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的局,請仙入眼
第四十三章他的局,請仙入眼
藏殊的手指高頻率點在桌面上,視線多次去看彌迦聖祖,他想離開的心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彌迦視而不見,關系若是暴露了,許仙會成為藏殊的弱點,他壓着藏殊不準走。
藏殊急躁的呼氣,耐着性子坐着。
藍桉不知死活的勾搭了個女仙過來,藏殊心中煩着,一腳把正在卿卿我我的藍桉和女仙踹了下去。
“藏殊,你吃錯藥啦——————————”
藍桉扯着嗓子罵,一整天的魂不守舍,又踹他,到底在發什麽神經。
藏殊拿了顆果子,大口咬起來,克制住心中的悸動與沖動。
告誡自己,許仙已經是他的了,不要着急。
許仙的耀眼,不僅僅是因她姣好的面容,更多的是,她身上有強者的魅力。
清如月光的女仙,被她冷徹的目光掃到,毫無緣由的心髒緊縮起來。
神仙們,對強者有着毫不掩飾的追随愛慕。
長魚亭身旁的女仙,丁羽,目光盯住了許仙,和天庭的女仙們一樣,眼眸之中,有着對許仙的敬佩。
從來沒有哪個女仙,站在了她的位置。
丁羽的目光太過直白投入,有些恍惚聽到了低沉清音,
“她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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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點頭,
“好看。”
等反應過來,丁羽臉白了下去,偏過頭解釋的張嘴,抖動着嘴唇,
“再好看,也沒神君你好看。”
那雙星辰目裏,有着深邃的光點,眼眸沒有任何的餘光給她,面上不再有笑意,整個側面輪廓變得銳利,目光攫着站在劍柄上的女仙。
丁羽驀然的睜大了眼,陌生的神君,令她不由得重新望向許仙,眉心皺了起來。
不久後,重新落座的許仙垂着眼,手中轉動酒杯不入口,身旁紅孩兒在說什麽,她并沒有聽進耳。
她在思索該如何與白令慈說結因果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轉頭問紅孩兒,
“聖英,你和女仙好過嗎?”
紅孩兒酒嗆在了喉嚨裏,咳嗽後如實說道,
“沒有。”
許仙狐疑的看着他,紅孩兒漲紅了臉,
“師父,徒兒身體沒毛病!”
“為師記得你們凰族成年後會有發情期,你還沒到?”
紅孩兒知道許仙只是疑惑,紅透了的豔麗臉,聲音暗啞回答,
“徒兒自小吃人生果,和其他的凰族不一樣,并且,徒兒心裏已經有仙子了,不會亂來。”
許仙想掏出來的禮物,默默按住了。
她一直不在上界,對紅孩兒也疏于教導,并未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有些愧疚,便想送他可以抑制發情的寶物,沒想到他并不需要。
果然,她這個師父太窮了,沒有送的出手的。
紅孩兒注意到許仙握住的手,後悔話說得太快了,立即變了說辭,
“雖說是這樣,可萬一發情,恐怕會來勢洶洶,徒兒可能會無法自控,師父,你何時才回來。”
已經出落成翩翩朗月仙君的紅孩兒,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一顆寶珠展露在掌紋清晰的手心中,
“抱歉,為師還要繼續待在東海,這顆珠子能抑制龍族的發情,應當也能抑制凰族。”
紅孩兒一時百味陳雜,誰要這抑制發情的寶珠,日後他還怎麽用借口來以下犯上。
他笑着接過寶珠,咬着牙道謝。
許仙感覺完成了一項任務,心下松了一分,若是白令慈也能接受她的愧疚禮物就好了。
許仙不知道白令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以及後果,可不管如何,她都不想騙他。
紅孩兒從許仙的手中拿出酒杯,給滿上,笑吟吟給舉到了她的嘴邊,
“師父,給。”
許仙想着酒壯膽,便伸手要去接,紅孩兒卻是往上移,酒杯碰到了她的唇上,等着她張開。
紅孩兒另一手放在桌面,身體前傾,仰着頭,霧氣朝霞的眼眸,微微張開着唇,帶着不均勻的呼吸聲。
挨得近,聞到了淨冽的淺香。
從別的角度看去,他仿佛要吻上去。
許仙身體往後微仰,細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拿杯的手指,她接過酒杯,一口飲下,聲音透着隐晦的警告,
“聖英,為師自己來。”
朝霧的眼泛起了紅圈,變得可憐起來,失落的低垂了頭,坐到一旁縮緊了自己,安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許仙放下酒杯,無奈,
“為師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頭還是低着,隐約好似有水珠落下。
傳來嘆息聲,
“別哭了,為師,喝就是了。”
眼眸裏的濃稠暗色在擡起前消失,清亮的光出現,委屈之意在周身浮現。
許仙實在想不通,紅孩兒怎麽就這麽愛哭,弄得好像她在欺負他一樣,怪別扭的。
紅孩兒露出了尖尖牙,破涕為笑,拉近與許仙的身體距離,呼吸噴在了她的耳上,舉杯喂酒。
被兩道目光快要射穿的許仙,硬着頭皮喝下一杯後,不再飲酒。
紅孩兒失望的嘟起了唇,但這一次,不管他如何,許仙都不再飲酒。
紅孩兒借口要走走醒酒,離開了許仙的身旁,一段距離後,他卷長的睫下,眸光流轉閃出了寒戾,凝聚着陰狠。
五組比鬥結束後,中場休息,四蠻八荒的女仙們落在了瑤湖面上,杏仙丁羽帶領着呈現不同于天庭女仙的另一種美景。
女仙們妖嬈大膽的服飾,以及快節奏快的舞曲,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突然,許仙站了起來,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長魚亭的面前。
許仙單手将身上多出來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墜有宮燈的玉骨扇被移過去,俯身發上的珠垂落在了肩前,冷泠的聲音,
“蓬萊神君,這是何意,許仙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銀發神君彎了嘴唇,汪洋不見底深眸微微擡着,
“不喜歡?”
