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擺爛後成了頂流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時顏當場嚼了兩顆清涼糖，總算清醒了一些。他問餘藜：“你哪裏不會？”

餘藜乍然見被人認真地看着，瞳孔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我都不太會，你們太快了，我都看不清動作。”

他說着還把裝清涼糖的袋子拎了起來。

時顏：……

時顏默默地把他的袋子推了回去，他真的不需要那麽多。

餘藜來參加這個節目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了，他原本只是參加了一個歌唱比賽，剛被淘汰就被現在的經紀公司簽約了。

結果進公司不到兩個月就被打包到這個節目，頭發還被染成了粉色。

餘藜不好意思地說：“俺老板說，小姑娘都中意粉色。”

時顏自從發現這是一個小說世界之後，就對所有和他相同處境都人都很寬容，他笑了笑沒說什麽，“開始練習吧。”

餘藜作為深度社恐，被逼到向時顏求助，其實也是有理由的。

《Genie》組一共十二位練習生，其中有七位是同一家公司的。其中還有位五練習室曾經一起作為男團出道過。

他們之間因為彼此有默契，舞蹈學習進程推得特別快。餘藜雖然也參加過歌唱比賽，但是唱跳卻沒什麽優勢。

更何況他們這一組的舞蹈并不簡單。

餘藜這邊還沒學明白呢，另一邊已經開始讨論改編動作了，宋沅提議要再多加一個轉身的動作。

時顏正在幫餘藜順第一節的動作，聞言轉身看向宋沅，結果發現七個人一起看着他。

時顏：……

他們為什麽這樣。

宋沅擔心時顏反對，立刻捂嘴：“沒關系，我只是建議而已，不一定要按我說的……”

“不是的！宋沅你也是好心。”

“宋沅是舞蹈學院畢業的，專業上一定是比我們強的！”

“如果是根據我們的風格來做改編，那要感謝宋沅才對啊！”

“不會啦！”宋沅立刻擺手：“我只是想要幫忙。”

其他人：“……”

麻了。

新導師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來到了《Genie》組的練習室。關皓宸背完了這一組的練習生名單，自信滿滿地來了。

關皓宸想象中的導師單獨指導場面是練習生們驚喜地看見他，互相打招呼，然後大家客客氣氣地說幾句話。

到這個程度，導演就可以喊卡了。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一進入聊天環節，關皓宸就被宋沅問該不該改動作。

關皓宸：……

你們十二個人都讨論不出來，你問我？

關皓宸求助地看向鏡頭，結果當然是沒有人理他。

笑死，真人秀根本不喊卡。

關皓宸在《Genie》組被迫加班。關皓宸仔細看了宋沅示範的動作之後，慎重地問：“加不加這個動作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吧？”

成員們：……

宋沅氣死。

因為關皓宸一句話，他剛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正片根本不可能播，說不定還會被惡意剪輯。他自閉了！

“別看了。”

時顏把站在原地走神的餘藜叫了回來：“繼續練習。”

其實時顏在某種意義上很喜歡在節目組的生活，他可以用大量的訓練來消耗掉所有的力氣，只專注眼前的事。

餘藜遇上時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幸運。

時顏是真的教他，但是強度也是真的大。一開始，餘藜甚至一個小時衣服就能濕好幾遍，可是還能怎麽辦，只能咬牙繼續堅持。

否則怎麽辦呢，回到公司再等待下一個機會嗎？

可是也許，

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呢？

休息時間裏，文翊靖躺在地上感慨地說：“時顏，你最近變化好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你認真起來，我是真的怎麽樣都追不上你。”

“你一開始明明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老在睡覺嗎？”

時顏：……

當初他也是認真在擺爛。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從前一樣，剛開始就是誰問你都願意教，現在又帶着餘藜練動作。”文翊靖說完又笑：“當時你分享主題曲的舞蹈分解視頻，是不是因為太多人找你教動作，你被問煩了？”

時顏聽着也笑。

文翊靖忽然坐起來：“可你現在怎麽不煩了，而且還那麽認真。不會是林逸遠的毒雞湯真的有效吧？”

時顏：“。”

他該怎麽說呢。

林逸遠說的那些不是什麽毒雞湯，而是機緣巧合地揭露了某種真相，必須要贏王栎才能改變原定的劇情。

他才能不淪為炮灰。

簡單地說，不拿第一就會死。

時顏回過頭，喊了餘藜一聲，“起來了，接着練。”

餘藜痛苦哀嚎：“啊！！！”

