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酸橘
05酸橘
許曼曼擡頭，沒回答李明輝的話，對吳豔玲笑笑：“我不是說快遞過來就好了嗎？你們親自跑一趟，太麻煩了。”
吳豔玲輕輕碰碰李明輝，上前一步笑道：“正好今天來市裏買點東西，順路，不麻煩。這是新殺的肉，鮮着吶！明輝哥知道是你鄰居要的，特意選了最好的！”
李明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反應太大了，只是，許曼曼身邊什麽時候多了個男人啊？還……挺帥。
對比了下他們倆的條件，李明輝有些洩氣。
聽到吳豔玲的話，他擠出一個笑：“嗯，新鮮，好吃。”
許曼曼開門讓他們進屋。
看到這個男人跟他們一樣，穿的客人拖鞋，李明輝眼睛又一亮。
吳豔玲拘束地捧着茶杯坐在米白色沙發上，飛快打量客廳後，就一直垂着眼。
李明輝比吳豔玲大膽多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曼曼。
許曼曼無視他的視線，告訴周晟衛生間在哪裏、讓他洗澡的時候注意別碰到傷口，就去廚房洗水果了。
李明輝坐不住，起身去廚房。
吳豔玲看了李明輝一眼，沒說話。
“曼曼。”李明輝站在門口，大着膽子喊了一聲。
許曼曼皺了皺眉，淡淡應聲：“怎麽了？”
李明輝咽了咽口水，手無意識地抓着褲子，又向裏走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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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曼曼關上水管，擦擦手，轉過身，臉上挂着客氣疏離的笑：“有什麽事嗎？”
李明輝一下子站定：“沒，沒事。”
許曼曼偏頭端起果盤：“沒事就去客廳吧。”
在她擦着他過去的瞬間，李明輝鼓足勇氣，問道：“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許曼曼腳不停越過他：“不是。”
不是？！李明輝高興得差點喊出來，摸摸腦袋，笑得露牙不見眼，追了出去。
坐了一會兒，吳豔玲給李明輝使了個眼色，提出告辭。
“還要趕着回去，就不多呆了。”吳豔玲起身道。
李明輝不情願，可也知道等下還要回去喂豬，不能耽擱。
許曼曼送他們下樓。
路上，李明輝問許曼曼今年回不回村裏過年。
許曼曼剛要說回去就想到現在正在自家浴室裏洗澡的周晟，頓了頓，道：“到時候再說吧。”
李明輝張嘴想說話，許曼曼卻開口問起吳豔玲在養豬場工作的怎麽樣，他一時插不上話，悶悶不樂地走在一側。
到了停車的地方，李明輝終于找了個機會，告訴許曼曼自己買了新車。
“有了車就方便了，等你回村的時候，想出去買點啥，我載你。”他摸着洗得锃亮的車，嘿嘿笑道。
許曼曼笑了笑，沒說話。
吳豔玲笑着說：“曼曼什麽好車沒見過，稀罕你這車啊。”
送走他們兩人後，許曼曼大大松了口氣，攏了攏頭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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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是誰？”周晟剛洗完澡，穿着寬松的睡衣從裏屋出來，手裏還捏着剩了一半的棉花糖。
怎麽一個二個的，都喜歡她？
許曼曼脫下羽絨服，換上家居服，捏了一個奶油草莓，不甚在意地說：“我養豬場的員工。”
“養豬場？”周晟正在往嘴裏送棉花糖的手一頓，狐疑地看着許曼曼，“你什麽時候辦了一個養豬場？”
許曼曼搓了搓手指，眼睛一轉，搪塞他。
“就之前。手裏有點閑錢，閑着也是閑着，就辦了個養豬場。”她說，話音一轉，又道，“棉花糖很難吃吧？要不剩下的別吃了，我看你吃了這麽長時間還剩這麽多。”
周晟瞬間把養豬場的問題丢在一邊，捏着棉花糖簽子不松手，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這麽大，還黏糊糊的。還是我吃了吧。”說着，他“苦大仇深”地又咬了一口棉花糖。
許曼曼低頭一笑，放過了他。
“對了，我有個事問你。”周晟捏着棉花糖，突然想起一件事，“咱們怎麽住到這套小房子裏了？”
他頗為嫌棄地看了看“擁擠”的房子，道：“咱們還是回之前的房子住吧？”
之前的房子？你現在無家可歸了知道不？
許曼曼舌頭頂了頂上颚，開始胡言亂語：“我住在那裏一直悶悶不樂，廟裏的師傅說我和那裏氣場不合，再住下去恐怕身體不好。”
周晟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
許曼曼垂眸，現在的周晟，還真好騙。
“怪不得我好長時間都沒見你笑過了。”周晟嘆了口氣，眼含責備，“你也是，怎麽不跟我說。”
許曼曼一怔：“我很長時間都沒有笑過？”
周晟看了她一眼：“你還以為你演技很好？”
哪裏能瞞得過他？之前他想問問她來着，只是工作太忙，都沒什麽時間。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麽？”許曼曼手捏着一個草莓，連汁水擠出來都不知道，慌亂地拿紙巾擦手，低着頭不敢看周晟，“我想吃糖醋排骨。你要是不想吃，我再給你做別的。”
糖醋！！！
周晟克制自己，矜持地對許曼曼點點頭：“就糖醋排骨吧，你手藝不佳，也不用太麻煩。”
吃她的還說她手藝不好，真是……
許曼曼笑了笑，決定不跟周晟計較。
香薰加濕器開着，酸酸甜甜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裏。
許曼曼看着周晟，覺得要是一直這樣，也挺好。
只是……
“醫生說問題不大，過段時間周總就能恢複記憶。”
癡人。
說夢。
她淡淡一笑，捏了個酸橘，塞進嘴裏。
……
今天累的厲害，洗完澡，許曼曼打了個哈欠，散着頭發向床邊走去。
看到坐在床一側，皺眉捏着手機的周晟，愣了幾秒才想起來他們已經分手了。
畢竟這個畫面，跟以前太像。
如果他手裏的手機換成文件，就更像了。
“怎麽不睡？”許曼曼盡量平穩着聲音，“醫生不是告訴你，要好好休息嗎？”
周晟乖乖放下手機，滑進被窩裏。
看着許曼曼不動，周晟伸出手：“來。”
許曼曼看着他求抱抱的姿勢：“？？？”
周晟看到許曼曼的表情，疑惑道：“怎麽了嗎？”
“沒事，我這就過去。”許曼曼輕輕吐氣，躺在周晟身邊。
周晟熟練地将許曼曼摟在懷裏，湊在她脖子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舒服地嘆氣：“沒有你，我怎麽睡得着？”
騙子。
都分開大半年了，你不也沒事？
許曼曼閉上眼，翻身摟住周晟的腰。
周晟突然嘶了一聲，湊到許曼曼耳邊，低語：“果果，你扯到我的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