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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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防着金錢幫的明槍暗箭,沈浪和王憐花卻并不着急趕路。
金錢幫的蝦兵蟹将自然是傷不到他們的。
但煩人的是,這些喽啰總是時不時地在晚間徘徊在他們的屋子外面。
沈浪總想去趕他們走,他做事向來是直奔目标,不喜歡拖泥帶水。
但王憐花卻道:“別,留着。上官金虹才沒那麽傻,會以為這幾個喽啰能把你我怎樣,他想要看到的,必然就是你氣急敗壞的樣子。”
于是王憐花若是心情好,便兩條長腿盤緊了沈浪的腰,笑着把他扭向窗外的臉扳回來,一口咬在他唇上,直到聽到他低低的呻\吟才肯罷休,然後道:“這種時候還不專心,該打。愛聽就讓他們聽去。人生得意須盡歡。”
王憐花若是心情不夠好,那這些喽啰自然就被他當成出氣口袋,好一頓折騰。
比如洛陽這一晚。
洛陽,熟悉得就像王憐花自己的影子。
一路上他都在興奮地說着。
說院子後面的桃樹林,現下應該正結着香甜的桃子。
說很小的時候他曾經親自打理過一棵桃樹,可惜到最後就挂了兩粒果。還都是綠綠的,就從樹上掉了下來。他認真地把那兩粒果葬在樹下,想着過幾年也許就長成大樹了呢?也不知現在破土了沒有。
說院子裏養着一只極其勢利的看門狗,不管是誰,只要扔根肉骨頭過來,它就會歡快地沖人家搖尾巴。只除了盛夏的時候,因為怕熱,就誰都不理了。比如此時,它應該正吐着舌頭趴在地上急急地喘氣。
車夫聽他思鄉心切,一下一下急急地抽在馬屁股上。
但車行至家門口,看着朱紅色的大門和整齊幹淨的石階,王憐花卻連車都不下,就匆匆地要車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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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看着他又變得淩厲冰冷的眼神,知他是觸景傷情,想起了母親,或者,是想起了時日無多的自己。便也只是緊了緊抱着他的手臂,吩咐車夫去洛陽最好的客棧。
是夜,王憐花冰冷的手指死死扣着沈浪的肩膀,喃喃道:“怎麽辦?沈浪,我不想死。”
沈浪心痛,只能以密密的吻回應,他的唇火熱,一點點暖熱王憐花冰冷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在他的親吻啃噬之下泛起陣陣潮紅。
恨不得把他融進身體裏。
王憐花忘情感受他的唇,耳邊都是沈浪喃喃的細語:“憐花,憐花。”
聽着聽着,那聲音便如千裏之外傳來的魔聲一般,穿破時空,直入腦海。
他閉着眼,盡情地接納他的馳騁,肆意地綻放他的華麗。
他想,若人生真的只有這麽短,不如就這樣,溺死在彼此懷裏。
巅峰是極樂,巅峰卻不是極致。
不夠,不夠。
沈浪抱着剛剛釋放過後的王憐花,溫柔地去吻他的唇。分明是那麽迷離的時刻,他的目光卻充滿虔誠,猶如最偉大的收藏家,看着掌心中最稀世的珍寶。
唇舌相依,輾轉糾纏。突然口中一鹹。
沈浪像品嘗到最美的甘露一般,沿着那鹹鹹的味道一路追去,直到壓上王憐花鴉黑的睫毛。
雙眸顫動,水珠晶瑩。
沈浪輾轉到那玲珑的耳側,細細描摹着舌下的輪廓,半晌,才嘆息道:“憐花公子竟然哭了。”
王憐花猛一翻身,把沈浪死死壓在身下。他目光變的清冷,聲音也變得飄忽,他說:“沈浪,沈浪。我真的很怕死。我怎麽可以死?費了那麽大勁才騙你到手,我怎麽能舍得死?沈浪,我要你。”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下,沈浪睜眼看着,嘴唇微翹,漸漸放松了身體。
