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擺爛後成了頂流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錄制還在繼續。

練習生們互相交流得也很熱烈。

主持人朝他們瞥過來一眼：“各位練習生，不要交頭接耳，不要太激動。”

練習生們：“……”

憋住.jpg

接下來，主持人宣布了這一階段的比賽要求。

本次position對決，要求練習生們必須參與創作，vocal組要自行編曲，dance組要原創編舞，rap組就更不必說。

主持人宣布完，看向所有練習生：“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裏，請各位竭盡所能吧！”

導播室。

導演組久違地坐在一起開讨論會，大家都關注着練習生們的選曲結果。小李奇怪道：“我以為時顏會選舞蹈組的？他不是直拍出圈嗎？”

有人提醒：“可他兩次評價都選了vocal組。”

結果在裴學義那裏拿了兩個D。

衆人：“……”

那他真的好執着。

副導演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他看完選曲全程後，評價道：“時顏這個組的成員，看起來挺熱鬧啊？”

演播室一起沉默，确實是看起來不太順利的組合呢。

根據照節目組的安排，接下來幾天是所有練習生的自由練習時間。這段期間，不安排其他課程，大家可以專心準備下一次舞臺。

于是在選曲後，在一間空教室裏，時顏和新隊友們見面了。

每一首競演曲目的人數都是節目組規定的，時顏這一組剛好是五個人。

大家聚在一起，先做自我介紹。畢竟這個節目的練習生，實在是太多了，好多人互相之間還沒有說過話。

對于時顏來說，方桐之前合作過，鹿拾元也算是打過交道，林逸遠和周濟都是他完全不認識的。

時顏認真地聽他們說完之後正打算開口，被林逸遠打斷了：“你是時顏，我們都知道了。下一個流程，是什麽？”

時顏：“……”

你在着急什麽。

周濟：“我們組有拿過人氣第一的時顏在，大家都不要太緊張嘛。”

衆人：“……”

似乎隐約聞到一些茶香。

林逸遠不管他，繼續cue流程：“有沒有人想要當隊長的？”

方桐悄悄舉手，“我想試試。”

周濟立刻同意：“那你來當隊長吧。”

時顏和方桐也都沒有意見，于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要選C位。

周濟看了大家一眼，尤其看了時顏，見時顏沒反應立刻道：“我選擇這個曲目，就是為了C位。”

經過小組對決之後，所有人都能發現C位比起其他位置來說有非常大的優勢，比賽到了這個階段，其他人也能理解周濟的努力争取。

尤其是排名靠後的練習生，更加需要這個機會。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提出什麽異議。

不過很快，問題就出現了。

周濟的舞臺表現大家都看過，确實是有能做好的實力，但是私下練習卻極度不認真。對他來說，似乎拿到C位就已經贏了。

方桐追着他一字一句地教，可是收效甚微。

周濟倒是還好，方桐先崩潰了。

因為對于vocal組來說，C位就是主唱，對整個舞臺來說都非常重要。

原本以為vocal曲目沒有多少舞蹈編排，準備會相對輕松一些，沒想到會是這樣。

對于這件事，時顏暫時還不知道。

因為時顏正在OP拍攝現場，按照節目組的計劃要拍兩天。

時顏的拍攝部分相對簡單，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學新舞蹈，但也不輕松，因為他要全程在一旁彈鋼琴。

導演組選擇的拍攝方式，是一鏡到底。

所以，

其他人拍多少遍，時顏就要跟着彈多少遍。

小阮總名義上是這個拍攝的負責人，全天都要在現場。可他剛經受過親哥不許他回家的打擊，整個人都苦哈哈的。

趁着休息的時候，阮梓凡抱着不知道哪裏撿來的玩偶，悄悄地靠了過來。他這島上跟大家都不熟，也就跟時顏認識，就總想來找他說說話。

主要話題是這個島上真的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根本都睡不好覺，他都過敏了！

阮梓凡說着還撩開襯衫領子給人看，“你看看我脖子下面是不是都紅了？”

時顏沒看出來。

但是阮梓凡不管，他就是委屈了。

不過時顏也看出來了，阮梓凡就是想找人說話，他聽着就行。阮梓凡說了一會，突然問他：“時顏，你為什麽來參加這個節目？”

時顏：“……”

