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待産那幾天,寧灼天天守在醫院裏,睡不好覺。
早晨七點多,微弱的晨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一切靜谧安然。
寧灼先一步去廁所洗漱,洗漱完,剛好門外有賣飯的經過,他便出去買了兩碗稀飯和一些配菜,回來時,就見床上的人縮成一團,不安地擺動着。
“我好難受......”安知羊使勁眨巴着眼,眼角都有眼淚擠出。
寧灼一時慌了神,匆匆丢下早飯,按下呼叫鍵。
沒多久,護士趕了過來,場面瞬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安知羊痛得嗚嗚叫,寧灼使勁握住她的手,一個勁安慰。
“我怕......”安知羊可憐兮兮地說道。
“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
“我真的怕!”
安知羊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出來,寧灼看着心緊,巴不得此刻痛的是他。
由于外人不能進入産房,寧灼只能坐在走廊上幹巴巴地着急。但坐了沒幾分鐘,又不安地站了起來,來來回回走了很久。
這時,走廊盡頭,寧豐拄着拐杖跑得風風火火,身後還跟着管家一個勁地讓老爺子跑慢點。
寧豐一來的第一句就是問,“咋樣了?”
寧灼沒回複,而是繼續來回走動。
寧豐心裏也火急火燎,一把拉住他,“到底怎樣了!”
“我也不知道!”
“你跟着在照顧你怎麽不知道!”
“那推進産房了又不讓進,我怎麽知道裏面的情況!”
“你不知道問醫生護士?”
“醫生護士都在裏面,我怎麽問!”
眼見兩爺子要吵起來,管家趕忙插在中間制止,可惜效果并不明顯。
就在這時,産房的門忽然被打開,兩爺子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争執,主動迎上前,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麽樣了?”
護士從裏面慢慢走出來,手裏抱着一小團,“你們誰是安知羊女士的親戚呀?”
“我!”
“我!”
兩爺孫相互瞪視,寧灼不忘嘲諷,“不是你說的不承認麽,知羊什麽時候成你親戚了。”
寧豐面紅耳赤,“我寧家孫子的妻子,法律上就是親戚關系!”
護士看了兩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寧灼身上,“你是安小姐的丈夫吧?”
寧灼忙回道,“我是。”
“這是安小姐剛産下的孩子,是位小帥哥,你看看。”
寧灼掃了一眼,皺巴巴地,看起來很醜。然而就是這麽個小東西,折磨了他老婆近一年。
“先生,你抱抱試試。”護士提醒道。
但寧灼沒伸手,只把腦袋往産房裏探,“我老婆呢?”
“先生,你先看看孩子,你老婆還要再觀察下才能出産房。”
“觀察是要觀察多久?還有她現在情況怎麽樣啊?還痛不痛啊?沒什麽其它問題吧?”
“先生你放心,安小姐現在很正常,你先看看孩子吧。”
寧灼還是放心不下,倒是一旁的寧豐看不下去他這種磨磨蹭蹭的性子,擠開寧灼,自己接過期待已久的小乖孫,抱在懷裏哄得起勁,臉上哪裏還有平日裏高大嚴肅的模樣。
“哎呀,你就別擔心了,沒問題的。”寧豐實在看不下去寧灼這樣子。
寧灼撇頭看着他,“不是你老婆你當然不擔心了!”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就不關心了一樣!那安知羊孕期間,我讓管家給你們送過不止一次的補品吧!”
“就你那點兒補品,難道我不能買嗎?”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護士嘆息一聲,忙從寧豐手裏抱過孩子。寧豐不舍地多看了幾眼,這才轉身對着寧灼怒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話雖這麽說,但兩爺子還是一直守到安知羊可以出産房。
寧灼見到安知羊那蒼白的臉色,瞬間就撲過去,抓起她軟乎乎地手追問,“現在感覺怎麽樣啊?”
安知羊小聲道,“還好。”
寧灼總算是松了口氣,在護士的幫助下,把人抱回了病床。
之後的一段時間,寧灼花重金找了家私人月子中心,讓安知羊在那裏調養。
寧豐時不時會假裝路過來轉一圈,但當抱着孫子笑得滿臉開心的模樣,着實不像是路過的。
這天小孩兒剛吃飽,寧灼就迫不及待地把小孩兒抱到邊上。
安知羊還想抱抱,寧灼趕緊從中間隔斷,“你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
“誰說不累的,這孩子天天扒着你,又不是離你一秒就活不下去,你這段時間本身就該好好休養。”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安知羊便也不再與寧灼争論,而是問起,“那他叫什麽呀?”
這孩子都出生十幾天了,都沒個正名兒也着實可憐。
寧灼一點兒也不急,“等你出了月子中心再好好想吧,這事兒不着急。”
“誰說不急的!”寧豐忽然從門口冒出來,身後跟着管家,手裏拿了一大堆東西,衣服、鞋子、玩具一應俱全,就差沒把整個商場都搬過來了。
寧灼瞥了老爺子一眼,沒好氣道,“我的兒子,我說不急就不急。”
寧豐,“那他還是我孫子呢!”
寧灼冷笑一聲,“當初不是你不承認麽,那就連孫子也別承認呀。”
眼見兩人都要吵起來,安知羊趕忙說道,“我其實已經想好了。”
寧灼一臉疑惑地望過去,“你想好了?”
安知羊點點頭,“我、我想好叫什麽了。”
寧灼忽然想到安知羊很喜歡羊,“你不會取寧羊吧?”
安知羊搖搖頭,“不是,我想叫他糖糖。”
“糖果的糖?”
“不行!”寧豐喊道,“哪有男孩子叫糖糖的。”
寧灼雖覺得這名字也偏女性,但他就想跟寧豐對着幹,“我老婆生的孩子,她娶什麽就叫什麽!”
