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我區分
第30章 你我區分
沈霁和聞星白臉色難看地繞過了樹叢, 看到了站在樹叢後的晏寶珠和……陸少維？
陸少維脫了外套，扣子也開了好幾顆，能夠看到襯衫下漂亮的胸肌和八塊堅實的腹肌！
……這是什麽風塵裝扮！
晏寶珠一直保持着嘴巴微張的驚訝狀态。
起初她還以為陸少維要吼一嗓子“我就是喜歡你”, 結果……陸少維在這地方，突然開始脫衣服了。
晏寶珠：！！！陸少維要耍流氓？！他是這種人嗎？！
“陸少維！你別做錯事啊！快住手！”晏寶珠尖叫阻止。
陸少維解襯衫的手突然停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晏寶珠：“這樣就行了？”
晏寶珠猛點頭, 并且開始尋找脫身的時機。
可是……陸少維不愧是陸少維，他并不想耍流氓。
他耍詠春拳。
他居然在花園裏，淡淡的柔和月光下，在晏寶珠面前打起了拳。
陸畫給陸少維的心理暗示, 以及那杯會放大人/欲/望的酒, 确實起了作用！
但放大了欲/望之後, 陸少維理解的“主動”“熱情”, 居然是更近一步地展示晏寶珠未曾看到過的一面！
“我其實一直很想邀請你去武館！可是沒能說出口！今天告白又失敗了！是因為……我還不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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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維說什麽，其實晏寶珠已經不大聽得清了。
她只能看着在月色下，陸少維那在襯衫中若隐若現的美好肉/體, 已經有點看傻了。
他們站的地方還有噴泉，一點水珠以九十度角直接跳到了陸少維的胸膛上。
水珠滑啊滑，滑啊滑，滑到了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
晏寶珠：……不是，你這麽搞, 誰能移開視線啊！
這是告白不成就直接□□了嗎！
起初晏寶珠還覺得陸少維可能是喝了點，你這是喝到性情大變了呀！
陸少維展示就展示了, 還要側頭看着晏寶珠問。
“你覺得怎麽樣？”
晏寶珠視線一陣亂飛，不知道陸少維指的是上面還是下面還是左右兩邊。
晏寶珠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下！
在沈霁和聞星白撥開樹枝出現時, 晏寶珠還目不轉睛地盯着陸少維, 嘴裏同時喊着。
“你快把衣服穿上！真……的。”
只是這語氣搭配神情, 怎麽看都不大誠懇就是了。
沈霁則立刻上前，先是擋住了晏寶珠視線，上下打量着晏寶珠有沒有受傷，然後再轉過頭，對着怔愣在原地，像是不滿自己的主動展示被中斷的陸少維伸手指了指天空。
陸少維下意識擡頭望天時，聞星白和沈霁立刻擡手打在陸少維頸側。
如果是平常，沈霁和聞星白靠近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了，可現在他的注意力被引開，自然着了道。
“他可能喝多了吧？”看着陸少維倒下，晏寶珠半是放心半是遺憾地嘆了口氣。
“不是喝多了，是被人下藥了。”
聞星白冷着臉，雖然陸少維沒做出什麽事，但在自己的家裏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剛才他已經讓人去查監控，并且把那杯陸少維喝過的香槟帶走檢查。
晏寶珠神色一凜，在這些家庭裏出這種事，基本上就是沖着人來的。
陸少維吃了藥就來找她……
