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戰告捷
初戰告捷
含香腰酸背疼,外加困倦,一覺睡到晌午起床才想起,紫薇的事情應該趁機落實。維娜進來替她梳妝順便告訴夏雨荷,皇上幫她在皇後和老佛爺那請安了。
乾隆留宿寶月樓,容嫔第二天不去請安,要說這兩件事沒關系,估計也就能騙小燕子這種智商,夏雨荷抱着頭很沮喪,第一次覺得沒臉見人了!
坤寧宮中皇後一臉得意,其他人都聰明的沒提容嫔未到的事,單單豫嫔博爾濟吉特氏拈酸的說學了規矩只請一天安真是有趣。除了皇後撣撣袖口,令妃望天,其他妃嫔都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她,豫嫔再遲鈍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別人躲都來不及她上趕着當炮灰,當天吓得一病不起連躺了一個月。
晚上乾隆手中的政務告一段落,帶了兩個太監起駕要去寶月樓。令妃不能看着自己多年努力被個小姑娘破壞,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乾隆留在延禧宮,着人說自己有些着涼把乾隆叫了來,額上蒙了帕子趁機裝可憐給夏雨荷上眼藥,總之什麽話題都能扯到容嫔擠兌她容嫔善嫉上面。
年輕女孩裝裝可憐那叫賞心悅目,令妃保養的再好也三十好幾了,這個年齡裝可憐那就叫幽怨了。乾隆的審美早被含香的小臉養刁了,看着令妃怎麽都沒以前水靈可人,一張怨婦臉怎麽都像自己欠她銀子。他不自覺的想到含香疼到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裏擔心的要命,坐也坐不住,令妃說這他說那,要不就是走神,最後實在沒轍,令妃咬牙切齒的“送”走了乾隆。他前腳剛走,令妃氣得把花瓶古董燭臺之類都掃到了地上。
皇後在坤寧宮聽到容嬷嬷傳來的消息,樂呵的拍着大腿直笑的喘不上氣,就算皇上不來坤寧宮看着令妃氣急跳腳也夠值得了。她讓容嬷嬷親自送了兩盒絲帕——結實耐用,還另外賞了一套銀器——抗摔。令妃在皇後面前向來占上風,這次被看了笑話,大怒之下真的動了胎氣。連夜叫太醫,最後唯恐動靜不大,幾乎把整個太醫院搬到延禧宮。
而令妃最希望聽到聲響的寶月樓是一點都沒聽到,乾隆不想自己跟含香被打擾,特別囑咐吳公公誰也不能放進來,況且寶月樓離着後宮又有段距離,就算令妃站房頂上嚎他們也夠嗆聽得到。
夏雨荷正倚在乾隆的懷裏下棋,沒錯是下棋,不過只是捎帶的,主要的還是你喂我一口茶我喂你一口點心,倆人濃情蜜意的膩歪着。夏雨荷慢悠悠開口:
“皇上,含香在寶月樓實在無聊的很,您政事繁忙又不能整日陪伴我。”
乾隆也有這種想法,雖然同在紫禁城但是相處的時間太少太少,他安慰的拍拍夏雨荷的手:
“只要朕沒事一定過來陪你!”
“皇上,您還要去老佛爺面前盡孝,還有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您也不能太過于冷淡她,其他的姐姐也要雨露均沾,算下來一個月中您來寶月樓三天還是忙裏偷閑照顧含香呢。”
乾隆哈哈大笑:
“感情白日裏你盡算這些,”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吧,一準是有什麽要求。”
“皇上,”夏雨荷不依的救出自己的鼻子,嬌聲說道,“宮裏四格格六格格年歲尚小,也就紫薇格格跟晴格格跟含香年歲相當志趣相投,只是晴格格侍奉老佛爺每日裏少有閑時,所以含香想紫薇格格來陪伴我,您覺得好嗎?”