問得好，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

時顏決定參加節目是上一世的事，那時他把這個節目當成某種最後的努力，他想知道能不能靠自己做成什麽事。

他不該像他父親說的那樣一事無成，也不應該沒人喜歡。

還有……

他想離任楚郗更近一些。

可是那些，對于時顏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只想避開成為萬人迷對照組的命運，所以他在節目裏做的所有選擇都和上一世不同。包括最近的position對決，他上一世選擇了舞蹈，這一世選擇了vocal。

時顏擡頭時，剛好看到王栎和其他排名在前九的練習生正在一起順動作，一鏡到底的拍攝，對于實力最強的練習生來說也有難度。

可沒有人因此而退縮。

時顏看着，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那些熱忱和夢想他曾經也有過。

可現在，對他來講這個節目并不只是出道那麽簡單。他更在意的是，任何人都不再因為他聯想到王栎，他也不用再經歷一次出道了卻被永遠冷藏的命運。

可這些話，他要怎麽告訴別人呢。

時顏收回視線，淡淡地說：“可能是為了出道吧。”

阮梓凡聽他這樣說，又想起時顏最近一次排名，猜測時顏的猶豫是因為十六名離出道有一點遠。

阮梓凡小聲說：“這個節目要是不行，那我幫你……求求我哥。”

時顏已經不止一次聽阮梓凡說起他哥，有些好奇：“你好像很崇拜你哥？”

也很聽話。

否則他要是真想出去，節目組還能不放人？

阮梓凡立刻否認：“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想幫你……那天，我雖然沒聽清你和那個影帝說什麽，但是你們好像吵架了。他是不是仗着自己是明星就欺負你啊，你要是出道了肯定比他強！”

時顏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阮梓凡朝他點了點頭。

時顏失笑：“雖然很感謝，但我會在這個節目出道的，就不用你……你哥費心了。”

阮梓凡聽他那麽說也就沒再堅持，“也好，我哥還挺忙的。我真去找他，估計還得先罵我一頓。”

他說着還做了個鬼臉。

時顏被逗樂了。

兩個人光明正大地挨在一起說話，可愁壞了副導演。

這倆人哪來這麽多話說？

這要是被有心人看見了，那不又得在網絡上整出點風言風語。副導演心下嘆氣，但也不好直說，就只好探頭過去：“聊什麽呢？”

阮梓凡靈機一動：“什麽時候能吃飯？”

為了更上鏡，整個拍攝過程練習生們都是不吃飯的。

但很明顯，

阮梓凡是沒有這種煩惱的。

時顏見他喜歡，就把自己的盒飯也給了他。

小阮總沒想到時顏還會把飯給他吃，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了一下：“如果你給我的和別人是一樣的，那就不要了。”

時顏疑惑地：“？”

阮梓凡：“但如果是飯的話那當我沒說。”

時顏：“。”

雖然還沒見過，但是有一點能理解他親哥的狠心了。

這孩子确實太皮了。

時顏喝了杯咖啡接着回去拍，阮梓凡自己一個人吃兩份盒飯還不忘記賣慘，結果當然是……

親哥沒理他。

時顏完成了當天的OP拍攝，還要回小隊去練習。

他回去時候已臨近傍晚，天際的晚霞五光十色，方桐正在崩潰邊緣。他現在不是發現對方有什麽不足教一下對方，而是在從基礎開始給人示範。

一對一補習班了屬于是。

時顏一回來就看到大家一臉受打擊的表情，不解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衆人聽見他的聲音，眼前一亮。

紛紛看過來。

時顏猝不及防被齊刷刷地注視，鹿拾元小臉皺巴巴地：“時顏，你快來給周濟示範一下，這一句怎麽唱？”

時顏拿過曲譜來看，“唱得不好？”

“唱高了破音，唱低了跑調。”鹿拾元指了指在一旁拎着水瓶的方桐：“方桐哥已經寄了，你是全隊的希望。”

“教會他！”鹿拾元說。

“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周濟再次保證：“其實我一直都是舞臺上會表現更好的風格，練習不都是為了舞臺嗎？”

“先聽聽看吧。”方桐喝完水回來說：“時顏還沒跟我們一起合過，大家一起來順一遍。”

練習開始，練習結束。

時顏大概了解了。

原計劃今天的進度，歌曲練習，順便讨論一下對于改編的想法。

實際上今天的進度，笑死根本來不及。

因為是剛開始練習，大家基本還是以積極的心态為主，更多是在讨論怎麽讓周濟盡快進入狀态。

這種膠着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晚上。

方桐作為隊長格外着急，他的評級和個人排名都不算高，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時顏看人狀态不對，朝鹿拾元看了一眼。

