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真，妖就是妖
第十六章天真，妖就是妖
供奉禦物的堂內，許仙撚指一束光射在太極八卦鏡上，原本碎裂的鏡面複原了，再一變換指決，鏡面裏出現了盜者的面容。
梁安在一旁，笑着在寒春中扇風。
下人們全部都敬佩的看着道長，活神仙吶。
許仙看着鏡中的小青，沒有任何的波瀾，法訣一變再變，殘留在八卦鏡上的妖氣變成了一絲紅線，給許仙指路。
許仙飛身離去，梁安朝着空中人大喊，
“許道長，給你備下晚膳，來吃啊。”
片刻過後，回音傳來，
“可。”
梁安紙扇一折一折攏住在手心，寶劍丢失的擔憂已經去了大半，心下想着該如何招待好許仙。
作為皇族人精，他一眼就能發現許仙的變化，想着嘗試有沒有機會與這位道長産生進一步的聯系來延保後代福澤。
可惜許仙看他的目光與普通人無異，那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
這妖出沒的世道，有一位法力高強的道士保護，是多麽的珍貴
許仙尋着妖氣，找到了小青，見他拿劍正對付着一只鷹妖，不遠處還有一名倒在地渾身是血的年輕女子
蛇鷹兩者是天敵，小青不敵他才盜了那有斬妖威力的寶劍。
小青面色蒼白，手執青峰劍與面黑髯須茂盛的鷹妖纏鬥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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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浮在高空中，在二妖對峙不下的時候出手了，手心朝天，法印出現。
一道金光照在了鷹妖身上，瞬間被照出原形，他氣得大罵許仙卑鄙偷襲。
許仙不在意，懶得與他廢話，在金光大盛之下，鷹妖被吸了進去。
小青見是許仙收了鷹妖，蒼白的臉變得紫青交錯，他面頰抽動，心中擔憂着張菁菁，朝她快步走去，給她施法治療被鷹妖折磨過的身體。
許仙站在身後，沉默看着他救人，發間的碧玉簪在陽光下閃着晶瑩。
那名女子幽幽轉醒，撲到了小青的懷裏，喜泣 ，
“小青，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原來是那鷹妖見色起意，把容貌清秀的員外之女張菁菁擄走欺淩了。
而小青與張菁菁的結緣始于一場錢袋子被盜，兩人相互毒舌懷疑對方誣陷自己。
後來才發現是誤會，又正巧，小青遇到鷹妖擄走了張菁菁，一絲善良讓他決定盜劍。
而那張菁菁，此刻對救命之恩的小青，生出了以身相許的情思。
見已醒，許仙上前，
“小青，把青峰劍歸還，貧道就不計較你盜劍一事。”
因着白令慈，許下對小青可以網開一面。
小青冷笑着轉身，握緊了手中劍，
“呵，許仙，你算老幾啊，用得着你不計較！不歸還又如何！”
張菁菁也站了起來，帶着敵意看着許仙，小青讨厭的人她也讨厭。
許仙知他脾性，利嘴不饒人。
收了鷹妖的法印再次出現，許仙冷聲不悅道，
“那你就一起進去吧。”
小青氣得恨恨道，
“你個負心人，自己去修道了，把兄嫂忘記了，虧得兄長不時去照應他們！”
許仙愣神，
“你說什麽？”
小青瞪着她，
“你跟我來，自己去看！”
“你先把劍歸還，貧道再去。”
許仙沒忘記正事。
小青氣得臉頰不停抽動，
“還你！”
青峰劍被一張符紙送回了梁王府。
許仙推門進入許宅的時候，許公浦與李嬌容正推辭着白令慈送給許碧蓮的貴重禮物。
見到許仙，李嬌容一個箭步沖過去，劈頭就哭罵，
“你去哪裏了，我和你兄長都快擔心死你了，你相公說你跟高人去深山采藥了。”
李嬌容淚流不止，已是許多年未見，每每只有白令慈一人前來。
許公浦也走了過來，聲音哽咽，
“小妹，你可真是胡鬧，也就你相公好性子，由着你胡來！”
許仙越過兩人，擡頭去望站在遠處的白令慈，她淡漠的情感被強制拉了回來，白令慈面帶溫和笑容走了過來，
“娘子，你回來了。”
許仙冷着臉不回應，被李嬌容拍了一記後背，眼神刀她，
“小妹，你相公叫你呢！”
