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誤會了
誤會了
兄弟倆說話的功夫,場中的曉曉已經手腕翻飛錯開了對方的拳頭。她改拳為爪,反手拽住了對方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對方的驚呼都沒出來,衆人已經看到了他胳膊的骨頭。
媽呀,這是拿他胳膊當球杆掰嘛。鮮血淋漓,白骨透肉,男子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迎着她冰冷的眼眸硬是忍着沒吭聲。
随即右腿左手同時揮出,上頭緊鎖喉頭,下面猛踹雙腿。那淩厲的攻勢配合他猙獰的面容,好似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曉曉身形互動,落葉一般舞動了起來。他手腳的攻擊全落了空,男人又急又怒,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改變招式再次攻擊。
曉曉這回不再出手,輕巧的身影籠罩在他的攻擊中,好似秋風中的落葉,任你狂風呼嘯,也不能傷她分毫。
女孩再一次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男人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孬種,只一味的躲避算什麽男子漢。有本事就與我真刀真槍打上一架。”
“呵呵……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再說,我一出手就掰斷了你胳膊,你覺得自己有幾條胳膊腿任我這麽收拾?畢竟來者是客,我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她這口氣将本就暴怒的男子更氣的如瘋如狂“來來來,你若再能掰斷某一條胳膊腿,某今兒……拜你為師。”
“拜師就算了,我不收徒弟。”蕭曉話語涼涼,完全不管對方被她激的如花抓狂“可你畢竟是突厥使臣,把你打廢了不會影響兩方邦交吧?”
不遠處的阿史那都雲作為旁觀者看到更加清楚,師兄雖然厲害,可這小姑娘更加不簡單。在他狂風暴雨的攻擊中游刃有餘,片葉不沾身。光這份從容潇灑就不可小觑。
他正想勸師兄罷手算了,四號已經被曉曉的大口氣徹底氣瘋了。左手再次出招“你還是先将我打趴下再說吧。”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想給這幫野蠻人點兒教訓,可無端打廢人家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如今是他自己要求的,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女孩這回沒再用輕功躲避,嘴唇微翹,雙手飛快的迎了上去。右腿化解他下盤的攻擊,倆手毫不留情的又是“咔嚓”一聲。
男子踉跄一下勉強穩住身形,雙目瞪的比銅鈴還大,裏面寫滿了不可思議。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子的啊!
曉曉翩然攤攤手:“你要求的,我滿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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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上的大周國民這才反應過來,一瞬間爆發了熱烈的歡呼。拱化帝和貴妃也是喜形于色,不過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大國風度還是要保持的。
明黃色的手臂往下壓,衆人的呼喊聲漸漸落下。他假惺惺的讓人宣禦醫,讓侍衛擡着這雙臂被廢的男子回賓館。
阿史那都雲望着曉曉的目光十分複雜,将師兄安頓到擔架上,他過來沖曉曉一抱拳開口道。
“蕭姑娘果然好身手,小王佩服。”
曉曉正跟郝瑞宸說話,聞言禮貌的擡起頭說了句不着四六的話:“好說,好說。”
“明晚貴國皇帝陛下要給我們舉行晚宴,不知姑娘可會參加?”
“……也許吧。”
“那我在上林苑恭候姑娘大駕。”
這家夥說完就走,曉曉懵逼在了原地。我沒答應去吧,你這家夥怎麽自說自話?
郝瑞宸倒是非常高興,姐姐不喜歡湊熱鬧,一般宴會都不去。這回可以跟姐姐坐一起了。
“姐姐,明晚去上林苑,你換件利索的衣裳。那幫子蠻夷估計又要比射獵,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看這幫臭野蠻人還敢不敢尋釁。”
曉曉一心惦記她的任務,做這些純屬捎帶。不過今天她打敗了突厥的隊伍,又将那個最厲害的廢了雙臂,薛清岩對她倒是比以往熱切的多。
将這些人的目光從女主身上剝離,這也算意外之喜。她轉頭望向一旁的薛清岩笑笑答應了晚上的邀約。
回程路上,郝瑞然默默無語,置身事外的在凝神沉思。馬車忽的劇烈搖晃一下,他毫無防備的身體一偏朝對面摔去。
男孩反應迅速,雙手伸出撐住對面車廂壁,避免了與女孩身體撞到一起的疼痛與尴尬。
可盡管這樣,倆人還是好像擁抱到了一起。曉曉神經粗的還不覺得什麽,郝瑞然卻是在觸碰到她的一瞬間紅了臉龐。
“奴才該死,沒躲開路上的大石。”沒等他倆發問,外頭已經傳來趕車太監的聲音。
曉曉推推身上的郝瑞然“沒事了,快坐好。”
一旁的太子殿下伸手去扶他五哥:“幸好五哥你身手利索,否則非撞的流鼻血不可。”
他這廂話音剛落,他五哥那邊就見了紅。曉曉笑罵一句“烏鴉嘴”,随即拿出自己的手絹捂在了郝瑞然的鼻子上。
“揚起腦袋,用嘴呼吸。”
女孩可愛的小臉近在眼前,大眼睛裏滿是擔心。嫣紅的嘴唇好似要……不能再想,不然這鼻血是止不住了。
郝瑞然閉上眼睛,慢慢的平複自己的心跳。曉曉根本沒發現他那千回百轉的心思,伸手輕輕的按壓他面部穴位止血,帶着薄繭的指腹觸碰他光滑的肌膚,讓他努力壓制的心跳又失了秩序。
“你剛才在想什麽,怎麽一直都不吭聲?”