“沖着我來的。”
聞家有人過來幫忙把陸少維擡到樓上客房去休息，聞星白，沈霁和晏寶珠則去了監控室。
在監控畫面上，晏寶珠居然看到是陸畫把香槟遞給陸少維的。
面對陌生人，也許大多數人都會警惕，不會接過對方給的東西。
可是這裏是聞星白的家，安保自不必說，來人還和晏寶珠一個宿舍，同是中京大學的同學。
陸少維看起來不好惹，實際上他只對表面的惡意有戒心。
陸畫笑得那樣溫和，遞給他香槟的時候，又是從桌上拿的，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為什麽是陸畫？唔……雖然她确實很古怪……”
聞星白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他正要出去叫保安，電話卻響了起來。
聞星白接起電話，卻蹙起眉，問道。
“你确定？”
得到對面肯定的答複後，聞星白将電話挂了。
“香槟檢測出來了，裏邊沒有添加什麽藥物。”
晏寶珠和沈霁齊齊一靜，難道陸少維酒量就這麽差，真的一喝就做不了人了？
中京圈子歷來混亂，陸少維的樣子跟和了迷情劑一類的東西差不多，實在不能說是喝醉。
如果是一般人喝了那種東西，可能就會做出什麽不軌的舉動。
但不知道是該誇陸少維太純，還是太蠢，身體裏的熱力，他選擇揮拳打出去。
真是……非常，非常的青少年。
沒有證據就不能興師問罪。
如果陸畫真的是無辜的，要是他們幾個人去問什麽，反而會讓陸畫擔驚受怕。
在中京圈子裏，陸畫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容易受驚。
要是被問一聲，當場暈倒，那聞星白的生日宴就算完了。
而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問什麽都很冒昧。
知道晏寶珠和陸畫一個宿舍後，沈霁沉吟了一會說：“不然你先到外邊住？”
換宿舍就懷疑得太明顯了。
晏寶珠搖頭拒絕。
“她要做什麽，總要有機會才行。如果一直躲避，那麽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她的目的和動機。”
看沈霁還是不同意的樣子，晏寶珠舉手發誓。
“我們每天都定個時間，要是我沒回複，你就去把陸畫逮了？”
這話顯然是開玩笑，但沈霁卻非常認真地點頭。
“好，我一定會去。”
晏寶珠笑了笑，心想既然陸畫還在這裏，趁着人多，正好問問她是怎麽回事。
“你們臉色都好難看，我去問。有時候自己胡思亂想，只會造成更多誤解。”
晏寶珠對着沈霁和聞星白揮揮手，徑直往宴會廳走去。
聞星白還想追上去，卻被沈霁叫住。
“你去做什麽？想代替她去問嗎？”
聞星白被沈霁這麽一問，先是覺得莫名其妙，然後臉上慢慢溢出了一絲不确定的神色。
“寶珠從小到大就知道自己的事自己做，你跟在旁邊，會讓她無所适從。她習慣了自己做決定，如果覺得自己做不好也會向別人求救。”
“你這樣追上去，她只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讓人擔心。”
聞星白這時候已經聽明白了，可是……
“如果陸畫要做什麽……”
可實際上這句話也是立不住的。
聞星白早就讓人在四周看着陸畫了。
只是聞星白忍不住操心。
聞星白怪異地看着沈霁，他現在不太确定沈霁是不是真的喜歡晏寶珠，為什麽能夠忍耐住一切，只在遠處看着晏寶珠呢？
沈霁像是知道聞星白在想什麽。
“即使喜歡她，将來會在一起，也不代表我能夠代替她做決定。”
沈霁想了想，為表嚴謹，又補充了一句。
“有生命危險的情況除外。”
沈霁擡腳往外走，他也往宴會廳走去。
他也操心晏寶珠，不過不讓晏寶珠看見就行了。
