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妖身旁

第14章 聯通過去和未來

聯通過去和未來

“梁所長，你真的要休假？”

電話裏，一家國際企業的人事部主管語氣很有些遲疑。

“對，這次因為我私人有些事情要處理，沒法兼顧科研所的工作，不過請你們放心，所有交接事宜，我都已經交代好了，項目的進度只會比你們預期的要快。”

“好，希望梁所長一切順利，你的休假申請，我會依照程序遞交。”

“麻煩了，謝謝。”

挂了電話，人事部主管還是覺得驚訝，這位梁博梁所長，他是知道的，年輕有為的科學家，替他們企業開發一些項目，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平日裏別說請假，就連過年過節這些法定的節假日，他幾乎都是在實驗室裏工作的，“工作鐵人”的稱號早已深入人心。

當對方提出要休假時。

不可謂不讓人感到意外。

雖然不理解，但別人工作上的付出一直沒得說，那些積壓下來沒休的假期，按照正常程序走也應該給他放，沒什麽不好批準的。

就是納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讓他置最重要的工作不顧？

*

梁博松了口氣。

原本他以為人事部那邊會稍微卡一下他的休假申請。

不過，不管卡不卡，他這個假都是休定了，因為目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把好友張方同找回來這件事上。

不找到對方。

他根本無法正常工作。

且說那天看到了視頻，張方同與巴掌獅憑空消失，梁博卻并沒有顯得很驚訝，如果換成是別人，心中一定相當疑惑，還會懷疑視頻是不是被剪輯過，亦或者認為鬧鬼了。

梁博的心裏卻砰砰直跳。

一股很複雜的感覺湧了上來。

那天，當他從張氏古董店離開後，回到科研所又進行了一番線索排查，依然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最後上了天臺，坐在了吊床上。

其實，要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也不是。

他心裏有一個想法，只不過這個設想太過于不可能，也屬于他目前的絕密研究項目，才沒能對張涼居說。

一直到了此刻，他越來越擔心好友的安危，在沒有其它線索的情況下，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思索。

梁博的推測是。

好友穿越了時空。

“時空”，是他這半年來在研究的新項目，确切的說，他六、七年前開始就對“時空”産生了興趣，只不過系統的、專門的投入是在半年前，直到今天，論文也已經完成一部分了，那是他日日夜夜以來廢寝忘食的研究成果。

他認為，空間裏面存在着“時空隧道”。

只要進入了時空隧道。

就能回到過去，或者去到未來。

當然，僅憑借一個視頻，并不能确切肯定當時發生的事，可梁博的第六感強烈地暗示他，好友之所以會莫名其妙在半空中失去重力，繼而失蹤，正是因為碰到了時空隧道的緣故。

一方面，時空隧道是梁博一直在研究的東西，當親眼見到的時候，自然是興奮的，可同時，他也絕對開心不起來，假設好友真的穿越了時空，那要找他就太棘手了。

如果是還在目前所處這個時代，不管如何，總可以進行尋找。

但倘若是去了另外一個時代。

……那跟消失也沒什麽區別。

雖然研究時空有了重大的成果。

最為關鍵的一點，梁博卻還未打通。

實踐。

任何理論，不管多麽完善都好，沒有付諸到實踐，那就只是紙上談兵，梁博猜測到了張方同的遭遇，卻暫時不能也利用時空隧道去尋他。

在他的時空理論中，時空要出現漏洞，制造出隧道，得具備一些要點，首先，處于一個合适的位置，其次，需要超大質量天體的超速運動。

只要能在瞬間産生某種極端密度。

理論上，便能“旋轉”出一個漏洞。

如果某樣東西具有很強大的磁場，那麽以它為中心點，迅速吸附周圍的所有動力，并讓它們迅速燃燒，急速燃燒産生的密度會讓時空産生缺口。

在宇宙中，這個現象是“黑洞”。

而在地球上，要制造出這種現象簡直是天方夜譚。

梁博卡就卡在“磁場”上，能将時空隧道打開的磁場、磁能量是無法想象的巨大，別說以他一人之力，科研所之力，就算是整個國家，全世界的力量加起來，也未必可以。

還有，這種現象可以是自然産生，也可以是人為。

那好友遇到的屬于哪一種？

難道一切只是自然産生，一個巧合，就是有那麽巧，在科研所上空随機出現了一個時空隧道，被好友與那小獅子撞到了？

沉思之間，思緒萬千。

梁博突然想起了張涼居的話。

“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一次意外。”

