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鞭子
第34章 、鞭子
微弱的燭光透過層層簾缦, 将些許光亮照進床榻中。
塌上兩道人影交疊,四目相對,鼻尖唇瓣相觸, 就連空氣裏都染上了暧昧潮濕的味道。
“就寝前本就要沐浴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盡管眼中的冰寒已經被指尖柔情化解, 但他還是嘴硬着不肯承認,仿佛這一開口就置于敗者之境, 任她拿捏了一般。
謝韻輕挑一笑, 閉眼吻了上去, 雙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将他壓在身下, 整個人趴在炙熱的胸膛上, 掌握情|欲拉扯間的主權。
柔軟的唇瓣主動送上門來, 就算是冷情冷性的神仙也難以把控的住, 魏湛放縱自己陷入她編織出來的情網中,舌尖勾引交纏,彼此的溫度越發炙熱,情難自已。
謝韻一只手緩緩移動,伸到枕頭底下将早就藏好的帕子拿出來,趁着魏湛放松警惕之際,一把握住了他的口鼻。
誰能想到謝韻會在這種時候偷襲,魏湛自是難防,不小心吸入了帕子上的迷藥, 頓時暈頭轉向, 四肢發軟。
趁着力氣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掐住了謝韻的手腕,一個翻身将人壓在身下, “是迷藥?大晚上的,你搞什麽花樣?”
這個迷藥一下子讓魏湛想起了行宮的那晚...難以忘懷的記憶有浮現在腦海中。
魏湛不認為謝韻會在這種時候生出什麽謀害君王的心思,所以話語裏也是詢問居多,并沒有動氣。
謝韻臉上挂着得逞的笑意,伸手将已經失去力氣的魏湛推開,把他挪到床榻裏面,眼神狡黠。
“陛下說對了,就是玩點花樣,陛下将我派去青州做事,至少兩個月才能回來,臨行之前的最後一晚可不得留下一個難忘的記憶,免得陛下趁我不在,去找其他的姑娘解悶...”
“不會。我不會找別人。”魏湛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但卻還是将這句話說的異常堅定,眸色認真極了,“無論多長時間,我都不會找其他人,你少用這種理由誣蔑我。”
他眼中的堅定吸引謝韻的目光,她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魏湛會這麽認真地回答。
謝韻愣怔地看了會魏湛的眼睛,然後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換上一副輕松随意的笑容,道:“我開個玩笑罷了,就算陛下找了其他的女子,我依舊是喜歡陛下的!陛下是君,謝韻是臣,我們不僅有魚水之歡,還有君臣之義,陛下以後會有很多女人,夫妻不一定永遠是夫妻,但君臣一定永遠是君臣,臣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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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魏湛氣得不輕,但他現在藥效上身,說話很是艱難,只能一字一句的緩慢說道:“我說了不會,只要我活着,永、不、食、言。”
“诶呀,做什麽這麽認真嘛,以後事情以後再說。”
謝韻不是很相信男人嘴裏的誓言,畢竟人心是永遠在變的,誓言不能保證永遠。
但她也确實能看出來,他當下的話做不得假,可能,正是上頭的時候,無論以後如何,但現在的心是真切的。
魏湛:“......”
哪怕四肢無力,此刻也被謝韻沒心沒肺的話氣出了力氣,“你敢在宮外胡鬧,找別的男人胡來,朕就砍了你最在意那幾個女人,再賜謝昌爵位,捧謝家直上雲霄!”
謝韻厲眉豎眼,被精準地戳到了痛腳,剛升起來的一絲感動又憋了回去,動作粗暴的扒開了魏湛的衣裳,不善地笑着,“陛下真會說話呢!小嘴真甜。
臣今日準備了點有趣的東西,不如陛下來體驗一下,看看好不好玩!”
一邊說着,謝韻一邊從床榻底下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鞭子和繩子,拎着繩子在魏湛眼前晃了晃,笑容惡劣。
“這個迷藥只有半刻鐘的藥效,以免陛下散了藥效之後亂動,所以...還是綁起來的好。”
“謝韻,你敢!”魏湛震驚地盯着謝韻手中的鞭子,咬牙威脅着。
謝韻手腳利落地将魏湛雙手綁在床頭,扯下多餘礙事的衣裳,将他的腳腕也給綁了起來,“你別說,我還真敢。”
魏湛死死地瞪着謝韻,試圖用眼神讓退縮,但謝韻确實是個不要命的,這等犯上君威的事情做來是一點不帶怕的。
她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手腕一揚,那道鞭子就随着她的力道落了下來,打在皮肉上雖然不疼,可是一國之君的威嚴豈能被這樣侮辱,鞭子打在身上的聲音很響。
魏湛咬牙閉眼,但鞭子的聲音卻始終萦繞在耳邊,如雷貫耳,讓他心髒劇烈跳動,緋紅染透了耳垂和脖子,爆棚的羞恥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嘴邊溢出來。
“陛下的臉這樣紅,是不是很喜歡這樣,好玩麽~”謝韻扔了鞭子,靠近男人被汗液浸濕的臉龐,圓潤的指尖輕柔地撫摸着他的唇瓣,興奮地調戲着。
“不想死,就一直別把繩子解開,不然...”
