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謝希生子大胖哭
謝希生子大胖哭
第十二章謝希生子大胖哭
之後的一個月風平浪靜。
張可參與的新項目并沒有多大的挑戰，于是她把主要精力花在了市場部的內部業務提升上。
都是她的老本行，偶爾出一趟差，日子清閑了不少，好像還胖了幾斤。
那天張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懷裏摟着一個綿綿。
床邊的加濕器安靜地噴着水霧，窗外秋天的清晨并不喧鬧，此時的小家夥窩在她的懷裏睡得安穩，嘴角上揚，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好事，笑得甜甜。
小家夥身上一股子奶香味。
之前喂奶的時候張可并沒有覺得特別，等自己不再喂奶，漸漸地就喜歡上孩子身上的味道。
張可醒了會兒才想起張阿姨要回老家一個月，于是她請了一個不住家的阿姨，每天早八晚八在家裏照顧綿綿。所以女兒每天晚上和她睡。
雖然半夜都要醒幾次喂奶，但是每個清晨醒來有孩子在身邊的感覺，特別的踏實。
張可用手掐了掐女兒紅撲撲肉嘟嘟的小臉，心裏暖洋洋的。
第一次單獨和女兒睡的那晚，她擔心綿綿換了個人睡不安穩。誰知道那晚兩人都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心裏是一樣的溫度。阿姨說，孩子怎麽會和媽媽不親呢？在媽媽肚子裏的那十個月，每天都能聽到媽媽的心跳，出生後每次哺乳，孩子每天也都在熟悉媽媽的呼吸和味道。世界上沒有人能取代媽媽。
就像沒有什麽是一個小小的綿綿不能讓張可瞬間忘記煩惱的。
手機裏，已經過了預産期三天的謝希半夜三點給她發了好多照片。
那家夥最近今天因為要生娃，所以太激動，每天半夜等大胖睡了就偷偷起床去客廳看電視劇吃夜宵玩到早上五六點，然後裝模作樣地睡下。都好幾天了，大胖都沒發現自己老婆半夜在客廳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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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無奈地回了句：別太嘚瑟了，娃生出來以後有的你辛苦。
她想謝希現在這個點肯定睡得正香，不會回應她。
結果，三秒鐘後，謝希發了一張自己在醫院裏的照片。
張可一下子坐了起來。
張可：在醫院？要生了？
謝希：嘤嘤嘤，昨晚看真人秀，一個激動羊水破了，現在肚子……有點銷魂。
張可：乖乖聽大胖和醫生的，我馬上來。
八點一過，阿姨過來了，已經喂好奶，哄好女兒，換好衣服的張可開車去了S市。
小時候張可和謝希就約定好，以後生孩子的時候一定要在彼此身邊。
那時候只聽說生孩子很疼，所以害怕。這個約定她們都沒忘記。
張可的高爾夫上了高速，給張焱打了個電話，謝希已經開了兩指，不過情況不是很好。
“對，是會很疼，讓她別亂叫。”張可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啊————————————”電話裏瞬間傳來謝希的慘叫聲。
“她不聽我的話，我越安慰她，她就越疼。”大胖的聲音都在發抖。
張可皺眉：“你管住她，我一個小時後就到。”
剛挂了電話。一輛保時捷超了張可的高爾夫。
很短的一瞬，張可覺得那個車牌有點眼熟。
S市的婦産科醫院VIP一體化病房外，張可撞見捧了老大一束康乃馨的陳臻。
那人見到張可楞了一下，指了指病房裏有點尴尬：“那個……我不太方便進去。”
“才剛住進來，到生還要很久。”張可猜陳臻神經如此大條肯定是張焱和他說去醫院了，他就以為馬上就生好能看到寶寶，于是禮物和紅包都準備好，如今尴尬地站在這裏沒人搭理他。