命中注定，也就是說，不管怎樣，無論如何，條件怎麽改變，環境怎麽改變，任何天災人禍的幹擾，都不足以阻止其發生的趨勢。

一定會發生。

必然會發生。

很玄乎的說法。

可此時此刻，梁博竟然有一絲神奇的認同感，既然已經對好友的失蹤有了一個清晰的設想，那就應該馬上聯絡他的家人，不僅是因為對方有權利知道，也是因為梁博需要求助。

在這件事中，張爺爺一定知道點什麽。

不過看他之前的态度，會告訴自己內情？

思索一陣後，梁博還是給張涼居打了個電話。

表明想再拜訪一次。

*

兩小時後，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人物。

梁博将那段事發視頻重新放了一遍。

“張爺爺，這視頻是真實無誤的，我推測，方同的失蹤，是因為，”猶豫了一下，他擔心接下來的說法會不被張涼居認同，甚至是“胡鬧”，可這是目前唯一的可行解釋了，停頓五、六秒後，他繼續很肯定道，“方同十之八九是誤入了時空隧道，也就是說，他現在是身處另外一個空間了。”

換做是別人，梁博未必能直接把“時空隧道”這種名詞提出來，但張涼居不同，他雖然是古董店老板，科學知識也是十分豐富，肯定聽得明白。

氣氛一度有些沉默。

張涼居肯定是聽得懂梁博在說什麽，他只是很意外，意外這個後輩竟然那麽快就抓住了整個事件的中心重點，真是後生可畏，但這事牽扯了很多秘密，要告訴他？

像是考慮了很久，張涼居再次開口。

內容重點不是孫子，而是梁博。

“阿博，看來你關于時空是有些研究的，能與我說一說？”

梁博意識到張涼居開始有些“松動”了，這個時候當然要對他言全所知，于是便把自己對于時空的一些設想、理論等提了出來，張涼居大是贊許，“我沒看錯你，年紀輕輕，就提出了時空奧秘理論，阿博，你這個發現是超時代的。”

“張爺爺過獎了，我也只是理論階段而已，那，方同他——”

梁博此刻最在意的，自然不是別人對自己的誇贊，而張涼居已經決定，就算不能告訴梁博全部實情，起碼也讓他知道孫子暫時的情況。

“沒錯，方同是穿越了時空。”

“張爺爺，我的研究如何現在就不說了，看您似乎一早就知道方同的遭遇，可是有什麽隐情不方便向我透露？我只想把方同找回來。”

“阿博，你告訴我，如果你接下來想有所行動，會做什麽？”

“目前我想不到什麽具體有效的方法，請張爺爺指點。”

“雖然方同是由時空隧道穿越而去，但你不可以用同樣的辦法也去進行一次穿越，因為你還未能熟練地掌握操控時空線的技術，要想與他有交集，幾率幾乎為零。”

“這一點我明白。”

梁博皺眉，時空隧道這種東西，不是像刮風下雨一樣，會時不時出現，如果沒有滿足制造出時空缺口的條件，那是怎麽樣也不會有機會穿越的。

而且這種“時空旅行”，也不是像航班一樣有固定軌跡，不是說有一個人從北京到了倫敦，那另外一個人也一樣，後者可能是從北京到了悉尼，也可能是到了新加坡，或是南極，或是開羅，這完全随機。

“說來慚愧，張爺爺，對于此，我沒有可行辦法，所以想尋求你的幫助。”

張涼居明白梁博的心情，他示意他不要太憂心，“阿博，這是方同注定要經歷的一劫，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辦法阻止，至于他能不能成功回來，那要看他自己。”

梁博心底裏并不是很認同這種說法，不過他沒有當面反駁張涼居，而是道，“那就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嗎？”

張涼居盯着這個年輕的科學家看了一會。

眉眼間，竟然讓他看到了孫子的影子。

一想到張方同，張涼居胸口就有些堵，也有些痛心，他是很喜歡這個孫子的，雖然孫子從小就喜歡調皮搗蛋，一點不讓人省心，但他也有諸多優點，只是平時隐藏在了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的形象下，不太容易被別人認可罷了。

孫子此次出了意外，難道他不擔心？

孫子穿越了時空，難道他不關切？

肯定擔心，肯定關切，只是他卻不能給孫子提供本質上的、可以扭轉局面的幫助，這也是讓他內疚和自責的地方，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見張涼居臉上流露出難過。

梁博倒是也不好再問了。

肯定是有什麽莫大苦衷的，不然事關自己孫子生命安危，不會不吐露，想了想，梁博轉了話題，“也不知道方同是穿越到了過去，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