這是這十多年來沈霁學會的和晏寶珠相處的方式。
其實以前晏寶珠小時候也會對沈霁發脾氣。
“你好難相處”“我一直跟你說話你都不跟我說話”“再也不跟你玩了”之類的話，晏寶珠都和沈霁說過。
沈霁……沈霁就傷心嘛。
沈霁在中京的那段生活，确實影響了他。
父親沈亭不願意回家，媽媽叢蓉又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很安靜。
沈霁在這樣的狀态下長大，自然也不大愛說話。
可沈亭回來之後如果看到沈霁一直不說話，沈亭就會有些神經質。
“沒有這個小孩就好了”“我不想每天都擔心他到底會不會突然聽不見”“突然不能說話”“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這個小孩，不要這個小孩，為什麽你就是不聽勸呢”……
沈亭一發牢騷，叢蓉就會發火。
但是一旦吵架，叢蓉就會徹底暴露聾啞人的短板，讓沈亭更是難以接受。
一開始對叢蓉的新鮮，對美麗的臣服，又會變成對殘缺的排斥和厭惡。
沈亭覺得正常人沒法和那樣一個人一直待在一起，就這麽過一輩子。
那時候還沒開始強硬的叢蓉難免自傷，又讓沈霁覺得自己确實是個會帶來麻煩的，不讨人喜歡的人。
不被人喜歡的人能怎麽辦？只能自己安靜，期望不受人注意，自然也不會和人說什麽逗趣的話。
沈霁和晏寶珠起初認識的時候，确實不大好相處。
可過了沒多久，晏寶珠又會蹬蹬蹬跑回來牽他的手，他們就又和好了。
晏寶珠教沈霁，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好了，我要是不高興我就會說不高興。
沈霁就問，說什麽晏寶珠會覺得高興。
晏寶珠就愣了一下，說，你現在說的這句話就讓我挺高興的。因為你在意我，知道想和人說話，就得先伸手了。
可以說沈霁說話做事，大部分都有和晏寶珠相似的地方。
所以他最理解晏寶珠，而晏寶珠也最放心沈霁。
晏寶珠走到宴會廳裏尋找陸畫時，在某個靠近二樓樓梯的自助餐桌前發現了她。
陸畫正吃着一塊小餅幹，不知道是真的在吃，還是在磨牙，半天沒吃完一塊，還一直在看着樓上。
陸少維被人送上去時，人群裏有注意到的還發出了細細的笑聲。
還以為陸少維是喝多了。
但陸畫知道不是。
可是眯眼看去，只有陸少維嗎？
陸畫正想着事，肩膀卻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也許是做了壞事心虛，陸畫差點沒拔腿就跑。
她回過頭去，發現來人是晏寶珠，又是一輪驚吓。
怎麽回事？晏寶珠和陸少維單獨出去，就一點事都沒發生？
“寶珠，你怎麽在這？”陸畫不由自主地問。
晏寶珠微挑眉：“你看到我好像不意外，你知道我也來了這個生日宴麽？”
陸畫停頓了一會，又笑着說：“我才來沒多久，之前看了好一會，才認出剛才跳舞的人是你，想等你跳完舞找你說話，結果你又和陸少維出去了。”
晏寶珠點了點頭，又問：“你看了好一會才認出我，陸少維你怎麽一眼就認出來了呀？”
陸畫神色又僵了僵：“這不是他太高大了，人群中比較顯眼嘛。”
晏寶珠靠近陸畫，像是要說悄悄話。
“其實啊，剛才陸少維做了好奇怪的事，要不是沈霁和聞星白趕了過來，可能就無法挽回了！”
陸畫神色瞬間興奮起來：“他終于做了？不，我的意思是，他單獨找你出去，肯定是要告白啦！”
晏寶珠卻猛地搖頭，對陸畫說。
“他神志不清地在打詠春拳呀！要不是沈霁和聞星白攔着，他都要跳到噴泉裏了！”
陸畫聽完拳頭都硬了。
在這種原書劇情比較強大的世界，她做了很多事都不起作用，好不容易兌換一個能夠瞞天過海的道具，就想讓陸少維給親上去啊！
結果這種她理想中的“主動”“熱情”，最後卻幻化為青春期少年鍛煉身體？！
