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彪悍不需要解釋
06-彪悍不需要解釋
“萬能助理”這個名號，張柯彤果然不是白擔。孟爾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結果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出現在醫院裏面。林沛宜在雇傭他當司機的時候，曾經說過假若讓她等超過十分鐘，他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家。
原來這樣的要求都是因為有張柯彤這位楷模的存在。
雖然只是接觸過幾回，但孟爾凡對張柯彤的個人能力，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
林沛宜被護士帶進診療室之後，他一直等候在外面，然後便看到張柯彤大步向着他走過來。
“張助理！”
孟爾凡站起身向着他迎了過去。
“你以後叫我柯彤吧。”
張柯彤已經走近，“林小姐怎樣了？”
孟爾凡苦笑着複述當時的情形，“膝彎的地方摔傷了流血，除了走路不方便之外，其它沒有問題。”
張柯彤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他在工作上是林沛宜的助手，但很少涉及她的私生活，林沛宜既然摔傷得不是很嚴重，為什麽還要他趕過來？孟爾凡第一天上班就發生了意外，他搖着頭說：“林小姐當時在路上走得很急，我在後面追上去然後就看到她摔跌，她或許是被我吓着了的緣故。”
“她是事非分明的人，你不需要自責。”
張柯彤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號稱是“林盛”最懂林沛宜心思的人，但是這一回，連他也弄不清楚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等着林沛宜出來，胡峰抱着兒子後面跟着老婆正好在面前經過。
“阿凡？”
胡峰停了下來打招呼，“你怎會在這裏？沒在停車場上夜班？”
“我換了工作，現在替人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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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爾凡站起來伸手揉了揉胡小寶的頭發，半夜三更被父母帶到醫院，他多半是生病。“小寶不舒服嗎？”
“夜裏踢被子着了涼。”
張柯彤看到胡小寶也站起來打招呼，胡小寶認得他，怯怯地叫了聲叔叔。他沒有想到胡小寶還認得他，友善地笑着說：“叔叔沒有帶糖，下次碰到再請你吃。”
胡峰的老婆不耐煩地拉了丈夫離開，拐過牆角，她随口問自己的兒子，“小寶，那個說要請你吃糖的叔叔是誰？”
“上次我差點被車撞倒，他就是坐車的那個人。”
胡小寶實話實說，胡峰看向自己的老婆，發現她已經在瞬間變了面色。
林沛宜從診療室裏面出來，沒有要孟爾凡扶她，而是把手伸給了張柯彤。孟爾凡實際上已經伸出了手，不着痕跡的又收了回來。張柯彤是她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就連發生了意外受傷，也是第一個被想到的人，在這種情形之下，她的選擇當然會是他。
“我到外面把車子開過來。”
他大步往停車場走去，第一天上班便發生了意外，如果還想繼續替林沛宜開車，只怕以後都得小心謹慎。
張柯彤看着他的背影，覺得在公在私都應該替孟爾凡說兩句好話。
林沛宜換司機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這已經是兩個月裏面的第六位司機，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把孟爾凡炒掉吧？用心對待工作與否，實際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昨天孟爾凡主動向他要林叔的電話，林叔替林家開了十幾年車，對林沛宜的習慣和喜好都了如指掌，他能夠想到向前人請教，其他的五位司機都沒有這種意識。而且林沛宜下車的時候沒有交待，他苦等了三個小時最後擔心地打電話給他，他有足夠的能力勝任司機這份工作。
“林小姐，需要我再挂一個招聘司機的公告嗎？”
張柯彤觀察着林沛宜的表情變化，“孟爾凡認為你摔跌應該歸咎他的責任，他當時在你的身後跟着你，所以才會讓你受到驚吓。”
“我沒有這個打算。”
林沛宜木然着臉，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把孟爾凡留下已經是不明智，眼下有機會讓他離開，但她還是選擇了把這個不明智的決定繼續下去。
張柯彤識趣地不再開口。
孟爾凡把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到了急診樓前面，然後下車替林沛宜拉開了車門。
張柯彤扶着林沛宜上車，這時候胡峰的老婆突然沖出來，把一瓢涼水迎面潑到了孟爾凡的身上。猝不及防的情形，幾個人都錯愕當場，她指着孟爾凡便破口大罵。“孟爾凡，你這個陰險小人！你告訴我名片已經扔進了垃圾桶，但你的這份工作是怎樣得來的？你這種人就應該呆在牢房裏，吃一輩子的牢飯！”