“紫薇丫頭?你這一說,朕也想到一直覺得你們兩個舉手投足間的氣度相似,原來竟是跟你志趣相投的。”乾隆又道,“只是她跟小燕子情同姐妹,恐怕小燕子不會舍得放人。”
情同姐妹?夏雨荷覺得紫薇是給小燕子背黑鍋當墊背的,反正每次小燕子出事連累的從來是紫薇,老佛爺的佛堂光夏雨荷聽說的就跪了兩次。至于放不放人還不是乾隆說了算。
“含香是覺得,還珠格格是宮內婚嫁,品德素養自是宮中人知道,而紫薇格格是要嫁去宮外的,先不說其他,但是規矩這一塊就不過關,未免讓人說宮裏的格格沒教養。”
“說的太嚴重了。”乾隆攬過她的腰,懲罰性的圈緊。
夏雨荷扭動幾下,順勢軟軟的倚在乾隆身上,說道:
“含香說的是事實,前段時間含香無聊就去漱芳齋找兩位格格,誰知道五阿哥,福家大少爺都在,滿滿當當的站了一屋子,奴才全在外面站着。那種場合下含香很、很尴尬,話也沒敢跟兩位格格說就回來了。”夏雨荷委屈的擡眼看着乾隆,眨巴兩下泛上了一層水霧“所以、所以,含香想既然漱芳齋不能去,那索性叫紫薇格格搬了來,您說呢?”
自己的女人知節守禮,乾隆自是高興,只是這個福爾康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真把後宮當自家花園了?以前跟着永琪去看小燕子,那是他有心撮合他們索性睜只眼閉只眼,現在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後宮女人他常寵幸的沒幾個,福爾康小夥子長的還算不差,萬一哪天幹柴烈火燒起來,綠帽子是個男人都不願帶,何況大清皇帝。
雖然福爾康和紫薇山盟海誓的,但是乾隆也是個男人,山盟海誓的事他沒少經歷,懂得男人最管不住的就是下半身,何況福爾康還是年輕小夥子。要不是含香說起他還聯想不到這一塊,當下覺得福爾康白做了這麽多年的禦前侍衛,連基本規矩都不懂,對他的好感狂跌。
他想了想含香說的不無道理,當下就答應了,高興的夏雨荷有求必應,一晚上兩人翻雲覆雨把乾隆累的早朝差點起不來。
第二天,皇後象征性的把夏雨荷叫去談話一次,口裏說的嚴重,可眉梢眼角帶着幸災樂禍;令妃焦躁的扯爛了帕子兩盒,氣撒完了開始琢磨對策;福家的福晉進宮談話數個時辰,回去傳話給爾康
突然搬來陪自己,夏雨荷怕紫薇有什麽別的想法,可又不能給她說明白,畢竟小燕子跟容嫔相比,紫薇還是跟小燕子更近一些。如果有其他人跟她更親近的人在旁邊開解提點,恐怕對于搬出漱芳齋紫薇不會有那麽抗拒。
找到金鎖很容易,她對紫薇的飲食衣着尤為上心,即便漱芳齋有明月彩霞,她還是親自的去浣衣局取紫薇的衣服,含香帶了那個機靈的小安子在半路上截住了她。
“容嫔娘娘吉祥,您、您找我?”金鎖驚訝的忘了她要自稱奴婢。
“你先下去吧。”夏雨荷揮退了小太監,看了看四周沒什麽可疑的人方說道,“你叫金鎖是嗎?”
“是、是啊!”小丫頭的臉色看起來比進宮前圓潤了很多,就是神色有些惶恐。
“無需害怕,我只是想問問紫薇格格的事。”從小看着她長大,金鎖就像是另一個女兒,夏雨荷早說出找她的目的,少讓她擔驚受怕一些。
“我家小姐?”金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問,“娘娘為什麽要問我家小姐的事情?”
夏雨荷微微笑了笑,金鎖接着有些害怕的說:
“奴婢是不是不該問?”