“不會吧，哈哈哈哈，他有病嗎哈哈哈，他有病。”陸畫最終下了結論。
晏寶珠卻搖了搖頭，小聲說。
“應該是喝了假酒，聞星白說陸少維喝的香槟裏被人下藥了！”
陸畫眼珠微顫：“怎麽可能？檢測出來了嗎？”
晏寶珠聽到這句話後，确定了陸畫真的做了什麽。
一般人的反應大多是“真的嗎”“居然被下藥了”“在聞家這種地方”……
可是陸畫說話的重點卻在“檢測”。
這不是篤定根本查不出來嗎？
晏寶珠垂眸看着陸畫，嘴角微微揚起。
“沒呢，不過聞星白也說可能陸少維就是真的一點酒都不能喝吧。”
陸畫嘆了口氣，但看起來更像是舒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和陸少維能有什麽發展呢，你讨厭他了吧？”
晏寶珠搖頭，笑着說：“我只是有更喜歡的人。”
陸畫眼睛微睜：“是……聞星白嗎？”
晏寶珠笑起來，像是不大明白：“你要是因為之前學校論壇裏的帖子對他們有了印象，那麽認識我最久的沈霁怎麽不考慮一下啊？”
陸畫歪了嘴，擡手把肩上的長發往後捋去，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也沒什麽，就當做我的個人喜好吧。”
晏寶珠卻先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又擡頭看了一眼陸畫，臉上像是帶了一點嬌羞的神色。
“可是，我好像比較喜歡沈霁哎。”
陸畫拿在手上的餅幹掉到了地上，她仿佛聽到了原書劇情毫不留情碾壓而來的重響。
【警告，逆轉世界進度倒退百分之三百！】
【任務失敗的點數将全部倒扣！】
【是否還要繼續任務？】
……
陸畫聽着耳邊此起彼伏的刺響，握緊了拳頭，對晏寶珠笑道。
“既然這樣，那我找個時間，把你和沈霁約出來一起吃飯吧！舍友剛上大學就脫單，我好高興呢！”
陸畫的表情依然無懈可擊，晏寶珠只能猶疑地點了點頭。
接着陸畫吃了幾口小點心，然後就說有事要先走了。
她步履匆匆，像是身後有什麽火山爆發似的。
晏寶珠則捶着自己的肩膀，像是覺得剛才的談話累去了她半條命。
“怎麽樣？她怎麽走了？”
沈霁從宴會廳另一邊走了過來，晏寶珠回過頭，感覺還行地比了個大拇指。
“她下次再來找我，應該就會把事說清楚了。放心，她會回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總覺得她對我和你很執着。”
陸畫的執着，沈霁在國外的那一年已經見識過了。
“執着什麽呢？”沈霁沒法理解。
“好像執着于拆散我和你？我剛才說，‘我比較喜歡沈霁’，她都快吓死了。”
那時候陸畫立刻瞳孔劇震，好像比起世界末日更不能接受。
“按照一般邏輯，是因為……陸畫喜歡你嗎？”晏寶珠擡頭問沈霁。
沈霁全身僵硬，好像還在回味晏寶珠說的那句話。
直到晏寶珠喊了沈霁好幾聲，沈霁才回過神來。
“不，我想應該不是。”
每次陸畫看沈霁時，眼裏都是輕蔑，稍微有些不順心，就會立刻氣急敗壞。
哪怕外表裝得再楚楚可憐，也掩蓋不了本質。
晏寶珠又想了想：“那是喜歡我？”
晏寶珠忍不住笑了，陸畫給她的感覺，比起喜歡差遠了。
沈霁卻嚴肅地點頭，好像表示贊同。
“這也不無可能。”
沈霁好像覺得晏寶珠就是很容易被人喜歡的。
可是……比起陸畫怎麽回事，沈霁現在還有更想問的。
比如，比如那個“喜歡沈霁”是怎麽回事？
只是不等沈霁問出口，就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晏寶珠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最後消失。
蘇兆文。
他怎麽在這裏？
“寶珠，沈霁也在啊？”蘇兆文笑着打了個聲招呼。
