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不小心扇了妹
“哇，小姐，好多衣服好多首飾”荷香望着莫英雄命人送來的各色各樣的衣服，兩眼發光，這下過冬，小姐再也不怕沒衣服穿了！
荷香看完跑回去莫清顏身邊，見着沒有其他人，問“小姐，老爺這是想明白了不再責怪小姐了是麽？”
莫清顏指背彈了下荷香的額頭“差不多”
荷香摸着被彈痛了的額頭，哦了聲，心道，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了，這麽多年來老爺對小姐一直是不聞不問，現在老爺想明白了大概是愧疚吧，所以才會送來這麽多穿的用的。
荷香聰明，莫清顏說話從來不需要太白，過去衣服堆裏挑了幾件清新素雅的，其餘的就都扔給了荷香“這些太鮮豔，命人拿回去吧，要是老爹問起來，直接把我原話轉告就是”
說着又從自己挑的幾件素色衣服裏面挑了兩件在荷香面前比了一下，而後遞給荷香“荷香穿這兩件好看”
荷香氣質很好，這兩件素雅大方，荷香穿是再合适不過。
荷香接過，受寵若驚“小姐，你不會是……”
莫清顏嗯了一聲“給你穿”
“啊？”這可是小姐穿的衣服啊。荷香張大的嘴巴足足可以撐下兩個雞蛋。
荷香表情誇張可愛，莫清顏被逗笑“你衣服沒幾件，拿去吧”
有哪家小姐把自己的新衣送丫鬟的，花色還這麽好。介于尊卑之說，荷香還是把衣服給放了回去“小姐，這衣服貴重，我衣服還是穿普通的就好了”
荷香聰明心細但也執拗，莫清顏不勉強，于是另外取來一布匹，無奈道“這個你拿去做衣服穿，行了吧”
荷綠色布匹雖不如剛才那兩件衣服質地好，但與普通丫鬟身上穿的衣服已經好上好幾倍了，重要的是這布料看着普通摸着舒服，就算是做成衣服穿出去別人也不會說小姐尊卑不分亂賞衣服，于是欣然收下“謝小姐”
荷香想的什麽，莫清顏并沒有多猜，她送人東西素來喜歡你情我願，如果別人不喜歡，她莫輕言絕不會勉強，知道荷香是覺得這兩件衣服色亮貴重不敢收下，所以才選了顏色較為淺淡些的。
不過……莫清顏看了看正高興的荷香，要是荷香知道衆多衣服布匹裏面，她手中的荷綠色才是最貴重，估計會吓得放回原處物歸原主。
莫清顏喝茶，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聽聞姐姐精神好了些，妹妹過來看看姐姐”人未到聲先到，莫如馨帶着丫鬟就往聽雨軒闖。
聽娘親說爹爹給莫清顏送了許多穿的用的，這情況以往從來不會出現，今日爹爹有此舉動定然是對莫清顏動了父女之情！
如果爹爹把對舊妻的愛轉而放到莫清顏身上，那麽太子妃的位子就坐定是非莫清顏莫屬，那她莫如馨以後就難再有機會了，這樣一來她莫如馨就真的只能是相府地位卑微的庶出之女，永無翻身之日！
危機襲來，莫如馨怎麽安心坐立，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帶着丫鬟往這邊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然而就是不能夠安安心心地坐在閨房，等思緒回過來，她人已經到了聽雨軒。
莫清顏望着氣沖沖卻表面故作鎮定的莫如馨，暗拍一掌：好啊，還沒去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雖說這一次莫清顏的死是柳絮娘一手造成，但是背後間接謀劃出手另補一招的是莫如馨，莫如馨才是主角，不然剛才她也不會那樣友好地和柳絮娘說話，直接就開掐了。
莫清顏一眼，冰冷徹骨，叫莫如馨看了經不住心下害怕，待要看清楚莫清顏時，莫清顏已經恢複‘人畜無害’的表情。
“妹妹怎麽來了，妹妹身嬌肉貴，這中午頂着悶熱跑來跑去對身體可不好”莫清顏直接盜用柳絮娘的話給問候了去，似是沒有看到莫如馨見鬼似的表情，又道“姐姐這剛巧收拾衣物，也沒什麽地方可休息，妹妹且先坐着，荷香”
“哎，小姐”莫清顏一喚，荷香趕緊放下手上工作，應聲上前伺候。
莫清顏取來一凳子給莫如馨坐下“快給二小姐倒茶”
“哦”荷香手也不擦直接取來杯子就給莫如馨倒上“二小姐喝茶”
極其愛幹淨的莫如馨顧不得剛才莫清顏令她害怕的一眼，如今乍一看到荷香全程動作立馬綠了臉，那丫鬟手上還有髒東西就這樣給沖茶了？！莫如馨想發作罵人，但看在荷香是莫清顏手下丫鬟，莫清顏如今又重得莫英雄歡心，莫如馨硬是把怒氣給忍了下來。
要不是剛才莫清顏像個低等丫鬟似的給她搬凳子，莫如馨也懶得給個正臉！
