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1.25丨03.01
193.01.25丨03.01
郭嘉回到家的時候是酉時末，也就是快到晚上七點的時候。
正好趕回家吃晚飯。
吃過飯後，蔡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還是忍不住說道：“今天曹大哥來家裏找你了。”
郭嘉點頭：“我在他家見到他了。”
蔡琰斟酌着語句，自認為委婉地說道：“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他怎麽會到家裏來找你？”
說嚴重點，這是玩忽職守了。
上班時間領導找不到人，這都跑到家裏找人來了。
她怕曹操會對郭嘉有意見。
雖然曹操曾經和她說過，只要郭嘉在時事、兵事這樣的大事上不出差錯，能給予一些便利。
可是她還是擔心。
郭嘉明白蔡琰的意思，反問道：“現下正值亂世，你知道曹大哥的志向嗎？”
蔡琰答道：“匡扶漢室？”
以前她十分确定曹操是想逐鹿天下的，最近有些不确定了。
現在曹操常把忠君報國挂在嘴邊。
郭嘉沒有糾正，說道：“匡扶漢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幫助曹大哥完成的事，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這事是急不得的。
有一句諺語說的好，‘衆人拾柴火焰高’，得多招攬一些人才相助。
這是為了曹大哥的大業。”
他可不想像諸葛亮那樣，事必躬親，最後把自己活活累死了。
有些事情，又不是非他不可。
他能做好的事，別人也能夠做好，那當然是給別人一個表現的機會了。
就沒必要自己上了。
他跟随曹操又不求名利，有能人代勞，當然是鹹魚躺了。
“嗯嗯。”蔡琰對這點十分認同。
郭嘉寬慰道：“放心吧，你曹大哥大度。如今大業未成，只要我在工作上沒有出差錯，有些事情，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說了，我做的也沒有很出格。
曹大哥向我問策的時候，我可是積極的很，從來沒有偷過懶。
對我委以重任時，我也沒推辭過。”
提前下班那也是符合這個時代的規定的，而且下班前他都先将公務處理好了。
沒有耽誤事，無可指摘。
跟曹操相處時也恪守禮制，沒有當着衆人的面和曹操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出門在外都是穿戴整齊。
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走路也時刻注意不踩着衣擺。
唔，在家裏也是。
原以為騙來了蔡邕，就能放飛自我了，看來得裝一輩子了。
相信陳群見了都挑不出他的錯。
跟荀彧比是差了點，但是跟戲志才比那可是完勝。
連程昱都誇他比戲志才靠譜。
沒道理戲志才能夠混得如魚得水，而他會因為摸魚而丢飯碗。
他和曹操的關系還更親近一些。
蔡琰主要是看到曹操找上門了，有點擔心，聽郭嘉這麽一說，頓時放心了，随口問道：“你又去看曹植了？”
郭嘉點頭：“小胖子又長胖了。”
蔡琰見郭嘉很喜歡奶娃娃，晚上睡覺之前，悄悄地拿針把套套全部紮破了。
郭嘉為了她的身體一直避孕。
既然這麽喜歡小孩，何必為了她強忍着，自己生一個吧。
嘴上說着不要，真有了會是驚喜。
還沒成親的時候，幾乎每次郭嘉和她約會都要帶上曹丕。
後來曹植出生了。
郭嘉就總往曹操家裏跑，去逗連話都不會說的曹植玩。
這得是多愛小孩子啊。
她看到曹丕聽話、懂事、乖巧，很想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孩子。
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她仔細檢查了一遍手裏的套套，根本看不出來針眼，美美地在床上等着。
一針紮下去，将套套都串起來了。
想到郭嘉還不知道，實在控制不住，躲進被窩裏偷笑。
好期待啊。
郭嘉洗完澡出來，拿出一個套套撐大來準備用的時候發現是破的，又拿一個還是破的。
又雙叒叕都是破的……
郭嘉圍着浴巾，走到床邊，問道：“琰兒，抽屜裏的套套怎麽都是破的？”
蔡琰：“！！！”怎麽發現的？
“啊，我不知道啊，可能是缇米抓破的吧。它會開抽屜。”蔡琰紅着臉将自己幹的事推到了家裏養的大橘貓身上。
套套是用豬腸做的，貓貓會吃。
想當初，她是不養貓的，直到父親和她說最近總是聽到貓叫，又找不到貓在哪裏。
于是她就真的養了一只貓。
缇米剛來的時候才只有兩個月，現在已經有兩歲了，想不到時隔兩年又立了一功。
唔，明天多給缇米喂點小魚幹。
郭嘉半信半疑，當真去貓窩檢查缇米的小爪子了。
缇米：“喵？”
“是你幹壞事了？”郭嘉看了一眼蔡琰，然後抱起缇米，笑着說道。
缇米：“喵？”
郭嘉扒拉着缇米的四只小爪子，什麽都沒有發現。
蔡琰好奇地探頭張望。
郭嘉粘了一手的貓毛，擔心有貓毛粘在身上，說道：“我再去洗個澡。”
蔡琰：“……”會不會沒有瞞住？
郭嘉再次洗完澡出來，躺在蔡琰身邊直接就想睡覺。
蔡琰抱住了郭嘉：“今晚……”
郭嘉說道：“今晚就這樣睡吧，等明天我去買新的。”
蔡琰：“……”她想生娃，超大聲！
以前和郭嘉提過這事，郭嘉說她年齡還小，太早生孩子傷身體。