林沛宜扶着車門，皺起了眉頭問張柯彤，“她是誰？”
“她是那個孩子的母親。”
這時候胡峰抱着兒子聞聲從醫院裏面走出來，林沛宜也認出了胡小寶。孟爾凡沉默地拍掉身上的水滴，對胡峰的老婆喋喋不休的辱罵，半句反駁也沒有。林沛宜的心頭升騰起怒火，孟爾凡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面對旁人的侮辱不反抗也不駁斥？她走上前兩步，突然揚起手一巴掌掴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
“你給我閉嘴！”
清晰利落的“啪”的一聲，胡峰的老婆被她打得整個人都呆住。
張柯彤與林沛宜共事了兩年，她的脾氣雖然不好，但動手打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眼光複雜地看看孟爾凡，然後又看看林沛宜。醫院是公衆地方，以林沛宜在城中的知名度，她就不怕明日會成為八卦小報的頭條？
“林小姐！”
孟爾凡脫口而呼，他完全沒有料到林沛宜會替他出頭。
林沛宜指着胡峰的老婆冷冷地開口，“孟爾凡能夠得到這份工作，是憑他自己的實力，沒有借助任何人走捷徑。如果你再像瘋狗一樣在這裏罵街，小心我會報警！”
“阿凡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別再在這裏丢臉，跟我回家去！”
胡峰走上來，用力地把自己的老婆拽了回去。
趁着還沒有人圍觀上來，張柯彤扶了林沛宜上車，關上車門催促孟爾凡開車送她回家。孟爾凡的外套濕掉了一大片，漸漸的寒意滲進了身體之中，原本以為還可以替林沛宜工作一段時間，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回到住的地方，孟爾凡停好車，替林沛宜拉開了車門，卻沒有伸手來扶她。
張柯彤自己有開車去醫院，所以沒有跟來。林沛宜打量了孟爾凡一眼，負氣地扶着車門自己艱難地下車。
“林小姐。”
孟爾凡叫住她，把汽車和大門的鑰匙托在手心裏遞到她面前，“只替你開了一天車，結果便出現了這麽多狀況，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想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請你把鑰匙收回去，我明天不會再過來上班。”
林沛宜霍然地轉過身，帶着怒意瞪視着他。
“這就是你做人的态度，遇到一點點挫折就知難而退？”
孟爾凡擡起頭，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很深的失望。那一刻他難以述明自己的心情，明明他跟林沛宜素不相識，但她對待他的态度并不像是普通的司機。
“并不是任何事情強求都會有結果，我想做人應該懂得什麽時候該轉身離開。”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明天可以不用再來上班！”林沛宜拖着傷腿，蹒跚地走進屋裏去。“鑰匙你去公司退還給張柯彤，順便把已經簽過的雇傭合同也一并拿走，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人！”
沒有再看孟爾凡一眼，她用鑰匙開了門進屋，然後又重重地把門甩上。
重見之時，她以為孟爾凡已經成為真正的男人，但是他沒有，面對旁人的侮辱不會駁斥，遇到挫折就退縮。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實現世界冠軍的夢想，在道場揮汗如雨練習跆拳道的孟爾凡，他不過是一個廢物！
林沛宜把高跟鞋脫下來，發洩地用力砸了出去！
次日早上，林沛宜在床上醒來的時候，外面正傳來一陣陣“沙沙”的響聲。是下雨了嗎？她慵懶地起床下地，兩個月炒掉了五個司機，第六個是自己辭職的，看來她注定了是要自己開車上下班。
她走到窗戶的前面，伸手拉開了窗門。
“林小姐，早晨！”
孟爾凡站在樓下，仰起了頭向着她打招呼。外面并沒有下雨，而是他手中執着水管在給草地澆水。他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已經打消了要辭職的念頭？她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今天幾點來的？”
“七點。”
“車子沒有必要天天大清洗。”
“我知道。”
孟爾凡向着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在替草地澆水，希望你不要怪我擅自行動沒有征求你的同意。”
“随便。”
林沛宜下樓打開大門，把孟爾凡放進了屋。孟爾凡站在她的面前說：“林小姐，我一向起床得比較早，我想或許以後可以替你準備早餐，我曾經在酒店當過學徒，中餐西餐都可以操作得過來。”
“你不再打算辭職？”
“林小姐，感謝你昨晚說的話，我會把握這個工作的機會，全力做到最好。”
只是一晚的時間，孟爾凡已經想通，他總算沒有讓她失望。林沛宜扶着牆身拾級走回自己的房間，“我現在上樓換衣服，十分鐘之後下來，希望可以看到美味的早餐已經在桌上等着我。”
她給出的仍然是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孟爾凡愉悅地露出笑容，朗聲說：“林小姐，保證會讓你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