“哦，那我在外頭等。”
VIP一體化産房是和國際接軌的全套獨立設計裝修。
陳臻呆的地方是套間的客廳，是給最後醫生接生時除了一位陪戶外家屬休息等待的地方。
裏面的産婦的情況客廳聽得真切。
“啊——又來了！”謝希的叫聲傳了出來。
明顯陳臻聽了好幾遍了，好像是——有點吓到了。
“生孩子都這樣，我把大胖叫出來，你看着他。”張可特別冷靜。
她已經聽到裏面張焱的哽咽聲。
作為過來人和從小最了解謝希的人之一，張可知道這樣下去謝希肯定在順産前就沒了力氣，最後還得去刨一刀，更受罪。
産房裏只有一個助産護士，大胖拉着謝希的手紅着眼睛，謝希疼得直拔大胖的頭發。
“張焱你出去，我陪着她。”張可說。
“不行，她最怕疼了。”張焱哪裏肯，眼睛都紅了：“護士，能不能讓她轉剖腹，這樣下去不行呀。”
“刨什麽刨，她之前檢查條件那麽好，你知道剖腹産你老婆吃更多苦嗎？”張可依舊是冷靜的：“相信我，你先出去。”
“……”張焱懷疑地看着張可。
張可瞪他：“我家謝希就是嫁給你以後變得這也怕那也怕，她高中的時候和我去溜冰摔斷了胳膊，一滴眼淚都沒掉。就是你太寵她了，慣得像個孩子。”
“可可，不許你說我大胖，我——啊啊啊啊啊啊————————————”謝希護犢子，奈何陣痛又來了。
大胖一看老婆疼，眼淚就下來。
張可無奈：“陳臻，你進來把大胖帶出去。”
身邊的助産護士一看來了個明事理的，就把之前勸了半天完全不作效的話又勸了一遍，陳臻不明所以地進來等着張焱，于是大胖終于和老婆十八相送以後，去了十米外的客廳。
客廳裏，兩個大男人對着一大束康乃馨，一個紅着眼睛咬着嘴唇，一個愣愣地不知道如何安慰。
裏面張可的話很快傳了出來：“謝希，你聽我和助産士的話，你老公現在沒有任何作用，只有聽醫生的，配合，懂？”
“但是真的疼呀！”謝希被疼的已經脾氣暴躁了：“我要剖腹産，啊啊啊——————”
“不許叫，聽助産士的！”張可兇了一句，給助産士一個眼神。
助産士畢竟是專業的，立刻讓謝希跟着她的口訣呼吸。
張可拿出手機看時間。
“很好，你現在是疼50秒，可以休息兩分鐘。你已經很幸福了。”
幾個周期過去，外頭的大胖發現自己老婆疼的時候不再亂叫，只是簡單的哼哼幾句，完全沒有之前殺豬般的恐怖。
張可的聲音一直沒什麽溫度地傳出來，但是充滿着可靠。謝希誰的話都不聽，但是聽張可的。
“可可，為什麽生孩子那麽疼，還不給我刨……止疼的藥也不給我。”陣痛間隙，謝希拉着張可的手快哭了。
謝希可憐巴巴的樣子換成大胖早就不行了。張可只是幫謝希擦去了頭上的汗：“止疼藥和麻藥對宮縮的疼沒有太大的幫助，并且國內都不讓用止疼片，上麻藥無痛得開到三指，你去哪家醫院都一樣。而且是你自己簽的字要順産的。”
“我後悔了，你那時候也那麽痛嗎？”謝希拉拉張可的手。
“我比你慘多了，我是疼140秒，間隔30秒。我生的時候還在和人吵架，他們威脅要告我……準備……來了，呼氣，1，2，3，4……”張可一邊安慰謝希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一邊密切地看着時間。
又是一輪陣痛過去。謝希哭了出來：“嗚嗚——可可，你那時候也那麽痛嗎？為什麽不叫我，你只有一個人……”
“我這不是直接從談判桌上下來就去的醫院？這不也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了。不許哭，哭了等會兒就沒力氣了。”
“嗚嗚——真的好疼。我再也不要生了。”
“不生不生了，我家綿綿也是你女兒，你生完肚子裏這個二胎齊了。好了，不哭，你一哭你家大胖也哭，等會兒醫生來了笑話你們。”張可見謝希哭，心裏到底軟了一些，安慰了幾句。
繼續陪着她數陣痛。
屋外的大胖打了幾個電話，是讓兩邊的父母暫時別來醫院。
張可說的對，一群人在這裏，心疼的心疼哭的哭，其實沒有什麽幫助。