看來真得等到二十四歲以後了。
數日後，曹操整軍出發，只帶走了程昱和戲志才這兩個謀士，把荀彧給郭嘉留下了，協助郭嘉留守大本營。
曹操前腳剛走，妳衡後腳就趕到。
由于消息閉塞，妳衡還不知道曹操已經前往豫州了。
曹操的《蒿裏行》太出名了。
妳衡是慕名前來，想着在文學家手底下做事一定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一路上都在幻想着和曹操交流文學創作。
聽聞曹操是位仁德之主。
他若是能在曹操手底下辦事，想必會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情。
州牧辦公的地方在監察院。
一大清早，妳衡徑直來到監察院門口，掏出名刺，十分傲氣地對門口的守衛說道：“前去通報一聲，就說有名士來訪。”
守衛：“……”
任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一點都不謙虛，自稱名士的來訪者。
職責所在，他還是去通報了。
曹操領軍出發前是讓荀彧協助郭嘉留守鄄城，所以坐在這裏處理公務的人是荀彧和郭嘉兩個人。
正巧，郭嘉去上廁所了。
荀彧接過名刺一看，并沒有聽說過此人，但還是讓人去将妳衡請進來。
妳衡：“……”
還以為曹操會出門來迎接，看來孔融對他的宣傳力度不夠啊。
他的名氣不足以引起曹操的重視。
妳衡大跨步地走了進去，很快就經過了庭院，來到了荀彧辦公的房門前。
房門大開着。
妳衡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主位的荀彧，被荀彧的長相驚豔到了，頓住了腳步。
好看，實在是太好看了。
妳衡沒有見過荀彧，誤以為荀彧是曹操，心中想到：沒想到曹操不光有才華，還有如此高的顏值。
荀彧看向妳衡，說道：“進來吧。”
妳衡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進來的，在心底猛地誇贊：曹操不怒自威，盡顯英雄本色。
這個時候，郭嘉回來了。
郭嘉注意到了妳衡，十分随意地走到荀彧旁邊坐下，問道：“文若，他是哪位？”
妳衡：“……”這人不是曹操？
不是曹操怎麽坐在主位？還板着個死人臉給誰看呢？
給他臉了！
荀彧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刺，向郭嘉介紹道：“他是前來投奔曹公的，名叫妳衡，字正平，現年二十一歲，平原郡人。”
郭嘉以為自己聽錯了。
據他所知，妳衡恃才傲物，除了孔融和楊修，誰都不放在眼裏，就連孔融和楊修也得不到妳衡的好評。
如今妳衡竟然主動來投。
荀彧見妳衡還站着，讓人搬來了胡床請妳衡坐下。
郭嘉也以禮相待。
“锵锵振金玉，句句欲飛鳴。”在文學方面能被大詩人李白高度贊賞的妳衡，想必文采絕對不弱。
這般才華不該被埋沒。
妳衡聽明白了，眼前這兩人都不是曹操，也不坐了，直接問道：“不知曹孟德現在何處？”
他想見見《蒿裏行》的作者。
郭嘉回答道：“曹公出兵清剿豫州境內的黃巾賊寇去了。”
妳衡：“……”來晚了一步。
郭嘉看到妳衡露出了一臉遺憾的表情，低笑了一聲，說道：“某姓郭，名嘉，字奉孝，為軍師祭酒，奉曹公之命留守鄄城。
城中大小事務都由我做主。
曹公賦予了我便宜行事的權力，可以直接任免官職。”
他已經想好給妳衡安排的職務了。
據史書記載，妳衡罵陳長文、司馬伯達為屠沽兒，罵荀文若可借面吊喪，趙稚長可使監廚請客。
其他人都是羅貫中幫妳衡罵的。
可見妳衡罵人的水平一絕，可以和陳琳臨陣對線，一較高下。
記室令史非妳衡莫屬。
所謂記室令史，也就是負責撰寫章表、檄文的工作。
挺期待妳衡和陳琳的罵戰。
雖然已經內定了，但郭嘉還是問道：“不知你有何才能？說說看，我好給你安排職務。”
他當年面試的時候，是分析天下形勢。
公元196年，曹操評價妳衡素有虛名，而妳衡的文采能夠得到的李白誇贊，想必這個素有虛名指的不是文采，而是治國用兵之術。
他就不以此為難妳衡了。
妳衡瞧着郭嘉和他差不多大，不願屈居郭嘉之下，反問道：“不知你有何才能，能替曹孟德招賢納士？”
曹操怎麽把權力交給一個年輕人？
若是個沒有眼力的，看不出他的才華，那他豈不是被耽誤了？
他還是等曹操回來好了。
郭嘉也不為難妳衡，随手給妳衡出了一道高數題，并且十分貼心地講解了一遍題目。
妳衡：“……”他連題目都看不懂。
荀彧也看不懂題目，現在才發現郭嘉原來還精通算術。
郭嘉在算術上壓了妳衡一頭。
妳衡孤傲，心中還有不服，說道：“敢不敢與我比文采？”
郭嘉吩咐左右，“去請邊文禮。”
邊讓，字文禮，乃是名士、大儒，孔融和王朗的偶像，年齡在蔡邕和孔融之間，剛過知天命的年紀。
自從與曹操和解後，就留在了鄄城任職。
邊讓和妳衡一樣擅長辯論和辭賦，年輕時就非常的出名，也是好勝矜傲的性子。
妳衡：“……”欺負人。
當今世上，文學界的泰山北鬥要數曾擔任過最高學府“太學”教授，桃李滿天下的蔡邕；其次就是才學出衆，引無數名士競折腰的邊讓。
妳衡狂，還有比妳衡更狂的。
郭嘉不怕治不了妳衡，畢竟名士圈的扛把子都在他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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