“阿史那都雲到底所為何來?”
曉曉轉頭瞅郝瑞宸,太子殿下想了想說:“突厥老汗王生了病,這家夥是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他這回如此挑釁試探我們的底線,會不會是要打仗啊?”
“他是突厥的左翼闡王,管一地百姓生死。去年突厥發生了雪災,所幸不算太嚴重。今年這麽試探,是有什麽打算吧。”
曉曉話一出口,得到這兄弟倆一致認同。太子氣的冷哼,“那我們該怎麽辦?”
曉曉轉頭看郝瑞然,這家夥接過手絹,自己捂着鼻子。聞言搖搖頭:“這不是我們可以做決定的,要看父皇的意思。”
邊境摩擦一直都有,否則她老子也不會一直留在了邊防。曉曉對此也沒什麽特殊的想法,不過這得是對方安分的前提下,他們若還敢如此嚣張,她可不慣着這些人。
“那你還想什麽,等皇上安排就好了嘛。”
郝瑞然沒吭聲,郝瑞宸已經無奈的說:“姐姐,父皇會考這些的。我們什麽都不想,等被問到該怎麽辦?”
“你也會被問這些嗎?”這可是外交大事,郝瑞然的年紀考慮還說得過去,你個小豆丁未免太早了吧?
“他是太子。”因為曉曉的關系,郝瑞然跟這個金尊玉貴的太子弟弟關系極好。說話親近沒有與其他弟兄那種生分客套。
郝瑞宸迎着曉曉的目光點點頭,非常同意五哥的言論。他是太子,接受的教育都與衆兄弟不同。
曉曉伸手摸摸太子殿下的腦袋,在她心裏從未将他當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國之儲君。當然,這首先是郝瑞宸在她面前從未擺過太子的譜。
“好辛苦。才一二年級而已,居然要想如此高深的問題。”
“什麽一二年級?”郝瑞宸問出口,郝瑞然也在看她。
“沒……”她傻笑一下,“我胡說的。”
兄弟倆無奈搖頭,目光一模一樣充滿了縱容。這丫頭都多大了還這麽冒失,幸好她功夫夠高,又有貴妃、太後護着,一般人傷不了。否則,就她這簡單的思維,還不知道要栽多少坑。
隔日傍晚,曉曉跟這兄弟倆一起到的上林苑。開闊地已經燃起篝火,旁邊教坊司的人已經試好了音,在演奏歡快激烈的曲目《賽馬》。
“郡主,聽說您馬術也非常好,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比試一下如何?”
阿史那都雲穿着件适合騎馬的長袍,腦袋上梳着好幾條小辮子,五官較之中土人更加深邃剛毅,黑紅的臉龐是蓬勃的生命力。
“你師兄沒什麽大礙吧?”
蕭曉不答反問。既表達了自己的問候也适時提醒他之前比賽的結果。你師兄輸得那麽慘,你就別非要自取其辱。
阿史那都雲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快的讓人捕捉不到。随即這粗犷的漢子發出爽朗的大笑,好似見到久別的好友一般開心。
“骨折了,禦醫說他雙臂已廢,以後再無法正常使用。”
“那真是太抱歉了。”
“是他自不量力,此事與郡主無關。”
“你能這麽想太好了。我以為你約我比賽是懷恨在心,想趁機報仇。”
“……怎麽會。中土有一句話說的好,願賭服輸。我們突厥男兒沒那麽小氣。只不知中土人可有膽量接受我的挑戰?”
“當然。”
“那我們約定明天上林苑見。”
居然又掉坑了,曉曉對此表示無所謂。既然你非要找不自在,姐姐不介意教教你怎麽做人。
說話的功夫,皇帝帶着一幫大臣來了。衆人依次入席,美酒佳肴早已備好,突厥小王子端着酒杯朝曉曉遙遙敬酒,随即一飲而盡。
曉曉也跟着一幹到底,随即對方又是一杯,曉曉不甘示弱的跟着一飲而盡。郝瑞然伸手想阻攔,被她用手拍開。
“潔白的氈房炊煙升起,我出生在牧民的家裏……”
嘹亮的曲調響起,衆人的目光全被場中高歌的陳汐吸引了目光。這首帶着濃郁草原特色的歌曲,讓突厥的男兒一個個心生向往,紛紛想起了遠離的家鄉。
“嗚……”
歌聲到一個段落,曉曉居然運出了陳厚的嗓音開始吟唱蒙古長調。低沉厚重的聲音讓人懷疑這真是面前這個小姑娘發出的嗎。
陳汐被壓制的無法繼續,望着曉曉的目光複雜到無法言說。郝瑞然拍一下腦門,頭疼的扶額。
臭丫頭,肯定是喝多了。只是你幹嘛要跟陳汐對着幹,往日不是挺讓着她的嗎?
目光在她和那個阿史那都雲之間來回轉,他忽然了悟了什麽一樣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