自然是不能一直将那繩子綁起來的,但是也得玩夠了再松開,畢竟機會難得,有這一次就沒有下次了。
頂着魏湛殺人的目光,謝韻依舊我行我素,解開衣帶坐了上去,等她累了就趴在魏湛身上歇着,雙手捧着他的臉開始哄,哄了許久,見他不那麽生氣了,才解開了繩子。
哪想魏湛方才答應的好好的,說是不氣了,結果解開繩子之後就翻臉不承認了,變着法的報複回來,折騰到天蒙蒙亮了才算完。
......
正午時分,謝韻托着疲憊的身體幽幽轉醒,她腰上一陣酸疼,渾身上下都是七七八八的暧昧痕跡。
殿內安靜,她躺在榻上喊人,本以為會有侍女進來,誰知竟是昭意拎着劍走了進來。
“人呢?怎麽是你進來了。”謝韻穿好衣裳走下床塌,簡單在內殿裏洗漱,邊洗臉邊問,“外面是什麽聲音?是女子哭聲麽?”
“有人将太後送來的木盒打翻了,裏面的木雕從中間開裂,打翻東西的侍女正在外面受罰呢。”昭意蹙眉道,眉宇間似乎有些不忍。
受罰的侍女是禦前伺候的,這段日子相處起來也有些熟悉,昭意雖然見慣血腥場面,但是卻不想看見相識的人死在眼前,是以待在殿內沒有出去觀刑。
盒子裏面的木雕不算貴重,但是陛下極其看重,在看見木雕掉在地上時,臉色當即就變了,下令五十仗刑,那侍女身子弱,才打了二十杖就不大行了,真的打完五十杖,就相當于杖斃了。
謝韻往外面看了一眼,扔下手裏的帕子往外面走。
挂不得殿內沒人,原來宮人都跪在外面觀刑呢。
中間被行刑的侍女進氣少出氣多,哭聲微弱,眼看就要疼昏過去,周圍的宮人都低着頭不大敢看,除了木仗打在人身上的聲響,外面安靜的可怕。
“木雕壞了?”謝韻不認為一個木雕掉在地上會摔的很嚴重,頂多磨損兩下而已,為了這個要一條命未免有些殘忍。
“木雕倒是沒有什麽大事,就是裂了個很小的細痕。”昭意小聲說。
謝韻回頭看了一眼昭意,有些詫異的笑了一下,“你不想她死?”
如果是事不關己,昭意的語氣一般都是平淡無波的,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只有涉及到私心和憐憫的時候,她的語氣才會有改變。
昭意低下頭,沒有說話。就算沒有得到回答,謝韻也了然了昭意的想法,她走上前去,擡手擋住了小太監拿着木杖将要落下去的手。
臨壽一臉為難,就算有陛下的聖旨,他也是不敢傷了這位祖宗的,只好讓小太監停了手。
一個宮裏呆久了,相互都是有感情的,同為服侍天子的奴才,誰想眼睜睜看着一起當差的宮人去死呢,只是陛下下了命令,他們都無力改變罷了。
“謝大人,這都是陛下的命令啊!咱們也是沒辦法啊!”臨壽邊說邊用眼睛往偏殿裏瞄,半邊臉抽筋地示意謝韻往偏殿看。
“多謝臨壽公公。”謝韻懂了臨壽的意思,笑着道謝,往偏殿走去。
偏殿是所冬暖夏涼的水閣,謝韻進來時,魏湛正坐在中間的軟席上,盯着手中的人形木雕出神。
看見謝韻過來,魏湛回了神,将木雕放在桌案上的盒子裏,眼神寡淡的看着她,“你自身難保,還有心情來給別人求情?心軟可不是你的性格。”
他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自然猜到謝韻進來時為了說什麽。
“陛下和一個宮人置什麽氣,好賴也是一條命,有了這般懲戒就已經夠了。”
魏湛不說話,明顯是不想放人。謝韻看他一會,直接起身走到了偏殿外面,朗聲說道:“送回去吧,仗刑到此為止,陛下已經寬恕她了,都散了吧。”
“诶,诶,奴才這就去做。”臨壽送了一口氣,連忙笑着應承下來,生怕玩了一會天子就改變了主意。
等到外面的宮人都散了,受刑的侍女也擡了下去,謝韻這轉身回了偏殿,神色自然的坐到了魏湛身側。
魏湛側頭看她,掀起眼簾冷笑,“都會假傳聖旨了,還敢對朕肆意妄為,這世間還有什麽是你謝韻不敢做的事情麽?”
謝韻跪坐在桌案邊,掃了眼盒子裏的木雕,淺笑道:“應該是有的,但是在陛下面前,我還是有肆意妄為的資本的,不是麽。”
“誰給你的自信,你就不怕朕惱了,真的砍了你?”
大手扣住纖細的腰身,猛地往身前一攏,謝韻順從的靠在他懷裏,一只手有些用力的掐着他的大腿,翻着白眼開口,“差不多得了,冷臉收一收,你昨夜可是一點沒有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