許仙有了之前的經驗,謹慎回答,
“是不明白。”
見她清透的眼底确實有着疑惑,郎絕驚豔的神君輕笑出了聲,引來了周邊的目光。
他手指勾動讓女仙往前些來,面冷的女仙無動于衷,之前俯身的身體已經立直,身上的疏離拒絕着他。
玉骨扇浮起,重新別落在了許仙的腰間,宮燈垂在衣擺上,神君的面上大有一種你敢拒絕試試的意思。
“哪一宮的?”
“遣雲宮。”
清風徐來,精致的宮燈壓住衣擺飄起,許仙抿着唇,不明白警惕的模樣,叫長魚亭愉悅的又笑了出來。
一股壓力傳來,轉瞬間,許仙已經手撐在桌面,傾身俯了下去,好似登徒子輕薄,落吻在了那一臉訝然的神君唇上。
周圍的目光,全部注視在了許仙身上,紛紛在揣測她的行為,多數覺得她情難自控,對着蓬萊神君強來。
許仙撐在桌面上的手背,猙獰的跳着青筋。
她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緩慢過,臉頰被陽雪的銀發拂過,在衆目睽睽之下,她成了那個見色起意的風流賊。
唇上的濕意,被風吹的涼飕飕。
幾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叫她背後出了冷汗。
不是她!她沒有!
女仙們看她的視線,少了敬佩,多了敵意,嘲弄出現在了她們的臉上,裝什麽清高,不還是和她們一樣。
許仙深吸一口氣,想要拔出玉骨扇用力扔過去,但是腰上的手有千斤擔,動彈不得,對方情深藏不住的目光落在細腰間,
“咦,本君的扇子何時在你手裏,你這麽喜歡嗎?”
音量不大,剛好被全部聽見。
嘲弄的目光越加的多了起來。
許仙眼中冰寒一片,竟然如此捉弄她!
“徒兒,你拿他東西做甚!還不拿下還他!”
寶靈不悅的聲音響起,因着是女徒,他對許仙的要求格外高,不想她被長魚亭的皮囊迷惑了去。
許仙見師父也誤會,面上有了陰沉,去抽玉骨扇,一遍,兩遍,依舊沒有抽動。
她的模樣,落在外的眼裏就是不舍。
銀發的神君,笑得大方,
“無妨的,你喜歡,贈你便是。”
“很好玩?”
連聲音也淬上了冰的女仙,她生氣了。
“不是你輕薄本君,在開本君的玩笑嗎?”
“長魚亭,本仙何時得罪你了,要這般!”
“何出此言,你我初次見面,本君為何要這麽做?”
面對伶牙俐齒,向來寡言的許仙,一時間想不到好的措辭,喉嚨堵得發癢。
陽雪銀發的神君見她氣得不輕的模樣,嘴唇重新彎了起來,意有所指,
“不喜歡?”
許仙蹙起了眉,後退兩步,不明白的事情明白了。
鬼才喜歡嘞,他有病吧!
神君見她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後退去,帶有壓迫的目光看着她的雙腿。
許仙感受到了雙腿正要擡起,不受控的往前走去,她不知道長魚亭還想做什麽,有一瞬間的驚慌閃過。
清風掃過,白令慈出現在了她的身側替她解圍。
帶涼意的手覆蓋住細指,用力将玉骨扇抽了下來,重瞳的仙君将玉骨扇放落在桌面上,溫和臉上有着寒意,
“蓬萊神君,以後莫要開這種玩笑,許仙面薄。”
許仙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白令慈,她真不想在衆目睽睽下被出醜。
藏殊眉擰得打起了結,彌迦嚴厲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握拳的手,指骨聲音咔咔響。
他深呼吸又吐出,把怒意盯在了長魚亭的身上,做什麽幺蛾子!
長魚亭和寶靈有着過節,不算大,長魚亭小心眼,竟然把這不快轉移到了許仙身上。
和他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就是此刻解圍的白令慈,也是如此認為。
寶靈見許仙沒有不舍,是清醒的,罵喝的聲音朝着長魚亭去,
“你有什麽沖本君來,別玩這種把戲!”
沒有誰真的認為,長魚亭會對許仙有想法,除了一直關注着的丁羽,她面上有着刷白的不可置信。
那柄扇子,長魚亭從不離身。
而此刻,扇子重新回到了許仙的腰間,垂挂的宮燈亮起了燈芯,銀發的神君笑的不在意,
“玩玩嘛,寶靈,你吵到本君耳朵了,許仙,送你了。”
“不,你拿走,本仙不要。”
那有深意的目光,讓已經明白過來的許仙,受驚吓的趕緊拒絕。
可長魚亭已經轉過頭,對着寶靈出聲,
“這下可以了吧。”
寶靈臭着臉,哼了聲,對着許仙朗聲道,
“徒兒,別客氣,收了。”
許仙的眉眼裏出現了愁意,收不得,也拒不了,她焦急的鼻上出現了汗,嘴唇張了又閉,又張了閉,沒有誰會信她的,只會覺得她臉皮厚自大。
閃耀的神君,笑着看她陷入兩難,将她用無形的牆與周遭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