蘇兆文今天也是一副儒雅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視力不好，居然還戴上了眼鏡。
晏寶珠考上大學的時候，蘇兆文作為父親也來送了禮物。
當然，懼于晏彤，他也不敢上門來，只把晏寶珠叫出來送了禮物。
蘇兆文有意讨好，但晏寶珠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現在蘇兆文出現在這，可能是和蘇鶴中一起來的，但随便吧，晏寶珠根本不想知道他來幹什麽。
蘇兆文站在距離晏寶珠兩步遠的地方，他像是不知道該怎麽和晏寶珠說話，只好和沈霁聊兩句。
“你們上大學還習慣嗎？生活上有什麽不便利的地方，要和大人說。”
沈霁輕輕點頭，他眼角餘光能看見晏寶珠的表情，她好像想走了。
可是蘇兆文是下一任蘇家的繼承人，聞星白的家裏人也對他熱情一些。
聞時是聞星白的父親，他帶着聞星白走了過來，先是給蘇兆文介紹了自家兒子，然後又笑眯眯地看着沈霁。
“這是沈霁，比我上次見到你，又長大了不少。”
随後聞時又看向晏寶珠，笑容更加燦爛。
“這是……”
蘇兆文也像是覺得自豪，笑着說：“這是我女兒晏寶珠，在中京大學念書。”
聞時立刻看向聞星白：“哎呀，晏寶珠小姐不就與你同校嗎？”
“是，我們還是朋友。以前我不是常參加擊劍比賽嗎？決賽的時候就經常遇見寶珠。”
聞星白這話很簡單，但蘇兆文和聞時聽起來，就是聞星白和晏寶珠大有淵源了。
“哎呀，那你們可要常來常往呀，中京這地方星白最熟悉，有什麽想玩的想吃的，就讓他帶你去。”
聞時笑得幾乎稱得上慈愛了，他像是知道大人在這，孩子不好說話，就拍着蘇兆文的肩，和他一起走了。
等人走之後，聞星白才松了松領帶，像是對自己老爸這樣熱情感到羞愧。
“我爸性格比較外向，別介意。”
晏寶珠笑了笑：“沒關系，我懂的，商業互吹嘛。”
你說你家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他說這家小姐真是聰明可人。
“陸畫那邊怎麽樣了？”聞星白問道。
“應該很快會有行動的。”
晏寶珠雖然還是像平常一樣說話，笑容也一樣，但聞星白不知怎麽的，卻覺得晏寶珠像是有些不大高興。
等生日宴結束後，晏寶珠和沈霁已經先走了，可陸少維還沒醒。
醫生來看過，陸少維是一點事沒有，只是在睡。
聞星白也不會讓人去叫醒他，雖然是情敵，但聞星白還不至于做到這個程度。
回了房間，聞星白先去拆晏寶珠給他的禮物。
他實在很好奇晏寶珠送他什麽。
等打開的時候，聞星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當我還是小孩嗎？”
放在桌上的是一個布偶貓八音盒。
白色的，毛發蓬松，眼睛像藍寶石一樣的小貓雕像矗立在八音盒上，輕輕搖動把手，就能聽到悅耳的音樂。
八音盒上還附一張手寫的生日賀卡：
【祝你永遠開心，永遠幸福】
【你與美好的事物相襯】
那年聞星白結束校際交流離開池江高中，晏寶珠也說了類似的話。
【你和一切美好相配。】
聞星白的房門被人敲響。
他喊了一聲“進來”，就見聞時打開門靠在了門邊。
“今天生日開心嗎？那位晏寶珠小姐你覺得怎麽樣？”
聞星白聞言有些不妙的預感，問道：“什麽意思？”
“你要是也有好感，我們和蘇家也許能更近一步嘛！”
這事還是之後蘇兆文突然暗示的，聞時原本沒這個意思，聽了以後似乎也覺得不錯。
最重要的是，聞星白是他兒子，那眼睛盯着人的樣子，誰不知道呢！
可聞星白看起來并不開心。
聞星白擡手撫額，像是終于知道為什麽到後來晏寶珠神色恹恹的原因。
“爸，你真的……害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