陳臻陪着張焱，安慰了幾句，一直聽着産房裏張可的聲音，和她說的話。
好在很快，謝希就開到四指，無痛打上，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之後的産程非常順利，到了下午四點，醫生來了，很快随着一聲孩子的啼哭，6斤7兩的小胖兒子就誕生了。
大胖幾乎是完全沒有形象地從醫生來到兒子出生後的半個小時都在哭。
四個大人都來了，一家人團聚在小小的産房裏，有哭的有笑的。
最幸福不過的時刻。
張可從産房出來，發現自己有點餓，去找自己放在客廳的包，發現陳臻還坐在一大束花的邊上，看着她。
“幫我遞下包。”張可累了，也有些興奮：“裏面暫時比較混亂，可能暫時不需要我們做什麽。”
陳臻把張可的包遞給她說：“好，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
大胖送張可和陳臻走的時候，眼睛還是紅彤彤的。
陳臻第一次經歷生産的過程終于緩了過來，拍拍大胖的肩膀還開了個玩笑：“你哭的鬼樣子我都拍下來了，以後好酒好菜招呼着，不然一定拿出來曝光。”
大胖也不在乎自己丢臉，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比當爸更讓他興奮的了。
……
出了醫院，張可看看時間準備先回H市，謝希剛生完，幾天後恢複好了再來比較合适。
“一起去吃個飯再回去吧。”陳臻提議。
張可的确是餓了。
一頓飯，兩個人吃的挺安靜。
張可是累了。
陳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餐廳是S市有名的西餐廳，裝修的華麗精致，菜色也可口。
“天街快開業了。”上主菜的時候陳臻道。
“嗯，我們這邊開業的宣傳很快就會到位，王浩霖投了很多錢，軟媒硬媒都下了血本。”張可以為陳臻要和他聊公事。
“你……那個……好久沒見到你了。”陳臻說的是心裏話，這一句話說得多暧昧，他自己都不知道。
張可愣了一下，擡頭看人。
陳臻的确像謝希說的那樣，是帥哥坯子。
夏天在夜市裏吃小龍蝦時一身休閑運動裝扮是那麽的陽光，如今幹淨的襯衫西褲又是那麽的硬朗耀眼。
看夠了，張可說：“在忙別的項目，挺忙的。”
“哦。”
……
然後兩個人又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們各自吃這面前盤子裏的食物，直到甜點送上了一個漂亮的心型粉色的慕斯小蛋糕。
“好可愛。”張可笑着感嘆。嘗了一口在嘴裏，入口即化，嘴裏滿滿的都是草莓的香味。
“綿綿……”陳臻突然說。
“恩？”張可擡頭，嘴角還沾着點粉色的奶油。
“綿綿……你生綿綿的時候，沒有人在你身邊嗎？”
憋了一天的話，陳臻終于問了出來。
張可沒想到陳臻偷聽牆角還那麽的八卦。
“那時候有點着急，所以……糊裏糊塗就生好了。”張可從來不擅長在人面前說自己的苦難，所以無所謂地敷衍了過去。
陳臻卻是皺着眉頭。
他聽到張可安慰謝希的時候說，她生女兒的時候差點死了。
張可看陳臻糾結的模樣，就知道這人在想什麽：“我那是吓謝希呢。現代醫學那麽發達，都很安全。我是想讓她自己生下來，恢複起來快些，少吃點苦。”
張可在笑。
不過笑得并不好看。
陳臻心裏亂糟糟的，只知道好久不見，再見到張可的時候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情愫。
也知道此時無論她說得多麽輕描淡寫，一定沒有那麽的容易。
張可依舊吃着那個美味的慕斯蛋糕。
張可想說點什麽轉移話題化解一下此時略尴尬的氣氛，陳臻看着他的表情是那麽的刺眼。
“你選的餐廳很……”
突然嘴角一熱。
有人親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