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節目錄
男友在攪基
這次駐外任務之後,炙龍的成員會休息一段時間。但是楊鳴并沒有給林小筐假,而是讓她去家裏照顧他。
林小筐照顧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嬌生慣養四個字形容她是最貼切的了。林小筐的家庭條件不能算是非常優越,但是比一般人要強很多很多。她的父親在東北有礦,還有工廠。當初高考後,就因為林小筐看見電視上的介紹,深深喜歡上了X城的X大,于是任性的就要報考那裏。家人說不了她,就任她去了。
到了大學,她很順利的和當時學校的風雲人物談了戀愛。張博又極其寵她,于是這丫頭就更嚣張跋扈了。不過和張博分手後,人的士氣就下降了,變得沒那麽挑剔和嬌氣了。尤其面對楊鳴的時候,她更是多了一份小小的膽怯。
她的自信仿佛都被楊鳴強大的氣場冰凍住了。
她喂完聖地亞哥坐在了地上,看着聖地亞哥跟她撒嬌,可心情被最近發生的事影響的很不好。
“怎麽了?”楊鳴悄無聲息的走到林小筐面前,對她說。
林小筐在專心想事,楊鳴的突然出現讓她吓了一跳,輕輕捂了捂胸口,淺答:“沒事。有點無聊。”
楊鳴轉身沖自己的車走去,靠近車之後拍拍車門,說:“走,我帶你玩去。”
林小筐興奮的站起來,小跑過去,“真的?太好了!”
上了楊鳴的坦途之後,林小筐的心情就變好的許多。她告訴自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瞎想了,因為想了也沒用。
“我們這是去哪?”林小筐問。
楊鳴開車很猛,已經連續急剎了好幾次,他皺着眉頭說:“上山。”
沒過多久,他們就已經行駛在蜿蜒的盤旋山路上了。林小筐望着窗外的景色,無論山路多麽彎曲,那些梯田就像被尺子量過一樣的平整。
“真美。”
楊鳴也随意的掃了窗外幾眼,說:“恩,早上來會更好,霧氣彌漫的。有很多次我自己早上來,都覺得自己好像是武俠小說的大俠,在山間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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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還很有想象力呢。”
“是呢。不過現在的景色還不算什麽,等一會到了山頂,你再看看。”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就開到了山頂。沿途的風景已經讓林小筐應接不暇,到了山頂之後,她更是連連發出感慨。
“不是吧不是吧,這簡直是仙境!你看那邊的梯田!剛才看還是一片片的,現在整體一看,就像副美麗的畫卷啊!再看那邊的海,與藍天相呼應,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楊鳴張開雙臂深深呼吸了幾口,沉吟着說:“是啊,每次心情不好時,我就喜歡看這裏看看。你發現大自然是如此神奇與美麗後,就會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些苦惱真的不算什麽。萬物之中,人很渺小。”
林小筐靜靜的看着楊鳴的側臉,竟然有些發呆。這麽一張俊俏又剛毅的臉,此情此景,被映襯得更加迷漫逍遙。
“楊大隊,你為什麽心情不好?”
楊鳴慢慢轉過臉,輕酥的語氣讓林小筐更入景,“以後私下叫我楊鳴就行。”
“好!”
“今天,你知道是什麽日子嗎?”
林小筐搖搖頭,說:“不知道,是什麽日子?”
楊鳴找了塊石頭坐下,玩起了手中的刀。他總是随身攜帶着這把刀,沒事拿出來擺弄擺弄。他擡眼看着林小筐,說:“你想知道?這個故事很少有人聽過。”
林小筐也找了離楊鳴很近的一塊石頭坐下,期待的望着他。
“好,我說。知道我為什麽退伍嗎?其實我很喜歡待在軍隊,那裏很純粹,戰友之間的情誼也很深厚,那種血性的感覺,一直讓我非常難忘。有一年Z省遭遇洪澇,我們部隊去一線抗洪。我水性不錯,其實我們隊水性都挺好的,因為每年都會有3個月的海訓,每次海訓下來人都要脫好幾層皮的。那次抗洪我是指揮,我當然是沖在前面。有一次我本來應該上岸了,但是我固執的繼續在水下工作,一個浪襲來,我體力不支,就被卷入洪水中了。這時我旁邊的一個隊友,他平時跟我關系是最好的,叫孫大志,東北人。他馬上進水中拉住了我。誰知又一次浪襲來,他猛的一腳把我踹回去,可我上壩後,卻沒再看見他。很多戰友都在找他,但是最後,連個屍體都沒找到。只知道他沉入水中,再也沒露過頭。”
林小筐看着楊鳴平靜的說完這個讓人不能平靜的故事,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鳴看着林小筐眼淚閃的淚花,抿嘴笑了笑,“傻丫頭,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經過兩年多,我明白了很多,不會再讓自己陷入痛苦與自責中了。我們每個人要走的路,其實都和命運相牽連。比如,你說我現在這個工作,很危險吧,太多人都說我是在玩命,可是現在什麽工作不是在玩命呢?你看施寧,外面光鮮亮麗的,但是也總是應酬到吐得昏天暗地的,他不是在玩命嗎?所以說,一切事物,都會有其一定的運數。每個人,也有屬于自己該做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我死,可以在戰場上,也可以在馬路上,因為死是結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林小筐脫口而出。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明白。但是一切事情都要順其自然,你現在的狀态,就是太糾結于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給自己一個解脫。”
“我是糾結過去的一切,難道就沒有讓你在乎的?”