事實證明，這個節目裏或許有一些練習生實力還不夠格，但真的大多數人都非常努力。經過一天的訓練，餘藜第二天晚上就能跟上整組人的進度了。

大概是因為這個節目幾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純新人。曾經出道過、已經度過漫長練習生涯的練習生，更加珍惜和重視這個機會。

哪怕是周濟，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跟林逸遠吵架了。

不僅是時顏，

經過這個節目的每一位練習生都有很大的變化。

他們開始從一開始的茫然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每個人都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在這個節目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因為每個人都已經有了明确的目标，都明白要把握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都在奮力地往前奔跑。

每一次的排名變化都可以看出來，努力是會有改變的！

在這樣緊張又焦灼的狀态裏，迎來了練習生的第三次個人排名公布。這一次主持公布環節的是關皓宸。

關皓宸雖然童星出道，七歲開始就星途坦蕩。

可他也明白練習生們的迫切，那種想要抓住點什麽的心情，他是非常理解的。

可見節目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選了一個藝人做導師，關皓宸曾經也在低谷期組過男團，雖然十多年前的男子組合很少見，組合的壽命也短暫到只有僅僅半年，成員們也很快就各自單飛了。

“至少也是有失敗經驗的嘛。”副導演在提議請關皓宸的時候，曾這樣說過，“失敗的經驗就不是經驗了嗎？”

總導演居然就這樣被說服了。

以至于節目組找關皓宸錄導師特輯的時候，甚至希望關皓宸能聊一聊當初的男團經歷，關皓宸一時間都接不上話。

主要是他那個團實在太糊了，他本人都快不記得了。除了發唱片和電臺活動，他們甚至沒上過一次電視節目。

哪怕單飛後關皓宸很快就成為當時的頂流，男團的演藝經驗仍然是灰暗的。

關皓宸很不理解：“貴節目真的需要這樣的經驗嗎？”

節目組：……

那沒有好像也可以。

因此關皓宸本人，即便因為多年沉寂而不适應真人秀的鏡頭，但是拍這樣固定的流程，他還是有一手的。

至少他能夠傳達更多感同身受的、更包容的情緒給練習生。這不論是對于要離開的、還是能夠繼續留下的練習生來說都非常重要。

随着錄制的持續進行，練習生的排名依次揭曉，最後同時公布的是排名第一、第二名。

“王栎練習生本次排名第二，和上周相比排名沒有變化，比上一次公開排名下降了一位，但仍然是非常好的成績，祝賀你！”

“時顏練習生本次排名第一，和上周相比排名沒有變化，比上一次公開排名上升了十五位，恭喜！”

關皓宸将兩位請到臺前，按照流程提醒：“請排名前兩位的練習生發言，王栎練習生——”

“謝謝所有人，我會謙虛地保持下去。”王栎回頭看了一眼時顏，“第二名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我的粉絲們都辛苦了，需要更加努力的人是我！我一直相信天道酬勤，所以下一次我會和粉絲們一起努力得到更好的結果！”

王栎把話筒遞給了時顏。

時顏原本以為自己沒什麽想說的，可拿到話筒之後想說的話好像很自然地就出來了。時顏面對鏡頭說：“參加節目以來發生了很多事，非常感謝所有相信我、幫助我的人，謝謝你們！”

從最初的“校園霸淩争議”到上一周的“裴學義抄襲爆料”，一切都和上一世相同，一切又都有了不同的結果。

哪怕在別人眼中他的經歷很坎坷，可在時顏看來簡直是順利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一直有人在幫助他似的。

那實在可以說是命運對他的偏愛了。

排名公布以後，就到了更加殘酷的時候，被淘汰的二十四名練習生要離開節目組。時顏最直觀的感受是，他的身邊一下子少了很多人。

陳斯慕、丁柯、林夏，還有很多其他人都離開了。

這一次節目組沒有安排練習生送別的時間，被淘汰的選手在淩晨時安安靜靜地離開。等到其他練習生起床時，宿舍樓又空了不少。

時顏一個人住雖然沒有那樣的感受，但是因為來不及來找他借地方洗漱的人變少了。早起的清晨變得沒那麽吵鬧，每一位練習生都再次感受到原來結束會來得那麽輕易。

甚至沒有了盛大的告別，只有匆忙和遺憾。

時顏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氛圍，可也沒時間給他調節心情了。節目組很快就宣布，讓大家到演播廳集合。

現在只剩下三十六位練習生，不到最初的一半。可是比賽還在繼續，舞臺也還要再繼續準備。

主持人難得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問了一句：“怎麽今天大家都垂頭喪氣的？可是怎麽辦，今天的內容可能沒那麽輕松哦。”

