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震驚
第10章 、震驚
衆人趕到屋子外面的時候,房門還是緊閉着的,安靜的院落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嘈雜。
魏澤帶着衆人停在院落裏,他看着房門沉默會,沒有直接闖入。總有種直覺再告訴他,謝韻和魏湛極有可能就在這裏面。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去湊巧了,從報信的小太監出現在大殿開始,就像是已經被策劃好的棋局,牽引着所有人往這邊走。
屋中,一層層的簾缦将床榻上畫面擋得嚴嚴實實,從外面窺不見分毫春色,但能隐隐約約聞到屋中的靡靡香氣。
謝韻坐在外屋的太師椅上,單手撐着下巴,目光落在床榻裏面還沒有醒的那人身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衣衫随意的披在肩上,裏面的裏衣雖然有些皺,但也能湊合着穿上身。
外面的院子裏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謝韻便意識到是人來了。
既然來了,那這場好戲也該唱起來了。
謝韻走到門邊,抽出了從裏面反鎖房門的門栓,然後緩緩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她站在簾缦外面,沒有繼續往裏面走,只是拿起了一只手扶着床邊的燭臺,手腕輕動,将燭臺推向裏側。
“嘩啦...”燭臺卷着簾缦倒下,先是砸在了床沿邊,然後又順着床沿滾落在地上,帶出了一連串的叮當響動。
這聲音驚得床榻裏面的人立馬睜開了沉睡的雙眼,昨日夜裏荒唐又屈辱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上來,激得他頭痛欲裂。
魏湛一只手撐着額頭,回想起夜裏發生的事情,猛地從床榻上坐起身,透過一層層的紗簾往外面看去。
外面的人似有感應般的與他是對視,縱然隔着幾層簾缦,兩道目光也能精準地對視上。
謝韻彎起唇角,不正經地張口,“醒了?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她站在床榻外面,雖然隔着幾層簾缦,但是魏湛也能清晰得看見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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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湛撈起床頭的衣衫套上,還沒将衣衫穿好就沖了出去,他單手掐住了謝韻的脖子,将人逼得連連倒退,直到謝韻的後腰觸碰到屋子中間的圓桌,退無可退了,魏湛這才停下。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一上手就用了狠力。
謝韻被掐得臉色通紅,但臉上還是做出了得意的神情,用極為放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殿下、咳,才過了幾個時辰,就不記得床榻間肌膚相親的滋味了麽...”
“謝韻!你該碎屍萬段!孤今日...”魏湛雖然對昨夜失控之後的事情記得不大清晰,但是身體上的感受是騙不了人的,所以他清清楚楚的認知到。
他魏湛,是真真切切的和一個男子睡了!而且,他後面記不太清,他自己也說不準他是睡人的那個,還是,被睡的那個...
不過沒什麽分別,只要謝韻死了,這件事就會永埋于底下,再不會有人知道。
謝韻帶給他的屈辱,他永生銘記!此仇不報,他如鲠在喉,食不下咽,睡不安眠。
“來啊、要殺就痛快點!”謝韻艱難的扯着嗓子發出聲音。
魏湛眸中殺濃重,掐在謝韻脖子上的大手用力,意圖徹底了斷掌下這條脆弱的生命。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晨曦的光照進來
“住手!”
魏澤站在一群人的前面,見此情景,急忙沖過來推開魏湛,将謝韻從桌子上扶起來,心疼的目光從謝韻脖子上的紅痕掃過,然後将人護在身後,他怒目看向魏湛。
“三弟這是要做什麽?衆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麽!”
衆人推開門就見到了魏湛掐着謝韻的脖子要殺人滅口的畫面,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太子殿下就已經沖過去與宸王對峙。
場面瞬間變得僵持冷凝起來,在場的臣子們面面相觑,誰也不敢說話。
霍修竹沖出人群站到魏湛身邊,他一只手握拽住了魏湛的小臂,低頭看着魏湛淩亂的衣衫,小聲道:“殿下?這是...”
魏湛的視線依舊放在謝韻臉上,沒回霍修竹的話。
魏澤見魏湛不說話,便回頭看着謝韻,用眼神示意她解釋解釋這是怎麽一回事。
看他們兩人衣衫淩亂怒容滿面的樣子,莫不是...在這裏打了一架?但是謝韻和魏湛又都不是這樣幼稚的人,都是千年的狐貍,怎麽會在衆人面前做這種拳腳相加的愚蠢事?
謝韻忽地一笑,眼神幽幽的看着魏湛,當着衆人的面擡起手臂,衣袖随她的動作向下滑,露出了小臂到手肘的一整片肌膚。
只見那片肌膚上面有着很明顯的指痕和咬痕。
謝韻緊接着撩起另一片衣袖,結果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她皮膚極易留紅痕,雖然看着駭人,但其實還真的沒什麽,謝韻這麽多年都混在男人堆裏,磕磕碰碰慣了,也不覺得這點痕跡疼。
不過,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裏,這可就是極為驚悚的事了。
“殿下昨夜做了什麽,您自己還不清楚麽,何必惱羞成怒要滅微臣的口,下官雖然位卑言輕,但也是朝廷命官,殿下怎麽也不該對臣...殿下就算是有斷袖之風的癖好,也該去卿竹館才是。”謝韻盯着魏湛,說得一臉激憤,但又欲言又止。
難言屈辱的表情加上那雙控訴堅韌的眸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謝韻這是在下面的那個...