“有,比如說家庭和溫暖。”
林小筐還是不明白,索性搖搖頭。
“沒關系,你慢慢就會明白了。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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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直待到了晚上。他們躺在了車上,望着天上的繁星,一切好像豁然開朗。林小筐回想,一年的時間,和張博從糾纏到藕斷絲連到最後的分手,她已經精疲力盡。如今張博不放手,她一直在療傷的情感,就一次又一次被刺激得快要發狂。
或許,她應該回家鄉了,不再逞能,承認自己的失敗。
“我想回家了。或許離開這個環境,我能恢複得快一些。”
楊鳴眯着的眼睛睜開,沙啞着問:“回家?你摩托車錢還沒還給我,不能走。”
林小筐忽然坐起,“喂,我又不是把摩托帶走,要還給你的,還要我錢幹什麽?”
“怎麽?騎過就不想要了?吃幹抹淨的就像逃?”
“我吃什麽了?我不過就是騎了幾天你的摩托,怎麽說的好像我怎麽地你了似的。”
楊鳴也起身,玩着手中的刀,“小筐,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知道是什麽刀,你別離我這麽近比劃它好嗎?雖說有刀鞘,可是我看着也害怕,挺長的呢。”
“傻丫頭,這個不是刀,這個叫刺,因為它不能砍人,只能刺。它是棱形的,三面血槽,我這把軍刺上還有倒着的小刺,一般紮到人的脖子上,拔不出來,只能等着血放幹淨了。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別惹我,懂嗎?”
林小筐聽的心驚膽戰的,看着那□□,就好象它要紮進自己脖子上放血一樣,顫微的說:“我不惹你,不惹,你說什麽是什麽,我聽你的。”
“恩。”楊鳴矯健的跳下車,比劃了幾下,随後雙手很随意的掐腰,“那麽你就老實待在這個城市。你最近和施寧不是走的很近嗎?有什麽事,他擔着你呗。”
林小筐聽這話不對味,不知道楊鳴是不是在生她最近和施寧經常見面的氣,連忙解釋到:“我和施哥之間特別純潔!大隊長你千萬別誤會。”
楊鳴臉上閃過一次戲虐的神情,“我知道,我太了解他的品位了。”
林小筐沒反應過來楊鳴諷刺的意思,只顧着傻傻的點頭:“對對對對對,大隊長英明神武!”
“少跟我貧。上車,我們回去。”
聽到楊鳴铿锵有力的命令,林小筐馬上一個立定的姿勢站好,大喊:“是!”
回去的路上林小筐随着車裏的音樂一起歡唱着,楊鳴出奇的安靜,竟然沒有罵她。下了山後,就在一個路口,楊鳴突然一個急剎,害得林小筐的頭差點碰到前面的玻璃。
“喂,你幹什麽啊,怎麽開的車。”林小筐抱怨着。
楊鳴顯然被什麽事困擾着,沒好聲的罵了一句:“滾蛋,我開坦克的時候你還不會騎車呢。”
林小筐被他一罵,索性閉嘴,随着楊鳴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有一個有些跛的女人,拎着大袋子一個人行走着。林小筐再看看楊鳴,他的目光已經由疑惑變成擔心,甚至是有種淡淡的哀怨。
林小筐不敢作聲,只能看着那個女人漸漸走遠,而楊鳴就傻傻的坐了近半個小時,沉默的思索着。
之後楊鳴開動了汽車,一路無語。把林小筐送到樓下後,她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于是說句“大隊長我走了,你回去開車小心。”便下了車。
可楊鳴這時搖開車窗,他深邃的目光傾注在林小筐的瞳孔中,緩聲說:“小筐,其實剛才我說戰友救我的事,是假的。我不是因為那件事而退伍的。”說完又搖上車窗,絕塵而去。
林小筐站在原地,仔細想想今晚的事,如果把一切串聯在一起,莫非,老大退伍是因為剛才那個跛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