鹿拾元也是嘆着氣搖頭。

時顏比較擔心方桐的狀态，提議道：“要就先休息一會？”

“先等一下。”林逸遠看向時顏：“時顏，你就沒有什麽想法？”

時顏低頭看着譜子，有些發愁。時顏中肯道：“高音部分确實不簡單，一開始唱得很怪或者唱不上去都沒關系，但是得肯開口。”

時顏問：“周濟，你是不是在顧慮什麽？”

周濟低着頭，口中念着歌詞，好久才擡頭：“我真的會努力做好的。”

可是光靠說不行啊。

因為大家是第一天湊在一起練習，所以有些話都沒能說得太直接。林逸遠也放棄了：“那就這樣吧，明天見過編曲老師再說。”

因為考慮到練習生們或許沒有足夠的創作能力，所以節目組專門為vocal組的練習生請了編曲老師。

練習生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編曲老師，然後接受老師的幫助完成編曲。

當然，

也可以全程自己完成改編。

方桐也點點頭：“見老師之前，估計還得大家讨論一下關于改編的想法。剛好時顏回來了，不如大家一起說一說？”

第二天。

vocal組的所有練習生一起去見編曲老師，因為同一位老師要負責四組人，這也是為了公平。

輪到時顏這一組時，老師慣例詢問問：“你們商量過編曲打算從什麽方向開始嗎？”

“昨晚已經讨論過。”作為隊長的方桐回答：“我們想借用一些樂隊老師的力量，利用打擊樂跟和聲，在抒情曲裏添加節奏感。”

編曲老師點頭：“你們試試看。”

“老師。”林逸遠突然舉手，發言之前看了看其他人：“其實這首歌加一些電吉他會不會很好？”

“純音樂嗎？”編曲老師意外地問。

“邊彈邊唱。”林逸遠道：“我已經嘗試了編曲，老師可以聽一下嗎？”

鹿拾元下意識看向時顏和方桐，他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們之前沒有讨論過的。林逸遠也沒有跟大家說過這種想法。

這次編曲确認，可想而知非常糟糕。

結束後，

林逸遠主動說：“關于編曲，昨天沒告訴你們是因為還沒完全寫好。”

方桐剛好離他最近，只能尴尬地笑笑。

方桐：“……”

原來當隊長這麽累。

他們這組選的是一首抒情曲，感覺上略有一些朦胧，改煸相對來說原本就并不容易。現在隊內還沒能統一意見。

方桐求助地：“時顏？”

時顏也很抱歉：“我要去錄OP，今天下午就能結束。”

方桐失望地：“那我們等你回來。”

鹿拾元也面露不舍地揮手：“早點回來。”

時顏再次回到OP拍攝現場。

阮梓凡從副導演身後探出來跟他打招呼：“你來啦！”

時顏一邊戴耳麥，一邊問：“你怎麽在那兒？”

阮梓凡今天也好辛苦：“副導演說我來都來了，總要學點什麽。我一想也是，省的回了家又被嫌棄。”

時顏失笑，那就加油吧。

副導演對此十分滿意，總算阻止了繼校園霸淩争議之後可能出現的包養傳聞，這個節目沒他不行。

阮梓凡對于新事物也是很好奇的，別的暫時還沒學到，手裏的保溫杯已經捧起來了。阮梓凡和副導演一起，認真地看着鏡頭裏的畫面。

副導演提問：“看出什麽來了？”

阮梓凡如實回答：“時顏真好看，手也長得好看。而且他好耐心啊，彈這麽多遍都不會膩。”

副導演：“……”

哽住。

無論如何，這個一鏡到底的畫面總算是拍完了，剩下的就是換場景和特寫。

可能是因為position評價的壓力确實很大，今天所有練習生們都很努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快收工”，因此效率特別高。

剛過中午沒多久，拍攝就結束了。

小阮總獲得解放，一結束就呼噠噠地跑過去誇人：“時顏，你一定可以出道的！”

時顏點頭，“謝謝。”

阮梓凡提醒：“你也要說點什麽。”

時顏一聽就明白，立刻送上祝福：“祝你能早點回家。”

阮梓凡：“嗯嗯嗯。”

時顏完成了OP的拍攝，接下來就要繼續回去準備position對決。回去之前，時顏先和文翊靖一起吃了飯。

文翊靖特地讓食堂阿姨留了飯。

時顏沒時間吃午飯，他們剛好一起吃。文翊靖見人吃差不多了，才問：“我聽說你們組練習不太順利？”