莫如馨暗下給荷香瞪個眼刀子後，對獻殷勤的莫清顏婉約回道“姐姐客氣了，該是妹妹給姐姐倒茶才是”
你倒給我，我還不喝呢，鬼知道又會下什麽東西。莫清顏心裏想着，嘴上卻道“妹妹的茶是二娘專屬，姐姐可是無福消受”
撇了眼耳根燒紅的莫如馨，莫清顏繼而學着古腔問“妹妹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呀”
所為何事？莫如馨還真回答個不知所以，許久才擠出一句話“姐姐說的什麽話，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姐姐說說話了”
莫清顏冷笑，當然可以。
餘光看了下莫如馨屁股下的凳子，還來的很是時候。
見莫清顏不說話，莫如馨試探性問“莫是妹妹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姐姐了？”
莫如馨這話絕對是找借口離開，她從進來聽雨軒開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坐着許久又不見莫清顏有什麽動作，莫如馨為人謹慎，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了便要離開，忽然幾聲木枝斷裂的聲音，莫如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狠狠摔到了地上。
屁股痛的直叫莫如馨飙眼淚！
“莫清顏你……”
啪！莫清顏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上去就是一巴掌！
一聲響脆，堵住了莫如馨的嘴，鎮住了想要扶起莫如馨的丫鬟，就連在一旁看戲的荷香也被自家小姐的彪悍給吓到了。
而被打的莫如馨則是一臉不可思議，她這是……被打了？
“痛麽”莫清顏勾起莫如馨小巧的下巴，仔細欣賞出自于她莫清顏之手的紅掌印，一掌留痕，指指清晰，莫清顏很是滿意。
“你打我？！”莫如馨抓住莫清顏手腕，力氣之大已将莫清顏手腕抓出一道紅痕“你故意的”
莫清顏看了看莫如馨抓住她手腕的手，不以為意“對，我就是故意的”
黑色的眸子幽深滲人，莫清顏根本就不給莫如馨質問的機會，警告“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後教唆柳絮娘對我下狠手，記住，我不是以前的莫清顏，可以一次次容忍你的小動作”
明明是不痛不癢的警告，然而一對上莫清顏幽深的眸子，莫如馨竟似墜入深淵，恐懼之意從後背一直延伸到身體的每一處，令她動彈不得。
莫清顏雖然沒有說如果再有下次，她會如何處置她莫如馨，但莫如馨從莫清顏眼中可以看出，莫清顏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小姐，你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待莫如馨離開之後，荷香問莫清顏。
莫清顏邪笑“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對付莫如馨不能太溫柔，有時候，簡單粗暴的警告會省下很多麻煩”
“再說了”莫清顏給荷香摸摸頭“她把你關在柴房，這是對她的懲罰”
“小姐……”荷香一聽到自家小姐為她出氣，雙眼開始淚濕了。
荷香什麽都好，就是愛哭，望着小臉皺一起的荷香，想起荷香曾經救命的一碗粥，莫清顏心軟了，把人拉過來擦眼淚“哭什麽，再哭就不好看了”
莫清顏溫柔細語像個姐姐，荷香一時沒忍住，本來是感動如今瞬間變成大感動，嘩啦就水堤崩真哭了“小姐你真好……”
咋的這是越安慰反而哭得最厲害了？！
莫清顏什麽都不怕最怕人哭，望着伏在她膝蓋哭了一把眼淚鼻涕的荷香，莫清顏面部僵硬嘴角微抽，果然不安慰是王道。
這一日，安靜的聽雨軒，丫鬟鬼哭狼嚎，莫清顏差點面癱。
另外，自從警告莫如馨之後，如莫清顏所說的，之後的一段時間莫如馨再沒有在莫清顏身上動過歪念頭，即便是有，亦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實際行動。
聽雨軒由此得了一段閑适安靜，歲序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