寧豐一步踏上前來,“我前幾天都找先生幫我提好名字,叫寧天。”
“就叫寧糖!”
“不行!”
後面,給孩子上戶口時,寧灼和寧豐都退讓了一步,讓安知羊做了最後的決定。
改糖為唐,名為寧唐。
轉眼孩子已經會在地上到處亂爬了,安知羊的身子也早就恢複得差不多,已經開始營業甜品店了。
寧豐覺得兩人都有工作要忙,便想把孩子接到他那裏照顧。
但寧灼一口就否決了,其實他也覺得和安知羊過過雙人世界挺好,但是偶爾送去寧豐那邊住一兩晚還行,多個幾天,安知羊就得想念得睡不好覺了。
這回寧豐來接小孫子玩兒時,順帶提了一句,“你們,就這樣過了?”
兩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寧豐進一步解釋道,“你們連婚禮都不辦一個?”
之前是因為寧灼太忙,外加安知羊肚子一天天變大,不好穿婚紗,又累,便一直沒辦。
但前一陣子,寧灼已經問過安知羊這個問題了。
“不辦了。”寧灼說道。
寧豐斂着眉頭,“你們不辦婚禮,到時候傳出去,又說是我這個老頭子不承認你們才不辦的,怪在我頭上!”
“當時不就是因為你不同意了。”
“你!”寧豐這回沒急着生氣,而是抱着懷裏的小孫子颠了颠,“你們要是想辦的話,我可以幫忙出錢,勉強出個席。”
寧灼冷嘲聲,“還真不勞煩你出席了,我說了不辦了。”
“那你問過人安姑娘麽,人家不想好好辦個婚禮?”
被點到名的安知羊猶猶豫豫說道,“寧爺爺,之前寧先生問過我,是我自己說不想辦的。”
回想之前被安家硬壓上婚宴的場景,就讓她不由自主地産生一種抗拒心裏。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還是她性子內向,不想站在那麽多陌生人中央被圍觀。
寧豐盯着兩夫婦半晌,懶得再管,抱上小孫子走了。
等人走後,寧灼回身攬住安知羊的細腰,雖然他也怕安知羊會受到那些非議的傷害,但還是低聲道,“你真的不想辦婚禮了?”
安知羊認真地點點頭,“我更想拿這個錢,和寧先生出去旅游。”
說起旅游,寧灼思量了一番,“那就去旅游吧,我争取早點抽出時間,到時候我們好好去玩兒一趟。”
“嗯!”
這句話說了沒一兩個月,寧灼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有什麽突發情況,沈浍頂着。
準備好後,兩人便搭上飛往歐洲的飛機,開始了為期二十多天的環游。
從英國開始,一路走過了十幾個國家。
最後一站,則是挪威。
兩人在這裏等了好多天,直到周末的那天晚上,夜幕降臨,與茫茫一片白雪對應的,則是劃過夜空中,那一抹流動的瑩光。
帶着絢爛的色彩,似夢非夢,仿佛周邊的一切,都變得浪漫夢幻起來。
周邊時不時傳來一些驚呼,人們拿着相機,對準天空,想将這神奇的景觀永遠留存在照片裏。
寧灼一直拉着安知羊的手,兩只手像是汲取溫度般,纏繞得緊緊地。
這時,旁邊有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走過,男人屬亞洲面孔,手裏拿着高端裝備的相機,估摸着是專門來拍取景色的。
寧灼拿起自己的相機,叫住男人,微微颔首,用英文提了自己的想法,想拜托男人幫忙為他和他的老婆拍一張照。
男人沒有拒絕,但他沒有接過寧灼給的相機,而是直接拿自己的相機給兩人拍了照,甚至指揮起了兩人的動作。
最後拍出的一張,男人看起來相當滿意,甚至詢問他可不可以把這張照片保留下。
寧灼自然答應了,男人将照片傳給了寧灼,順帶還交換了郵箱。
等到很後面的日子,寧灼和安知羊無意間翻到了熱搜上的幾張關于極光的照片,轉發的原作者,是日本一位有名的自由攝影師koko。
向來很少拍攝人物作品的koko,這次發出的最後一張照片竟然是一對情侶。
照片裏,兩人相對而站。
男人小心用手捧住女人的臉,溫柔低頭,将唇落在女人的額頭。而女人,則是雙手貼着男人的腰,微微踮腳。
雖然光線很暗,幾乎只能看到兩人的剪影,但整個畫面,真的如同背景一樣,夢幻而又美好,仿佛彼此,已經尋到了心裏最珍貴的極光……
預收文《夜風裏的星》求個收藏呀~
只因一杯涼水,含星半夜胃疼得死去活來。當她咬牙獨自走到附近醫院時,卻沒想,更大的“驚喜”正等着她。
她遇見了多年不見的前男友——許清風。
在最無助狼狽的時候遇見曾經最愛的那個人,一切的酸澀在頃刻間像是要爆發。
可惜,男人的身旁,還站着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那裏的位置,早已不屬于她。
後來,公司新來了個上司,入職第一天,當含星看到許清風時,難掩訝色。
男人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深受公司小女生的歡迎。
唯獨含星,躲在角落,因為她知道,那些人都沒戲,男人早已有了家室。
再後來,一次聚餐上,男人喝多了酒,賴在車上不肯下去。
回憶以前許清風每次在她面前的小幼稚,她無奈嘆息,轉頭正想勸說,卻沒想對上一雙溫柔至極的桃花眼。
“星兒,我們複合好不好。”
原來一切的重逢,不過是男人蓄謀已久。(ps:懷孕的是男豬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