衆人腦中的聯想已經控制不住朝離譜的地方發展了。
驚!宸王殿下居然有斷袖之癖!
而且他還如此饑渴?居然在雲華行宮做出了強睡朝廷命官的事?!這要是傳出去,可真是丢盡了皇家的臉面。
但在場的人這麽多,這事,是怎麽也捂不住了吧...
“謝韻,兩位殿下在此,你也敢當衆血口噴人!”霍修竹沒忍住拿起了腰上的佩劍,用劍鞘對着謝韻,面上神情已經怒極。
霍修竹幼時是魏湛伴讀,兩人又是表兄弟的關系,他自然是了解魏湛的,所以才對謝韻這番質控的話語極為氣憤。
不沒有人劍走偏鋒想用這種辦法來讨好魏湛,尤其是在邊疆的那三年,送上來的男男女女都有,霍修竹親眼見過魏湛對那些少男露出過那種厭惡抗拒的眼神,明顯是不喜這種風氣的!
而且就算有這個念頭,那個人也不可能是謝韻啊!這得是有多想不開...
“所以霍将軍是覺得,我會拿這種事說謊?”謝韻仰頭看着魏湛,擡起手撥開了衣領的一角,沒有絲毫懼意的看着魏湛,“我是不是說謊,宸王殿下心裏清楚,與其問我,霍将軍何不如去問宸王殿下。”
雖然只露了一點點脖頸,但也能看出來那是什麽東西,鮮紅的吻痕星星點點,昭示着夜裏的激烈情景。
許多人瞄了一眼後就都移開了視線,一個和他們平日裏說說笑笑的男人身上出現這種痕跡,這讓衆多同僚們心裏都覺得尴尬異常,說不清是滋味,只是覺得宸王他,這次或許是真的過于荒謬了。
就算是了喝醉了也不能這樣吧?莫不是他真的有斷袖之癖,只是一直遮掩着,趁着酒意才沒控制住?
霍修竹氣的咬牙切齒,側頭看向魏湛,見魏湛始終不說話,他心底一沉,嘴邊的話到底是沒問出口!
這次真是着了謝韻的道了!就知道昨夜那場火不能起的如此湊巧,肯定是謝韻搗的鬼!
眼下這種狀況,就是一場無厘頭的鬧劇!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明日,宸王殿下斷袖之癖,強壓美貌臣子的流言就會傳遍盛陽城!
魏湛在軍中的威信會受損,在朝臣眼裏的清譽也不複存在,甚至連皇帝都會質疑這個兒子究竟是不是喜歡男人!
“好,你好得很。”魏湛臉色已經不能用駭人來形容了,誰都能看出來,那雙眼裏醞釀着滔天的殺意。
魏湛自知解釋無果,便也不費口舌去說什麽了,真相說
出去也沒人會信。他身上只有幾道淺淺的血痕,都在後背上他,而謝韻卻...
這都是他弄的?魏湛他真的不記得謝韻身上這些痕跡是怎麽來的,他記不清了,也不想記起來。
幸好那些畫面沒有留在腦子裏。
“宸王殿下既然不反駁,那就是承認了...”
謝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澤打斷。
“謝韻,別說了,此事,到此為止。”魏澤掃了眼魏湛陰鸷的神情,自覺無顏面對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扯着謝韻的衣袖,很是無奈地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然後将人帶出了這裏。
魏澤雖然不知道昨晚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這不是魏湛的錯。
這都是什麽事!謝韻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在兩人同房過後還能瞞住女兒身的事情。魏澤光是看魏湛不知道謝韻女兒身的狀況,就知道這事是謝韻搞鬼無疑了。
太子匆匆地帶着謝韻離開,諸位年輕的臣子們也都忙不疊向宸王告退,都帶着一肚子的震驚和八卦回去了。
......
“我真不知,該如何說你是好...”魏澤坐在回盛陽的馬車中,眼神複雜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謝韻。
謝韻半阖着眼,身子的靠在車壁上,打了個哈欠,抱着軟枕昏昏欲睡,“不知道說什麽,那就別說了。”
“你就算這麽做,傷到魏湛的也只有流言而已,是動搖不了父皇立魏湛為儲的決心的。而且,孤真是沒想到,你怎麽用這樣的法子...”魏澤不好意思說那些膈人的話,但見謝韻如此肆意妄為,不拿自身的清白當回事,他又實在沒法坐視不理。
“謝韻,你是個女子,瞧瞧你身上的傷,你這叫什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魏澤比謝韻大兩歲,他将謝韻帶在身邊長大,自覺對她有一份兄長的責任在身上,雖然知道這件事是謝韻設計的,苦果也是自找的,是她自作自受,魏湛什麽也不知道,是無辜的。
但見了謝韻手腕的淤青,那些沒有被好好對待的痕跡...他還是控制不住的覺得。
魏湛他,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了。
下手怎麽如此重?
謝韻裝耳聾當做聽不見,魏澤卻愁的不行,一心求死的人,是勸不動的,他該怎麽做,才能讓謝韻安然活下去?
謝韻雖然陷害過魏湛幾次,但是他們畢竟也有過肌膚之親了不是,若是實話實說,等魏湛登基,或許能看在一夜夫妻的份上網開一面?
“等到了盛陽,尋到時機,我去和魏湛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