其實大家一入場就都發現了，主題對決的競演組人數十分不平均。人數少的還剩三四個，人數多的還有十來個。

人數必然還要再調整，可要怎麽調呢？

距離下一次公演只剩下三天了。

如果更換競演曲目意味着要重新學新歌，還要重新學舞蹈。這對于任何練習生來說，都是巨大的困難和挑戰。

“本次主題對決五首競演曲中，除《Genie》組八位成員以外，其他組都只能有七位成員。

“《Genie》組需要移動一名成員。”

“《Butterfly》組需要移動一名成員。”

“《春夜》組要移動兩名成員。”

“超出人數的曲目，對內成員變動的方法是——組內成員投票。所有練習生到指定場所，按照曲目額定的成員人數進行投票，投票選出最能帶領大家拿到更好名次的練習生，最終會在對內按照總的投票數排名進行選擇。”

“需要引進練習生的選擇方式是，按照隊內個人排名最高的練習生優先選擇。”

“現在，請各位做出自己的選擇！”

《Genie》組原本的十二位練習生，現在還剩下九位，對于舞臺競演來說人還是太多了。隊內投票需要再選出一個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大家都不希望換競演曲。可是競演規則就是這樣，殘酷但是又必須要遵守規則。

《Genie》組再次聚到一起，氣氛變得有些沉重。經過這些天的磨合，大家已經都把新曲和編舞消化得很好。

可在這種情況下，卻要再票選出一個人離開。

文翊靖有些替餘藜擔心，餘藜本來學舞蹈就慢，如果要學新舞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他還是開口：“我想替餘藜說一下，大家應該也看到了他的進步，他很不容易才跟上大家的進度的。”

文翊靖自己也是學舞蹈很慢，他不像時顏那樣一看就會，多練幾次就能跳得很好，他也是拼命努力才跟上大家的，所以會特別理解餘藜。

時顏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他總覺得需要擔心的并不是餘藜。

時顏內心：……

這該死的不詳的預感。

十五分鐘後，投票結束。工作人員宣布了投票結果。時顏不詳的預感成真了。

最終被選出要變動隊伍的人不是餘藜，也不是其他人，而是時顏。

時顏看到這個結果時，雖然也有一些難過，但其實并不太意外。在這次投票之前，節目組就公布了未來主題對決的賽制。

主題對決同樣會有加分，而且是隊內排名越高，得到的票數越多。也就是說，如果時顏的個人排名一直維持在第一，那麽即便《Genie》組贏了，得到加分最多的人也肯定是時顏。

對于其他組來說，這個規則或許無所謂。

但是《Genie》組除了時顏、文翊靖、餘藜之外，其他的七名練習生都是同一個公司的，那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共同的集體利益。

文翊靖還沒想通這一點，十分不能接受：“這怎麽可能呢？”

時顏早已預知到這個結果，反過來安慰對方：“萬一我被選到了《Fate》組，你可不要太羨慕我。”

“這怎麽可能，名次高的優先，你肯定會被別的組先選走。”文翊靖送人到門口，做來得及說最後一句：“你要拿第一。”

時顏回：“你也是。”

時顏被工作人員帶到一間空的練習生，需要更換隊伍的練習生都被聚到了一起。其他人看到時顏都面露驚訝，《Genie》組竟然把時顏給投出來了？

這是幹什麽，造福競争對手？

演播室。

導演組也對這個結果瞠目結舌。總導演看了結果也直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給時顏寫了什麽逆天改命的劇本呢。”

“他這比賽經歷也太不順利了。”

“可他個人排名第一。”副導演幽幽開口：“他的投票數比第二名高了兩千萬，贊助商連夜打錢要讓他拍gg，聽說好幾個廠商已經準備好了千萬代言合約。”

“是的是的，這我知道。”小阮總跟着點頭。

“呵呵。”副導演道：“別問，問就是美強慘誰能不愛呢？每日一問，金曲獎什麽時候把發給裴學義的獎項還給時顏？”

“別的也就算了，最佳作曲獎不該還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直接來我們節目頒獎？”副導演突發奇想：“最好是在出道夜當天，欠了人的總要還回來吧？”

總導演：……

他好心累。

總導演回頭看了一眼他最愛的小李，小李正在沉迷劇情無法自拔。小李好擔心：“時顏會不會被選到別的組？”

“這就看王栎善不善良了。”

“需要引進練習生的組，按照隊內個人排名來看，最高是王栎，排第二是林逸遠。”

“王栎不應該吧？”

正如節目組所讨論的，王栎确實在經歷這樣的掙紮。按照比賽規則，他可以選時顏，并且對方不能拒絕他。

可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王栎還不确定。

選擇的時刻很快就來臨，主持人提醒他：“王栎練習生，請做出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