“小妹，妹夫這麽好的人，你可別傷他心！”
許公浦也說了她一句。
許仙瞪着白令慈，詭計多端的蛇妖！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嗯一聲。
白令慈面上笑容加深，他雖不喜人類，但是人情世故方面研究頗深。
許仙被推着走向了白令慈，許仙想甩掉來牽她的手，但在兄嫂兩人的刀眼之中，手被牢牢牽住。
許仙的侄女，許碧蓮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娘，姑姑是道姑嗎？”
許公浦與李嬌容從喜悅中回過了神，
“小妹，你怎麽穿着一身道衣，這些年你到底去幹嘛了，叫你相公苦等。”
“先別說了，去換下來，穿成什麽樣子。”
許公浦直覺兩人不對勁，但是白令慈多年的走動，叫他覺得肯定是許仙有問題，說消失就消失。
白令慈笑着看許仙在摸自己的耳垂，她一緊張就會如此。
李嬌容推着她去換衣挽發，白令慈多好的一個相公，還給許仙隐瞞替她經常來看望，說什麽也不能由着許仙胡鬧。
等許仙一身槿紫長裙，發挽婦人髻出現的時候，白令慈的眼眸暗幽了起來，溫和的面容也帶了一絲冷意。
許仙別扭的坐在白令慈身旁，他身上的濃烈妖氣叫她不适。
可兄嫂不知白令慈是妖，倘若知曉了，恐怕會傷心，這些年來白令慈一直與他們往來，而自己卻是片語沒有。
最重要的是，許仙怕白令慈會傷了她的家人。
午膳很是豐盛，本就是為了慶賀許碧蓮生辰，她今年十二歲了。
許仙面容的不變，雖然叫人疑惑，但是在這團聚的時刻，許公浦與李嬌容不想去破壞。
許仙想要抽去被緊握的手，白令慈帶寒意的瞥她一眼，威脅之意明顯。
許仙抿緊了唇，她這麽多年不回，是怕兄嫂被妖報複。
見到白令慈依舊對許仙照顧，夾得都是她喜愛的菜，李嬌容笑着打趣兩人，
“你們兩人成親也許多年了，該要個孩子了。”
“是啊，碧蓮都這麽大了，你們的孩子以後叫她姐姐年歲差的有些大嘞。”
聽着兄嫂兩人催孩子，許仙真是百口難言，幹脆悶頭吃菜不回應。
“妹夫，你以後不能由着她了，生個孩子，叫她收收心。”
許公浦恨鐵不成鋼，這般不離不棄的男子，哪裏找。
“哎，我會和娘子努力的。”
白令慈笑着應下，許仙橫他一眼，被李嬌容又說了一句，
“小妹，不要欺負你相公。”
許仙用力去捏那只壞心眼妖的手，怒氣全在這手上，卻不料被反用力握，疼得她面容扭曲。
許公浦今日為女兒慶生休假了，夏日炎炎，午膳結束後，大家要去午睡一會兒。
許仙和白令慈被推進了她未出嫁時的房間。
聽到了門外落鎖的聲音，兄嫂實在是，這撮合之意叫許仙頭疼。
同床共枕自然不可能的，許仙坐在秀墩上，給自己與白令慈倒了涼茶喝，
“談談？”
退去了溫和之色的白令慈，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顯然上次許仙的絕情叫他記憶深刻。
他不去碰那杯茶水，而是來到許仙的身後，擁住她，
“接受我，這麽難？”
許仙冷了聲音，
“松開！”
白令慈不僅沒有松開，還伸手探進了她的衣襟，吻住了她的溫軟唇。
許仙不想破壞兄嫂的家宅，一開始沒有用法力去制止，她雙手撐在桌面要站起來但被大力壓坐住。
等人被壓在桌面上，衣襟被扯開胸前浸涼時，一張符出現在了許仙的指尖，忍不了了，大不了賠償。
可白令慈顯然是不懼的，他扯開嗓子，
“兄長，嫂嫂，娘子她——————！”
白令慈的嘴唇被捂住，
“你亂喊什麽！”
許仙氣得面色發紅，羞惱。
知曉白令慈老道世故，可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不是那麽愉快了。
許仙上身被按壓在桌面上，下身被修長瘦勁的雙腿夾住，白令慈俯身握住拿開唇上的手，固定在了桌側面上。
涼吻落在了那有致的鎖骨上面，那礙事的白玉被倒個在脖頸後面。
許仙心下焦急，躲避着白令慈用力的親吻，裙被撩起，露出大截的白。
她使勁掙脫一手，指夾的符再次出現要往妖的背後貼去。
“啊————————”
一聲輕呼，許仙被翻轉過去，雙手被束縛在身後。
白令慈毫不憐惜的掐住她後頸按在桌面，