“哦,不是,”夏雨荷親切的說,“我與你家格格一見如故,自是知道你與紫薇格格一處長大,兩人名為主仆實是姐妹。”
金鎖仍沒有放松戒備:“娘娘是聽我家小姐說的嗎?”
“嗯,只是我對當時的情形不甚了解,想聽你給我講講真假格格的故事,好嗎?”
金鎖當然樂意把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訴她,說着說着就到了陪着紫薇在福家整日以淚洗面的時候,她的眼圈有些發紅,夏雨荷看出即便小燕子“還給”紫薇這個爹,金鎖也對她的冒充行為一直
惱火,即使言談中沒有表露,夏雨荷從小看她長大也能猜出她的心思,何況這個小燕子三天兩頭鬧事闖禍,連帶着紫薇這個文靜的大家閨秀也讓宮裏的人不待見,金鎖更是心裏不舒服,可是
自家小姐對小燕子好她一個丫鬟能說什麽?恐怕現在對她們好的也就是令妃了,長得像仙子人又和善可親,金鎖言談話語也就帶出了對令妃的仰慕。
最後,金鎖對真假格格的故事是以乾隆指婚結束的,夏雨荷聽到那個指婚就非常頭疼,說起話也沒這麽親切:
“那個福爾康我知道,就是令妃表姐的大兒子,要不是這層關系,福倫哪來的內閣大學士職位?”至于忠勇一等功,也是看在福家歷代有功的份上也不是封非福倫本人的,她夏雨荷多方打聽可沒聽說過福倫有什麽豐功偉績,無非是養了個禦前侍衛的兒子和五阿哥伴讀。
“娘娘,福大人和夫人都對我們很好,”金鎖不懂這些複雜的關系和職務,只知道在她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是福家收留。
夏雨荷心裏嘆了口氣,為自己失敗的教育默哀:
“紫薇是格格,他們敢不對她好嗎?可是話說回來,對她好為什麽不把真格格送進宮?對她好為什麽讓她放棄格格的身份?傻姑娘,他們想留住你們,怕你們四處宣揚紫薇是真格格。”
“我知道,他們是想保護小燕子。”當時所有人都偏向了小燕子,連爾康少爺也沒有例外,她們孤立無援,對于小燕子想恨又不能恨,只能埋怨自己身體不争氣爬不上懸崖。
“錯,”夏雨荷很犀利的指出。“是保護令妃,令妃正得聖寵,是福家的庇護她出事福家也倒黴。人人都說紫薇格格身邊的金鎖忠心耿耿,我才懷着好奇之心來找你,沒想到你只有忠心,除
了這個就一無所長了。”
“娘娘,爾康少爺不會那樣的。”金鎖竭力申辯,其實心裏早就存了猜疑,只是紫薇跟爾康愛的山崩地裂,都已經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了,她也只能盡量說服自己不能多心。
“我說得不對嗎?”夏雨荷打出最後一擊,“紫薇格格出事,你除了陪着她哭還能做什麽?關鍵的時候你也只能在一邊着急!”
“為了小姐,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金鎖的聲音發抖,拼命想她能為紫薇做什麽。她心底知道自己在紫薇最困難的時候,只能陪着她哭、難過,連保護她的的能力都沒有。
“性命?宮裏爾虞我詐,殺人不見血,就算你想犧牲也沒有門路,頂多算是殉葬。”
金鎖咬了咬下唇不再說話。
夏雨荷一陣心疼,咬緊牙關繼續說道:
“這些猜疑和推論是我聽了你的故事産生的,沒什麽實質證據,希望你不要告訴她們!”
再沒實質證據,金鎖也也知道她所言不假,,對她們好的福家、令妃并不是真心,與紫薇山盟海誓,自己将來還要嫁的福爾康,為了保護福家的庇護想要犧牲紫薇的親情。
夏雨荷沒有等來金鎖的回話,知道這姑娘面上不顯其實心裏矛盾着,她自己先走留金鎖在原地好好的想想。就算她依舊沒有想透徹,也起碼對福家多了戒備存了疑心,好歹能讓紫薇保持距離。