原來王憐花的主動,是這麽的銷魂。
他的手指,分明帶着最精純的三昧真火,所到之處,輕松燎原,不由分說。
他的嘴唇,分明含着最撩人的合歡,蜻蜓點水,便瞬間沉淪。
沈浪道:“憐花,你竟忍心如此待我。”
王憐花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但他不答。他只是步步緊逼,攻城略地。沈浪只能連連後退,丢盔棄甲。
城池一座座被攻陷,沈浪的意識越來越迷離。直到進入雲端,才聽得他道:“就是要你上瘾。”
窗外窸窸窣窣。
若不是這客棧已被他二人包下來,第二日洛陽城必定會傳遍:悅來客棧的院子裏,幾個渾身赤\裸的漢子被人挂在樹上整整一夜,就連私\處,也五花大綁。
晨星已落,天光亮起。
門外傳來小二篤篤的敲門聲,想是送早餐進來了。
但王憐花睡眼惺忪,将醒未醒,蹭了半天也只是把腦袋往沈浪的肩窩裏又靠了靠。
沈浪被他摟緊了不放,無奈只好假作沒有聽到。
一覺睡到中午,王憐花才揉揉眼睛醒了,然後手腳利索地下床洗漱。
所有的不快似乎都已經被抛到腦後,現在要緊的是,他餓了。
沈浪揉揉發麻的手臂,不滿道:“為什麽還是你枕着我睡?”
王憐花這才想起昨日他威風凜凜,沈浪也乖乖就範,不禁心情更好。
二人洗漱完畢來到大堂。正是午飯的時候,最好的酒樓自然是門庭若市。
王憐花拉着沈浪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就那麽大剌剌地看着正吃得過瘾的兩個漢子。
沈浪微微一笑,就着他的手稍稍轉換一下方向,十指緊扣。
兩個漢子終于被盯得發毛,像看見鬼一樣看着眼前極好看的兩個少年,扔下銀錢結賬走人。
王憐花展顏一笑,落落大方地坐下,道:“他們家的羊肉湯,是最好吃的。”
果然,熱氣騰騰的羊湯,遠遠地就飄來誘人的香氣。
沈浪笑道:“果然來到洛陽便可以吃穿不愁。”說着湊上湯碗,剛要吹開綠綠的蔥花,眼前的碗卻長腿了一般,急急向後退。
沈浪不解地擡頭,便看到王憐花咬牙切齒的樣子。
肚子咕咕叫。卻不能吃東西。
即使是剛剛檢查過無毒的水無毒的肉無毒的調料,眼睜睜看着廚子做出來,銀針一插,還是瞬間變黑。
即使是同一個鍋裏出來的兩碗飯,上了別人桌子的一碗被吃了個幹淨,吃飯的人什麽事兒都沒有,他們手裏的這一碗卻依然吃不得。
王憐花連連贊嘆,說這上官金虹的禦毒之術竟如此高明,不能為己所用真真可惜。
沈浪站在一旁,覺得好氣又好笑,道:“憐花公子左一個上官金虹,右一個上官金虹,不若……”
王憐花猛回頭,纖長的手指指着沈浪的鼻子,冷冷道:“你說出來試試!”
沈浪确實是想說“不若咱們找他解了毒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可他又怎會真的說?他怎會不知,王憐花怕死,可有樣東西他比怕死還怕,那就是怕丢了驕傲。
王憐花卻是一臉的嚴肅,指着沈浪的手指微微的顫栗,看得出來氣得不輕。
沈浪忙軟語哄道:“我只是吃個醋,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王憐花卻不肯順着臺階下,一雙眼睛要瞪出水來,道:“沈浪你給我聽好,這件事情,你若是再敢想,我定要你後悔一輩子。我王憐花對天起誓!”
沈浪伸手握了他的手指,緊緊地攥在自己掌心,道:“對不起,是我錯。憐花公子要怎麽罰?”
王憐花定定地看着,直到确信他的認錯是誠懇的,才眉眼一彎,笑道:“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飽餐一頓,罰你想個法子,找點兒能吃的東西出來好了。”
這章寫的真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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