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安姝睡眼惺忪地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一臉倦意的看着客廳中沙發上那個還在滔滔不絕的男人,以及……那只黑黢黢的、還在狂吠的小泰迪。
劉叔餘光看見安姝,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但蘇世禦依舊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和先前沒有任何的區別。畢竟,他背後也沒長眼睛。
劉叔再次瞥一眼安姝臉色,決定還是提醒蘇世禦一下比較好。
“蘇公子,安姝小姐來了。”劉叔依舊面不改色,做到自己的本分,至少不能讓主子不高興,也不能讓客人生氣。
蘇世禦微微收斂了一下,回頭,安姝一臉倦意,本來一雙明媚的眸子裏現在像是充滿了冰碴子,那是分分鐘可以将他凍死的冰冷。長發披散着,淡黃色的及地睡覺襯出她修長姣好的身形,兩只玉白的手臂裸露在外,手已然握成了拳。
“蘇先生,請把你的狗牽出去。”安姝忍着想要爆發的欲望,還是淡淡的微笑一下,聲音裏依舊讓人聽不出什麽情緒來。
可她心裏早就把蘇世禦全家給問候了幾百遍!
她本來一個可以安睡的清晨,先是送沉峙锴出門,這暫且不說,沉峙锴剛走,她的回籠覺還沒睡安穩,蘇世禦就牽着一條狗來安宅了!關鍵是劉叔居然問都不問她,就把蘇世禦給放進來了。
而現在,蘇世禦在客廳的沙發上,優雅地品着桃花源香茗,悠閑地聽着狗的狂吠。
“汪汪汪汪汪——”小泰迪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從蘇世禦的腿邊“噌”地一下竄起來。若不是狗鏈子被他栓在了實木的茶幾上,小泰迪早就竄上去了。
沒錯,就是打擾她好夢的狗吠。
安姝站在這裏有幾分鐘了,她也聽見蘇世禦在那說了她的什麽“壞話”。蘇世禦的聲音向來溫潤如玉,但實際上也很有穿透力,她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蘇世禦把狗鏈子從茶幾上解下來,轉交給一個五大三粗的近身保镖,讓那個保镖牽着狗到院子裏遛去,另一個近身保镖依舊在蘇世禦的身側,臉上的表情兇神惡煞,好像看誰都不順眼似的。
安姝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曳地長裙随着她的每一步輕慢的擺動,絲綢質地的長裙就像是被驚動的湖水一樣,裙擺上逐漸蕩漾開一層一層的波紋。
“蘇先生還真是被風吹來的,說話也不把着點門,聲音大得我在房裏都聽得到。”安姝揉了揉睡眼,坐在蘇世禦手旁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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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世禦後面的保镖忽然過來沖安姝兇了一下,蘇世禦把自己的保镖推遠點,“不用擔心我,我們都是老同學了。”傭人給安姝沏了一杯熱茶,安姝捧在手裏,啜飲一小口,語氣淡淡:“怎麽?還怕我對你做出點什麽?”
她要是想害他,只需要讓傭人在他剛才喝過的那杯香茗裏投毒就好,還需要她親自上手?
蘇世禦玩味的觀賞着眼前的美景,哦,不,是美人。
“呵,我爸是個老糊塗了,自從你的小狼狗,呸、是沉峙锴打斷了我的肋骨,他就覺得全世界都要害我。”蘇世禦平和的說着,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已經若有若無地浮現出殺意。
保镖怎麽會是針對全世界的?不過是針對沉峙锴的而已。
今天他是沒碰到沉峙锴,不然……怎麽說,他也得把上次的仇報回來。
安姝眸子低垂,眼睛瞥了蘇世禦一眼。本想毫不猶豫地拆穿他的虛僞,不過這個念頭又轉瞬即逝。
“不是說不會再來找我嗎?話才說完多久,現在又來找我?”安姝想試探試探他,她想知道,蘇世禦當下的目标,是放在她的身上,還是沉峙锴身上。
不過,蘇世禦的回答讓她有點失望。
他舔了舔薄唇,像只即将進食的優雅的白狼。他的手娴熟的擒獲她悄然握成拳的小手,還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将她的掌心平貼在他左胸口下的位置。
“我這裏疼啊。”
劉叔的臉色倏地變了,下意識的用餘光去瞥了安姝一眼,發現安姝真是處事不驚、安之若素。
安姝右手握着那只茶杯,茶杯還在她的唇邊停留着,但她的左手被他刻意地貼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輕微前傾,迎合坐在旁邊身子直立的安姝。
安姝的唇從小巧的白瓷茶杯邊緣擦過,冷笑,“就不怕我把這一杯熱茶潑你臉上?”在她的地盤就敢做這麽大膽的事情,蘇世禦何時從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徹徹底底地變成了霸道無賴的二世祖?