“娘子，乖些，否則可要疼了。”
因為許仙的不配合，白令慈退去溫和的外衣，妖性顯出來，長久的壓抑本性去學人，可人性終究不如妖性。
上次的鬥法，白令慈對許仙的招數已有了了解，他本就臨門插一腳就能成仙，許仙這種開始沒多久的修士，他易如反掌的控制，知道何處是弱點。
許仙的手被定住了，僵硬着手指無法掐訣施展法術。
白令慈的手游走在許仙的身上，鬼魅嘶語，背骨上全是他的吻痕。
許仙眼中含淚，她還是太弱了，之前是因為郁施幫助了她才能離開。
脖頸被後仰擡高，白令慈叫人窒息的吻落下，反抗不得的再被轉過去，房內的聲響，讓不遠處的李嬌容紅着臉離開。
心下的擔心放下了，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她盼着兩人和好。
白令慈，是個好相公，許仙實在不懂事。
被認為不懂事的許仙，在房內受着妖性大發的白令慈情動。
午後慵懶的蟬聲，擾得人夢不斷。
房門打開，許仙陰沉着臉不顧兄嫂的喊留，已經換上了道袍的她不發一言直徑離開去。
白令慈笑着與許公浦和李嬌容告辭，然後信步走在許仙身後。
來到空曠地後，許仙再也不想顧念白令慈的恩情，符紙厚厚一疊朝他飛去，想弄死他。
白令慈施展了師門法術，含有道意的風刃叫許仙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
高空中的法印光束照在白令慈的身上，他一身淺色金光，法印根本不收。
許仙落地，悶頭就走，打不過，吸不進，特娘的憋屈。
白令慈擋住了她的去路，
“娘子，你要去哪裏？”
“人妖殊途，你清醒些，貧道沒有什麽能給你的，快讓路！”
低啞嘶聲輕笑，
“娘子，我們是正經夫妻，你确實沒什麽能給我的，可我可以把我的分享給你。”
許仙目光清正，白令慈法術有章程并且帶道蘊，這種便宜她實在不想沾，
“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要纏着貧道，說出來，能滿足貧道盡量滿足，還你恩情。”
“娘子，只要你與我過完這一世，我便滿足你所有要求。”
雞同鴨講，許仙無力極了，
“貧道已經有道侶，放手吧，不可能。”
肉眼可見的漫天妖氣散在空中，紅了半邊天，許仙步步後退去，此刻的白令慈身上散發着恐怖的妖氣，和那只被封印的雪妖相差無幾。
許仙慘白着臉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懼，聽見白令慈齒間擠出來的聲音，
“是誰！”
許仙的多次背叛，令他起了殺心
石洞內，一潭熱泉噴着熱氣，潮濕的空氣下，水滴沿着石柱往下滴，水滴的聲音回蕩在洞穴內。
許仙瘋魔了，她的法印金光四射，紅绫飛舞纏繞在她的腳下，她怒罵，
“你報恩沒別的方式了嗎！非得以身相許，貧道特麽不想要！”
白令慈的法術高于許仙不少，紅绫被風刃撕裂碎，她發間的玉簪被撞落在了地上。
許仙與白令慈都紅了眼，恨不得對方就此消失，曾經恩愛夫妻變怨侶。
許仙所有的符紙用完，紅绫成為了碎片飄落，法印落在了熱潭之中，白令慈捂着受傷的腹部，恨意地看着許仙。
“許仙，你三番兩次負我，當真我舍你不得！”
許仙吐出大口鮮血，
“你還要我對你如何，我負你是為什麽，你心裏不知麽！”
許仙的道衣已經到處是污痕和碎片，她被白令慈的真身白蛇纏繞，窒息感傳來。
她咬牙不發聲，可蛇毒發作全身發麻滑進了潭水之中，白蛇冰冷的身體也滑入。
許仙拒絕與他交歡，都撕破臉好幾次了，怎麽還搞這種事情。
但顯然，身為妖的白令慈沒有道德束縛，他強迫着許仙接受他，甚至因為許仙的激烈反抗感到愉悅。
白令慈的發情，來的有點匪夷所思。
許仙趴在石上，濕漉的長發落在皎白的背上，遮蓋住覆了好幾層的落吻痕跡。
身後的白令慈，緊緊擁箍纏住她，妖瞳豎成了一條細線。
白令慈原本有聽小青勸，等許仙的下一世再報恩，可現在他改主意了，下一世的許仙可不是今世的許仙了，這一世的才是他娘子。
報恩什麽的，下一世再說吧，今世先做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