安姝雖然睡不着,但還是聽從地閉上了眼睛。
聽見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如大提琴一般穿梭在低迷的夜色中,溫柔又多情,“我這樣抱着你睡覺,很安心。”
能夠感受到他胸口中灼熱心髒的砰砰跳動,感受到他血液中流竄的獨一無二的對她的愛情狂熱。
彼此相愛,就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