時顏點頭，“有一點。”

文翊靖提醒道：“小十元是個好孩子，周濟和林逸遠恐怕需要好好協調。聽說，這次方桐還是隊長？”

“孩子可惜了，估計是再也不想當隊長了。”

時顏這頭實在糟心，不太想說了，于是問文翊靖：“你那邊呢？”

“我發現一個好苗子，雖然年紀小但是有主見，行動力也很強。”文翊靖道：“而且我們rapper組各寫各的詞，依次出場，只要配合好就沒問題。”

時顏顯得更糟心了。

回到練習室。

方桐還在帶着周濟死磕高音，林逸遠在一旁練吉他，鹿拾元在一旁摳手指。一整個四分五裂現場。

時顏看了一會，招手把人都叫了過來。

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C位作為主唱的周濟但高音上不去，另一個是歌曲的改編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周濟這個問題還可以先放一放，歌曲改編是更加急需解決的，否則都沒辦法分配part。

“我就直接問了。”時顏看向林逸遠：“你很想在這首歌裏彈吉他嗎？”

林逸遠點頭，“嗯。”

他也意識到自己讓整個隊伍氣氛不好了，但是比賽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他必須要争取更多的表現機會。

他要讓更多人看見他。

林逸遠以為時顏是要反對他，緊張地說：“我能夠在舞臺上展現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我沒辦法一站到臺上就讓人相信我可以做好愛豆，所以必須借助一些什麽。吉他，是我最有自信的部分。”

時顏注意到林逸遠懇切的眼神，至少在這一刻他對于表演的迫切是真的。時顏說過很多次要享受舞臺，如果有任何一個隊友覺得遺憾都是無法做到的。

他看了看其他人，建議道：“我們再聽一遍吧？”

其他人點頭。

問題還是依舊存在。

林逸遠在抒情歌裏過分地放大了吉他技巧，這不僅使得他的演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跟整首歌的氛圍也很不合适。

簡單地說，就是亂了。

時顏在大家發表意見之後，沉默了好久。

“林逸遠吉他确實彈得很好，不在舞臺上表演确實可惜。”時顏斟酌着說：“但這種形式，恐怕還是不行。”

林逸遠：“可我……”

時顏提議道：“不如試試純音樂？”

“你的意思是用吉他演奏的純音樂開場？”鹿拾元贊同道：“聽起來似乎很有新鮮感，大家覺得呢？”

周濟沉默。

方桐問：“那編曲還需要改？”

“需要。”時顏點頭：“我會和林逸遠一起改。”

方桐對時顏是由一些盲目信任的，“那就沒問題了！那我們分工合作，我帶周濟繼續練高音，編曲就交給你們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時顏道：“晚上七點集合，再分part。”

第二天下午。

時顏組迎來了編曲老師的第二次檢查。

這一次，總算能看到團隊合作了。編曲老師驚訝地說：“很不錯。歌曲改編特別好，是林逸遠重新做了編曲？”

鹿拾元搶答：“還有時顏。”

編曲老師看向時顏：“時顏單獨的part不多，只唱和聲了？”

時顏點頭。

編曲老師卻沉默了，回頭問特意過來現場的秦放老師：“老秦，你覺得呢？”

秦放也是搖頭。

編曲老師評價：“周濟的高音确實比昨天好一些，但是對于歌曲的理解似乎并沒有達到要求，可能還需要再多想一想。”

秦放老師在線解釋：“就是說不行的意思。”

成員們：“……”

再次回到練習室，衆人圍坐在一起，氣氛沉重。

一時間，沒人說話。

時顏輕叩了一下地板，直言道：“現在這個狀況，不得不換C位了。周濟……剛才是不是跑調了？”

周濟：“……”

鹿拾元替他說：“跑了不止一次。”

方桐拍了拍周濟的肩膀，但也是說：“我們應該讓周濟唱好自己的part，主唱對他現在的實力來說确實很吃力。”

林逸遠也說：“機會也給了，第二次嘗試還不行，那就是不行。”

周濟低着頭不說話。

他沒辦法挽回已經出現的失誤，只能接受：“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麽難。我努力了，如果能多一些時間的話……”

可是，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練習第三天，小組重新挑選了C位，重新分配了part。

而此時，倒計時大屏已經亮起——

距離舞臺表演只剩下四十八小時，距離最後一次彩排只有三十小時。

今天雙更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