蘇世禦的近身保镖一個箭步上前,兇神惡煞的樣子像是威脅安姝一樣,他的動作就差奪下安姝的茶杯了……
劉叔看得心煩,這鬧心的保镖怎麽總來礙事?蘇世禦之前的保镖和秘書都很會為人處世,怎麽偏偏換了這麽個……胸大無腦的肌肉男做保镖?
劉叔到餐廳去找正在用餐的安姝的保镖,對,那位習慣于穿着土黃色馬褂的保镖。
那位剛好吃完飯,高高興興地誇着廚師的手藝好,早茶也煮的好,餡餅和發面黃饅頭好吃,茶葉蛋也入味了……總之一切都好。
劉叔跟馬褂保镖說明了情況,這位穿着馬褂的保镖漱了漱口,下一秒,這位馬褂保镖一撩馬褂下擺起身,下盤穩健的大步走向客廳。
小姐別怕,我來保護你了!
馬褂保镖來到客廳,看到劉叔所描述的那位“胸大無腦穿着緊身背心的肌肉男”,就站在安姝和蘇世禦中間後面一點的位置,馬褂保镖淡定的走過去,把那位肌肉男保镖往蘇世禦的方向一擠。
“不好意思,同行,麻煩讓一讓。”回到你主人身後去!滾吧!
肌肉男保镖被擠的差點沒倒在地上,好在旁邊有沙發,他扶了一下,穩了穩身形,開始打量起這位穿着馬褂的保镖。
看起來快有四十歲的樣子,身高一米七左右,衣着都是土黃色的,臉看着微圓還有點泛着紅光,臉上帶着一點笑意。
肌肉男保镖脾氣也躁,小聲的對馬褂保镖威脅道:“嘚瑟什麽?告訴你,外面還有一個我同伴,你們要是敢得罪我主子,等會進來我倆打死你!”說着,又報複似的往旁邊擠了一下馬褂保镖。
沒想到那馬褂保镖的腳下像是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穩如磐石。
再一看,臉上那淡如清風的笑意,好似正是在氣他,“放心,你們要是敢得罪我主子,我一個人收拾你們倆都沒問題。”
眼看着一場主子間無聲的“戰争”變成了保镖們的“鬥争”,蘇世禦無聊的推了推自己的貼身保镖,“你出去跟老大遛狗去,小黑別給我看丢了。”肌肉男接到蘇世禦的命令,冷冷的瞪了馬褂保镖一眼,趾高氣揚的出門了。
安姝擱下茶杯,放在他左胸口下的左手忽然用力,她掐着他的肉,忽然滿臉笑意:“刀口愈合了吧?現在還疼嗎?”蘇世禦忍着自己被安姝掐了的痛感,“想你的時候就不疼。”
安姝心想,那她應該再用力一點。
但實際上,他接上的骨頭愈合的雖好,但是刀口的地方偶爾還是有那麽一點感覺。她的手準确無誤的掐在了他刀口的地方,他何止是疼,是鑽心的疼。
安姝是想狠心再掐他一次,但想着事事做的不要太過,掐他這一把,她的心裏怎麽說也好受多了,至少她被叨擾的回籠覺的“仇恨”可以補回來了。
安姝剛松手,他就捂着自己剛才被他掐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
安姝知道自己剛才的确是給他掐疼了,他不說她也知道。
“以後別來找我了。”安姝收回自己的手,起身,打算讓劉叔送客,“還有你的狗,記得牽走。”
沉峙锴到子公司沉氏地産,把近郊地皮的合同又看了一遍,問問秘書有沒有其他地産公司有意競争那塊地皮,順便又把總公司的近期和周氏合作的“沉舟”娛樂大廈的投标入駐商家審核一遍,把補充協議讓秘書通知周氏簽了,然後安排近期到英國去和周氏總裁見面。
“總裁,上次我發給您的子公司近三年各部門業績報表發給您了,還有您說會拟定一個新規定,不知您做到哪裏了?”秘書提醒道。
沉峙锴蹙眉思索了下,子公司地産公司的新規定他寫完了,但是……好像他把U盤忘在了書房的桌子上。
“U盤放家忘拿了,我回去取一下。”
秘書猶豫了下,雖然董事會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但這件事也不是很着急,“您要不今晚給我傳送文件過來也可以。”
沉峙锴搖頭,“不,我還有其他文件要看。”順便回家再看一眼安安。
安宅。
沉峙锴将車子停在院子裏,并沒有将車子停到車庫裏,因為他取完東西就走人,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
院子裏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跟着一只黑色的小狗跑來跑去,沉峙锴看那兩人估摸着應該是遛狗,不過這……一只追着狗跑,那還很是成了狗遛人。
一心想着拿U盤的沉峙锴也沒閑心跟着兩人去逗弄狗,所以從側面走繞過了追着狗跑的兩人。
宅子內。
蘇世禦抓住安姝的左手,安姝微微蹙眉,正要抽走自己的手,蘇世禦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随即在她的手背上輕吻一下。
就在這時,風塵仆仆的沉峙锴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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